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姜雲完全抹去魂道妖的意識，等同于将他殺死的時候，姜雲也依然不明白，為什麼魂道妖非要殺了自己，非要滅掉道興天地。

　　他隻知道，魂道妖對自己和道興天地，真的是極為的仇恨。

　　而此時此刻，知曉了道興天地竟然在時時刻刻的吸收着外界的力量，去維持局的運轉之後，這讓姜雲終于明白了魂道妖仇恨道興天地的原因了。

　　所謂道興天地之外的力量，其實就是來源于一座座道界。

　　道興天地将其他道界的力量吸收掉一部分，對于其内生存的生靈修士，或許沒有什麼影響。

　　但對于代表着一方道界的大道之妖來說，影響可就不小了。

　　最大的影響，可能就是讓大道之妖，無法成為超脫。

　　比如說道尊。

　　他之所以愈發虛弱，甚至已經達到了瀕死死的程度，是因為道興天地的生靈修士，對于他，隻有索取，沒有付出。

　　其他道界，同樣是在不斷地被道興天地索取走部分力量，也得不到任何的回報。

　　雖然失去的力量，不至于讓道界失去生機和壽元，但是想限制住了大道之妖，讓他們的修為，無法繼續更上一層樓。

　　而魂道妖，極有可能就是發現了道興天地吸收其他道界力量的秘密。

　　因此，他這才和所有的道妖聯合起來，逼着潘朝陽等人創建了鴻盟，要滅掉道興天地。

　　至于為什麼隻有魂道妖能夠發現，則是應該和他是葉東留下的完整的大道有關。

　　“有可能！
”龍骧子點了點頭，贊同的道：“大道之妖，是最為接近超脫的。
”

　　“尤其是超脫強者留下的大道成妖，基本上隻要稍稍努努力，就能成為超脫。
”

　　“我之前也想不通，那些道妖為什麼放着成為超脫這條路不走，反而要浪費時間，煞費心機的對付你們。
”

　　“原因，恐怕就是在這！
”

　　“你們的體内有着一種烙印，阻止你們成為超脫。
”

　　“那你們道興天地的存在，對于道妖來說，同樣相當于是一種烙印，阻止着他們成為超脫。
”

　　姜雲緩緩閉上了眼睛，心中是頗為感慨。

　　他倒不是同情或者原諒了道妖們的所做所為。

　　雖然道興天地擋住了道妖們的修行之路，但道妖完全可以來找道興天地商量此事。

　　如果道妖們肯如實說出原因，那大家合作之下，沒準早就破開了姜一雲所布的局，是個皆大歡喜的結果。

　　可他們偏偏什麼都不說，就是非要糾結大量修士，滅掉道興天地！

　　或許是因為在他們看來，道興天地的實力過于弱小。

　　與其談判合作，還不如直接滅掉省事。

　　或許是他們擔心道興天地會以此去要挾他們。

　　但不管怎麼說，魂道妖的死，固然有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咎由自取，但另外的原因，自然就在于姜一雲了！

　　姜雲也是感慨于姜一雲的算計，真的是太過厲害了。

　　甚至，姜雲都懷疑，每座道界隻能誕生一位超脫強者，是不是也是和他有關。

　　這也愈加驗證了姜雲之前對他實力的推測。

　　他極有可能早就已經超脫了。

　　不然的話，他根本不可能暗中做出這麼多的事。

　　片刻之後，姜雲睜開了眼睛，看着龍骧子道：“那前輩還感覺到其他什麼東西了嗎？
”

　　龍骧子猶豫了一下後道：“再就是，你們這天地的名字，有些名不符實。
”

　　“恕我直言，你們這裡的大道之力，可以說是非常弱小，根本不能算是大道興起之地。
”

　　姜雲剛想解釋一下，大道興起是因為這裡曾經有着能夠孕育萬道的道壤存在。

　　如今道壤已經離開了，而道興天地的道修數量又遠遠不如法修，所以大道之力自然弱小了。

　　但還不等他開口，半天未曾說話的乞命道人已經搶先道：“不錯，這就是我感覺到的東西了。
”

　　“姜雲，你們這片天地，其實應該叫做法興天地才對啊！
”

　　“你們這裡，分明就是法則興起之地！
”

　　“我能感覺得到，你們這裡曾經有過不少的法則本源，雖然如今已經消失，但留下的法源之力依然存在。
”

　　“這也是為什麼，你們這裡的法修會比道修多的原因！
”

　　乞命道人的這句話，讓姜雲心中猛然一震，豁然轉頭，看向了對方，一字一句的道：“法則本源？
”

　　“是啊！
”乞命道人點點頭道：“既然有大道本源，那自然就有法則本源。
”

　　“我身為法修，雖然不是你們這裡的人，但法則本源這種東西，大差不差，都是差不多的。
”

　　“所以我也能感覺得到，你們這裡曾經有着大量的法則本源。
”

　　“如果不是因為那道烙印的存在，你們這片天地正常發展的話，至少也會成為不弱于極天法域的法修大域。
”

　　“包括你在内，都會成為法修大能，而不是道修大能！
”

　　說到這裡，乞命道人的臉上還露出了一絲惋惜的神色，顯然是真的有些遺憾，姜雲成為了道修。

　　姜雲靜立了數息之後，再次轉頭，看向了天尊和道尊道：“兩位，乞命前輩說的是否是真的？
”

　　天尊聳了聳肩膀道：“我說我不知道，你信不信？
”

　　姜雲沉默！

　　他當然不信！

　　道尊咳嗽了一聲道：“姜雲，天遵說的是實話。
”

　　“你不要忘了，在你之前，離開過道興天地的，隻有一位柳如夏。
”

　　“所以，天尊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法則本源。
”

　　天尊也接着道：“不錯，我不知道什麼是法則本源。
”

　　“但我踏入本源境的時候，能夠感應的，我的法則本源之力，是來自于法外之地。
”

　　“呼！
”姜雲深深的吸了口氣，盯着兩人道：“也就是說，曾經的萬靈之師，其實，就是法則本源？
”

　　萬靈之師，就是誕生于法則之中，一分為二。

　　他的肉身和部分魂轉世成為了古不老。

　　而另一部分魂，帶着所有的記憶，則是盤踞在法外之地的一處隐藏空間之中。

　　法外之地，又是古不老借助于一位域外修士三屍道人的負面氣息開辟出來的。

　　為了鎮住三屍道人，古不老更是特意在其内放置了許多的規則之源。

　　姜雲低下頭去，輕聲的道：“規則之源，其實，就是法則本源？
”

　　那個時候的姜雲，根本不知道什麼法修和法則本源。

　　所以他一直認為，他看到的那些隻是規則之源。

　　但現在看來，那些應該是法則本源！

　　聽到姜雲的話，乞命道人搖搖頭道：“你說的不對。
”

　　“法則要遠遠大于規則。
”

　　“規則，隻是法則的一部分，就相當于是大道的道則，道意一樣。
”

　　“規則，并沒有本源，或者說，規則的本源，就是相應的法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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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雲緩緩擡起頭來，看着乞命道人道：“前輩，我請教一下，所有法則的本源，是來源于何處？
”

　　“如果，所有法則本源的集合，誕生出了靈智，并且踏上了修行之路，又該稱為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