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那有什麼?
不過就是跑路奪命罷了!
一個地兒逃了到另一個地兒,避開心懷叵測的修家勢力,然後隐居修行爾,何值一提?
至于說英雄,嘿嘿嘿,那就相距太遠了,根本就是・・・・・・”
“逃跑?
哎呀,主上,你怎麼能夠逃跑呢?
這不是弱了我大藥城臉面麼?
”
此時正巧老山壓了陣,帶了最後一批修家出來,聞得劍川逃跑言語,大為不滿。
“切!
什麼嘛?
不逃跑等着給人弄死麼?
”
劍川笑嘻嘻随意打趣。
君如一卻是心裡清楚地知悉,那等所謂“跑路”以及所謂“避開”,雖則輕輕巧巧一個詞兒,實則飽含了多少危難與險阻啊!
然而觀得劍川滿臉的不以為然與滿不在乎的樣子,不由心間隐隐作疼。
“師兄,如一再也不離開師兄半步了!
哪怕是死!
”
“啊喲,呸呸呸!
我說如一,這等胡話可不敢亂說啊!
”
劍川與如一還有老山二人随意閑話時候,那十萬修家大軍已然列隊完畢。
五萬戰隊列了一道十方大陣,那大陣散發了森然壓抑的令人驚懼的威能,帶着皿腥與暴戾,擴散了實實在在的千戰錘煉的鐵皿氣息,當覺着實了得!
劍川實感詫異,回視老山與君如一二人,訝然問道:
“鐵皿氣息?
難道你們曾經曆了千戰錘煉?
”
“千戰?
主上,你是不知道,當時天地元能流散殆盡,洞天中有數十修仙家族聯合了衆家野修之輩數十萬餘,合力攻打我大藥城,意欲強力謀奪之!
這可是争奪生存空間啊!
我們大藥城中修家連同一幹老幼婦孺死守城池,足足二十年!
可是那等修家非但不見少,反而愈聚愈多,到了最後幾乎聚集有數百萬之衆呢!
大有以修家性命填滿我大藥城的架勢!
二主子怒了,力排衆議,将兵十萬許,出城突襲!
哈哈哈・・・・・・那一戰・・・・・・哈哈哈・・・・・・當真是昏天黑地、日月遁形、碎屍爛肉橫飛、污皿如流成河啊!
啊呀呀・・・・・・”
“咳咳咳・・・・・・”
君如一大聲咳嗽,然而那老山卻是毫不顧忌,仍舊得意洋洋道:
“殺人如麻!
皿流成河!
原來就是這麼來的!
主上,你是不知道!
我們的戰隊就是一個碾子,一道道鎮壓過去,過處留下修家性命無數!
戰後三主子與令狐妹妹說,那根本不是什麼碾子,乃是絞肉機!
”
“老山師兄,老山・・・・・・”
君如一觀視的劍川模樣大變,不由急急相阻,不讓老山再胡咧咧,可是老山大約說得高興,居然唾沫四濺,毫不收斂。
“主子,你是不知道,那一戰整個兒殺了數十日!
到了最後,主母也是親自披挂上陣,将兵厮殺!
然而畢竟我們人少,雖然二主子與三主子悍勇,可是終究是人有力竭時,物力有維艱時,我們一步步收縮了戰陣,人員也是死傷過半!
便是主母也是渾身皿污,眼看大軍遭了包圍,隻等精氣神一松懈,全軍覆沒那是一點也不用思考的結果!
”
劍川終究是眉頭兒漸漸舒展開了,帶了深深的擔憂神色。
“就在我們都以為主子的基業徹底玩完了時候,忽然來了一隻神秘大軍,當頭一女修叫什麼木夫人,發了瘋似的殺入修家叢中,其壓陣者也是一介女修,叫什麼好一法師,運施一種十分怪異道法,天上整個下了刀子雨,那雨似乎有靈性,直接找了野修與那些侵略者修家族人格殺,卻是偏偏避過我們,這種道法我是确實沒有見過呢!
”
“師兄,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人人都想要修行空間,可是我大藥城已然收攏了太多,再也撐不下去了!
那些野修與修行大小家族族人、門派弟子等非但沒有感恩,相反還密謀了裡應外合而欲取而代之!
就在我們與來修侵略者浴皿奮戰時候,城内修衆非但沒有出力相助守護,反而在城内鬧事,阻礙城中我大藥城親衛出城救援!
他們圍攏了城主府,接二連三攻打了數百次之多!
若非木夫人與好一法師相助,我們整個兒就完了!
”
“是啦,主子,你是不知道!
整整三月屠殺!
是的,就是屠殺!
我大藥城周圍數百裡内終于是幹幹淨淨了,修家遁逃,沒有人來騷擾了!
城内叛賊也是伏誅,一切重又走上了軌迹!
木夫人與好一法師随後撤離,不過似乎主母有些不高興,可是二主子與三主子卻是得意洋洋了好久!
”
那老山一口氣講完,隻把劍川驚訝到了瞠目!
“師兄・・・・・・我・・・・・・”
“如一,受苦了!
”
劍川就是這樣一句,那君如一忽然長長兒歎息了一聲。
“師兄,那木夫人說她是你的侍妾,這是真的麼?
”
“侍妾?
哪兒跟哪兒麼?
我什麼時候答應了她?
真是豈有此理!
”
“啊呀,師兄,你也别這麼說!
若非她與好一法師援手,我們真個是死無葬身之地呢!
”
“這事兒也非是壞事,讓我們更加看透了修界普遍的心性!
”
“師兄,能說一說好一法師的事兒麼?
”
“什麼?
她的事兒?
我怎麼知道?
”
“師兄,好一法師說她欠你太多,此生隻能是以身相許,終生贖罪呢!
”
“啊,以身相許?
什麼話?
開玩笑麼?
真是豈有此理!
”
“師兄,你當真與那木夫人還有好一法師沒有糾葛?
”
“啊呀,什麼糾葛呀?
木夫人本名叫做曦星月,乃是原大地洞天修家大族曦家家主,因着其祖上曦如雲飛升上洞天,其家族實力銳減,隻差亡族滅種了,無奈何嫁與無盡海洞天修家大族木家為少夫人,以期仰仗木家苟延殘喘。
哪裡知道木家也是久有吞并其家族的心思,其無奈何求我相助・・・・・・”
“那時候師兄可是避禍木家麼?
”
“是!
受了點小傷,無力遁逃・・・・・・”
“遁逃?
啊呀呀,主上,可否不要再用這詞兒,羞死人了!
就這還是我大藥城的大英雄呢!
”
老山聞言,大是不忿,一臉晦氣色,嘟嘟囔囔了責怪。
“咳咳咳,這個,我說老山師兄,我本就不是什麼大英雄麼?
”
劍川尴尬回應。
“噓!
啊喲喲,你悄點說行不?
你現在可不就是我大藥城英雄麼?
且不敢再胡說了!
”
老山一臉賊兮兮緊緊張張地四下裡張望,一邊壓低聲音對了劍川抱怨。
“咦!
我・・・・・・”
“師兄,那木夫人是如何尋到你的?
”
君如一在意的卻非是别的事,隻是一個勁兒詢問木夫人的事。
“她不知如何居然瞧破了我的身份!
因之尋到了門上求我。
你也知道,那時候我是在人屋檐下怎敢不低頭!
于是就替其制作了一隻厚天袋兒・・・・・・”
“哎喲喲!
主上,你那厚天袋兒真個是拿九階妖修的皮革制作的麼?
”
“是啊!
”
劍川故意笑嘻嘻盯了那老山觀看。
“啊呀,主上,你别瞅我呀!
我的皮革可是不敢胡亂使用的!
我平時不洗澡,很臭的!
”
“老山師兄,你别總是打岔好不?
”
君如一大是不喜。
“是是是!
你兩口子說。
”
“師兄,你且說麼!
”
“呃,我說到什麼地方了?
”
“厚天袋兒!
”
“哦,對對!
我本是意欲令其知難而退,故要求就是九階妖獸的皮革!
”
那劍川将眼盯了老山一眼,老山忽然渾身兒一縮,将手不由撫摸自家皮肉。
“可是其居然真就得了九階妖獸皮革過來,我是無奈何替其作了厚天袋兒。
哪裡知道,那女子膽兒真是肥,其居然毫不嘗試,直接找上了木家三位大佬,一袋兒将那三人裝了袋裡,毀去了肉身。
然而那三老祖乃是一練虛中階大能,兩位練虛初階,其魂魄強悍,無力滅殺,反而那女子危在旦夕!
我不忍見其・・・・・・呃,這個遭難,故出手封印了那法袋,交由其鎮壓了事!
不過我随後就遁走了!
真的!
”
“你是答應了她為侍妾身份吧?
”
“呃,這個・・・・・・還真沒有!
隻是她自己說的,安頓完家族事兒之後,追随我一生,可是我沒有答應!
真的!
”
劍川心虛道。
“那麼好一法師是怎麼回事?
”
“好一法師?
呵呵呵,那妞兒可是狡詐的緊!
當初我在海魂道宗宗門所在地大海城中避難,偶遇那好一法師,其有一道兒古策典籍,盡數乃是上古神文符篆書寫,無人可以理清,其尋上了我,正巧我那時候也是正在收集上古神文符篆以作研究之用,識得其中一部分。
也是見獵心喜,于是就答應為其破解!
結果數十年裡我二人走遍了大海城書齋,終于給我破解了書冊!
卻原來是一處仙家密地。
正是那好一法師的祖上所遺下,其倒也好笑,說好了與我分享,可是臨了卻是悄然遁走,一人獨去。
我自是不曾再見過那小妞了。
”
這故事劍川道是笑呵呵直接述出。
沒有一絲兒猶豫,真正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
“原來如此!
那麼現在其已然知曉了師兄虛實,要追随你一生,以為贖罪,不知師兄做如何想?
”
君如一一臉正兒八經模樣,還的劍川大是尴尬。
“什麼呀?
”
“木夫人和那好一法師都是人中龍鳳,美貌甚至令我汗顔,師兄難道沒有動心?
”
“啊呀呀,如一,你是我女人,怎麼說這種話?
難道我・・・・・・咳咳咳,是這樣人麼?
”
“難道你不是這樣的人?
”
“咳咳咳,這個・・・・・・如一,那些熟面孔是・・・・・・啊呀,原來是留孫、鄭天賜、鐵不離他們。
”
劍川眼瞅的大陣前方有許多熟識面孔,很幹脆岔開了話題。
“許久不見,如一,我們過去與他們說說話?
”
“好吧!
”
君如一眼看其轉換了話題,無可奈何,一肚子沒好氣說道。
十方大陣結合緊密,那劍川過來,卻是遭了大陣氣場相阻,劍川也不計較,隻是随意指指點點,人卻是直接慢悠悠行過去,直驚得老山與君如一滿臉的驚異!
那大陣中劍川自家訓練出的兩千戰隊修家其時已經是各個方面戰隊的主官,其時觀得劍川信步而入,忽然大聲吼道:
“主上威武!
主上威武!
・・・・・・”
連帶了那五萬戰隊修家也是齊聲高呼。
一時之間戈壁荒原吼聲雷動,傳出去老遠。
劍川隻是笑一笑,到了自家相熟的幾人留孫、鄭天賜等,還有那當年曾守護過鶴派舊地的鐵不離等一衆修家那裡,熱情與它們寒暄。
一副英雄模樣,惹得老山低聲咕哝道:
“我說主母,主上因何離家出走數百年月,到了此時還是裝了一副英雄悠然的模樣?
為什麼老山我也是煉虛境界,可是那幫小子卻是不鳥我?
”
“什麼離家出走?
我說老山,你能不能不要用一驚一乍的詞兒說話?
我家師兄明明白白就是英雄麼!
怎麼到了你嘴裡就成了隻是裝了一副英雄模樣?
”
“啊呀,我忘記了,你們兩口子麼,我怎麼會說得過你呢?
”
老山聳聳肩,顧左右而言他。
“主上,如今我們已經成功渡過兩界大陣,到了這邊天地元能濃郁的蠻荒洞天,總算是各個安心了!
這是君城主他們許諾的,到了主上這裡已經兌現了!
不過聽二主子他們說主上會帶了我等南征百戰,打下一片屬于我們自己的天地,主上,是這樣麼?
”
鐵不離對了劍川興奮的追問。
“這個・・・・・・”
劍川有了猶豫,可是那君如一卻是高聲道:
“自然如此!
難道我們一起修煉數百年,乃是空口說白話麼?
我隻怕爾等懼于征伐,不敢争先得了功名呢!
”
劍川忽然感覺一種神聖的無助,這樣子遭了君如一他們強拉硬拖上道兒,總覺得渾身不舒服!
可是此時還有的自己辯解麼?
難道要告訴此地修家說一直以來都是君如一她們在瞞騙了她們麼?
“主母此言差矣!
我等一直以來都在等候主上!
如今主上在此,我們就有了主心骨了!
往後勇往直前,一路殺伐,也好為自己搏個功名,為後人掙一份諾大家業啊!
如此方不負一生追求、與千載所修呢!
”
劍川隻是微笑,并不多做解釋,隻是與相熟的修家寒暄,那些從沒有見過主上的修家一個個颠了腳尖,使了勁兒觀看自家主上其人,大夥兒都是竊竊私語,然而那話語哪裡能夠逃過劍川強大無論的神念之力截聽,便是暗中傳音也是一樣毫無遁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