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噩夢纏身
“我隻是想來看看你,你不必這麼緊張。
”
昏暗中,許小曼又緩緩開了口。
她的語氣冷到極緻。
我用力吞了一口口水,死神鐮刀挂在手機上,而手機此刻并不在我身上,如果許小曼有攻擊我的意圖,我的救命符,便是我手腕上戴着的聚魂十字架手鍊。
我幾乎秉住了呼吸,由于緊張過度,額頭冷汗直冒,豆大的汗珠順着額角滑落。
不知道大喊長生的名字,他會不會及時現身。
現在的長生,應該就在老爸的房間,距離我和許小曼,不過隔着一堵牆。
長生的速度快得驚人,有他在,我似乎不該感到害怕,可面對氣勢迫人的許小曼,我還是心裡沒底。
許小曼專門挑了這個時間上門,怕是知道我現在身體比較虛弱,是她下手的好機會。
可她不可能不知道,長生就在這個房子裡,距離她很近很近,一旦她起了歹心,長生不會讓她有機會得逞。
說不定,我可以趁機抓住她。
主意倒是打定了,但我腦中一片空白,完全沒有想到什麼好的對策。
“黑白無常到處追捕你,逃是沒有用的。
”我冷下臉去。
許小曼‘咯咯’地笑出聲,“就憑那兩個蠢貨,還想抓住我?
”
“别太小看黑白無常。
”
“我就是從他們手中逃脫的,你忘了?
”
“……”
“把心放回肚子裡,我現在不會對你怎麼樣。
”
說這話時,許小曼的身影消失不見了。
我緊盯着沙發的方向,唯恐那團黑影再出現。
在客廳呆站了幾秒,彌漫在四周的陰氣消散了一些,确定許小曼真的離開了,我才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通過走廊,到了房間門口,我順手關掉走廊上的壁燈,剛推開房間的門,一團黑影就猛撲上來。
我被重重地壓倒在地,手中的水杯‘咚’地一聲摔在地上,杯中的水灑了出來,地闆上濕了一大片。
猛撲上來的,不是許小曼還能是誰?
雖然光線很暗,我根本看不清她的臉,可她濕漉漉的身體,以及時不時滴在我臉頰上的冰涼的水滴,都能讓我确定是她。
“你以為我會輕易放過這個絕好的機會?
”
許小曼狂妄地大笑出聲,很突然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無力反抗,攥緊了拳頭在地上用力地捶打,盡可能地搞出很大的動靜來,希望可以引起長生的注意。
奈何,拳頭都麻了,老爸的房間卻沒有一點動靜。
難道這麼大的動靜,都沒能吵醒長生?
就算長生沒有醒來,怎麼連老爸也沒有反應?
我已經使出了全力,把動靜搞到最大了,可在我拼命用這種方式向長生呼救之時,許小曼的手也加重了力道。
我感覺呼吸困難,眼前一片黑。
倒抽一口涼氣,我猛然驚醒。
一跟頭坐起來,雙手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脖頸,沒有誰在掐我的脖子,而我,坐在自己房間的床上,渾身都被汗濕透了。
睡衣粘在身上,這種感覺很不舒服。
意識到剛剛發生的一幕,仍然是自己在做夢,我深吸了幾口氣,快速平複了狂跳的心髒。
夢到許小曼,已經令我精神十分緊張,居然還做了連環夢。
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淩晨一點多。
我安慰自己,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就在我幾乎快要冷靜下來的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我的心瞬間揪緊。
盯着那扇灰暗的房門,我小心翼翼地問道:“誰?
”
“是我。
”
隔着門,傳進來的是長生溫和的聲音。
我徹底松了一口氣,趕緊下床去拉開了房門。
順手打開房間的燈,明亮的燈光之下,長生俊秀的臉近在眼前,想起剛剛那個連環夢,我撲到長生懷裡,緊緊抱住他。
他有點詫異,“怎麼了?
”
“做噩夢了。
”
“我聽到你房間有動靜,所以來看看,原來隻是做噩夢了。
”
他一邊拍着我的背,一邊柔聲安撫:“夢而已,不是真的。
”
“我夢到了許小曼,她想要我的命。
”
“不要胡思亂想,有我在,她沒膽子靠近你。
”
長生的話,無疑是最強劑量的鎮定劑。
靠在他懷裡,被他有力的臂彎緊緊擁着,我安下心來。
“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嗎?
”
好怕有一天,長生會離開我。
我無法想象,他不在身邊的日子會是怎樣的。
“當然。
”
“你保證,永遠不離開我。
”
“我保證。
”
我感到心滿意足。
擡起頭來,注視着長生那妖孽一般的俊顔,我踮起腳,不由自主地吻上去。
就在我的唇快要吻住他的時候,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溫潤的雙眸之中也閃過一抹幽暗的紅光。
我整個人都僵住,詫異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的臉,以及身上的氣息于我來說都是那麼的熟悉,可男人突變的眼神和嘴角邪冷的笑,卻又是那麼的陌生。
這不太像是長生會有的表情。
他在注視着我的時候,從來沒有露出過這麼猙獰的樣子。
我忽然不太确定站在眼前的男人是不是長生了。
出于懷疑和本能,我從男人的懷裡掙脫出來,在男人冷漠的注視之下,迅速往後退了幾步。
與長生保持好安全的距離,我質疑道:“你是誰?
”
“我是長生啊,你怎麼了?
”
“你不是長生。
”
或許,我還在夢中。
如果是夢,那麼眼前的男人一定不是長生,說不定,這是許小曼制造出來的幻象,也或者,眼前的男人根本就是許小曼自己。
她似乎在竭盡全力地混淆我,挑釁我。
“紀笙,你怎麼了?
我真的是長生。
”男人向前走了一步。
我緊張地後退,“你别過來。
”
我有預感,自己可能真的還在噩夢中,試圖逼近我的男人,也不可能會是長生。
“冷靜一點,你現在腦筋好像不太清楚。
”男人不知何時收斂起了臉上的那抹邪佞,取而代之的,是超乎常人的冷漠和淡定。
看着男人冰冷的甚至有些呆滞的雙眸,我終于肯定自己仍被困噩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