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玄盯着王安石,十幾天前,在浮月樓中依稀記得他英姿勃發,滿腹經綸的書生氣息,那蒼勁的書法讓葉玄頗為欣賞他。
怎麼會在十幾天内變成了一個半百老人,回想起在墓中與慕容心妍發生的詭異事情,難道與玄武湖當中發生的異變有關。
姜瑩瑩看着王安石,倒是明白當中的緣由,那日她和李墨奉師門之命,發覺玄武湖有異動,不少凡人墜落其中,生命力量被瞬間剝奪,一些人更是當場斃命化為枯骨,而後不少修士步入其中,都是有進無出,後來她也就離開了那個地方。
“聽說王兄,不是在玄武湖的浮月樓中力壓群雄,奪得了晉級的名額,不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葉玄詢問着,想要知道他墜入湖中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王安石聽見,眉頭一皺,搖了搖頭道:“一言難盡,我不想提那天的事情!
”
葉玄的想法落空了,也不在意,等會回到太玄公爵府,自然就能明白之後發生過什麼。
“我說你到底點不點菜!
”小二在一旁有些不滿,讓一個叫花子進來,等會讓掌櫃的知道,定要臭罵他一頓。
葉玄瞧向他,腦海中已經想到他天天打掃茅房的樣子,嘴角挂着笑容:“酥皮烤雞,清鴨燙,烤咕咕獸一隻……哦,還來一壺醉花!
”
小二一愣,葉玄陸陸續續點了十幾個菜,重要的是全部都是酒樓當中頂級的菜肴,不說别的當中的烤咕咕獸就足以吃窮一個尋産人家,關鍵是隻有三個人。
王安石也是看着葉玄和姜瑩瑩有些眼緣,才會出口請他,可是葉玄這一點,讓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這一餐吃下去他也要垮了。
“客官,我真的點了!
”小二詢問王安石的意見,王安石掃向葉玄,沒有辦法話已經說出去了,能有什麼辦法,可是囊中羞澀,此時僵持在那裡,回答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叫你去你就去,你這小二,還做不做生意了!
”葉玄頗為不耐煩的看着這厮。
小二皺着眉頭,下去準備去了,葉玄這才對着王安石道:“王兄不必介懷,這頓飯就有我來請!
”
“可是這個,我……”王安石有些拉不下面子,俗話說君子一言驷馬難追,怎能出爾反爾,可是此一時彼一時,若是強撐着面子,就這一餐,以後都要喝西北風去了。
姜瑩瑩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靜靜的看着葉玄,葉玄在途中和她說過,他太爺爺在京都絕對有錢有勢,從先前趙泛的話中,她也覺得葉玄不會付不起這一餐。
葉玄拿起茶杯,有模有樣的品嘗了起來,眼神朝着中間望去,一個說書的人來到中間,打開扇子,輕輕一拍案闆:
上回我們說到,京都當中的‘九爺’以前如何的纨绔不堪,可是自從那次皇宮當中回來之時,如同變了一個人。
那我就好好說說這‘九爺’以前的事迹,遙想當年太玄公爵平定戰亂,一門數人為帝國效忠,就連屍骨都熱撒疆場。
這當中的事情各位恐怕明了,細節不便多說,到後來隻剩下九爺這麼一個玄孫,可怎奈這九爺除了花天酒地,在百花當中遊走,可以說是不學無術。
“老林頭,這個我們都知道,說點别的,傳言九爺跑到宮中與婉如公主和東宮太子發生的事情!
”
“對啊!
說點這些!
”
老林頭微微一笑道:皇族之事,我們不淡,不過凡事不會空穴來風,你們自行理會。
葉玄滿頭黑線,這些事情他可是清楚不少,姜瑩瑩看着葉玄,那眼神能将人凍死,她倒是有興趣聽聽這說書的會怎麼說。
“兄台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
”王安石對着葉玄問道。
“我姓玄,單字一個葉!
”
“哦,原來是玄兄,玄兄的姓氏還真是特别!
”王安石頗有禮貌的。
随後眼神一皺道:“我看這九爺跟傳言所說的很是不符,九爺的書法造詣和詩詞的功底一定不凡。
至于以前那般行為,要麼是九爺故意為之,要麼就是太玄公爵的命令!
”
“王兄有何高見!
”葉玄倒是希望眼前的王安石能夠在姜瑩瑩面前給他洗白。
“高見不敢,但是也能猜測一些,太玄公爵何等人物,聖武帝國戰神,以他老人家的見識,子嗣近乎斷絕,世間哪有那麼巧的事情。
最後隻剩下這麼一個玄孫,有極大的可能是他故意讓九爺做的那些事情,為了降低朝堂之中對九爺的敵意,這樣一來才能讓九爺成長起來,但是九爺的心智和造化,以及他的修為定然都不簡單。
”
“對,對,對!
王兄所言極是,我們等會要暢飲一杯,不醉不歸啊!
”葉玄很是受用,對王安石的好感越來越好。
一旁的姜瑩瑩有些無語的看着葉玄,這丫的也太過厚臉皮了,讓人當面這麼誇,還應和着。
“我有此想法,也正是在浮月樓中幸與九爺有幾面之緣,他還幫在下改過詩。
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
”王安石吟着詩句,眼角的淚水流淌了出來,眼中露出柔情。
“王兄,可是想起了家鄉!
”葉玄詢問道。
“實不相瞞,玄兄,此次來到京都參加婉如公主招聘驸馬的比試,我本不想來的,家鄉當中本有紅顔,怎奈父母相逼一定讓我來參加,而且我也懷着一顆報國之心。
想着一路高歌進入當權者的眼中,不是真的為了婉如公主,大不了後來放棄,我也能實現報國之志,榮耀歸來之時,定要回去取我那紅顔!
可現在我弄成這番模樣,而那些當權者更是将我這番視為不祥之兆,屢次碰壁,而在那次災難之後,多少有才之士被埋,我心痛啊!
”
葉玄眉目一皺,看着這王安石道:“我給王兄指一條明路!
”
王安石目光閃爍,随後又熄滅了道:“玄兄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你……”
葉玄也不理會,将身上的配飾拿給了他,緩聲道:“拿着這個,三日之後到太玄公爵府去!
”
“這?
”王安石有些困惑,看向葉玄堅定的眼神,便将這配飾收下了沒有多語。
老林頭在那講的津津有味:依然記得,太玄老公爵将這九爺吊在城門之上打了七七四十九天。
可是當時的纨绔九爺,硬是沒有屈服,也正是因為這一次九爺的名号響遍京都。
那麼我就來說這一次玄武湖浮月樓當中你的事情,遙想那日,九爺一人力壓衆人……
到這還不算結束,一聲炸響,浮月樓四分五裂,婉如公主一發簪刺入九爺的臂膀,最後慕容元帥的小女兒,慕容小姐抱住九爺,這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到後來兩人雙雙消失在玄武湖中,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
“老林頭,這慕容小姐不會和九爺暗中定情,這雙雙墜入湖中,那是同生共死啊!
”
“老林頭,你就不要掉我們的胃口了,說說吧!
”
“這規矩就是規矩,不能打破不是,各位賞臉,歡迎下次再來啊!
”
……
另外一邊,趙泛眼神陰沉,一隻傳信的飛禽向着宮中飛去。
姜瑩瑩心中明了,這葉玄身上怎麼會有聖寶,原來是從玄武湖中有着非凡的機遇得到的,關于他和慕容小姐的事情,姜瑩瑩頗為感興趣。
葉玄大口的吃着,完全不顧形象,好似幾個月沒有吃東西,讓王安石吃驚的看着他,姜瑩瑩隻是簡單的吃了幾口。
“那個王兄,我吃飽了,我們告辭!
”葉玄心情不錯,該有的消息已經打聽了,吃的也很好,俨然已經忘記說他請的那句話,起身準備離去。
王安石面色苦笑,也不好說些什麼,心中隻怪時運不濟,躬身行禮道:“玄兄,慢走!
”
葉玄故意讓他走投無路,隻有這樣他才會到太玄公爵府去找他的,否則誰會相信一個叫花子的話。
“告辭!
”葉玄說完大步向外走去,留下王安石在酒樓之中,姜瑩瑩對于葉玄的厚顔無恥有了新的認識。
“沒有想到,你還有那麼多紅顔知己,九爺!
”姜瑩瑩的話,讓葉玄暖和的身體瞬間一涼。
堆着笑容的葉玄急忙道:“不要聽他們胡說,我們回府在說!
”
姜瑩瑩感受了下手中的靈力,已經恢複了一小半,靜靜的跟随着葉玄向着太玄公爵府走去。
門前兩個小厮打着哈欠,有些無精打采,葉玄帶着姜瑩瑩向前走去,葉玄看着二人一聲叫道:“幹什麼,沒有看到我回來,不歡迎一下!
”
兩個小厮突然清醒過來,一看到葉玄叫花子的摸樣,可是聽見那熟悉的聲音,微微一愣。
“我太爺爺呢?
”葉玄直接問道。
“少……少爺,鬼啊!
”一人吓得一聲叫道。
葉玄一聲呵斥:“大白天的,鬼叫什麼!
”
小厮這才向前看去,輕聲念叨:“少爺,你沒死!
”
葉玄也懶得和他搭話,伸手帶着姜瑩瑩往裡面走去。
ps:身若不死,吾便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