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老闆走後,辦公室空洞了,郝志芬說:金良哥,你來坐辦公室吧。
尤金良卻說:我絕不會半途而廢,放棄學藝,再說奶奶及母親也沒有叫我坐辦公室,隻是囑咐我協助你工作,反正有你主持日常工作也可以了。
郝志芬隻得獨當一面,掌控全局。
下班後來到尤家,郝志芬下廚燒晚飯,當起了家庭主婦。
尤金良從未幹過家務事,如今也在郝志芬指點下打掃家中衛生,二人互相配合。
吃晚飯時,尤金良誇:志芬妹,你燒的菜真好吃,比我媽燒的好吃,我要一輩子吃你燒的菜,志芬妹,求求你,不要三心二意了,在橄榄核上滾骨碌,幹脆把咱們的事定下來吧。
郝志芬毫不掩飾說:這主要看你的表現。
尤金良說:我的表現不是很好嗎,我已一年多沒有賭了,已徹底戒掉了賭瘾,學藝也大有長進,你不必顧慮重重。
郝志芬深入淺出說:終身大事不是兒戲,我已有言在先,要戀愛三年後才能定終身。
尤金良吐了吐舌頭。
吃好晚飯後郝志芬說:金良哥,你去洗碗我來為你洗衣服。
尤金良一臉不快說:我從來沒有洗過碗。
郝志芬說:大丈夫能屈能伸,既要學會幹大事還要學會幹家務事,這也是戀愛的一個部分,你母親丢下你去旅遊目的就是要你學會做家務,你不幹就得在我心目中減分。
尤金良也就不響了,服服帖帖去洗碗。
郝志芬指點,要在熱水中加上洗潔精一隻一隻擦洗過,然後再用泠水沖洗,最後用開水燙,來回洗過三遍。
尤金良嘀咕:洗碗還這麼煩啊。
郝志芬惱火說:怕煩就我洗碗,你來用洗衣機洗衣。
尤金良也就乖乖洗碗。
一個洗好了碗,一個洗好了衣,尤金良發現了一個秘密說:志芬妹你看,奶奶及母親怕我一個人呆在深宅大院不放心,因而他們的房門上都插上鑰匙,夜自習後你就别回去了,可以随便揀一隻房間睡,明天早晨你可以燒早飯,吃好早飯後咱們一起去上班。
要我在這裡過夜?
經這一提,觸動了郝志芬敏感的神經,她呆滞。
尤金良催促:好(郝)妹,咱們開始學習吧。
出乎意外郝志芬卻一本正經無好氣說:今天不學習了,等你奶奶及母親回來後再開始學習吧。
尤金良臉色陰沉說:等他們回來後再學習那就荒廢學業了,志芬妹,咱們年齡已不小了,耗不起。
郝志芬惱羞成怒:咱們二人關在這深宅大院,傳到公司好說也難聽,再說青年男女,戀愛中人同住一套房中,如果你動壞腦筋,那我豈不成了甕中之鼈。
尤金良卻說:志芬妹,你盡管放心,我坐得正,站得穩,戀愛階段我隻會以實際行動,優越表現來打動你,絕不會越雷池半步,再說你睡前可以把房門上保險,或把我的房門反鎖,使我有壞腦筋也無法實施。
郝志芬說:這種事有嘴說不明,二人世界成了是非之地,我還是乘早回去,今後下班後各顧各,你回你家,我回我家,晚飯你可以自己燒,晚上各自學習。
她說罷就要走。
尤金良急了,忙拉住郝志芬的袖管,急急巴巴,語無倫次說:志芬妹,你冷靜想一想,你要是不顧我,我一個人能靜下心來學習嗎?
萬一我又動了賭博念頭,或者有賭友知道我獨守空房,他們乘虛而入,來拉攏腐蝕引誘我再去賭博,我再正氣也經不住多人軟磨硬施,你也知道賭博場上無情,賭博一夜能鏟掉家,如果我再去賭,你這一年多為我戒賭的辛勞不是白費了嗎?
如果我再去賭,還不是要活活氣死奶奶及母親嗎?
毀掉我們這個家嗎?
郝志芬感到事情的嚴重性,确實不能光顧自己的名聲而丢下他不管,她左右為難。
尤金良見女友心動了進一步勸:不看僧面看佛面,奶奶及母親已把你當孫(兒)媳婦待了,你得給面子,我猜測他們是借出去旅遊,而給咱們接班,及擦出愛情火花而創造有利條件,再說奶奶已七十多歲,已急着要放權及抱曾孫,你定的三年戀愛期太長,他們希望回來時看到咱們生米已煮成了熟飯,接班及愛情已雙豐收,馬上為咱們辦喜事。
這就是老人的心願,這就是二人出去旅遊的目的。
郝志芬咯噔一震,責問:你奶奶及母親真是對你這麼說的嗎?
尤金良說:他們哪會說得這樣赤裸裸,我是猜想,再說這也是人之常情。
郝志芬仔細一想尤金良的猜想也确有道理。
她聯想起,奶奶曾旁敲側擊:志芬,金良在你的調教下已變好了,你們早點把這親事定下來吧,你好接班,我們也好早點退休。
看來老人确是急不可待了,很有可能是想把他們關在屋中……同時尤金良常露出那副貪婪的神色,輕佻的舉止,及那垂涎三尺的神态,甚至虎視眈眈……
想着,她不寒而栗。
她隐隐聽到有人在說:奶奶,咱們已有約在先,要三年後定分曉,表面看來你們是正人君子,可實則你們也是無恥小人,你們出去旅遊把我留在家中,實則是耍陰謀詭計,把我這羊送入虎口,要讓你孫子順利得手,先下手為強,你們要把保險箱鑰匙及密碼交給我是要收買我,讓我乖乖就範。
郝志芬,人要有骨氣,志不可辱,戀愛階段絕不能給人留下話柄,得留一個清白之身。
産業自己可以掙,但是人格辱沒了就掙不回。
戀愛是自然而然,要經考驗。
奶奶、阿姨,你們也太心急了,太不地道了,非要把我們過早捏合在一起,我無法接受,你們不仁,我也就不義,我得離開這是非之地。
郝志芬四處尋找說話的人,可是沒有。
她咯噔一震,原來是自己心中在說。
郝志芬要把這公司及保險箱鑰匙交還尤金良,可轉爾一想要把這重擔壓在一個從沒管理過公司人的肩膀上,這也不免太殘忍了,特别是他萬一死灰複燃拿公司的财産去參賭,萬一公司垮了我就是罪人。
于是他動了恻隐之心,等奶奶及阿姨回來後再甩手交權也不遲,為避免讓人嚼舌,節外生枝,她決定離開這是非之地。
郝志芬大踏步往外走,萬萬想不到卻出現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