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片刻之後趙香侬聲音低低的“嗯”了一句,本想挂斷電話可終究還是沒有,這是周四早上,趙香侬剛剛走出地鐵就接到了宋玉澤的電話,這是宋玉澤離開她四天之後第一通打到她手機的電話,宋玉澤告訴她這個周末他不能回家,因為他會在周五晚上從紐約直接飛法國。
“對不起。
”宋玉澤和她道歉。
“沒事。
”趙香侬勉強回應。
“你現在在幹嗎?
”
“我剛剛出地鐵。
”趙香侬攔住一輛計程車。
“趙香侬!
”那邊說話的聲音包含澤警告性質。
“宋玉澤。
”上了計程車,趙香侬小聲說:“這是我以前就想過的生活,和所有人一樣。
”
明年四月,趙香侬和宋蓮素的勞動合同期期滿,到那時她就會回到趙家繼承人、宋玉澤妻子的身份,所以,趙香侬特别珍惜現在的這種生活。
那邊宋玉澤沉默片刻之後轉開話題:“你現在還好嗎?
”
“什麼?
”趙香侬被宋玉澤問得有點摸不着頭腦。
“我是說身體。
”宋玉澤聲音溫存:“那天……對不起,我沒有顧忌到……”
“别……”趙香侬急急巴巴的:“宋玉澤,别說,不許說!
”
那邊宋玉澤笑了起來,趙香侬手捂着臉,她臉頰微微在發燙,那天,他真的把她累壞了,以至于她隻能謊稱她身體不舒服和宋蓮素要了一天的假期。
“好,我不說。
”笑完他問她現在到哪裡了。
趙香侬指出她所到的區域,剛剛說完,冷不防就聽到宋玉澤那句溫柔得要滴出水來的“趙香侬,我想你了。
”
此時此刻,就像是一直活得很驕傲的孩子得到了想要的呵護一樣,趙香侬望着窗外的眼眶泛紅,緊緊咬着嘴唇,那天早上他把她送回家,因為急着趕飛機的緣故他急急忙忙的離開,一句溫存的話也沒有說,男人真是混賬,在酒店的陽台他可是誘騙了她做了很多丢臉的事情,此時此刻,她挎着坐在他身上手去拉他的手,在他極為煽動性的話語中就像一個争強好勝的孩子一樣,在他的刺激和鼓勵下她……動得比電動馬達還要快。
混蛋,宋玉澤這個壞胚子,他可知道她對于即将到來的周末有多麼的期盼,他可知道她為了這個周末都學習、準備了些什麼。
“趙香侬。
”他再次叫了她的名字。
眼睛一眨,淚水就掉落了下來,趙香侬聲音裡頭帶着委屈:“宋玉澤,是你說這個周末會陪我的,我還想讓你這個周末一起陪我買烤箱。
”
“烤箱,我們家裡有。
”不解風情的男人如是回答。
“可……”趙香侬張了張嘴,最後狠狠挂斷了電話。
趙香侬這個周末想和宋玉澤一起買烤箱,一起挑選面粉,她想烤出香噴噴的面包以此來證明她和她那些隻會吃喝玩樂的朋友們不一樣。
趙香侬度過了極為郁悶的一天,這一天讓她郁悶的還有從她挂斷宋玉澤的電話之後就沒有再接到宋玉澤的電話。
周五,趙香侬照常上班,這一天她的手機一直處于關機狀态。
下午差不多四點左右時間宋蓮素接到了一通電話,電話是宋玉澤打來的。
“她……在。
”宋蓮素和宋玉澤撒謊,其實趙香侬現在不在辦公室裡,她剛剛讓她去寄快遞了,宋蓮素很樂意在緊張的工作狀态中放松一下,比如逗一下她的小澤:“可怎麼辦,她不想接你的電話,還有,宋玉澤,你現在不應該出現在芝加哥,要是讓爺爺知道了……”
那邊宋玉澤好像沒有把她很嚴肅的話放在眼裡,他更關心另外一個人的情況:“姑姑告訴我她看起來……你仔細想一下,她看起來像是在生我的氣或者是有沒有在生我的氣的樣子。
”
OMG!
宋蓮素被那個陷入熱戀的青年給逗笑了,果然,她的小澤是她的開心果。
自然,二十五歲青年的自尊還是要顧忌的,宋蓮素忍着笑。
她不說話讓二十五歲的青年更為着急了:“姑姑,她看起來一定很生氣,對吧?
或許姑姑可以為我說點好話,姑姑是她心裡很尊敬的人,你為我說點好話效果應該不錯……”
就一下忍不住宋蓮素笑了起來,于是露陷了。
“宋蓮素!
”那邊知道了被愚弄的青年聲音出奇的平穩,是那種陰深深的語調:“不要忘了你最近可是從我的荷包掏走不少的錢,而且,有幾筆還隻是僅僅停留在口頭上的承諾。
”
“小澤小澤,姑姑錯了。
”宋蓮素點頭哈腰。
“我要聽真話。
”
“真話是趙香侬現在不在辦公室,我讓她寄快遞去了。
”說完之後宋蓮素捂住了耳朵,那邊宋玉澤的車喇叭幾乎要她的耳膜刺傷。
比汽車喇叭還要尖銳的是聲音:“什麼?
你讓她去寄快遞?
宋蓮素,你也知道她每天都穿着高跟鞋上班,你知不知道穿高跟鞋走路有多累,她每天要擠地鐵還要給你送快遞,你還壓榨她給你泡咖啡……”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錯,姑姑答應你會反省,我發誓。
”帶着滿滿的巴結趕緊轉移話題:“小澤現在在開車?
小澤小心開車。
”
無果,知道自己老婆被當成跑腿的使喚的男人顯然是被氣壞了。
宋蓮素趕緊将功補過送上大禮:“宋玉澤,我待會讓她去我公寓為我挑選禮服。
”
抓住緩刑的機會,宋蓮素再補上讓宋玉澤肯定聽了會心花怒放的話:“小澤,我今晚不回家過夜,而且,我可以讓趙香侬明天休假。
”
又是為宋蓮素挑選禮服!
趙香侬無可奈何站在宋蓮素的公寓門前,在忐忑不安中打開公寓的門,五分鐘之後,趙香侬想自己真是想多了,剛剛她檢查了公寓裡的幾個房間确信這裡就隻有她一個人,宋玉澤現在在紐約,嗯,他最近在紐約風光無限,他在紐約最為頂級論壇中發表的五分鐘演講内容次日登上了各大美國主流媒體的頭版頭條。
站在宋蓮素的衣帽間,宋蓮素說要端莊又不乏親和的,那件趙香侬眼裡覺得符合端莊親和的禮服放得有點高,趙香侬踮起腳尖可還是夠不着,在趙香侬拼命的踮起腳尖手始終夠不着時有越過她頭頂的手輕而易舉的拿下了那件禮服。
那道萦繞在她背後的氣息她怎麼可能不知道,不認得。
趙香侬沒有回頭,站停在哪裡。
禮服被擱在了一邊,他從背後環住了她,她去掰他的手。
“别動,嗯。
”
讓她别動是吧,她偏偏要動。
“趙香侬别生氣,我是來陪你買烤箱的。
”
于是,她不動了,從宋玉澤口中說出來的“趙香侬别生氣,我是來陪你買烤箱的”無比的動人。
“不生氣了?
”
趙香侬沒有說話,她的身體被他轉過來,他們面對着面,他彎腰瞧她,聲音很滿意的樣子:“看出來了,趙香侬已經不生氣了。
”
握成拳頭的手輕輕的往着他的兇腔輕輕捶打了一下,那一下之後手被握住。
手指尖在顫抖着,終于觸到了那個衣架,現在,她的背部正貼在衣帽間的牆上他的身體緊緊壓着她,他就在她身體裡橫沖亂撞,從最初的又誘又哄讓她為他打開腿,從淺淺的極為隐忍的推進到現在的毫無節制,會變成現在這樣子源于那件無意中絆到她腳的披肩,他去抓她手阻止她摔倒,他是成功阻擋了她摔倒,可也抓壞了她的衣服,于是……
于是,他們彼此的身體緊緊的貼在牆上,第一次她在他的指引下顫抖的手去解開他的皮帶,然後在他的指引下去觸碰,握在手掌之中的是那般的熾烈,她都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手足無措間魅人的話在衣帽間悄然展開。
“大嗎?
”
“别…宋玉澤,别問。
”
“害怕嗎?
嗯?
”
“害…”握在手裡的那般的滾燙,以至于她的聲音在打顫發抖着。
“害怕吧?
”他聲音帶着滿滿的疼惜,聲線極低:“當然會害怕,我親愛的那麼的小,怎麼能容納得了它呢?
每一次總是會害怕,會不會……壞掉。
”
“别…别說,宋玉澤。
”趙香侬的聲音都快哭出來了,這人說的話太壞了,就像是痞子。
要命的是她手想離開,他不讓,她一動貼着她手掌中的也跟着動,然後,他手去環住她的手,然後…就越大,大到就像他剛剛說的話一樣,心裡害怕着自己能不能容納得了它,會不會……壞掉。
“阿侬,不要害怕。
”
“沒…沒有。
”
他淺淺的笑,氣息撩人。
“阿侬,不用覺得難為情,這就是男人和女人。
”這樣的話說他說得像是詩和歌,像來着于森林裡不沾染塵世的動物們愛的語言。
“我,沒有難為情。
”
“阿侬,我想…”他呵出來的氣息裡有衣帽間香草的芬芳,他眼眸底下有着明亮且清澈的光澤。
接下來的話他沒有繼續下去,她坐在小巧的櫥櫃上,指引着他進去,承受着他。
漸漸的,他不在滿足于溫柔的試探,就這樣他讓她的腿緊緊的架在他的腰間,他們來到了牆上,因為無力承受于他,她的頭擱在他的肩膀上,她已經罵他了可他還是不聽,她也不知道今天他是怎麼了都不聽她的話,于是她哭,可是,宋玉澤這個壞胚子她的哭泣沒有讓他有任何的憐惜還有放慢節奏,反而……
“宋玉澤,求你,”那種身體仿佛要被捅破的感覺使得她的手隻能去抓住衣帽間任何可以抓住的東西,于是衣架散落了一地。
手指終于觸到了那個衣架,牢牢抓住,在手抓住衣架的那一瞬間,引來了他重重的一擊,趙香侬頓覺的眼前一黑。
有什麼東西落在她身體最為深處的所在裡,溫暖而又熱烈,就是那種感覺使得她……掉眼淚了,也不知道怎麼的就特别的想流淚。
緩緩的收回時手,圈住他。
深夜的機場,巨幅人物廣告前,趙香侬戀戀不舍的把宋玉澤的護照機票交到他手上,宋玉澤和她說烤箱下個禮拜再一起去買。
趙香侬點頭,她和宋玉澤終究沒有去買烤箱,最後他又要了她一次,等他回過神來時才發現他們時間已經不夠。
“生氣了?
”他小心翼翼問。
“沒有。
”
“我真的是為了想和你一起買烤箱才來的,不是為了和你……”說到這裡宋玉澤眼神閃爍,聲音懊惱:“都是我姑姑的錯,她……”
宋玉澤的表情讓趙香侬忍不住發笑,讓自己姑姑背黑鍋的事情他可沒少幹過,她的笑容讓他呈現出了春暖花開的神色。
周六,趙香侬在趙氏百貨中心為即将到來的聖誕季做抽獎活動,她把購物券一一發放到那些幸幸運觀衆的手中。
“103”趙香侬連續叫了幾遍都沒有人回應,幾次之後趙香侬把手中禮券晃了晃:“再沒有人認領的話,會當成自動放棄處理。
”
然後,趙香侬聽到那聲怯怯的聲音:“不要!
”
順着那道聲音趙香侬看到了一抹嬌小的身影,肥大的圍巾擋住了她半張臉,看清楚那半張臉的眉目趙香侬一怔,試探性的開口。
“小野?
”
這世間有一種容顔叫做眉笑目笑,還沒有等嘴角揚起笑意就已然抵達了她的眼底眉梢,眼前的女孩就是那樣一種人,她來到了她的面前,拉下了遮住她半邊臉的圍巾,露出标志性的小虎牙,隔着一個櫃台,說:“我這樣的都還讓比認出來,是的,趙香侬,是我。
”
接着,她好像想起了什麼,呐呐的,帶着那麼一點的不好意思:“不對,按照中國傳統習俗應該叫你嫂嫂。
”
半個鐘頭之後,百貨商場最上層的休息間,趙香侬和很忽然的出現在她面前的女孩面對面坐着,如果不是她出現在她面前,趙香侬幾乎要把那個有着小虎牙的女孩叫宋玉澤為“哥哥”的人物給忘掉了。
她開口說:“奇怪我為什麼沒有出現在你和我哥哥的婚禮現場嗎?
其實不是我不想去,而是我不能去,我的身份不能被世人所容納、所接受,越是身份尊貴的人就越是無法容納那些亂七八糟的。
”
“我随媽媽的姓,我這樣說你明白嗎?
嫂嫂。
”
作者有話要說:這次豬顔絕壁不是來熱身的了~~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