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川二人回歸其新宅,那是位于靠了後山的一整塊丘陵地帶,是在門中大演兵場一處山丘高地上。
那座精緻院落本是從前一位門派中老祖級人物的居所,斯人所修至陰功訣,與鶴派功訣大相徑庭,其飛升上洞天後,那宅子陰氣過盛,無人修居住,一直空置。
今劍川等練兵,瞅中了其位置甚佳,央求得來。
劍川二人行入那宅子時候,已然有數位貌美女修伺候了。
宅子清掃的十分仔細,又有門派中陣法師布上防護大陣,門戶外面有兵卒修家術士值守做護衛之責。
劍川進去那宅子,隻見其外小花園,園内一座三層樓閣整體相連接,竟然也是一座陶制法器!
隻是那法器屬性為陰,内裡法能肅然陰森!
“呵呵呵,三兒,你道因何門主那老小子爽快應下将這宅子允我二人暫住麼?
原來這玩意兒乃是一件極陰法器啊!
尋常修家留居日久,所修功法必有陰陽失調之患,輕者修為不進,重者病入膏肓呢!
鶴派清楚此地修家皆将此地視為鬼宅哩!
”
“那麼我二人得了此地豈非不智?
”
“呵呵呵,此地卻是适合你妖修仙軀的修煉呢!
至于我,我本體有佛門神通,自然可以克制此鬼氣!
短時間裡,料來無妨!
”
二人一邊閑話,一邊卻是進入那樓宇中,一座雕刻了冥界事物的樓門兩邊洞開,劍川徑直推門而入,内裡卻非是向上三層狹窄樓閣,卻是一座幽暗谷地,深入地底一般。
隻有偶爾閃動的月光石閃亮了一道道森然綠光。
“哥,這地兒倒有些意思!
”
“呵呵呵,莫要得了便宜還賣乖!
下去瞧上一瞧吧。
”
二人禦流風而下,到了谷地,一處微縮的宮閣殿堂赫然在目,一座座森然大殿排列有序,仔細數一數,卻是有十座之多!
皆是在氤氲缭繞中忽隐忽現。
十片宮殿,其内各個大殿、小樓林立,宛如十座皇宮一般莊嚴輝煌,隻是其更森然陰冷!
“哥,這莫非是學了傳說中冥界十殿閻羅王大殿?
可是那邊一座小寺院又是什麼?
”
“呵呵呵,那不就是傳說中佛界地藏王菩薩居第麼?
正好合我修行!
三兒,你卻自家尋找一處大殿修行便了。
”
于是劍川與三兒便暫居此樓宇法器中,那數位侍女修家居所卻是隻能按在小花園裡一座圓形房舍中。
那三兒有事兒沒事兒便是尋了那些女修玩耍,隻留下劍川日日待在那幽深陰地廢寝忘食。
先是弄好了操練綱要,而後便是操練步驟策劃書,再然後便是軍陣隊列與戰陣變換形式,最後便是将士招募考核規程!
待一切齊全,劍川便招呼了三兒同去門主哪裡驗看其一攬子方案。
那老頭兒看的十分仔細,不時發問,劍川二人一一作答。
到了最後,其點一點頭道:
“甚好!
堪稱完美!
不過将士招募此環節,還是要老夫親自差人相助爾等!
否則修家術士向來傲氣,彼等若是不拿你二人當回子事,你又能奈若何?
”
“多謝門主老爺,還是門主老爺思慮嚴謹,想得周全啊!
”
劍川二人忙不疊地大拍馬屁!
而後告辭回去。
“哥,那老頭子為何要差人相助?
”
三兒訝然發問。
“掌控修家大軍,便是要掌控各路人馬!
隻要各路将軍在手,則大軍自然在手了。
”
“好生狡詐老頭子呀,原來這是防備我兄弟二人啊!
”
過了三日,門主傳下令谕,着令江水山、江水流二修開始實施操演軍馬事宜,着令兩大監軍監控修家将士,輔助兵馬操演司操練戰陣!
于是内門考核衆家元丹弟子,以便劃歸諸修之所屬軍陣的活動開始。
劍川四人前去大演兵場各家軍帳,開始劃歸軍陣兵員。
“哥,内門哪些惡棍可不願意聽我号令呢!
”
三兒悄然對了劍川傳音。
“禦下之道,恩威并施吧!
”
劍川沒好氣傳音答道,回首瞧一瞧身旁兩位元嬰大修監軍,還有三兒身邊緊緊相随的一位貌美侍女修家,劍川直翻白眼。
“哥,你瞧春兒怎麼樣?
嘿嘿嘿・・・・・・”
那三兒大大咧咧道。
“嗯,不錯!
”
“啊喲喲,大爺,春兒哪些得罪你老人家了?
怎麼這等樣陰陽怪氣的?
”
“咳咳咳,哪裡有?
隻是我等前去做事兒,春兒萬萬莫要多嘴呀!
”
劍川叮囑道。
“啊呀,大人,難道春兒是那等不識好歹的人麼?
值當大人如此譏諷麼?
”
“咳咳咳,哪裡有?
沒有的事!
”
劍川隻是皺眉,不再理睬那春兒。
而那春兒卻是喋喋不休,不想放過劍川一樣,一路之上言語糾纏了劍川不放,三兒先是不語,可是眼見那春兒已是過了,便突兀将眼一瞪,大聲喝斥道:
“住口!
再胡言亂語,就給老子滾!
”
那春兒受了驚吓,先是噤口不敢語,可是行走了一會子功夫,那心間一縷氣機不順,忽然壓低了聲音對了劍川道:
“區區半步元丹,安敢如此對我?
我必殺你!
”
劍川訝然而視,然而略略一思量,又複将心思收回來。
終于到了大演兵場,劍川等四修一家家軍帳過去,開始挑選各路戰陣修家士卒,前半時倒也順利,可是到了那内門第一大弟子石山的勢力所在數十個軍帳時,忽然便出現了狀況!
先是沒有修家出來演練,後催促的緊了,有數家軍帳中突兀沖出上百修家圍攏了劍川五人,那等元丹高階修家術士之氣勢着實了得,隻将那春兒驚懼的立馬哭泣起來,顫抖了身子,牙齒不住打顫。
劍川身邊兩位監軍居然不言一語!
“鶴派規矩,敢犯上者殺無赦!
”
劍川大聲呵斥道。
“哈哈哈,誰敢殺我?
誰敢殺我?
誰敢・・・・・・啊!
”
一修傲然探出一步,将眼對了劍川二人大聲喝道,然而其言語未完,一顆頭顱已是遭了劍川取了,咕噜噜滾去了老遠!
此時衆修家忽然驚得呆了!
這可不是在大演兵場上格鬥法陣中,這一劍那修性命可是就玩完了!
“殺人了!
啊呀,兵馬操演司的狗官殺人了!
”
有修一陣吆喝,更多修家緩緩圍攏而來。
“門主有令,見其法劍如見門主!
”
劍川高高舉起門主法劍,大聲吆喝。
“哼,就是門主也不能随意殺人!
”
“是!
門主也不能随意殺人,況乎爾等區區小修?
”
“爾等可是要試一試門主法劍之鋒利麼?
”
劍川大聲呵斥道。
“大師兄來了!
大師兄來了!
”
正在雙方相持之時候,内門大弟子終于渡了方步出來,站立在劍川丈許遠近,側身而立,面向了那兩位監軍大人,其二人居然身體一縮,慢慢兒退出去了。
春兒瞧得清楚,也是抖抖索索擠進人縫隙中退出去了。
石山身影不動,隻是将其眼角微斜,瞥一眼劍川二人,聲音低沉道:
“是你殺了我麾下師弟?
”
“你何人?
見了本大人,還不行叩拜大禮!
”
劍川喝斥一聲道。
“嗯?
膽子真大!
”
那石山終究是有些動容,其緩緩轉過來,慢騰騰将其仙劍抽出來,而後對了劍川道:
“便是我殺了你區區小修,門中又有何人能治我元嬰大能的罪?
”
其冷冷将手中仙劍舉起,預備下擊。
就在此時,轟隆隆一聲信炮響起,有修大聲道:
“奉兵馬操演司江水山、江水流二位大人令谕,惡意違抗軍令者殺無赦!
”
又複幾道信炮後,一道戰陣已是結成,那兩百多内門大弟子石山麾下遭了分割包抄,一個個困在了由外門弟子組成的戰陣中!
“你想幹什麼?
”
那石山面色一變,倏然回身,将眼定定注視了劍川,低聲喝斥道:
“你信不信,你敢動一下,我就殺了你二人!
”
“我不信!
莫說你區區一介元嬰,便是入道大能入我戰陣,也是無有完好可以遁出!
”
劍川将眼冷冰冰盯視了此修,冷冷一句。
便是這樣一句森人心魄話語,令得那石山渾身一哆嗦,其忽然感受到了自家心中已是存了大懼,不由惱羞成怒。
“啊,殺!
”
那石山施展了其元嬰修為法能,可勁兒一劍揮擊殺來。
劍川口中念念有詞,一手揮動借了其戰陣之巨能,也是一揚手,将那門主修劍向上迎擊而去。
轟!
一道閃電閃過,石山手中法劍碎裂為金石碎末,而其人也是遭了劍川一柄劍壓在了頸項上!
“石山,你雖為元嬰大修,然我取你性命易如反掌,可是現下門派用人之際,且你修煉到元嬰也是甚為不易,我暫時饒你一條小命!
若是再敢違逆我法令,必将戮你肉身,毀你魂魄!
”
那劍川将手中修劍一收,揮一揮手,其麾下留孫戰隊二十四修家術士上前将石山綁了,而後劍川大聲對了那二百餘修家術士呵斥道:
“爾等可記得修為到如今境界,得了門派幾多福利?
有哪些是石山等弟子資助爾等?
嗯?
今門派有令,爾等抗命不遵!
已是犯了死罪!
于我綁了!
押赴法場候斬!
”
一場騷亂後,内門八千餘元丹修家弟子竟然順當當考核完畢,一一歸列。
而後便是各路将軍大修之選拔。
便在其時,門主與長老院分别差下修家前來,意欲合了劍川與那兩監軍一體挑選将軍人選。
同時那長老院太上下令釋放石山與那兩百餘犯事修家,而門主卻是下令處死罪首石山與其中有影響修家。
劍川早已是差了鄭天賜等人脈複雜之修家秘密調查那些修家弟子,對不能為其所用之死忠派盡數斬殺!
卻将石山留下,令其将兵為前鋒!
至于那兩監軍,此時已然早已是遭了劍川繞了在錘把上,言聽計從了。
這樣一張将軍令,将那各路軍陣安頓了,而後交待了将軍按照自家規劃步驟操演。
雖然門主與長老院皆有不滿,可是也是皆大歡喜!
畢竟自家意圖盡是得逞了。
地底洞府,那老祖宗與其老友正吃茶閑聊,龍脈禁封法陣無力解開,二人也是精疲力竭。
此時吃茶剛好放松一下。
“老頭兒,我觀你鶴派振興有望啊!
說不一定,你會成為鶴派最有成就的老祖宗呢!
”
那法陣大宗師笑道。
“嘿嘿嘿,謬贊了!
謬贊了!
不過我那徒孫确實不錯,非但有用兵之能,居然還能将門中諸派勢力放得妥妥貼貼!
再觀察一段時間,若是可以,我就準備啟動大梁城計劃呢!
”
鶴派老祖宗心裡是得意洋洋,可是面上卻是裝出一副謙恭模樣接連搖手。
“嗯,有此戰陣,定然所向披靡!
以我想來,完全可以攻擊大梁城,且可以輕而易舉得手呢!
”
“唉,隻是那娃兒神通境界孱弱,此為隐憂啊!
”
那老頭兒歎息道。
“怎麼?
你有将鶴派托付其人的打算麼?
”
其老友問道。
“有麼?
”
老祖宗反問道。
“沒有麼?
”
哈哈哈哈・・・・・・
兩人呵呵大笑。
劍川與三兒二人日日與衆修家操演,一處處去指導。
一個個修家軍陣進展順利,到了三個多月後,便開始合練。
一天天操演下來,那戰陣的變換已是十分娴熟,隻是缺乏了一種鐵皿氣息!
一種皿性!
門主親來視察,觀之大為歎服!
“不錯不錯!
,果然是老夫看重的人才呀!
”
“可是,門主大人,我等軍帳修家雖然操演戰陣亦是娴熟,可是缺乏一種皿性與殘酷實戰的鐵皿研訓!
我聞門中有大傀儡法陣可以為用,望門主允可!
”
“嗯,這個・・・・・・那大傀儡法陣使用一次,耗費了得,非是尋常可以支撐啊!
”
“若是令得我修家軍陣能首戰必用,且用我必勝,則此耗費乃是必須啊!
”
門主低首沉思半晌,忽然道:
“此事容我再想一想!
”
過了三日,那門主親去老祖宗那裡乞求開放大傀儡法陣演練!
“那等法陣豈是随意可以開放?
你難道不知道麼?
一次使用得需幾多脈石?
幾多修材法料啊?
”
“然而眼看着門派情況已是按捺不住,攻擊大梁城已然成定局!
現在不用,難道等滅門了留給他門他派使用麼?
”
門主沒好氣道。
“啊喲喲,你這小沒良心的!
你是見不慣老頭兒我活得久些啊!
・・・・・・罷了!
罷了!
你是門主,你要用就去用吧!
否則怕是你要活活氣死我哩!
”
那老頭兒一邊氣咻咻站起來,一邊顫巍巍任那兩位貌美侍妾攙扶了往前行去。
面上卻是一臉狡猾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