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妙良退一步說:姐,我到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齊催促;快說。
淩妙良獻計獻策:咱們各退一步,你幹脆也不與他決裂,也不與他結婚,延長戀愛期,若即若離,放任自流,完全靠他自覺,考驗他,觀察他,二年後他不複吸并且工作有成績,說明他是真心悔改,就與他結婚,若複吸那就徹底拜拜。
二年後定分曉吧。
父母附和:妙玉,我們已經後退了一大步,就按你弟弟說的辦,你再也不能一條道走到黑,固執己見,得寸進尺。
你也退一步吧。
淩妙玉想,各不相讓也不是辦法,這是一種緩兵之計,權宜之計。
于是真情實意說:弟,終身大事确實應該慎重,犯了罪後考察他二年也應該,你這辦法确是好,我也能接受。
達成了統一,四人一起站了起來。
晚上,淩妙玉輾轉反側,輾轉不安。
她想,放任自流,觀察他二年這辦法好是好,可不免還有些殘忍。
雖然李士龍已戒了毒,可他畢竟沒有吃過苦,骨子裡還會貪圖享受,意志薄弱,經不起誘惑,他畢竟外面不三不四的朋友多,随時随地都會起風波,剛把他救出毒海,難道看着他再次滑坡。
這種纨绔子弟放任自流往往會重蹈覆轍,很危險。
可父母及弟弟已後退了一大步,再也不能拗他們。
怎麼辦?
她苦苦思索。
就像前面有一座大山怎麼也翻不過去,她的腦子已經想得發暈,眼睛直盯住天花闆已疼,她長歎:老天啊,祖宗呵,你們為什麼把我推到風口浪尖。
為什麼攻破了一個難題又給我出了如此大的新難題?
東方出現了魚肚白,窗戶外有了菜販肉販魚販水果販開動摩托卡、電動三輪車的聲音。
淩妙玉才朦朦胧胧睡去。
入睡中突然她夢見李士龍回家後,來找他的人接二連三。
她心髒怦地一跳,一個大驚悸。
她想,李士龍就是被朋友拉進娛樂場所才沾上了毒而越陷越深。
對,他這些朋友不請自來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得防患于未然。
她急忙穿衣爬了出來,走到廳堂父親與弟弟早已吃了粥上班去了,她一看鐘已近八點,她急忙刷牙洗臉後吃早飯。
母親唠叨:你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就到你父親為你找好的新單位去報到上班吧。
淩妙玉無情緒答理,他的心已飛向了李士龍那邊,一夜不見如隔三秋。
她來到李士龍家旁邊,見一對紅男綠女正從家中走出來,男的說:李士龍道貌岸然,是盜賊挂佛珠,假正經。
女的說:咱們晚上來,拖也要把他拖進娛樂場所。
男的忙添上一句:咱們多來幾個人,擡也要把他擡進娛樂場所。
淩妙玉聽後毛骨悚然,确實夢是真實的,這一定是老祖宗托夢給我,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她又為李士龍焦急發愁。
如果讓他靠自覺,放任自流,别說二年,就是二個月也會經受不住而被拖下水。
她的腳不由自主抖起來,站在那兒束手無策。
她竟沒有勇氣進李士龍的家。
忽然,又走來油頭粉面的二女一男,淩妙玉見了忍不住惡心。
三人走到李士龍家門前敲響了門,門開,三人大模大樣走了進去。
接着門又關了。
淩妙玉想沖進去,可是朋友之間三個月不見來看望也純屬正常,大吵大鬧成何體統,再說自己還沒有與李士龍确定關系,更沒理由橫加指責。
可這是危險信号,這是複吸的預兆,絕不能放任自流。
放任他,考察他實際上是放“虎”歸山,把他往狐朋狗友身邊,往複吸道上推。
對于吸毒者的改造絕不能按部就班,隻有嚴加管束,緊追不舍施以緊箍咒,用愛情來拴住他,才能使他走上正規,放任他是害他。
再說如今已答應了父母及弟弟考察他二年,如反悔得與家人反目成仇。
她遇到了新的難題,怎麼辦?
她心事重重,昏昏沉沉不顧一切向外沖去,前面駛來一輛自行車,她竟鬼使神差撞在自行車上,吱!
自行車突地來了一個急刹車,自行車倒下,人飛出一丈遠。
她這時才清醒了,急忙去攙。
撞倒之人是一位七十多歲的老年男性,他怒氣沖沖吼:你眼睛瞎了,怎麼趕路趕到我自行車上來了。
淩妙玉心想糟了,撞倒了人有嘴說不明,況且對方已年老骨頭脆弱,萬一摔壞了骨頭那非同小可,就得賠償幾萬元。
她想着眼淚卻不由自主滾了下來。
隻聽得老者還在嘀裡嘟噜發火,她隻得硬着頭皮去攙,可老人一接觸到姑娘的手,特别是見對方是一個漂亮姑娘,火氣已消了一半,沒有懶在地上不爬起來,攙扶後就爬了起來。
淩妙玉見被撞傷者還能站立,說明沒有傷着骨頭,心中已踏實了一半。
可老頭直喊疼。
淩妙玉又想要是對方乘機要挾,這裡疼那兒癢,進醫院檢查,住進醫院小病大治,小傷大養,還得營養費誤工費陪護費那也得大大破費。
聽人說事故後再好的解決辦法是私了,她身邊有母親給的要去還給李士龍母親的一仟元錢,于是挖了出來說:大爺,你一定跌痛跌傷了,這一仟元錢你收下吧。
意料之外,老頭卻怒目而視說:姑娘,你把我看作什麼人了,咱們橋歸橋路歸路,有傷看傷,無傷我也決不會扼詐。
說後老人就走起來,起先走路确實有些疼,走路還一瘸一拐的,淩妙玉捏着一把汗。
意想不到老人走了幾個來回後竟奇迹般地恢複如初。
老人大方地說:姑娘沒有傷,不必賠償。
接着二人一起檢查了自行車,雖有一些小毛小病,可無傷大體,淩妙玉大方地挖出了伍佰元錢說:大爺,這錢算是人及車的全部賠償。
老人忙說:我一分不收。
淩妙玉心想,在道路上經常能看到有人為一些小事故賠償而争得面紅耳赤,争得不可開交,甚至拳腳相向,這位大爺卻精神可佳。
大爺反安慰:姑娘,你心事重重一定是遇到難題,遇到解不開的疙瘩?
淩妙玉脫口而出:是啊!
大爺和藹說:我是過來之人,是否能講給我聽聽,也許我能為你排憂解難。
淩妙玉本想求助,可這事絕對是個人隐私,在外得保密,萬萬不能講。
可為這問題糾纏,心中實在難過,她隻會流淚卻講不出話。
大爺看出蹊跷,說:有心事不要悶在心中,在外不便透露,可以與家人、知己、老師、閨密商量。
說後大爺就推着自行車告辭。
淩妙玉望着他的背影,隻覺着豁然貫通,她心中有了解決新難題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