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圍越來越小,靳西恒覺得整個人像是弓上的弦,拉的很緊。
“靳先生,找到了。
”随着保安的一聲彙報,靳西恒的腳不受控制的就跟了上去。
被雨淋的渾身濕透的桑榆狼狽的抱着一棵樹,緊緊地,人已經神志不清了。
周圍的人間靳西恒來了之後放棄了靠近,夏初晗看到已經神志不清的林桑榆,不着痕迹的皺了皺眉。
很顯然,她沒有成功撄。
靳西恒松一口氣的同時,心裡了又是擔心,不過才走到她跟前。
桑榆的情緒就激動起來了,看到眼前靠近的人,還有周圍這麼多人償。
她猛地站起來瞳孔渙散的看着他:“不要過來,放過我,或者殺了我,不要再折磨我了,求求你了。
”
她雙手合十驚慌失措的看着靳西恒,一步步的後退。
靳西恒心裡疼的一陣陣的,可越是這樣,他就越想靠近。
“桑榆,你看清楚,我是西恒,靳西恒。
”靳西恒的手伸了出去,努力的表現的友善一些。
都沒有碰到她的衣角,桑榆一聲尖叫的打開他的手,轉身就跑。
靳西恒疾步上前,手刀落在她的後頸上,情緒激動的桑榆一瞬間便癱軟在他懷中。
夏初晗不知道是不是被雨裡的寒氣所侵染,渾身冷的厲害。
視線模糊的她看到他抱着昏迷的林桑榆,将他的外套穿在她身上,自己撲通一聲也倒在地上。
“夏小姐……”
雨太大了,靳西恒沒有辦法去醫院,隻得在山莊裡照顧她。
靳西恒今晚像魔怔了一般,一同前來的有許多女同事,可是靳西恒卻不允許任何人靠近林桑榆。
所有的人都看到靳西恒抱着桑榆到了房間,衣服濕了肯定要換,不少人猜測,也不少人唏噓,前任的魅力還真的不容小觑。
靳西恒幫她洗澡的時候,完全的看到了她身上從頭至尾的那些疤痕,這些疤痕看上去是鞭子打的,并且傷口很深。
他的手觸碰時都在顫抖,就算是一個男人,也未必能承受的了這種非人的折磨。
他開始相信,覃茜茜說的是真的,她能活下來,簡直是奇迹。
靳西恒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複雜,這些疤痕沒有辦法去掉,每一次看到都覺得觸目驚心。
他想象不到她是如何撐過來的,自己的那些恨,仿佛這一刻就變的不是那麼重要了。
熱水澡沒能阻止她發燒,靳西恒坐在床邊紋絲不動的看着她因為發燒而紅彤彤的臉,再等幾個小時,就可以請醫生過來了。
“西恒……西恒……”沙啞的聲音吐詞不清。
可是靳西恒還是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名字,猛地握住她滾燙的手,她一定是夢到他了。
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噩夢,令她這麼焦慮。
“桑榆,我在。
”第一次,他願意這麼溫柔的跟她說句話。
發着高燒的人一直喃喃自語的念着他的名字,持續了好幾個小時,靳西恒一直在聽,聽的自己心都酸了。
她不可饒恕,犯下的罪需要償還,要一輩子來償還。
夏初晗在雨裡淋了那麼久,自然是成功的發燒了,可是靳西恒一直沒有去看她。
到天明的時候,靳西恒改變了主意,抱着桑榆上了車。
夏初晗渾身無力的跟出來,楚楚可憐的看着他抱林桑榆上車。
“初晗,我已經讓司機過來了,回到渝城之後要好好去看醫生。
”靳西恒沒有了昨晚失态的樣子,對她還是很溫柔。
“西恒,我是你的未婚妻,這麼多人看着,你就抱着她上車嗎?
”夏初晗滿腹委屈。
靳西恒眼色卻很清冷,關好了車門,走到她面前在她耳邊低頭。
“你這種做派要是傳到爺爺耳朵裡,别說是未婚妻了,你們夏家再也沒有字根跟靳家想染,這一次,我隻是輕微的懲罰你,要是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初晗,你要知道,人的耐心是有限的。
”
靳西恒的聲音和平常一樣很溫柔,聽起來絲毫不會覺得有任何的怒意,可是夏初晗卻覺得遍體生寒。
等靳西恒開車離開時,夏初晗渾身的力氣如同被抽幹淨了一般無力的跌倒在地上。
遠遠看着的人都紛紛跑了過來,将她從地上扶起來。
昨晚夏初晗也出去着急的找林桑榆,因為淋了雨也生了病,可是靳西恒卻是冷漠,仿佛夏初晗這病的很應該。
像靳家這樣的豪門,男人縱然是公然的在外面有個女人,或者是明目張膽的三妻四妾,也是常事。
何況這林桑榆還是靳西恒一直念念不忘的前任,就算是成不了正室,在靳西恒的心中也是有幾分地位的。
“靳總真是太過分了,你也不是有意的,怎麼能這樣對你。
”
這個時候自然是有人打抱不平的,夏初晗眼角有些苦澀的笑意,大抵是覺得心中苦,這麼多年了,當真是一丁點都沒有打動過他。
以前輸給林桑榆,現在仍然輸給林桑榆。
“别說了,我本身就沒有先入為主的優勢。
”
桑榆還在昏迷當中,一時半會的醒不過來,靳西恒守了一晚,才知道她發燒是反複的。
現在是回渝城,如果正常修養,按照醫生所說,她的情況應該是漸漸好轉才是,但是越來越頻繁的犯病卻讓人開始擔憂。
回到渝城時已經下午了,靳西恒看着昏迷中的人,醫生的臉色不是很好。
“怎麼樣?
”
“覃小姐呢?
我想跟覃小姐談談。
”他記得,桑榆從美國離開時,他都跟覃茜茜說了。
“我怎麼就不行呢?
”靳西恒倒是沒想到醫生開口竟然這麼說。
“秦小姐是林小姐的監護人,很抱歉,靳先生不是。
”醫生的姿态微微有些高矮疏遠,更不喜歡眼前這個鷹隼一樣的男人。
靳西恒也沒有特意的跟醫生多說什麼,轉身就去給覃茜茜打電話,有精神病的人,一定是有監護人的。
雖然這是在渝城,可是醫生卻是美國的。
“茜茜,桑榆回來了,出了點狀況。
”
“你在哪裡?
”覃茜茜萎靡不振的狀态一瞬間便颠覆了。
“市中心醫院。
”
覃茜茜挂斷了電話,匆匆起身,她被謝昀關在酒店裡,根本出不去。
謝昀在渝城沒有工作,更沒有應酬,所以在酒店裡是寸步不離的守着覃茜茜。
“謝昀,放我出去。
”覃茜茜立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茜茜,昨天隻是因為雷雨天氣才沒法飛,現在你出去,我要去哪裡找你?
”
覃茜茜冷笑一聲,轉身疾步的走到窗前,謝昀看着她拉開了窗戶,瞳孔狠狠地一縮。
他的速度是極快的,但是還是沒有阻擋住覃茜茜翻到窗外去,外面沒有陽台。
覃茜茜緊緊地抓着窗沿,身下是十幾層樓的高度,謝昀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上。
“茜茜,下來。
”
“謝昀,我已決心離開你的生活,我成全你的愛情,我不像你什麼都有,有家人,有朋友,有事業,而我呢,跟你結婚的時候隻有你,後來找到桑榆,我隻有你和桑榆,我現在成全你的愛情,我隻想要我的桑榆,謝昀,放我一條生路。
”覃茜茜性子很烈,所以才能這樣逼迫。
但是現在,面對這樣的逼迫,謝昀還是妥協了。
溫暖的大手握住她的手:“好。
”
謝昀看着她從酒店裡跑了出去,眼中神色漸漸暗淡了下去。
她說想要她的桑榆,現在不願意跟他回去。
覃茜茜趕去醫院的時候有些狼狽,靳西恒皺了皺眉,那天電話來的急,他都沒有想過原覃茜茜為什麼不自己跟去,反而給他打電話,現在看到她這樣,心裡似乎有些猜測。
“天哪,你怎麼會在這裡?
”覃茜茜看到金發碧眼的醫生出現在自己面前時真心把自己吓了一跳。
“靳先生請我過來看看林小姐的。
”
“這怎麼回事?
”覃茜茜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人,這臉色白的不正常,看上去像是生病了,走過去摸了摸她的臉。
“淋了雨,生病了。
”靳西恒言簡意赅,可覃茜茜卻不買賬。
“你是刻意去遲的吧,怎麼樣,沒有見過桑榆發瘋,終于有機會見到,是不是覺得很痛快?
”覃茜茜的言辭越來越諷刺。
靳西恒臉黑的厲害,覃茜茜從來就是這個性子,上來不問青紅皂白的就開始胡言亂語。
“夏初晗将謝昀引來了這裡,為的就是讓桑榆在一方孤立無援,靳西恒,不是每一次我的耐心都是這麼好,夏初晗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惹我不開心,你說我該怎麼做?
”桑榆不止一次想過,弄死夏初晗。
那個鸠占鵲巢的女人心思這樣歹毒,她怎麼能容忍的了。
靳西恒這下就能解釋了,謝昀來這裡跟覃茜茜糾纏上,所以她無奈之下才會打電話求助于她。
“初晗是無心的,她以為桑榆已經回去了,所以才離開林子的。
”
覃茜茜聽着靳西恒這麼用心的替夏初晗開拓,不由得覺得好笑,可能靳西恒是真的愛夏初晗吧。
不然怎麼會這樣放縱她,桑榆最是可憐,得不到愛不說,還要忍受世人的辱罵,要被所謂的正室光明正大的陷害。
“靳西恒,我不想聽你怎麼為夏初晗開脫,希望你的未婚妻回到渝城之後會幸運的不會遇到我。
”覃茜茜扭頭去看桑榆。
細軟的手掌輕撫着她的臉,現在不發燒了,但是誰知道再過幾個小時會不會再發燒。
“醫生,桑榆的情況不容樂觀是嗎?
”
“是,我建議還是讓林小姐配合治療比較好。
”醫生永遠都是這樣的态度。
覃茜茜和靳西恒幾乎是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頭,桑榆堅持說她已經好了,但是覃茜茜說她不容樂觀,醫生也建議她配合治療。
那麼林桑榆到底想幹什麼?
“要是一直不配合治療最糟糕的結果是什麼?
”覃茜茜問了最關鍵的話。
醫生剛想說,她有擡手制止了醫生。
“靳西恒,我知道你全身心的占有桑榆,但是桑榆的情況你不僅不懂,更沒有資格知道。
”覃茜茜很霸道,特别是在這方面。
“她現在可以躺在這裡,但是下一刻也可能躺在别的地方,茜茜,能掌控她的人,隻有我而已。
”他目光森冷的盯着覃茜茜。
現在他已分不清,究竟是仇恨在作祟,還是自己的占有欲在作祟,他想要知道她所有的一切。
霸占她的人,她的心,還有她過去的一切,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她都不喜歡誰來參與其中。
覃茜茜眼底滿是促狹諷刺:“靳西恒,你是不是覺得征服了她的身體就很有成就感?
看到她滿身傷痕時,此不刺激?
”
“覃茜茜,你!
”靳西恒完全被覃茜茜給刺激到了。
覃茜茜挑唇冷笑:“我說的不對嗎?
數沒數過她身上共有多少條疤痕?
”她繼續得寸進尺的咄咄逼人。
“覃茜茜!
”靳西恒低沉的吼了一聲。
“出去。
”覃茜茜是個哪樣都不吃的人,不會買靳西恒的帳。
她始終還是強行霸道的将他從病房裡趕了出去。
“醫生,你繼續說。
”覃茜茜迅速回到狀态繼續關心原來的問題。
“如果一直不配合治療的話,依照現在這個情形下去,她的精神狀态比一年多前的狀态更為糟糕,還原的難度就更高了。
”醫生最清楚桑榆的病情,絕不是危言聳聽。
覃茜茜靜靜地聽着,忽然覺得空氣中像是有釘子似的,被自己吸進肺裡,紮的自己滿兇腔都疼。
“這麼嚴重?
”
“嗯。
”
“我知道了,她大概什麼時候會醒?
”覃茜茜再也不去問了,自己是有些害怕,要是再來一次,她是不是就該把她關進瘋人院了。
“很快的,希望覃小姐還是要好好的照顧她的身體,畢竟身體很重要。
”
覃茜茜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靳西恒在門外什麼都沒聽到,VIP病房的隔音效果太好。
桑榆在昏迷中,所以在醫院沒什麼,覃茜茜也自知現在如果想要帶走她的話,根本是不可能的,首先靳西恒就不會同意。
病房外面安靜的走廊裡,覃茜茜坐在椅子上眸光裡泛着冷光。
“靳西恒,有了未婚妻還不夠,還要讓桑榆做你的妾,你倒是挺風流。
”桑榆沒有能耐去猜人的心思,靳西恒在想什麼,她也不知道。
估計唯一想的,事如何讓桑榆此生痛不欲生,亦或者更多。
靳西恒隔着一個空位坐着,雙腿優雅的交疊在一起,面色清冷如常。
“我以為,攀上我,她應該是高興的。
”
覃茜茜嗤笑:“靳西恒,你要怎麼想她,我不管,怎麼對她我不管,過程對我來說不重要,重要的事結果,如果到最後她比現在更糟的話,我保證,你再也見不到她。
”
她的語氣出奇的平靜,靳西恒還想着,可能她見到桑榆這個樣子回來會大鬧一通,然而好像是自己多想了。
“你覺得我做什麼後悔過嗎?
”靳西恒無不自信的問她。
“我不知道你是否後悔過,靳西恒,我可能不會再給你任何的警告。
”她的眸子底下隐藏着一股子暗流。
桑榆愛他,既然這麼念念不忘,那她就要幫她翻盤,那個夏初晗,本來一開始能讓她安安穩穩的嫁入豪門,可惜啊,非要自作孽。
不為别的,隻為桑榆這麼多年對他濃烈的愛。
桑榆醒來的時候立馬敏感的發現自己在醫院裡,靳西恒從外面進來,見她已經從床上起來,眉心一擰,甚是不悅。
“躺回去。
”低聲的一句命令讓桑榆有些惶恐不安的心漸漸地平複下去,她看着他,雙眼無神。
“我怎麼會在醫院裡?
”一時之間她有點想不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出于本能的兒就要去揪自己的頭發。
“出差的時候不小心淋了雨,你生病了。
”靳西恒眉間不見一絲溫情,冷冷淡淡的回答。
桑榆退回到病床上,無力的坐着,低頭的瞬間滿布恐怖的畫面便瘋了一樣的鑽進腦海裡,恨不得要将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我沒事了,我要回家。
”這裡不是普通的病房,一般是看不出來是病房的,但是桑榆很銘感,這空氣中彌漫着醫院獨有的消毒水的味道令她覺得生厭感到害怕。
靳西恒面色微冷:“沒有我的允許,你哪裡都不能去。
”
“靳西恒,我隻是回家而已,不會逃走。
”她的情緒不穩,紅了眼眶瞪着他。
靳西恒盯着她一步步的走近,指尖挑起她的下巴,瞅着她清瘦蒼白的臉:“桑榆,我不想總是一遍遍的提醒你是什麼樣的身份,應該做什麼事,應該如何的聽我的話。
”
桑榆眼中驚恐散去之後便隻剩下了無窮無盡的蒼涼。
“你的苦肉計表演的天衣無縫,隻可惜,經過這麼多年,我再也不會相信。
”靳西恒的眼中冰冷的光芒漸漸影響到桑榆。
桑榆唇邊溢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苦澀清淺:“是,我的苦肉計演的極好,可是你還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将我救回來,靳西恒,你到底是對我舊情難忘,還是你本身就喜歡自相矛盾?
”
靳西恒捏着她下巴的手猛地用力:“林桑榆,别說舊情難忘的話了,我救你,不過是希望你活着被我折磨,你得親眼看着我和初晗結婚生子,白頭偕老,你都要看着,愛?
林桑榆,你想的太多了。
”
他時常清醒,時常糊塗,清醒的時候覺得自己恨她入骨,糊塗的時候又覺得自己好像還是那樣無法自拔的愛着她。
可他不能一直糊塗,她害死了他相依為命的母親是不争的試試,多濃烈的愛,現在也沒有了。
桑榆蒼白的看他,心裡頓頓的疼着,她明知他會出言傷她,但是她就是這麼不知好歹,這麼的癡心妄想。
“我求求你,讓我離開醫院,哪怕不是回家。
”桑榆的姿态到最終還是放低了,她沒有辦法,更加無可奈何。
自己有那麼多心理障礙沒辦法跨越,她需要卑微的去求他。
靳西恒清冷的眉挑着:“去郊外的别墅,以後你上班或者不上班都無所謂,你隻需要滿足我即刻,至于買藥的錢,我會加倍的給你。
”
不帶髒字的羞辱極少能有人像他這樣做的盡善盡美,桑榆無力的笑了,眼淚從眼角滑落,到發際線消失在頭發裡。
靳西恒漸漸地松開她,轉身出去了,桑榆久久的坐在病床,很久很久都沒有動過。
覃茜茜沒有來接她,他被靳西恒帶到了郊外的别墅,她跟着靳西恒進去,面色淡然,今後就是她的牢籠了吧。
“冰箱裡有東西,你要自己做飯吃。
”靳西恒隻是站在門口看着她已經走進去的背影,一字一句的說。
桑榆背對着他,唇角有些苦澀的笑。
“靳西恒,我從來都沒有求過你什麼,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
靳西恒看着她半晌。
“你有什麼資格求我?
”他丢下這麼一句,然後關上了門。
桑榆輕輕地皺了皺眉,她逃不走,也沒辦法跟他對抗,今天能拿覃茜茜來威脅她,明天一定還能鬧出别的事情來威脅她。
她能選擇的餘地并不多,靳百川給了她路,但是她沒有選,因為自己的骨氣,也因為她惆怅多年的深情。
就算是他對自己恨之入骨,該回來的還是要回來,如果不是他,興許現在的靳西恒回更幸福,就算是身邊沒有别的女人,但是媽媽勝過了很多女人。
她是個罪人,是她把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這棟别墅在這郊外修建的孤獨,除了門前的一挑馬路,周圍就再也找不到别的景緻,這裡距離市區還很遠。
她獨自一人住在這房子裡,就像是自己一個人站在一望無垠的荒土上,有種莫名的陰森感。
晚上覃茜茜來電話了。
“桑榆,你要有一個做小三的自我修養。
”覃茜茜本來就是一肚子的壞水,現在出點馊主意也不是沒可能。
“茜茜,你說什麼呢?
”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桑榆,翻盤吧。
”覃茜茜覺得靳西恒對她并非隻有恨,就算是現在愛着夏初晗又如何。
前任的光環一向都是别人阻擋不住的。
桑榆坐在燈光下,面色清冷:“茜茜,不要做無謂的事,我沒有什麼好翻盤的,他現在想做什麼就由他去吧。
”
“林桑榆,你要是不反擊,夏初晗那個女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你要清楚,她随時都可能借着靳家的勢力來除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