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蘭實說:還債期也是對他的考驗期,假使他耐得住,一如既往,緊追不舍我會優先考慮的,假使他等不及那我還清了這人情債也問心無愧。
父親稱贊這辦法好。
尤紅欣回到家,爺爺奶奶及父母喜笑顔開,周秀霞直白:原來你心中一直有她,才不肯談戀愛,她确實是一個才貌雙全的女子,得到她是你的福氣,戀情有進展了嗎?
尤紅欣皺眉苦臉說:她壓根就不肯談戀愛。
家人異口同聲問:她眼界竟這麼高,論你的人品才貌及咱家的條件,她還看不上你?
再說這一百天,咱們把她當女皇待,竟打不動她的心?
尤紅欣告白:她為母親治病虧了債,她是個倔強女,決不把債丢給父親,決不帶債嫁人,決不要男朋友替她還債,非要待還清債後才肯戀愛,咱們照顧她也是欠債,從化錢到吃穿到護理她全折合錢記着賬,也執意要還清咱家的債後平起平坐才肯戀愛,而憑她現在的收入要三年,我決定等。
尤雲山贊歎不已:這是她的可愛之處,人确實是配,有她就能給咱們家屬企業增添一份力量,可是你爺爺奶奶年歲已高,急着要抱曾孫,咱家已等不及;再說人心皆同,女兒遠嫁,她父親不會跟過來,老來無依無靠這也是一道邁不過去的坎。
爺爺奶奶直說:還是放棄,另辟蹊徑。
尤紅欣固執己見:我選定她了決不放棄。
三代人心中不悅,為這事産生了矛盾。
尤雲山看在眼裡急在心中,他有意無意問:紅欣,王春蘭家的地址你知道嗎?
尤紅欣說:知道,并報出了地址。
尤雲山靈機一動有了主意。
可他不露聲色。
王春蘭回去後十天,傍晚下班回家,父親欣喜地告知:大喜事!
王春蘭急不可待問:咱們家黴運接着來,還能有什麼喜事啊?
王父興緻勃勃說:我天天求觀音菩薩,也許現在開始轉運了。
俗話也說,禍福相倚,禍後福會來到。
說罷從他房中拿出了一張從義城彙來的十萬元彙單,及一封信。
淩妙玉接過仔細一看是真的,她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心想,我在義城沒有親沒有眷,沒有同事同學朋友,是誰寄來?
帶着好奇心她拆開了信讀着:
王春蘭姑娘:
那天是我酒駕撞傷了你,但我是一個有名望的企業家,我怕擔責任,也沒時間去坐監,于是我選擇了逃避。
但我把車開到一個安全地方後越想越覺得對不過起你,于是我乘出租車返了回來,聽人們在議論,說你已被人送進了醫院,不知傷勢如何?
我心忐忑不安。
我到了醫院,聽說你傷勢并不太重,百天後就能恢複。
我心中的石頭落了地。
我回到了義城,把這個情況向家人一說,家人齊指責我不仁不義,不道德不體面甚至可惡之及。
反正這事沒有警方加入,全家人商量後決定把這事隐瞞到底,在經濟上給你補償。
可是我不知道你的地址,直接把錢送到醫院會鬧得滿城風雨,我罪責難逃,于是我派手下到醫院去打聽,終于查明了你的姓名、年齡、工作單位、家庭地址,我決定把錢彙到你家中。
可是你在事故城市養傷,人不在家中,我隻能等待。
二天前我已打聽到你已回到了家中,我粗略算了下,住院費、醫療費、護工費、養傷費、誤工費、約伍萬多,加上你的精神損失費,我給你彙了十萬,不足為奇,請你諒解。
信及彙款單上沒有署名,沒有詳細地址。
王春蘭讀完信已熱淚盈眶。
她把這信的内容告訴了爸,并問:爸,你說這錢咱們收還是不收?
王父不假思索答:你雖沒有落下後遺症,可你必竟受了罪,吃了苦,身體受到了傷害,還帶累了尤紅欣一家人,作補償也是應該,再說人家是老闆這點錢是小菜一碟,咱們還虧債,一錢恨不得掰作二錢化,當然得去領。
淩妙玉想,錢是太多了一點,可要退也無法退,況且人家要保密,而你要退,反而會弄巧成拙。
父女倆統一,于是就心安理德去領了錢,還掉了一部份債。
尤紅欣一周就寄來一封求愛信,可王春蘭不想談戀愛,因此連拆也沒拆就放到了抽屜中。
王春蘭家中好運接着來。
一天午後王父在家中午休,突然一位鄉鄰急沖地跑來,上氣不接下氣說:離咱們這裡三十多裡有一家私人企業,到咱們這裡選門衛,可看了幾個不中意,他們的條件符合你,你快去看看。
我急忙趕去,我問明條件,他們最大的條件是要身體好,上無老下無小,能無憂無慮放棄家中,以廠為家,意想不到他們的條件是為我量身定制(訂)的,我的條件樣樣符合,我被選中了,他們包吃包住,假期不回來可以作為加班,我準備把承包田包給種田大戶耕種,就到哪兒以廠為家,幹脆假期你也不要回家了,你就到我那處來看看我,這樣咱們一年後就能還清債。
這确實是一個好差使,王春蘭也同意了。
王父把家中事安排好後,很快就去上了班。
過後不久正巧是端午節,王春蘭有三天假期,她去了父親所在單位,那廠雖是私企,但已小有規模,專門生産建築機械。
他見父親工作非常好,每天工作十二小時,反正是坐着也不用體力,吃飯有食堂,幹十二個小時完全能勝任,一天就能有一倍半的工資,何樂而不為。
王春蘭到後就為父親洗洗衣服,閑時就到廠内參觀,她看後覺着與她所在的大單位在管理、技術等方面必竟還有一些差距,于是就找到老闆。
老闆很熱情地接待了她,她提了一些合理化建議,和技術革新的設想。
老闆當時就提了一個要求:反正你雙休日及假期都要來看望父親,那你就用這些休息日到我廠來兼職。
一石二鳥,何樂而不為。
王春蘭欣然同意。
廠方立即給她們父女安排了一個近在廠旁的二室一衛一廳一廚的住房,好像早已準備好似的,裡面的家具電器也齊全。
王父立即從宿舍搬了進去。
父女就在這裡安了家。
他們以廠為家。
照此收入一年就能還清債,父女越想越高興,越幹越有勁。
意想不到,好運還接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