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虐渣手冊魏初 有名無實的妻子(六)
清風院隔過一道牆就是外頭的巷子,魏初這段時間拳法沒白練,墊了幾塊石頭就動作靈活地翻過了牆,出了巷子,她直接朝最近的一家繡莊過去。
項如意記憶中,這家繡莊雖然不是京城裡最大最有名的,但口碑還不錯,許多家境困難的勳貴人家都喜歡把婦人做的繡活買到這裡,好歹能換些銀子補貼家用。
魏初很快就到了地方,正值晌午,烈日炎炎,街上沒幾個人,這家“錦繡繡莊”也門可羅雀,隻有一個掌櫃娘子在懶洋洋地打着算盤。
魏初扶了扶臉上蒙着的面巾,一進去就說:“這裡收繡品嗎?
”
掌櫃娘子冷不丁吓了一跳,不過見魏初古怪的打扮倒也不奇怪,許多大家族雖然清貧困頓,但仍然十分要面子,覺得賣繡品很不光彩,總不喜歡露面,不過眼前這個是個生客,她笑了笑:“收啊,隻要是好貨我們都收。
”
魏初就掏出那個小小的包裹:“都在這裡。
”
掌櫃娘子一看眼睛就是一亮。
這三幅繡品俱是繡工細緻的佳作,針腳精秀而活潑,布局巧妙又緊湊,運用了十分豔麗繁複的色彩,整體卻又不失清雅之氣,一幅是花,一幅是鳥,另一幅是一頭鷹,都栩栩如生,各具神韻,是頂頂上乘之作!
掌櫃娘子喜出望外,想了想道:“你這是正宗的蘇繡吧,這倒是難得,這樣吧,每一件我給你十兩銀子,這個價錢已經很高了。
”
魏初看着她似笑非笑。
項如意母親是蘇繡傳人,項如意在這上頭天賦更高,且她年幼喪親,婚後不幸,在這幾年裡隻能做繡活排解憂愁,一天到晚都撲在上頭了,技藝自然是突飛猛進,可以說她的繡工即便是宮裡的繡娘也未必比得上。
魏初本身雖然女工不大好,但畢竟曾經也是大家閨秀,底子打得好,撿起項如意的看家本領并不怎麼費事,所以這幾樣繡品雖出自她之手,卻也不比項如意的差多少。
“我這些繡品我心裡有數,每件賣個三四十兩也是能的。
”
“哎呦喂我的小娘子哪!
還三四十兩?
”這掌櫃娘子立即誇張地大叫起來,“我們繡莊上什麼極品刺繡沒有啊,你這三件好是好,但都太小了,真賣不出那個價!
”
魏初心中冷笑,看來她被當冤大頭來宰了。
若非不能在外面逗留太久,她一定轉身就走。
她伸手就去收東西:“大的複雜的刺繡我也會,我還會雙面繡呢,這次不過是探探路的,既然你們這給不起賣不到我要的價,看來我還是找别人去吧。
”
雙面繡?
掌櫃娘子的眼睛都瞪圓了。
雙面繡失傳已久,現今存世的幾件基本都在皇宮,那麼小小兩個巴掌大的一塊就值上萬兩呢!
“你真的會雙面繡?
”掌櫃娘子咽咽口水,忙換上笑臉攔魏初,“别惱啊,剛才跟你開玩笑的,這價錢我們再好好商量。
”
魏初冷笑:“我忙得很,沒工夫跟你開玩笑,我看你們這什麼‘錦繡繡莊’也不過如此,這裡收不起我的寶貝,總有别的地方收!
”
眼看魏初是真的要走,掌櫃娘子才急了,好說歹說才讓魏初消氣,魏初這才終于拿出一方帕子。
這帕子便是一幅雙面繡。
上面的刺繡隻有巴掌大小,正面是一朵怒放的牡丹,反面則是幾朵含苞待放的月季,兩面都栩栩如生,讓人看着好像都能聞到花香一般。
掌櫃娘子看呆了,好一會兒才問:“這是你繡的?
”
這當然是魏初繡的。
項如意是不會雙面繡的,但魏初那個時代卻有這種東西,還挺普遍,魏初女工雖然不十分好,卻知道雙面繡的原理,配合如今她繼承到的強大繡技,琢磨着琢磨着便漸漸有了樣子,繡出這麼一條帕子來。
不過她不會告訴對方:“能給什麼價?
我要現錢。
”
掌櫃娘子也沒繼續追問,她也不敢再唬魏初,想了想為難地道:“妹子,我真不騙你,這鋪子裡千兩銀子以内的生意我可以做主,但超過去就得請示東家了,這雙面繡是極好的,但如果你馬上要銀子的話,我隻能給你一千兩,若你願意等着……”
魏初皺了皺眉,一千兩比她預想的要低點,不過等下去誰知道要出什麼變故:“一千兩便一千兩吧。
”
掌櫃娘子喜出望外,連忙拿了銀票給魏初,加上另外三幅刺繡,湊成了一千一百兩。
魏初驗了驗,确定沒問題,起身就走。
走出沒幾步就和一個俊朗文雅的青年擦肩而過,魏初下意識地看過去,呆了一呆。
這個月白長衫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陳俊先的庶弟,陳俊儀,因為陳俊先光芒太盛,這陳俊儀一直被壓得光彩全無,便一直遊學在外,很少回京。
項如意印象中隻記得此人大緻模樣。
怎麼在這裡遇見了他?
不過這陳俊儀應當也認不出項如意來,況且她都蒙了臉。
她低了頭快步走過去。
陳俊儀回頭看了眼,隻覺得此人背影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他走進錦繡繡莊,掌櫃娘子正在欣賞手裡的雙面繡,居然被她用這麼低的價格收回來這麼個寶貝,給東家知道定是大大的功勞。
一擡頭就看到了陳俊儀,她驚喜地低聲道:“東家您來了!
”
陳俊儀一凜:“雙面繡,還是新繡成的?
這是哪來的?
”
“額,一個姑娘送來的,剛走沒多久……”掌櫃娘子被他的臉色吓了一跳。
“你就這麼讓人走了?
蠢貨!
”
陳俊儀沖了出去,可哪裡還有那個青色身影?
他沉了臉:“派人給我去找!
”
……
魏初很快就發現身後的動靜。
知道賣雙面繡會惹出麻煩,但沒想到這麻煩來得這麼快。
還好她不貪錢出手快,不然恐怕要直接被扣在繡莊裡了。
她微微冷笑,紮入人群來到個暗巷,脫去外衣,裡面俨然是做男子打扮的,她将臉抹黑,另外束了頭發,一個黑小子便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