第86章 新房狀況
顧文翰看了站在面前的顧文康,心下有了計較。
有些事情他不太方便,可這文康小子才十三歲,倒是沒有那麼多可以避諱的。
“是文康吧!
這新房的門推不開,你繞到屋後去,從窗子看一眼,瞧瞧是個什麼情況,過來告訴我。
”
顧文翰心中納悶着,隻得讓這小子先去偷偷看一看,裡面是個什麼情況再說。
到時萬一這小子看到些什麼少兒不宜的事兒,也都可以說是男孩子太過頑皮,沒什麼大不了的。
“好咧二堂兄!
您就瞧好吧!
”一聽隻是讓他偷看新房的情況,顧文康立馬歡快的往屋後跑去。
這種事兒還用得着吩咐嗎?
不用人說他都準備偷偷的去瞧上一瞧,看看那大堂兄新娶的媳婦有多漂亮。
現如今得了二堂兄的命令,那就跟拿了尚方寶劍一樣的,更加可以明着看了。
看着蹦得像小兔子一樣去往屋後的顧文康,顧文翰的心裡反而閃過一絲擔憂。
昨晚他分明已經叮囑教訓過大哥,怎麼今天他居然還是鬧出了異常,這明顯不應該啊。
“啊!
”的一聲驚叫,從屋後方傳來。
顧千蘭一聽,連忙站起身向着叫聲傳來的方向看過去。
顧文翰更是聽到叫聲後,立馬往屋後飛奔而去。
那略顯慌亂的腳步,透露出了他内心的不安。
“文康,出什麼事了?
裡面怎麼了?
”顧文翰緊張的問道。
顧文康跌坐在地上,瞪大了雙眼,手指着屋子裡,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見此情形,顧文翰也顧不得什麼大防了,立即也站到窗口向裡望去。
窗紗上有一個新戳破的,拇指大小的洞。
透過洞口向屋裡看去,隻見新娘子上半身正側卧倒在床上,頭上還蓋着喜帕,雙腳穿着鞋子垂在床下。
而新郎官則直接就躺倒在地上,臉朝着地面一動不動,看不清具體的情況。
屋子裡除了這二位新人,再不見第三個人,而房門是從裡面插上的。
顧文翰的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這好好的喜宴,怎麼就弄成了這樣?
“快!
快想辦法進去救人啊!
”
此時的顧文翰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哪裡還有剛才的沉穩與淡定,看着倒像是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少年郎了。
“我……我……腿軟了!
”顧文康一個鄉下長大的半大孩子,哪裡見識過這種場面?
就連顧文翰自己,此刻也是慌了神,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屋後的動靜顯然驚動了吃席的衆人,大家一窩蜂的往後面跑去,生怕動作慢了一點,吃瓜都趕不上熱乎的。
“文翰,出什麼事了?
大家都圍在這兒幹嘛呢?
”
顧友長這輩子樣樣都不如自己的二弟,可唯獨有一樣比他強。
那便是他生了兩個兒子,小兒子還考中了秀才且是當年的案首。
而反觀他那二弟,雖說中了秀才可成婚那麼多年,也就隻得了那一個丫頭片子。
僅此一事,他便覺得可以揚眉吐氣,此生無憾了。
眼下看着心愛的小兒子,一臉方寸大亂的樣子,不由皺着眉問道。
“爹爹!
快!
吩咐人把門給撞開,出事了!
裡面出事了!
”顧文翰難得的臉上露出慌張焦急之色說道。
一聽這話,顧友長的心便是一揪。
要說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那就是這個長子無疑了。
做為顧家長房的長子,從小便被他娘給嬌寵得不像樣子,原指望着大一些能懂點事,可是……
看看他幹的那些沒腦子的事兒,他都隻想着沒這個兒子才好呢。
“别慌,大喜的日子,能出什麼事兒,這門哪兒是輕易就能撞得開的。
”小兒子急糊塗了,他可是還沒失去理智。
想當初他二弟建這個房子,那可是哪兒哪兒都牢固得很。
這房門既然從裡面栓上了,那輕易可是撞不開的。
“文康小子,你身子靈活,把這窗戶弄開了,翻進去把門打開。
”顧友長沉聲吩咐道。
一事不煩二主,既然是文康最先看到了屋裡的情況,索性便讓他翻進去開門好了。
“走!
咱們過去,等文康幫着開了門,進去先确定了裡頭的情況再說。
”顧友長安撫着小兒子,拉着他就往前門走去。
本就是上山下河掏鳥蛋不在話下的皮小子,顧文康隻三兩下便弄破了窗戶,翻身進了屋。
連滾帶爬的跑到門前一把打開了門栓。
早就在屋門口等着的顧家父子連忙快步進了屋,緊張的将顧文才翻了過來。
那張腫得不成樣子的豬頭臉,此刻更是灰撲撲的,更加不忍直視了。
顧文翰顫抖着手,探了探他的鼻吸,還好還好……還是有氣兒的。
隻是他輕拍了下哥哥的臉,卻怎麼也叫不醒他。
父子倆一個扶着兒子,一個掐着顧文才的人中,都沒有一個人去瞧一眼也同樣不省人事的新娘子。
聽說新房裡出了事,胡絹子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個天殺的小賤婦,一嫁進門就沒好事兒。
她呼天搶地的沖進了新房,抱着兒子就是一通哭嚎。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兒子已經沒氣兒了呢!
“行了!
你去看看新媳婦如何了。
文才這兒還有我們呢!
”胡絹子的哭聲一波接着一波,直吵得顧友長腦仁兒疼。
不耐煩的吼了一聲,大喜的日子,她這樣哭嚎可不是什麼吉利的事情。
胡絹子這才不情不願的起身,去看新娘子的情況。
“爹爹,得快些請大夫過來看看,這樣耗着也不是個辦法啊。
”顧文翰見父母親都沒有提請大夫的話,不得不開口提醒道。
眼下他們也看不出個什麼來,隻有請了大夫過來确認過,才知道人究竟如何了。
“文康啊!
你跑得快,上餘家村把那吳大夫請過來,要快些啊!
”楊樹村雖然有這麼多戶人家,卻是沒有一個會醫術的。
有點什麼三病兩痛的,都是喊的餘家村東頭的那位吳大夫。
隻有那舍得花錢的人家,或者實在是病得厲害了,才會去鎮子上的保和堂找大夫看看。
而顧家卻是舍不得掏錢把人送去鎮上的,若是病了的隻有顧文才,那自然是沒得說,花錢那都不是個事兒。
可現在,不是還有個不值錢的新媳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