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毅峰當天就動身去了鎮上,順便帶上了要跟他一起去的唐偉。
廟裡隻剩下劉雲玖一個人,跑過來問我需要他做什麼。
我看他呆的無聊,就讓他幫我去城裡打聽打聽。
第二天四更天左右,蔣毅峰就和唐偉從鎮上回來了。
我被蔣毅峰從床上拽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根本就反應不過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讓他如此沖動。
或許是由于趕路太急的原因,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很疲憊,把我拽起來的時候,更是沖動地用了很大的力氣。
“怎麼了?
”我迷糊糊地問他。
他猛地晃了晃我,見我清醒過來,才跟我說道:“鎮上出事了!
”
“出事兒?
出什麼事了?
”我疑惑道,沒聽說出什麼大事,他這麼急幹什麼?
蔣毅峰随意坐了下來,帶着一身風塵仆仆,抹了把臉上的汗,對我說道:“還好我們兩個機靈,否則,都不一定能出得來!
鎮上四處往外出的路都被封了,外緊内松,隻許進,不許出,卡得特别嚴。
我們兩個在鎮裡轉了一圈,大夥兒倒還是跟平常一樣,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似的。
還是唐偉最先發現了不對勁兒,也是他帶着我抄了個很僻靜的路,我們兩個才跑出來的。
”
“到處都封了?
為什麼?
”我難以理解這樣的事情,按理說,如果是鎮子裡出了事情,那鎮裡不可能一點兒風聲都聽不到啊?
這是怎麼回事兒?
正當我疑惑之間,就聽蔣毅峰說道:“雖然說消息封的死,但我們還是查到了點兒蛛絲馬迹的。
進鎮的時候,唐偉就告訴我,好像有人在各個路口把控,不太對勁兒。
我們兩個在鎮上轉悠的時候,就多留了幾分心眼兒。
後來,打聽了很久,才打聽到,是丢了個犯人!
聽說還是重刑犯!
”
“不會。
”我聽到這裡,基本上就已經知道,不小心跑掉的是誰了。
白天的時候,我崔榮光還是很信任的,覺得他不至于那麼瘋狂。
但是現在……想到這裡,我皺了皺眉毛,緊接着,搖了搖頭,“不,不應該是他做的。
”
“什麼?
誰做的?
”蔣毅峰追問我道,“你知道什麼?
快說說!
咱們一塊兒分析分析!
”
我想了想,理了理思路,随後對蔣毅峰說道:“我剛剛還差點兒以為,真的是崔榮光發了瘋,把那個嫌疑人從看守所裡面放出來,為了逼我幫他。
但是我仔細一想,不可能!
”
“怎麼不可能?
一聽就很可能!
”蔣毅峰對崔榮光印象不好,一聽就搶着說道,“你說的是那個很有可能身上帶着陰毒,或者是直接死後起屍了的家夥?
你覺得是他跑出來了?
那要是你這麼說,我也覺得有可能!
崔榮光逼你就範,這種招數他沒用過嗎?
想想上次研究所的時候,你千叮咛萬囑咐了吧?
讓他不要那麼急切,可他倒好,他幹了什麼?
”
“那可能是許波誤導了他,畢竟他當時狀态很不好。
”我解釋道。
“呸,我才不信!
肯定是他自己的主意!
這次也是!
黑了心了!
”蔣毅峰不聽勸,已經開始罵罵咧咧了。
但我卻依舊堅持認為,崔榮光不會,也不可能這麼幹。
對此,我是有理由的。
我打斷了蔣毅峰無休止的謾罵,對他說道:“上一次跟這一次完全不一樣,上一次在研究所,那個院子是分給他們考古隊住的,可以說,崔榮光如果想做什麼,那他就可以做什麼!
你如果說上一次是崔榮光從中使壞,那我什麼都不說,我不想争論上一次的事情了。
但這一次不一樣!
你得知道,那犯人無論是不是我們想的那個,他都肯定是關在看守所,而不是關在考古隊。
考古隊這次行動僅僅就是作為專家,參與行動。
他們根本就不是中堅力量,也主導不了什麼。
像那樣一個放出來就有可能造成恐慌,幾乎是百分百的可能要傷人,甚至是傷很多人的家夥,你覺得,崔榮光就算再有能耐,他能說服看守所的幹部做這樣的事情嗎?
我覺得是絕不可能的!
再說了,你以為崔榮光是什麼?
他也就能吓唬吓唬我罷了,看守所根本不會買他的賬!
所以說,那個家夥跑出來,是純屬意外!
”
“唔,你這麼說,我倒是認同。
”蔣毅峰點點頭道,“畢竟,和崔榮光一樣瘋的人不多。
除了他那些考古隊的隊員們之外,也就是你,傻兮兮的跟着他跑,除此之外,估計也沒誰輕易的買他的賬。
”
說到這裡,蔣毅峰停頓了一下,旁邊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唐偉立馬接了一句,“那我們怎麼辦?
他……他該不會跑到我們這兒……”
“閉嘴!
”蔣毅峰被踩到了尾巴似的,猛地竄了起來,制止唐偉的胡說八道,還連呸了幾下,想要祛除晦氣,他說道,“唐偉,你現在不比以前了,你現在也是跟着小棺爺混的人了。
我可告訴你,跟小棺爺走得近的人,往往都有一張烏鴉嘴特别的靈。
所以,不該說的話,你可千萬不能說,知道嗎?
”
“我倒是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我想了想,認真地說道。
蔣毅峰立馬擺出一副天都塌了的樣子,對我說道:“九嬌,你摻和什麼啊?
我可跟你講,他說說也就算了,你說……算了算了,我覺得我們又要忙了。
說說吧,你怎麼就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了?
”
“這還用問啊?
”我說道,“看守所那麼荷槍實彈的地方都看不住他,鎮上能約束得住他?
我倒是希望他還有點兒腦子,知道往我們這邊兒跑。
”
“為什麼?
舍己為人啊?
”蔣毅峰長大了嘴巴,似乎完全無法正常的和我的腦回路接通,他驚訝地對我說道,“九嬌,我知道你有點兒本事啊。
可是你也想想,那子彈他都不怕的話,那他怕什麼?
我覺得這麼厲害的東西還是離我遠一點兒好,免得不小心死了,多虧啊!
跟我有什麼關系啊?
”
“你這麼想就不對了。
”我語重心長的對蔣毅峰說道,“你得好好想想,你看,鎮上人多吧?
地那麼狹窄,人那麼多,一旦出事,就是大事!
一旦受傷,那就不止是一個兩個人受傷了!
我們這地方,地廣人稀,周圍都是山,村裡也沒有幾個人,他跑十裡地不一定能遇到一個活人,把他放到我們這種地方不好嗎?
一定要放到鎮上,讓他見一個禍害一個?
不過,倒是也有個問題,一旦他跑出鎮上,就不太好找了。
不過,看樣子,連你們兩個都能從封鎖線裡頭偷偷跑出來,那估計那家夥跑出來應該也是很快的,就是不知道,他到底還有沒有意識。
”
“唔,聽你這麼一說,你這舍己為人好像還挺有道理的。
”蔣毅峰撇了撇嘴,但看他的眼神,我知道,他是認同我的看法了。
我想了想,又說道:“我或許應該去找一下崔榮光,我想參與這個行動。
”
“什麼?
你真瘋了!
”蔣毅峰搖頭道,“以前都是人家請君入甕,你這回可好,自投羅網?
這是被崔榮光馴化成功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