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72牽手漫步,氣氛微妙
一個身着軍裝一身淩厲的男人從一輛軍用車上下來,腰上還帶着匕首和槍,剛剛他突然下車,靠的近的一個女子被她的槍吓到所以尖叫出來。
來人其實并不可怕,甚至可以說得上帥氣,不過不是現在流行的寒星那種雌雄莫辯的美顔,而是輪廓剛毅,刀削斧刻,真正的鐵皿軍人的樣子,一身蕭殺,不苟言笑,生人勿進!
蘇妩看到來人笑了,看見對方看過來,她邁步過去,不過對方比她更快,幾個大步來到她面前,伸手将她一覽,她的頭就咚的撞上了他如鐵壁一般的兇口,疼得蘇妩皺眉撄。
“我說師兄,你這見面的習慣能不能改改?
”蘇妩抱怨。
勒蕭面無情緒,隻是本就習慣性擰起的眉頭似乎擰得更緊了:“你怎麼還是這麼矮?
償”
蘇妩無語:“拜托,我都二十六了,不是十八歲,這輩子就這身高,你能别見一次面嫌棄我一次麼?
”
勒蕭繃着臉,最後道:“你說請我吃飯!
”
蘇妩環視一眼周圍:“你覺得這裡可能麼?
”
“上車!
”幹脆利落又霸道,下命令習慣的人實在是不招人喜歡。
軍用車裡面就跟軍人一樣,到處都是一闆一眼的,唯一的好處就是安全性高,而且質量好。
軍車很快在街道上疾馳而過,目的地是一處軍事基地,門口的崗哨敬禮:“勒少校,您回來啦!
”
勒蕭酷酷的點了點頭,直接将車開到了軍區最裡面的獨立别墅裡。
蘇妩不是第一次來,所以輕車熟路的進了屋,放下書包就直接進廚房,打開冰箱,裡面塞得滿滿的食材,勒蕭會做飯,但是僅限于能吃,他放這麼多食材,肯定不是自己煮,而是等着她呢!
兩年見一次面,蘇妩也不吝啬,很快就下廚開始切菜,一個鐘不到,滿滿的一桌子菜就擺了出來了!
然後蘇妩再一次見識了勒蕭神奇的吃飯速度,隻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風卷殘雲!
一共六個菜一個湯,蘇妩還沒吃上半碗飯,勒蕭已經将剩下的飯全都吞下肚子,順帶将桌上的菜也全部解決,最主要的是盤子裡面幹淨得都可以不用洗了,而桌子上卻一滴都沒有漏出來。
蘇妩淡定的放下筷子:“走吧!
”
勒蕭知道蘇妩的目的,吃了飯之後心滿意足,然後起身帶着蘇妩走進了廚房,在廚房的氣爐下面有一條通道,直通軍區醫院地下室,不過那裡有三道保密鎖,而能打開這裡的隻有蘇妩和勒蕭兩個人。
蘇妩也不知道自己是懷着什麼心情走進來的,走到走廊的最後,那裡是一間無菌病房,準确的說是一間絕對先進的實驗室,裡面隻有兩個人,一個躺着宛若死去,另外一個蓬頭垢面在一堆化學藥品中打轉,他們的出現也沒讓他擡頭看一眼。
蘇妩走到玻璃隔絕的門外看着裡面躺着的人,那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容貌端正,眉宇祥和,此刻就像睡着了一般躺在裡面,對于蘇妩的靠近,他沒有絲毫的反應,或者說,他永遠也不可能給她反應了!
也許沒有人相信,這裡面躺着的人就是那個十三年前因為貪污入獄的副廳長言振宇,言振宇判刑七年有期徒刑,可是卻在第五個年頭死在了監獄裡,言家人一起去領的骨灰,也因為言振宇的死,蘇妩的舅媽一蹶不振,沒有熬過一年就去了。
可是那個本該死去化為骨灰的人此刻卻躺在這地下室裡,他旁邊的脈搏儀上還有細微的波動,意思就是-----他還活着!
“舅舅!
言淳回來了!
”看着言振宇的容顔,蘇妩長歎一聲很是無奈:“我依照你的囑咐将他們送去了國外,可是你的冤屈始終是他們心中的刺,我阻止了他們六年,如今我已經沒有阻止他們的權力和借口,他說不定已經一腳踏入了危險之中,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幫他!
”
“當年的事情我不明白,也沒有徹查一切的本事,甚至都不敢去查,你說我該怎麼辦?
”
“你在這裡睡了這麼多年了,是不是也該醒了,為了你的冤屈,為了言淳和言沫,我求求你,醒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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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妩離開軍區在大街上晃蕩,不算熟悉的城市,滿眼陌生的人,她以為跟蘇敬安之間的事情解決了她就會輕松,可是沒有,反而越發的覺得肩膀上沉重,知道得越多,承受的就越多,蘇妩都覺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了。
“阿妩!
”一個不确定的男音喚住了她,似乎是确定了是她,有些意外:“你怎麼在這裡?
”
蘇妩身子微微有些僵硬,但是還是轉身看過去,陸子楓一身西裝卓爾不凡的站在酒店門口,他身後跟随着幾個西裝革履的精英,他似乎是來商談生意的,看到她完全就是意外。
蘇妩壓下心中那絲絲煩躁的情緒:“我出來散散心!
”
陸子楓複雜又激動的看着蘇妩,她此刻的模樣讓他仿佛回到了曾經,那個大學校園裡安靜卻又讓人一言難忘的學妹,心潮湧動,轉身對身後的人說了幾句,然後大步朝蘇妩走來:“能陪我喝杯咖啡嗎?
”
一間以情侶為主題的咖啡廳,蘇妩和陸子楓對坐,蘇妩看着窗外,陸子楓卻看着蘇妩,時間似乎都在這一刻凝固,最後是陸子楓率先打破了沉寂:“阿妩!
我一直沒有機會跟你說一聲對不起,是我失約了!
”
蘇妩到底還是收回了目光,靜靜的看着陸子楓:“有些話在特定的時候說才有意義,你如今說不說,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
”
陸子楓激動的伸手想要握住蘇妩的手,可是還沒碰到她就已經收回去了,看着冷漠的蘇妩,陸子楓心痛又無奈:“其實我這次下決心回國就是想跟你求婚的,你若是在等我一會兒,哪怕多幾天都好,那樣......”
“又如何呢?
”蘇妩打斷了他的話,傷心過、期待過、痛心過、絕望過,她對他的感情早在這六年的時光裡一次次的消磨殆盡,如今剩下的隻有冷漠了。
“你憑什麼以為我會一直等着你?
當初我哀求過你,甚至不惜自尊想用自己的身體挽留你,可是你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你說過,讓我等三年,我等了,可是三年之後你杳無音訊,你到底是有多自信才會以為我會永遠的等着你回來娶我?
”
“還是說,我蘇妩除了嫁給你,别無選擇?
”
陸子楓也有怨氣:“當初我讓你跟我一起走,是你非要留下來去天恒的,你為了蘇家的家産不願意陪我這個窮小子出國,難道這也全怪我嗎?
”
蘇妩心中刺痛,原來陸子楓也以為她進入天恒是為了争家産的,所以在看着她一步步走上總經理的位置之後再也不聯系她,甚至選擇不回來麼?
蘇妩的沉默,陸子楓隻當她是愧疚,他心中也不好過,但是還是柔和了語氣:“我回來是因為我心中還有你,你想要的,如今我都可以給你,我們曾經那麼深的感情,我不信你真的放得下,就當給我們彼此一個彌補的機會,好麼?
”
“那個裴以琛不是什麼好人,我托人打聽過了,他曾經殺人未遂,還坐過牢,越獄之後逃去了意大利,還跟那些黑手黨有關系,若不是季斐然用錢擺平了監獄的事情,恐怕他現在都不敢回來!
”
“你嫁給他隻是一時沖動,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以後我會對你好好的,就像我們曾經那樣,好不好?
”
陸子楓的溫柔細語,蘇妩說不動容那是騙人的,初戀從來都是刻骨銘心,她曾經也用自己的所有去深深的愛過陸子楓,可是動容不代表回心轉意,她非常的理智的區分感動和感情,也知道自己每一個決定回帶來什麼樣的後果,所以,她不會動搖!
“子楓!
我們認識了多少年了?
”
終于聽到往日的稱呼,陸子楓笑了,回憶道:“九年!
那時我還在大二,你剛剛進入大學的小學妹,我在人群中第一眼就看到了你,那個畫面我至今還記得!
”
蘇妩也笑了:“我記得你說是我身上那種化不開的憂傷吸引了你,讓你忍不住想要保護我,對麼?
”
“是!
”
“所以我從未告訴過你,在那一天之前,我和舅媽一起去監獄領取了我舅舅的骨灰,那個疼愛我如同親生女兒一樣的舅舅!
”
陸子楓沉默,這件事情他知道的,隻是知道得也不久。
蘇妩的聲音無波無瀾:“我們相戀三年不到,卻分别了整整六年,你覺得六年的等待,我對你的感情還會剩下多少?
”
陸子楓認真道:“阿妩!
我不會要求你原諒我,我知道我們之間隔了太多,但是我們曾經那麼相愛,隻要我們在一起,我們一定能重新來過的!
”
“你也說是曾經,曾經的我單純的戀着你,将你當做我的唯一救贖,曾經的你赤子之心,一顆心毫無雜質,這些都不可能重新來過,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
“我們早已回不去,我不想怨你恨你,也不想毀了曾經的美好,就讓那些留在記憶裡,我曾經最愛的那個少年,他永遠都在!
”但是隻在曾經,不會在未來!
蘇妩訣别一般離開,在背對陸子楓的瞬間,一滴淚不受控制的落下,她沒有去拭擦,頭也不回的離開,她的初戀,最後的一次緬懷!
楚陽在這裡遇見蘇妩和陸子楓是個意外,他不是八卦的人,但是基于裴以琛的關系,他還是很有人道精神的将兩人坐在情侶咖啡廳的畫面拍了下來然後發過去,至于後面怎麼做,那就是裴以琛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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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跨洋的視頻會議,裴以琛一個人坐在寬大的會議廳裡,大屏幕上是一張張嚴肅認真的面孔,一個意大利人用意大利語彙報着工作。
開會的氣氛很嚴肅,裴以琛在認真的聽着,可是站在他後面的杜文卻發現,剛剛BOSS好像看了一眼手機,然後......他現在就拿着那個手機,表情是認真的,他也相信自己的BOSS再聽彙報,但是手機上一定有他在意的事情。
會議終于結束,裴以琛徑自起身離開,杜文對那些人說了幾句話,然後關掉了視頻,等他整理好東西出去的時候,裴以琛早就不知道去哪兒了。
蘇妩并非娛樂圈的人,所以沒有人會刻意去追蹤她,加上她那張極具欺騙性的臉,換了衣服,還真沒多少人能一眼認出她。
況且蘇妩也不擔心有人會知道她來這裡,畢竟那是軍區,就算是季家,也沒有那個膽子去放肆。
蘇妩沒有直接回T市,她想要放松一下,T市的空氣壓抑得她都快喘不過氣來,她需要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蘇妩坐車到海邊找了一間酒店,酒店正對着大海,站在落地玻璃前可以将大海的景色盡收眼底,帶她去房間的使者是一個美國帥哥,一口熟練的中文,笑得很陽光:“晚上沙灘上有派對,任何人都可以加入,如果覺得有興趣,可以去看看!
”
蘇妩笑笑:“謝謝!
”
手邊手機響起,是錢雯:“蘇總!
我辭職了!
”
蘇妩頓了一瞬,并不意外:“是蘇敬安的意思吧!
”
錢雯笑了聲:“我知道瞞不過你的,我已經結了工資收拾東西離開了,我知道陸先生跟蘇總的關系,我自己也不想面對這樣的上司,這樣也好,正好我有時間陪陪我的女兒!
”
錢雯說得輕松,可是蘇妩卻明白她是被自己牽連的,蘇敬安現在恨不得掐死她,可惜他拿她沒辦法,所以就找地方發發脾氣,但是錢雯不該因為她丢了工作。
想起季斐然說的話,蘇妩道:“你先陪你女兒好好玩兒幾天,過幾天有個基金會要成立,我到時候給你電話,你去面試!
”
錢雯感激:“謝謝!
蘇總不必為我的事情趕到歉疚,我也是自願的!
”
“嗯!
謝謝你!
”
将手機挂了,蘇妩換了雙脫鞋下樓,午後的海邊有很多人在漫步,落日餘晖中前行,任由海浪沖刷雙腳。
來海邊的多數是情侶,一對一對的漫步嘻嘻,或是成群結隊的打鬧聊天,像是蘇妩這樣單身的女子還真的少見。
蘇妩在沙灘上低着頭看着沙地,偶爾彎腰撿起被海浪吹上來的貝殼,有覺得好看的就放進自己帶來的小桶裡,撿着撿着就有小半桶,收獲不錯。
也許是蘇妩的行為相對來說太過獨特,也許是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形成了一道特别的風景,很快就有人注意到這個特别的女孩兒,一個長相帥氣的混皿兒帥哥在一衆哥們兒的口哨和起哄中走向了她。
他站到蘇妩前行的方向,露出兩顆白牙笑得很燦爛:“Hello!
我叫Tony,可以跟你聊聊天嗎?
”
蘇妩正在低頭看一塊紋理奇特的貝殼,聽到對方似乎在跟她說話,下意識的擡頭看去,倒是被對方的大白眼閃了一下眼睛,蘇妩不喜歡别人搭讪,除了生意場上她會跟人客套,平時她幾乎拒絕所有陌生男人的靠近。
“抱歉!
”蘇妩将手中的貝殼放入桶裡,然後繼續往前走。
托尼被拒絕了,蘇妩看到他沒有别的女生的驚豔,反而是冷漠得不能更冷漠,一群朋友圍上來:“怎麼樣?
”
托尼捂住心口:“我受傷了!
”
“切~~~~~”一群人起哄,有人道:“托尼!
我賭一箱啤酒,看你今晚能不能邀請她來參加派對!
”
“哦~~~~!
好!
我也賭一箱!
”
“我賭半箱!
”
托尼看着衆人看好戲的樣子,一握拳,志在必得:“你們就等着今晚醉成狗吧!
”
托尼邁步追了過去,後面又是一陣看好戲的起哄!
也許是看出了蘇妩不喜歡别人搭讪,托尼并沒有再跟她說話,而是一直走在她旁邊三步的地方,她走他就走,一路跟着,卻不幹涉也不說話,蘇妩隻是看了他一眼,他立刻咧嘴笑開,笑容燦爛得開出花兒來。
沒有目的性的搭讪,也許隻是出于好奇,加上對方也沒有做出猥瑣的動作,蘇妩倒也不太反感,反正他也沒有說話,蘇妩也就由着他跟着了。
蘇妩隻顧着低頭撿貝殼,沒有注意到一個大浪突然拍過來,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人已經擋在她的一邊,浪花濺到她身上她趕緊後退,而那個人顯然就沒那麼好運,全身都被大濕,本來蓬松有型的發型被大濕黏在頭上,整個一個落湯雞的樣子。
蘇妩知道是他給自己擋了浪,雖然傷不了她,但是此刻她怕是會變成落湯雞,那可就難看了,對方救了自己,蘇妩該說句謝謝,可是看到他的樣子,蘇妩不厚道的笑了。
一個淺淺的笑,如同雪融之後的第一朵花開,仿佛陽光直接照進心裡,讓人再也移不開目光。
“我叫托尼,能跟你做個朋友嗎?
”托尼再一次伸出了手,臉上的驚豔和喜歡毫不掩飾。
單純直白的人總讓人無法拒絕,蘇妩沒有伸手,隻道:“很抱歉!
我已經結婚了!
”
“啊~~~~”托尼毫不掩飾自己的懊惱和失望,不過還是沒有退縮:“隻是朋友,聊聊天可以嗎?
”
蘇妩失笑,伸手輕輕一握:“OK!
”
蘇妩提着沉甸甸的小桶回酒店,托尼倒是想跟去,但是自己一身太狼狽:“我們今晚在沙灘上開派對,你能來參加嗎?
我很希望你能一起來玩兒!
”
蘇妩揉了揉太陽穴,不是為了商談生意的跟一個陌生人聊天,這可不是她的強項:“我考慮一下,可以嗎?
”
“OK!
今晚我在沙灘等你!
”
蘇妩看着托尼向自己的朋友跑去,松了口氣之後往回走,她終于一個人了!
因為海灘上很多貝殼,所以這裡有人專門幫人裝飾貝殼,可以給貝殼塗上顔色然後粘成畫品,店員提議蘇妩可以将貝殼給他們,選擇想要的圖案,然後幫忙加工,不過蘇妩拒絕了,要了幾個顔色的顔料還有一瓶膠水,以及一張畫闆,她正好有事情可以做!
蘇妩回到房間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貝殼洗了,洗掉上面的沙子,用牙刷放點牙膏刷去上面殘留的一些海藻和雜志,一顆一顆的擺在上面等着晾幹。
她洗得很認真,也很仔細,忘記了過去那些傷心的或者美好的,不用想上班的事情,不去管得到還是失去,将自己沉浸在裡面,自己的世界,單純而美好。
足足洗了三個小時,蘇妩将一小桶貝殼都洗幹淨,沖洗台都被她擺得滿滿的,很有成就感的樣子!
讓那些貝殼晾着,蘇妩起身拿了衣服去沐浴,此刻已經是八點過了,打電話叫了送餐才去沐浴。
洗了澡吃了飯,蘇妩拿了一整盒紙巾準備将貝殼擦幹淨,突然窗外一朵煙花炸開,她走到窗前拉開簾子,海中有人開了小遊輪在放煙花,沙灘上燈光閃爍,好多人在沙灘上狂歡,蘇妩這才想起托尼說過他在沙灘上等她。
擦擦還濕潤的發,她喜歡一個人獨處,但是下面的氣氛似乎不錯!
夜晚的海灘涼風習習,可是還是有身材火辣的女郎穿着比基尼走來走去,燒烤、啤酒、重音樂,無數的人在這裡揮發這自己的精力和情緒,盡情的玩兒,忘我的狂歡。
雖然很亂,但是卻是最真實的狀态,一身白色長裙的蘇妩與這裡格格不入,她看了眼周圍,沒有看到托尼的身影,最終還是回去了,她無法融入!
托尼因為打賭輸了,此刻桌子上擺滿了啤酒,這是他今晚的懲罰,托尼苦笑着打開一瓶就往嘴裡灌,喝道一半突然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走過,雖然隻是一眼,可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那是他要找的人,将手中的酒瓶一丢,拔腿就追了出去!
“嗨!
”
托尼高大的身軀擋在了蘇妩面前,興奮不是一點半點:“你終于來了,走,我帶你去認識認識我的夥計們!
”
蘇妩的出現頓時讓一群雄性生物來了精神:“美女啊!
歡迎!
”
幾個女孩兒也打量着蘇妩,敵意不明!
托尼看着桌上的啤酒,這次輪到他得意了:“願賭服輸,到你們喝了!
”
“ouch!
”幾人瞬間笑意就苦了,不過還是認命的拿起酒瓶打開,心态甚好的對蘇妩道:“不過能将這位大美女邀請來,倒也值了!
”
幾人拿起酒瓶二話不說就開始喝,好像喝的不是酒,而是白開水一樣,蘇妩微微皺眉,對托尼道:“抱歉!
我不适合這樣的氣氛,我該回去了!
”
托尼立刻就急了:“為什麼?
你剛剛才來!
”
見蘇妩執意要走,托尼提議道:“那我們不在這裡,去哪裡好麼?
你答應跟我聊天的!
”
蘇妩看向他指的地方,是一間相對少人的海邊咖啡廳,于是點點頭:“好!
”
托尼松了口氣,和蘇妩并肩走過去,紳士的為蘇妩開門,不過蘇妩卻沒有進去,他奇怪的回頭,卻見她的目光看着一處不動了,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玻璃窗前的卡座上坐着一個氣質不凡的男人,剛剛想問什麼,蘇妩就已經開口解釋了:“那是我丈夫,抱歉,今天不能跟你聊天了!
”
托尼此刻無比懊惱自己剛剛的提議,但是還是禮貌的讓開了:“那下次吧,希望還有機會再見!
”
“嗯!
再見!
”
在這裡見到裴以琛,蘇妩當然意外,如果說這是巧遇,她可不相信有這麼巧的事情,不過很奇怪的是她并沒有被人跟蹤的憤怒和抗拒,除了一瞬的意外之後,很平靜的接受了,微微吸了口氣走進去,坦然的在他對面坐下。
“這裡的沙灘很美,不過我喜歡下午的!
”
裴以琛擡眸看着她,幽深的眸是讓人看不清的情緒:“喝咖啡還是果汁?
”
“不用!
”
裴以琛看着蘇妩許久,然後突然站起身,伸手給她:“那就陪我走走吧,聽說晚上海邊更美!
”
蘇妩莫名的看着他,有些迷糊,但是還是将手伸了過去,在被那隻大手握住的時候,蘇妩感覺有一股電流竄入了心底,酥酥麻麻的!
兩個人牽手繞過喧鬧的人群走向海邊,海水打在腳邊又退去,一次又一次,锲而不舍!
蘇妩覺得此刻很甯靜,哪怕不遠處就是篝火派對,鬧聲喧天,可是她卻從未有過的甯靜,同時也覺得很神奇,在嘗過感情的辛酸苦辣之後,她竟然會和一個男人手牽着手漫步。
隻是再也沒有第一次和陸子楓牽手的悸動和羞澀,隻有平靜安甯,沒有一絲漣漪!
很不可思議!
海風很大,吹得蘇妩裙裾翻飛,海面上倒映着海邊萬家燈火,蘇妩和裴以琛并肩而立:“我想在這裡住幾天,放松放松心情再回去,你呢?
”
“你這麼不想看見我?
”
“不是!
我隻是想安靜一下,不需要你特意來陪我,你可以去做你自己的事情!
”
裴以琛低頭看着蘇妩的側顔,伸手将她的身子轉過來,低頭凝視着她:“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
蘇妩不敢直視她,她怕自己陷進那雙眼睛裡去:“你說吧!
”
“跟我舉行一場婚禮!
”很平靜的語氣,但是沒有開玩笑的成分。
蘇妩退後一步看着他,他的眼裡是認真,不見得多麼虔誠,但是至少這一刻他真實的想法就是如此,蘇妩轉頭看向黑色的大海:“我們......有這個必要嗎?
”
“如果這是我的心願呢?
”
蘇妩放開跟他牽握在一起的手:“你說得太突然了,讓我想想好麼?
”
“那天你讓我跟你結婚的時候,我可沒有說要考慮啊!
”裴以琛從蘇妩的身後将她擁住,下巴擱在她肩膀,臉側貼着臉側,親昵而溫柔:“我們的婚姻短時間内不會失效,我們是法定的夫妻,舉行婚禮不是正該的嗎?
”
“也許我不是你心中選擇那個人,所以你不想要這場婚禮,但是對于我來說,你現在就是我的妻子,不管未來如何,我隻是不希望我們的婚姻留下這樣一個遺憾,算是我對你的一個要求,可以麼?
”
蘇妩隻能繃緊神經才能阻止自己不在他的溫柔中陷下去,這樣的男人這般溫柔的跟你說着話,誰會忍心拒絕?
況且他說得沒有錯,他們是夫妻,不管各自是否是對方的歸屬,但是法律上,他們就是唯一。
閉上眼睛在心中歎了口氣:“我隻是覺得不必要,如果你堅持,我會配合你的!
”
裴以琛輕笑:“這是我們兩個的婚禮,不是配合,而是參與,至少做一件讓兩人能銘記的事情,若是有一天分開了,至少能留下點好的記憶!
”
“好!
”
兩人回到酒店房間,房間内隻有一張大床,蘇妩還沒覺得什麼,裴以琛就主動道:“今晚我睡沙發!
”
蘇妩啞然,她以為裴以琛另外有房間的,可是他都這樣說了,似乎也不好開口趕他了,索性就不說了。
将晾好的貝殼拿出來擺在茶幾上,顔料和紙巾也拿過來,一切準備就緒----開工!
裴以琛洗完澡出來就看見蘇妩一個人跪坐在地上拿着一隻畫筆在畫什麼,看了眼桌上的工具,似乎也明白了,擦擦頭走過去:“要不要我幫忙?
”
蘇妩看看他,倒也沒有拒絕:“好啊!
”
裴以琛拿起她的畫闆:“你準備做什麼圖案?
”
蘇妩小心翼翼的塗色,避免塗到指甲上:“還沒想好,就是臨時起意的,覺得挺好玩兒的,就想弄一個試試!
”
裴以琛拿起桌子上的鉛筆:“介意我幫你畫底圖麼?
”
蘇妩擡頭看了他一眼,将貝殼放下:“也行!
反正我也不知道畫什麼!
”
蘇妩繼續塗,裴以琛則在畫闆上夠了,蘇妩偶爾擡頭看一眼,唇忍不住抿起,她似乎做了個錯誤的決定,誰說禍水隻能形容女人?
在她看來,裴以琛禍害人的程度可不比那些絕色美女差,她這個看了他那麼多次的人都時不時的被他勾引得想要犯罪,若非他私生子的身份,恐怕不知道多少女人求着嫁給他呢!
“我臉上有東西嗎?
”裴以琛擡眸問。
“咳咳!
”蘇妩收回自己那太直白的目光,低頭繼續刷貝殼:“沒有!
”
裴以琛眼中掠過笑意,低頭繼續畫畫,沒一會兒就放下鉛筆:“畫好了!
”
蘇妩伸頭想要看,卻被他一個指頭點住了額頭:“你塗顔色,我來粘,弄好之後再給你看!
”
蘇妩伸手拂開裴以琛的手,眼中有些莫名的情緒湧動,裴以琛笑意微斂:“怎麼了?
”
“沒事!
”蘇妩搖搖頭:“你要什麼顔色?
”
“深藍!
”蘇妩不願說,裴以琛也會追問,不過蘇妩剛剛眼底閃過的驚訝和悲痛,想來是他剛剛點她額頭的動作讓她想起了不愉快的過去,是陸子楓嗎?
蘇妩拿起畫筆蘸了藍色的顔料塗抹貝殼,心卻因為裴以琛剛剛那一下久久不能平靜,她想起以往自己每每有事情問言振宇的時候,言振宇總是喜歡點點她的額頭,無奈笑着:“你這小腦瓜子怎麼那麼多問題呢?
”
說完之後就讓她坐到旁邊,将她問的問題一個個解答給她聽,那時候蘇妩最崇拜的就是自己的舅舅,仿佛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能難倒他,可是世事難料,她已經不是曾經那天真爛漫的小女娃,而舅舅也經曆了生死,如今還在沉睡。
明明在看到言振宇的時候蘇妩都沒有這麼悲傷,可是如今卻有種心口決堤的感覺,她放下貝殼噌的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間!
”
裴以琛看着蘇妩走向陽台,明知她有心事,但是他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問,就算他如今是她的合法丈夫,他似乎也沒有資格去過問她曾經的情感。
低頭看了眼畫闆,伸手拿起一個小貝殼,另一手拿了畫筆開始上色!
蘇妩站在陽台吹風,剛好有把凉椅,她坐在上面看着大海,明明是想消散情緒,可是最後卻越來越濃郁,她緊緊抱着身子蜷縮在椅子上,仿佛這樣就能讓自己不覺得傷心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妩突然驚醒,猛然發現自己好像睡過去了,身上搭着的毯子滑落,蘇妩起身進去,裴以琛不在客廳,茶幾上的東西也被收走,隻有她的畫闆,她走過去,那是一副已經完成的畫。
将畫拿起,是海邊,一個白色長裙的女子和一個黑色西裝的男人牽着手走在海邊,表示出來的是他們剛剛在海邊漫步的情景,可是卻不是黑夜,而是黃昏,碧海藍天,黃昏落日!
蘇妩隻是閑來無事想弄個塗鴉什麼的,可是落在裴以琛的手裡卻成了藝術品,貝殼的紋路變成的海浪的波紋,剪碎的貝殼鋪成了黃昏的倒影,明明隻是一個調酒師,怎麼感覺是萬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