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雲山的兒子尤紅欣大學畢業後也與父母從老廠到新廠一起管理公司。
尤紅欣從小目睹父母創業的艱辛,因而他也很長氣,進廠後從操作工幹起,與工人們同甘共苦,少老闆也深受工人們的愛戴歡迎。
少老闆已二十六歲,已到了談戀愛的時期,做媒的人接踵而至,可他總說小,不肯談戀愛。
一個星期天尤紅欣開着車出去閑逛,來到郊區,一處馬路上聚集了很多人而
影響交通,他忙停車打開車窗,探出頭去問:怎麼回事?
旁人告知,一位姑娘為了去攙一個橫穿馬路而很危險的老太,老太安然無恙,她卻被一摩托車撞,肇事車逃逸,她受傷,腰不能動,躺在地上站不起來。
尤紅
欣坐在車上毫不猶豫喊:快把她擡上我的車送醫院。
有人拉開了車後門,幾個壯年漢子忙把那姑娘擡上車放在後座沙發上,然後關上車門。
尤紅欣急忙發動車,車風馳電掣而去。
來到醫院停下車,他急忙去喊醫生,三個醫生忙用擔架趕去擡那姑娘,尤紅欣忙去挂急診号,站在挂号窗口
對方問:病人姓名?
可他還沒看過姑娘的面孔,更不知道姑娘的名字,忙解釋:我是在路上揀來的傷員,哪知道她的名字啊。
原來是見義勇為,急診不能拖時間,對方被感動也就破天荒給她挂了個無名号,辦了無名拍片單。
尤紅欣立即去交給了醫生。
受傷姑娘因腰不能動,不能站立走路,因而把她放在推車上平躺,因是急診,待辦好手續後姑娘立即送進去拍片,待尤紅欣停好車返回急診室時,病人已進了拍片室。
她隻得在外等候。
那姑娘拍好片推出來時,尤紅欣忙去接車,姑娘還平躺在車上,一走近那姑娘,霎時間他驚呆了。
原來這姑娘是比他小一級的學妹,因為她長得高挑漂亮,鶴立雞群,誘人眼吊,是校花,還是學生會幹部,全校的學生都認識她。
尤紅欣也暗暗注視過她,早就喜歡上她,暗戀她,甚至單相思,就是沒找到借口與她往來,與她讨近乎。
畢業前因在外實習又錯失良機,畢業後他老牽挂着她,他常懊悔學生時竟沒有向她表白求愛,沒有問她要通訊地址,他常拖着不肯戀愛是心中有她。
他想抽空到母校去詢問一下她的地址,然後大膽地去找他,向她求愛。
可他轉而想,也許她已有了對象,那就得釀成笑話,所以事情就拖了下來。
今天邂逅相遇,他喜出望外,喊:王春蘭,是你啊。
王春蘭腰痛得不能動彈,他也正注視見義勇為送她來醫院的好心人,很熟悉
的面孔,可不知道在哪兒見過,聽到叫聲,她驚訝問:你是誰啊?
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尤紅欣莞爾一笑忙不疊地說:咱們是同學,我比你高一級。
王春蘭這時才想起,校園中課間時,有一道目光,一直如電筒光一樣射向她,
有時甚至尾随,她已捕捉到了那小夥子的大概輪廓。
意外相見,她妩媚一笑,禁不住诙諧說:原來你就是那個在大學時偷偷窺視我者!
尤紅欣腼腆一笑理實氣壯說:是啊!
因為你長得稱我心,我喜歡看。
王春蘭嫣然一笑說:偷看沒有罪,正是冤家路窄,今天會相會。
有緣千裡來相會,馬上拉近了距離,二人握手。
尤紅欣隻覺一股暖流湧遍全身,為心中的維納斯效勞,他更樂意,欣喜無限。
等片子時尤紅欣把車子推到一旁等候,在閑聊中都知道了對方還沒朋友。
過了好一會窗口喊:沒有名字的接片。
尤紅欣忙趕過去接片,醫生看了片子後告知,腰錐骨裂,得住半個月醫院,快去辦住院手續。
王春蘭沒有多少錢,尤紅欣所帶錢也已基本化光了,他忙駕車趕去廠中,找到母親周秀霞開口就要伍仟元錢,周秀霞在廠中既當會計又當出納,财權一把抓,
她警惕問:我每月給足了你生活費,你還要這筆錢去幹啥?
不會去賭錢吧?
尤紅欣急不可待說:媽,你也知道我是從來不賭錢的,這實在是急用。
周秀霞通情達理說:急用也得有理由,不能口說無憑亂要錢,養成壞習慣。
尤紅欣本來也不想把這事告訴母親,可難蒙混過關,隻得半真半假編造說:我的一個男同學為攙扶老人,而被摩托車撞倒而腰椎骨裂,需住院,可肇事車逃逸,他是外地人,再說家也窮,我總不能見難不救吧,我這是給他去交住院費,再說這錢他今後肯定會還我的,就是一時還不出,放長線吊大魚,情義在,交個
知心朋友也合算。
母親一聽兒子是去做好事也贊同并支持,二話不說,急忙在保險箱中拿出伍
千元錢交給了兒子。
尤紅欣接過錢正想走,周秀霞叫:慢!
尤紅欣站定,周秀霞開恩說:上了醫院錢總是嫌少的,這樣吧,你再帶二仟去吧。
尤紅欣又接了錢,并說:我代表同學謝謝媽!
說罷就奔了出去。
到了醫院,尤紅欣交上了伍仟元住院首付。
一切忙完後,護士才安排了床位。
待王春蘭躺在床上後,尤紅欣搬了張方凳坐到她病床旁,關心體貼說:要住
半個月醫院,要不要打電話喊你母親來服侍?
觸到了痛處,王春蘭淚涔涔。
尤紅欣發懵問:你怎麼啦?
王春蘭隻得實說:我媽得了癌症已故二年,靠父親含辛茹苦供我上大學,要是讓他知道我受傷,還不要急壞了他,況且我家在外地農村,路途遙遠,已趕
不來,萬萬不能打電話。
尤紅欣轉而一想,她躺着腰不能動,生活不能自理,忙說:母親多給了我錢
我去請一個護工服侍你。
王春蘭咯噔一震問:你把我的事告訴你母親了?
尤紅欣俏皮說:假使我不說真話,必竟這也不是小數目,她哪肯把錢出手。
王春蘭皺起了眉頭說:壞了,壞了,你母親一定誤以為我是你的女朋友了,
因此才慷慨解囊。
尤紅欣燦爛一笑說:放心吧,我也不會這麼傻,我給母親說的是男同學,我母親也是出于好心,絕不會誤解的。
王春蘭這才放了心,她仔細一想,确實别無它法,忙說:多謝你了,你不但
救我上醫院,還要讓你破費,你先記着賬,這錢算是我借你的,出院後我回家後就給你彙錢來。
尤紅欣忙說:救死扶傷是人道主義,别說咱倆是同學,就是路遇陌生人這也得救啊。
王春蘭激動得忙拱手作輯,風趣說:你救時還不知道是我,是以陌生人救我的,難為可貴,精神可嘉!
謝謝學兄!
謝謝學兄!
女護工很快請來了,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婦女。
尤紅欣又給了王春蘭一筆錢,說:你還得吃飯零用,這錢你拿着。
王春蘭心想,進了醫院沒有錢就寸步難行,在這裡沒熟人,同學也算是最親最貼心的人了,況且也已接受了他交的費用,這時也沒推辭,錢數也不數就收下了。
尤紅欣要告辭,王春蘭厚着臉皮說:學兄,我是到這市來出差,麻煩你到我住的旅館中去把我的日用品及替換衣服拿來。
尤紅興愉快地接過旅館鑰匙打了個鬼臉就興奮地離去。
想不到進了旅館卻出了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