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好意心領,在下兄妹尚有急事在身,怕是無福消受,還請海涵!
”
劍川不知道這一位什麼藥師陳老祖是何來路?
一時之間心事兒大動,一絲兒隐隐的不安湧上心頭。
“呵呵呵,二位怕是心間疑惑沉重,請聽老夫一言再議如何?
”
那老頭兒似乎深知二人做派,毫不動容,隻是微笑了繼續道:
“老夫藥師陳老祖,想必二位可能聞聽過我道号,我在此地周遭千餘裡範圍彷徨已然有些年頭,便是預備等候一位身具大隐身神通之修,可惜百二十餘年過去無有所得,年半前此近妖城忽然熱鬧,來來往往修衆繁多,不乏大能之流,故我便來此地尋覓,天可憐見,讓我得遇先生・・・・・・”
“等一等,陳老祖此言小可有些疑惑,隐身術修界大有人修習,怎麼老祖偏偏等候我二人?
”
“尋常隐身術,自然修有所成者比比皆是,然而我卻是要用可隐去神魂境界者之修,故非先生不可!
”
“然則陳老祖所謂大機緣到底是何?
可否略略提及,讓我兄妹二人商議一番?
”
劍川聽其話語中帶了已然識破自家神通之意,不由皺眉發問。
“也罷!
若不說上一二,怕是二位疑惑不定呢!
”
“呵呵呵,老先生海涵!
”
劍川舉手一禮。
“罷了!
我便為先生解惑。
萬餘年前,下洞天有一修名大峪,修在仙人境界,手段震驚洞天世界,為當時修界第一人!
正是其威名顯赫時候,其忽然失蹤!
當時大能尋覓其蹤迹數千年無果,遂漸漸淡漠。
此事端亦是唯有記載書冊上,于其他修界大事件一般,以為流傳罷了。
也是小老兒運氣,居然偶得其寂滅地兒的線索,耗費百餘年時候,終有所獲!
然其地域兇險,無力靠近,唯有身具超然隐身術者之流可以助我!
是故小老兒隐居修界此地百餘載尋覓之,天可憐見,得遇先生,請先生務必助我!
事成後必有先生好處,此天道誓言,絕無兒戲!
”
劍川聞言,看看身邊陳老祖元嬰高階大修,知道已是身在賊船上,不得不為了。
思量半晌,對了女體歎息道:
“小妹如何說?
”
“既然陳老祖贈與我二人大造化,如何敢推辭?
”
“唉,事已至此,也隻好如此了!
”
那劍川歎息一聲。
“如此二位應下了?
”
“是!
我二人應下了。
”
“好!
如此二位可以告知姓名麼?
”
“小可江水流,此小可妹妹,名喚作江水藍,乃是無盡海洞天・・・・・・”
“呵呵呵,不必言說二位出處,隻是有個名字好親近罷了。
此事完畢,各自融身江湖,從此天高地遠,兩不相見。
”
“哦?
呵呵呵,說的是。
”
劍川一愣,而後讪笑開言。
“二位也可會一會另幾位道友了。
諸位,出來吧?
”
那陳老祖喜滋滋對了門戶之外道。
劍川二人擡眼觀視,當先進門一修乃是一位渾體散發了熾熱法能的年輕男子,其面色俊雅,手中一把折扇輕揮,在這深冬時候,格外怪異。
緊随此修,卻是那二位弈棋二女子,那二位似乎是以此男修為尊,安安靜靜站立其身後不語,隻是将眼一瞬不瞬盯緊了女體劍川。
那年青修士也是緊盯女體劍川不放,卻是連劍川半目都未瞧。
“此三羊公子,一身神通遠過同輩,為修界天驕。
”
那老頭兒陳老祖介紹道,卻是根本不說那二位女修。
又一時進來一位儒生,一身進士服飾,手中一本卷冊。
其人雖進來,然而一根手指卻是仍舊放了在口中,繳了吐沫翻書,雙目根本不離開書卷。
“呵呵呵,這一位乃是書癡昆大公子。
”
便是此時,一聲極不情願話語傳來:
“陳老頭,我還有百餘隻吞金獸沒有飼喂,幹嘛着急撂荒叫我?
”
忽然一修闖入,其人頭發散亂,衣物不整,身上吊滿了蟲子,那蟲子一個個三寸大笑,大長了皿口,對了屋内修衆咋呼威脅,似乎靈智甚高。
“這一位癡心飼養蟲獸,乃是怪才王不二。
”
劍川二人舉手行禮,哪裡知道人家三修根本無視,隻是各個冷哼一聲散去。
唯有那二位侍女對了女體劍川放出敵視目光。
“呵呵呵,陳老祖,看來我二人不是很受歡迎啊!
”
“哪裡!
他們不過個性特别罷了,人卻是不壞。
”
陳老祖似乎很是開心,對了劍川二人喋喋不休言語個不住。
“陳老祖,請問我們何時出發去那大峪遺址?
”
“這個不忙!
近來此地往來修衆甚多,待靜一段時候,我等再做定奪!
反正數百年都已是等過來了,不急于此區區時候!
二位,近來無事就不要出去了,免得招惹是非,壞了大計!
”
“呵呵呵,曉得!
我二人也非是不明是非,既然知曉了此秘,自然不會出入坊間,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
“嗯,二位果然信人!
如此便去門戶右手那間雅舍暫居,時候到了老夫自會招呼了諸位去尋覓機緣!
”
“好!
”
劍川二人出去藥師陳老祖居處,到了門戶邊右手為自家二人預備的住處。
那間房舍倒還不錯,一張大床據中央,左右兩邊各空了丈許地面,有低矮竹椅在一邊,女體行過去随意一搖動,那竹椅便一揚一晃搖個不住。
另一邊卻是一個梳妝台,有一面大銅鏡靜置台上。
“劍川,大峪此修乃是數萬年前傳說中人物,到底有沒有都還是不知道,你怎麼便就應下了去冒險?
”
女體疑惑道。
“此事怕是由不得你我!
聽那陳老祖意思,其早已是瞧破了我們二人掩藏修為法門,若非我已然變了男女兩道軀體,早有那厮将我買了出去呢!
再者此地修衆盡數在元嬰往上修為,你我二人難以抗衡啊。
”
“不管如何,我二人還是要極為小心才是。
”
“嗯!
”
劍川點點頭,随手施展了一道百戰符陣上禁封法門,封閉了雅間,而後坐地錘煉。
正是此時,那街面上獵捕誅殺海族幼主嫌犯的舉動已是影響了街面上商家生意了。
諸家商賈大家紛紛上訪城主,城主受了諸方面壓力,無奈何唯有稍加規範,不再明目張膽抓人罷了。
又半年,那劍川正巧日裡琢磨本初大光明創世道法訣與大隐身術時候,女體卻是将其喚醒,道是門戶外有陳老祖其修呼喚。
劍川收功起身,收了那禁封法陣行出來見過了陳老祖。
“老弟,居然會符陣之法,厲害啊!
”
“嗯?
”
劍川驚訝一句,而後卻是道:
“祖上傳下,不過避禍爾。
還望老祖勿疑?
”
“呵呵呵,老弟神通愈厲害,此行成功幾率愈強。
老夫唯有高興,哪裡會有懷疑呢?
小哥兒言重了。
”
那一間雅間客廳一般房舍裡,陳老祖對了落座諸修開言道:
“諸位,今日正是雷霆狂亂交加了暴雨的時候,諸家修衆留居不出,正是我等出發尋覓遺迹的最佳時候。
此去危險重重,還望諸位努力,莫使我等許多功夫空耗去,事罷唯餘遺恨才是!
”
“曉得。
”
三羊公子雙目不離女體劍川淡淡然一笑道。
其身後二女面現惱怒神色,仇視一般狠狠剜了女體一眼,覺察到劍川望過來,二女皆揚起高傲頭顱不顧。
書癡卻是忽然對了那陳老祖說道:
“陳道友,你我相交莫逆,萬不能因為這點兒破事壞去了情分才是!
故出發前還是先将得手後事情分派妥當才是!
”
“呵呵呵,這事兒即便道友不說,老夫也是會一一分說的。
”
老頭兒言罷将手一抛,那袖中飛出四隻玉簡,閃了靈光落入劍川等四人手中。
劍川微眯了眼将那玉簡貼了頭角将神念之力施展透入玉簡一觀,卻是得手後分寶的計劃。
原來那老頭兒陳老祖早将一切計劃了停妥。
“得手後寶物歸一,陳老祖先取其二,後三羊公子,後書癡昆大公子,後怪才王不二,最後劍氏兄妹。
五家各自兩份,不得強取,否則衆可以合力而擊殺之!
”
劍川讀完,眉頭微皺,總覺哪裡不妥,可是思量半晌居然無果,似乎此法門也是極為穩妥,并未有可疑之處,随即點點頭,将那玉簡抛回給陳老祖。
另三家似乎早就知曉結果,并未有什麼異議。
于是一行八人分了五個方向出城,相約到夜半時分,再相聚西山一處密林中會齊。
劍川與女體二人繞了北門,一把雨傘之下兩人緊靠而行,觀之似乎一對尋常戀人一般,毫無異處。
一路之上唯行人數位,一位飲了酒,哼哼唧唧了踉跄而去,還有老少三人一隊,在劍川左側直行,大約是那其中一少年得了一支靈藥,可是卻上了藥草收購店家掌櫃的瞞騙,沒能賣上幾個錢,其時那老者正低聲咒罵不停。
一匹妖獸車駕行過去,車轅上車夫遭了雨水,龜縮在蓑衣内吆喝。
車内有喜歡聲音傳出來,雖然雷霆響徹,然卻怎能阻隔了劍川念力?
“啊呀,這車内二人恁地大膽,在雷霆雨夜裡胡來!
”
劍川沒有好氣道。
“嘻嘻嘻,劍川,你想了!
”
“胡說!
你一介女流,怎能這般胡說?
”
“我不就是你麼?
你想了沒有我哪裡能夠不知曉?
”
“咳咳咳・・・・・・快出城去吧!
”
終于到了直道上,遠遠兒可以觀視得那城門洞子猶如一匹黝黑魔獸,扯大了擇人而噬的黝黑大口,正等候了衆家來自投羅網。
劍川感知此理,忽然心間有了一絲兒不安,便貼近了女體耳畔道:
“我怎麼有了一種飛蛾撲火般感覺?
好像我二人乃是自投羅網一樣。
”
“啊喲,自古兵來将擋水來土屯,何必耗費精神瞎猜疑?
”
“也是!
”
劍川歎息一聲随了女體行出那城門洞子。
城外大道北去山巒延綿無際,而其側畔西向卻是數道山巒隔開,圍了一處谷地,谷地出口正對了西城門洞子,有一條大道直直而去便入去了那谷地。
那便是劍川等人相聚的密林。
劍川二人漸漸靠近了那密林,一步步往内裡行去,忽然一聲傳音入耳:
“江水流,這邊來!
”
劍川聞言趕緊拉了女體往那聲音出處而去。
一顆古木下,數修一個個換了夜行衣,靜靜立于古木之下。
還有書癡昆大公子未到,衆人唯有靜候。
“陳道友,說好齊聚此地,怎麼書癡那厮到了此時還不來?
莫非其正在串通了他修,等我等得手後發難麼?
”
“呵呵呵,諸位不必多疑!
此事關乎我等身家性命,老夫豈敢讓叵測之修壞事?
書癡此時偶遇一老友,正在設法擺脫呢。
”
劍川聞言暗自吃了一驚:
“原來這陳老祖手段也是不測啊!
”
遂心間多放了一個心眼兒。
果然不過半個時辰,那書癡已是毫無聲息悄然行過來,與衆家會齊。
“昆大公子,怎麼遲了?
”
“爾等不是都已經知曉,還來問什麼?
”
書癡冷哼一聲道。
衆皆讪然而笑。
便在此時,陳老祖單手一撫其法袋,一隻小巧玲珑黑色飛舟躍然數丈虛空,那陳老祖道:
“諸位上來飛舟上,我們這就過去。
”
于是在這黑沉沉天宇下,黝黯恐怖的密林間,衆修盡數飛身上了那一座小小飛舟悄然遠去。
天是黝黑的,飛舟也是黝黑的,舟上修衆也是黝黑的!
黝黑虛空裡一道黝黑光澤疾馳而去!
在這漆黑如墨的夜晚,除去雷霆撕裂虛空,閃出一道道閃電亮澤,可以瞬間驚瞥到那疾馳的黑舟,餘外真個是其融于黑暗中,無可辨析。
舟上,衆修安靜盤坐,俱各施展神通将自己定在舟上,随了那飛舟上下颠簸,左右傾覆。
不過八人也非是尋常,安安靜靜,居然沒有驚呼與急迫的聲息。
隻是到了夜半時分,那飛舟脫出了烏雲,疾馳在了幽藍深沉的夜空裡。
此時飛舟已是平穩疾行,舟上諸修坐地閑聊,劍川身側一修,正是怪才王不二,其悄然對了劍川道:
“道友妹妹可許配人家?
”
“嗯?
”
劍川詫異觀視其面目淡然,似乎随意閑聊一般,便壓低聲音道:
“修無所成,何以言成家?
”
“道友此言差矣!
自古有雙修之法門修得正果者,此也是一條康莊大道。
”
“哦?
”
“呵呵,道友可知在下所修何功法麼?
”
“不知!
”
“陰陽和合太極訣!
”
“哦?
此何法門?
”
“乃是一套至高雙修法訣,若是道友将令妹許配于我,不出一年半載,絕然神通直上,突破元丹而成就元嬰大能之實!
”
“呵呵呵,道友說笑了!
”
劍川沒有好氣道。
“奶奶的,居然想和我成婚!
嗯,不對,乃是想和我女體同修!
咦,怎麼這般别扭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