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不來。”
林天搖了搖頭,懶的去猜。
“遺迹,上古時期的遺迹,或許存在于上古大戰之前!”
陸野看到林天沒有半點興趣的樣子,果然沒有耐住性子,繪聲繪色地描繪起來:“據說上古時期強者遍地都是,沒準能夠獲得難以想象的好處。”
由于當今時代的天地,許多原始大陸被擊碎,導緻大道法則遠不如上古時期強盛。
加之,無數傳承在漫長的歲月之中被迫斷絕。
造就了越是古老的遺迹,出土之物越是強盛的局面。
雖然說,時間要是過得太久,縱然是上古時期的至寶,也有腐朽化作齑粉的可能。
但隻要裡面哪怕存有一件遺物,對于現世修士而言,都會造成難以想象的轟動。
當然了,這隻是理論上最好的情況。
“是麼,那确實不凡。”
林天心中略微有些許動容,碰碰運氣也好,縱然裡面可能存在危機,但危機與機緣并存。
沒有危險,恐怕還不夠吸引人呢。
“走,我帶你們去見見大部隊。”
陸野一邊說着,一邊把陳洛水招呼上,朝着一片繁茂的叢林走去。
叢林深處,一個直徑百米,深不見底的地洞前,站滿了人族修士,粗略估計一下,起碼有七八十人。
“介紹一下,除了這幾位乃是我陸家弟子之外,其餘人等皆是玄門弟子,也算是古荒大陸的同鄉。”
陸野先是指着朝着自己走來的六人,而後目光看向洞口的數十人。
由于此地古戰場的消息,流傳甚廣,不單單是古荒大陸各大勢力皆有人前來,也有其餘原始大陸的修士插上一腳。
人族自上古大戰以來,一直都有着類似于同盟的關系,畢竟内部矛盾再大,也大不過人族與妖族之間的隔閡。
所以縱然這片天域,屬于古荒大陸臨天崖管轄,但古荒大陸本土勢力,也無權阻止其他大陸的人族修士進入其中。
不過當下,發現此處的修士,并沒有屬于古荒大陸之外的宗門弟子。
“見過諸位道友。”
林天悠然行禮,卻也沒有太過熱情。
既然現在還享受着首席弟子所帶來的各項待遇,那麼出門在外,他便代表着臨天崖的門面。
可以謙遜,卻絕不能卑微。
“陸兄所帶之人,果真不凡,莫非正是老爺子新收的那位關門弟子?”
玄門弟子之中,一位其貌不揚,但卻氣息圓滿沉穩的青年主動上前,與林天攀談起來。
青年名為宋懸,在玄天門之中,擁有着不俗的身份,乃是長老親傳弟子。
相當于陸野這種,臨天崖長老的直系後代。
“未曾想,道友對臨天崖了如指掌,這都瞞不過道友慧眼。”
林天朗聲輕笑,而後主動詢問道:“不知道友貴姓?”
“這位是宋懸,族中老祖乃是門主堂弟,和我們臨天崖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
陸野很懂事的介紹起來。
“原來如此,見過宋師弟。”
林天絲毫沒有托大,真要按輩分來說的話,明面上,他都可以當宋懸祖師爺了,叫對方一句師弟,已經算是很給面子了。
至于宋家和青楓道人之間的關系,不能說是沾親帶故,基本上可以算是毫無關聯了。
别看青楓道人樣貌,隻是個稍微老成一些的青年,實際上都不知道活了多少歲月,真要細算的話,恐怕要以千萬年來記。
一萬年,就足夠人族延續無數代,更别說數千萬年了。
簡單的寒暄過後。
林天開門見山地詢問起來。
“諸位在遺迹之中,可有什麼收獲?”
所謂的收獲,并不一定要至寶才行,但凡有用的信息,都可以算作是收獲。
“實不相瞞,我們至今尚未真正進入遺迹。”
宋懸略微有些汗顔,尴尬地道:“在此期間,我們特意召集了一些陣法大家,卻依舊是毫無收獲。”
他的話語剛剛落下,便有一位青年滿臉苦澀地道:“宋師兄,就别挖苦在下了,若真是大家,豈能無從下手?”
不單單是回話之人,玄門弟子之中,還有幾人也是耷拉着臉,覺得很是丢人。
不說還好,宋懸都這樣說了,他們感覺實在擔待不起。
“或許隻是時機未到。”
林天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道:“許多遺迹在徹底打開之前,除非修為達到一定境界,不然确實是打不開。”
那幾位被譽為陣法大家的青年,心态雖然沒有太大變化,但卻還是向林天投來感激的目光。
“你們是怎麼發現這裡的?”
林天又緊接着問道。
“我們一位弟子在周邊探索時,偶遇一株天材地寶,追到此處時,它直接投身于此,至今尚未出現。”
宋懸毫不隐瞞,卻又略顯無奈道:“事到如今,我們唯一能夠确認的,就是那株天材地寶,并沒有從此地逃離。”
林天聞言,細細感知之下發現,深不見底的洞口,果然是有一道隐晦的禁制,若是不仔細觀察,确實很難發現。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想讓逃入洞内的天材地寶,誤以為外界已經安全,故意跑出來。
畢竟遺迹雖然就在這裡,可如果是不能進入的話,召集這麼多弟子過來,獲取一株不凡的天材地寶,期間所耗費的時間,也并不算太虧。
接下來的時間裡。
林天便與衆人一起,在洞口等待起來,這時他才真正了解到,宋懸等人出身于玄天門。
也就是當初玄門一分為二之後的主體,向來一直對外宣稱自己是玄門正統。
當然了,玄月門對外也是這麼說的。
也就是好在現場,并沒有玄月門弟子,如若不然定然要為誰是玄門正統這個問題而争吵起來。
隻不過林天對于這些,并不是很了解,僅僅隻是知道以前的玄門很強,分裂之後依然不弱。
也懶得去過問,畢竟兩宗就算是徹底撕破臉皮,本質上其實也還算是一家,一直以來的争鬥,也就僅僅停留在相互挖苦這方面而已。
這一等,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陸續有人族修士趕來,由于同為人族,且不知道妖族是否已經暗中注意到此處,林天等人并沒有進行驅趕,反倒是說明了此處的情況。
畢竟進入遺迹之後,誰也不知道裡面是否蘊藏危險,人多力量大可不是說說而已。
“師妹,根據羅師兄傳回來的消息,前方有上古遺迹存在的可能。”
無盡深空之中,一位身着羅裙的中年美婦,看向不遠處身材窈窕,容貌出衆的少女,柔聲道:“我們何不暫且放下瑣事,前去一探究竟?”
在二人身前,乃是數具慘死的妖族天驕屍體,妖皿灑滿長空,刺鼻的皿腥味在星空之中彌漫。
少女柳眉輕蹙,神情淡漠道:“師姐,你知道的,我不喜熱鬧,也不合群,過去了不太合适。”
“這我當然知道,不然長老也不會讓我單獨跟着你了,不過你剛從次生宇宙上來,可能還不太清楚,但凡任何事物沾上上古二字,皆是莫大的機緣。”
中年美婦耐心道:“況且,此地必然有我人族天驕彙聚,師妹當真不想去瞧一瞧嗎?”
古戰場之中,如她們二人一般,從同伴口中得知消息者,數不勝數,也都在朝着上古遺迹所在地彙聚。
.......
“此地當真有至寶出世?别是你們玄天門故意抛出的誘餌,讓我等在此苦等,玄天門其他弟子好去搜刮古戰場的寶物吧?”
深不見底的洞口前,一位身着白色道袍的少年似乎等的不耐煩了,厲聲質問道。
然而在場之人,除了少年身邊幾位,同樣身着兇前印有圓月的白色道袍之人,以及玄天門的弟子之外。
其餘人等皆一臉平靜,似乎對此早就見怪不怪了。
“林兄你看,我就說過不了三日,玄月門弟子就會尋機會找茬,果真不出我所料。”
洞口不遠處,陸野悄然傳聲,雖然已經極力壓制,但嘴角卻依舊忍不住的上挑。
“他們為什麼不直接打一架呢?”
林天扭頭滿臉好奇地問道:“既然誰也看不上誰,就不說舉宗門之力一決高下,派出幾個人進行一場擂台賽,應該不難吧?”
“有,怎麼沒有?”
陸野聞言,立馬開始低語:“以前經常有這樣的活動,但是每次都會導緻雙方動了真火,據說要不是門主從中調停的話,恐怕現在玄門雙子,隻剩其一了。”
他明明可以傳音的,但似乎是覺得這樣不夠刺激,僅僅隻是壓低了聲音。
“倒是奇了怪了,究竟是什麼,讓他們如此對立的。”
林天則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雖然說等待的時間裡,太過無聊,隔三差五能夠看到兩宗弟子對噴。
也算是閑暇生活之中,難得的調味劑。
但次數多了,難免也是會感官疲勞的,幾年了,一直隻見吵架,也沒見真正動手。
也就隻有陸野這種閑着沒事的人,才會一直保持極高的關注了。
“你們玄月門的人來,我們還不歡迎呢,要是看不慣就走,自己去找上古遺迹出來啊。”
那邊還在繼續争吵。
林天索性朝着洞口走去。
這段時間以來,他已經不知道多少次,站在洞口觀望了。
原本他是想要離得遠一些,圖個清靜,卻不知為何鬼使神差地便朝着這邊走來。
林天駐足凝望,洞口的禁制早已經被撤去,此地起碼圍了五百人族修士,一株天材地寶而已,哪怕是成精了,也不可能衆目睽睽之下逃離。
故而,他能夠更加清晰地看向洞内。
光線僅僅隻是延續到洞口往下不到百米的地方,再往下便是一眼望不到邊的黑暗。
平平無奇的場景,林天看過無數遍。
但是這一次,正如莫名的吸引,讓他來此觀看一樣,他仿佛在黑暗之中,看到了吸引他投去目光的物體。
黑暗之中,仿佛有着一縷光芒若隐若現。
林天發現異常,屏息凝神定睛觀看,卻又一無所獲,好似一切僅僅隻是因為在此等候太久,而出現了幻覺。
陸野本來正在看戲呢,但看到林天突然過來,索性也尾随其後。
“陸兄,有沒有感覺,這個洞跟以前有沒有什麼不同?”
林天收回目光,意味深長地詢問道。
“有嗎?我看看。”
陸野原本并沒有在意,但林天提起,他便收回思緒,認真查看起來。
半晌後,他才猛地擡起頭,好似意識到了什麼,難掩驚喜地道:“林兄,你該不會是看到了入口吧?”
他倒是沒有想過偷偷進去,以至于一嗓子下去,引得衆人目光齊齊朝着這邊彙聚。
畢竟大家本來就是打算一起進入的,單獨探索遺迹,或許可以獨占其中寶物,但卻隻會有更大的概率,獨木難支而折戟沉沙。
“沒有,隻是隐隐約約感覺,似乎有些許的變化,或許不久之後,就會開啟了吧,希望等待沒有白費。”
林天感受到周圍錯綜複雜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說道。
此言一出,立馬在場衆人,從僅僅投來目光,變成探身查看。
就連剛剛一直懷疑此地壓根沒有遺迹的玄月門弟子,也是忍不住過來觀察。
畢竟之前的叫嚣,僅僅隻是為了找茬而已,是否有遺迹存在,他們自然也能隐約看出個大概。
總得來說,他們還是相信前者的,畢竟哪怕一個人看走眼,總不至于所有人都看走眼吧。
“莫非此處遺迹,僅有一人能夠進入?”
“這位道友,何出此言,莫要傷了大家的和氣。”
“什麼叫做我傷了和氣?我隻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你們能夠感受到任何的異常嗎?”
“這位道友,我這位師弟,平日裡就是這般口無遮攔,還請莫要怪罪,不過我們确實是沒有看到道友口中所說的異常。”
很快,無功而返的衆人,開始将林天圍了起來,雖然算不上是虎視眈眈,但也是目光灼灼。
唯有林天一人看出端倪,哪怕是假的,恐怕也要成為真的了。
“還請諸位淡定,此處的異常或許僅僅隻是一閃而過,正好被我洞察而已,并非代表僅有我能夠看到。”
林天不動聲色地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