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行。
”
“但是你想啊。
”茜茜擡眼看着他,眉頭淡淡的蹙着。
“等你好了再說,現在不行。
”謝昀可知道自己在床上是個什麼樣子,脫了衣服那就是禽獸,哪還有什麼紳士。
她的手被他從衣領上拿了下來,親了親她的額頭:“藥在試驗期,很快的。
”
茜茜想知道的其實不是藥的問題,而是策劃這件事的罪魁禍首,隻是謝昀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是絕口不提償。
她也辺該從何問起的好,還想着在床上興許能問出來幾句,誰知道這個男人居然很理智的推開了她。
常春在拿到病毒來源之後還是做了調查,做這種病毒的研究室似乎是臨時組建的,好像是專門為誰定做一般撄。
保密措施的很不錯,可是他還是查到了蛛絲馬迹。
“你是說徐琛?
”謝昀的靠在椅子上繼續吸了一口煙緩緩地反問。
“嗯,上一次夫人好像是把徐琛打的不輕,腿都斷了。
”常春也萬萬沒想到這個流氓竟然還有這種本事。
謝昀眼中籠罩着一層薄薄的陰沉:“你是說夫人打了他?
”
“嗯,這個徐琛應該是想報複夫人。
”常春覺得這種解釋最為合理。
謝昀搖搖頭:“槍擊事件有點恐怖襲擊的嫌疑,我開始懷疑這個徐琛到底是不是隻是流氓這麼簡單。
”
那個人從三四年前對茜茜就很觊觎,那種喜歡簡直是表達的十分露骨,對這個人,他是十二分的不喜歡,有的時候看他想要接近她很想讓她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常春眼神一凜:“董事長懷疑什麼?
”
謝昀搖搖頭:“隻是因為茜茜上一次牽扯到恐怖組織的人,我對這種襲擊很敏感,隻是這個徐琛到底是怎麼想的,他不是很喜歡茜茜嗎?
怎麼會想到去殺她?
”
所有的事情連在一起的時候就很容易聯想,謝昀擰着眉頭,這其中的關系應該不複雜的。
這沈薇然必然是在徐琛跟前煽風點火了,才會讓徐琛做出這種決定。
“董事長,不會那麼巧的。
”
“這個世界上的事情誰說的清呢,常春,我忽然有一種沒法保護茜茜的感覺。
”在帶茜茜來美國的時候,他根本沒想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就算是他結仇,也能解決,可是這麼直接針對想要茜茜命的情況,發生的這麼突然,他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更别說是對策了,他就先一步亂了陣腳。
徐琛這麼一鳴驚人的舉動真的是吓到了他了。
“董事長……”
“你去查,仔仔細細的把徐琛的身份調查清楚,需要動用政府就要動用,我會去打招呼,應該沒有哪個政府會放人恐怖分子不管的。
”
不管他是不是,他一定會把他這個罪名坐實了,被國際刑警追蹤的滋味怕是不是那麼好受。
“是。
”常春上一次也辦了這種事,不過很棘手,很麻煩,最重要的是哪些自我優越的美國人根本就瞧不上他們這些華人。
做起事情來比美國人棘手很多,怎麼這一次又遇到這種事。
“董事長,雖然我的建議不太現實,但是我想還是國内辦事方便一點。
”
謝昀揮了揮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常春閉了嘴不說話了,自己是不是說的有點多了。
可是總是這樣不說的話,好像謝昀不擡會有什麼反應。
謝昀眼中的墨色更加濃郁了一些,徐琛此舉的目的,他實在是猜不透。
一個一直以來都很喜歡茜茜的男人,難不成真的會因為茜茜打過他就變得這樣殘忍?
似乎有些太說不過去了。
等到藥物試驗差不多後,醫生最終決定給茜茜注射藥物。
長時間持續的高體溫使得她的還說呢提技能有所下降,這種病毒就是不斷的侵害人體的免疫系統。
這會造成很嚴重的後果,謝昀慶幸的是徐琛沒在子彈上塗抹艾滋病毒。
“睡一覺明天早上醒來溫度就會降下去,一個星期做一次檢查,知道病毒徹底的從身體裡消失,夫人就好了。
”醫生的解釋簡單明了。
“如果能這樣最好,希望你們的研究沒有什麼問題。
”
“董事長請放心。
”
“嗯。
”謝昀看了一眼常春,常春宋醫生離開。
謝昀看着昏睡中的茜茜,這段時間她自己何嘗過的不是很煎熬,她現在終于能夠小心翼翼的對他敞開心扉了。
而他很多事情都還沒有确定好,看來他真的不應該一時自私,不應該讓她跟到這裡來受苦。
這麼長時間的研究必然是有效果的,雖然冒着很大的風險,可是這幾乎是謝昀唯一的出路。
索性是茜茜最終還是沒事,大概是茜茜的體制交好,所以才沒有讓她的身體快速的陷入危機,才給了他時間去做這些。
“真是吓死我了。
”長時間來的緊繃感在這個時候慢慢的松懈,心裡的重擔防腐蝕就此放下了一般。
謝昀從未有過這種感覺,而此後他卻再也不想有這種緊張驚慌的感覺。
握住她的手,一直在床邊守了很久,飯都不曾去吃過。
常春再回來的時候他還在,于是邊輕輕地敲了敲房門。
謝昀回頭去看他:“送回去了?
”
“嗯,現在就剩下去調查這些事了,董事長,我們是不是顯得有點被動。
”
“我們當然不能太着急不是嗎?
要讓敵人覺得心急才是。
”
“我剛剛看到沈小姐又來了,估計是想知道夫人的情況。
”
謝昀将茜茜的手慢慢的放進被子裡:“現在應該還沒走吧。
”
“還沒有。
”
“我去見見她。
”謝昀起身輕手輕腳的從房間裡出去,看到茜茜漸漸恢複正常,他才有心情去做别的事情。
常春時常都能在謝昀的臉上看到一些因為沈薇然類似惱怒的表情,之前的很多年他沒有這麼近距離的跟着他。
可是也知道他不是一個輕易言表的男人,不管是喜還是悲。
謝昀沒有讓沈薇然進來,謝家的另一棟别墅已經被她污染,這一棟,他又怎麼會讓她再來污染,不然茜茜又不會住了。
“真是稀奇,你還能來見我。
”
“前不久我我想通了一些事情,我想應該是能跟你溝通一下,你說呢?
”謝昀立在大門外面,目光淡淡的落在沈薇然臉上。
沈薇然削尖的臉色頓時有了變化。
“就這麼害怕我靠近這裡,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膽小了?
”沈薇然大概還是想不通,為什麼謝昀如今所呈現出來的樣子以前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
還是說他愛覃茜茜更深一些,對她其實并沒有那麼愛,都說男人有初戀情懷,為什麼在謝昀臉上就看不到。
深深的挫敗感讓她覺得心裡頭酸澀的難受。
“沈薇然,你覺得我對你還要如何寬容?
”謝昀正視她的臉冷淡的問了一句。
“寬容?
在你看來你的所作所為是寬容嗎?
”
“借着茜茜任性的一次失誤就謊稱你懷的是我的孩子,沈薇然,女人呢,還是要自重,你這樣不自尊自愛,卻還妄想得到别人的愛,不覺得太荒唐了嗎?
”謝昀的語調仍舊是衣服漠然的樣子。
隻是沈薇然的表情相對而言比較豐富,謝昀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說明他内心的事很笃定的。
“你現在是要為了覃茜茜打算說我的孩子不是你的了嗎?
這麼說來,你對我确實是夠寬容的。
”沈薇然的語氣很是嘲諷。
謝昀慢悠悠的給自己點了一根煙,經過一陣吞雲吐霧,謝昀的臉上才有了些表情。
“沈薇然,那孩子的父親是徐琛吧,你的說辭從來就米有說服過我,即便是那你自己說的那麼惡心。
”謝昀的眼神泛着寒意。
沈薇然立在原地,拳頭緊緊地捏着。
“你在胡說什麼,我之前讓你做親子鑒定你不做,如今卻又信口雌黃的說孩子不是你的,謝昀,你不是很有教養很有風度嗎?
怎麼連這點膽子都沒有。
”
謝昀冷然一笑:“對于一個不是我的孩子我如果都不嗯呢過分辨出來的話,豈不是顯得我這個人真的是愚蠢到了一種境界,我本想讓你生下孩子的,但是你要自作孽,非要誣陷茜茜害死你的孩子。
”
對這件事,茜茜興許是漸漸地淡忘了,可是他卻一直耿耿于懷,除了茜茜給他下藥算計他那件事,茜茜沒有做過任何意見錯事,她甯願傷害他都不會去傷害别人。
“難道不是嗎?
她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
“我為什麼不相信她,沈薇然,你是想現在死,還是過一段時間再死?
”謝昀有力的大手毫無預兆的就扣住了她的脖子。
“謝昀,你以為你相信她就夠了嗎?
我早就說過隻要是她回來這裡,我一定會讓她在這裡過的痛不欲生,你不是愛她嗎?
她痛苦,你也會痛苦啊,我死了又如何,世人是不會相信她的。
”
人言可畏,這個詞語可是有道理的,人往往都是死在别人的言論當中。
謝昀心頭怒火上來,大手狠狠地收緊:“徐琛在哪裡?
”
“謝昀,你就是過得太順風順水,所以遇到這種解決不了的麻煩時,你根本就沒有辦法冷靜,你自認為你在這裡隻手遮天,你倒是自己去找啊,覃茜茜還死了我的孩子,徐琛是會讓她償命的,謝昀,你真的保護的了她嗎?
”
謝昀的力道越發的狠厲起來,沈薇然張着嘴就再也說不出來話,她其實心裡知道,謝昀是不會殺她的,就算是喪心病狂,也不會真的殺了她。
在這方面,她有些莫名其妙的自信。
沈薇然呼吸的很吃力,謝昀眼中有很濃重的殺氣,沈薇然不由得擠出些笑意來,他應該是做夢都想傻了她。
可是最終就像是沈薇然想的那樣,她還是松開了她,沈薇然捂着脖子不住的咳嗽。
“你覺得他會赢?
”
“你根本保護不了覃茜茜,覃茜茜注定會因為你而受到傷害,那可都是你的的錯。
”沈薇然還是忍不住低笑。
總覺得自己會赢他一局,哪裡有真的常勝将軍呢。
謝昀會敗給他的自以為是。
謝昀狠狠地抽完了煙,目光陰冷的盯着她。
“你想要什麼?
”
“謝夫人的名頭。
”
“那樣,徐琛就不會對茜茜做些什麼了是嗎?
”謝昀冷冷的勾着唇角,眼底的許多情緒都被自己小心的斂去。
“你可能自己都猜得到,那個徐琛,不是什麼簡單的混混。
”
謝昀轉身準備回去,沈薇然的目光始終都還在追随着他的背影,也不知道是不是答應了,可是他這個背影還真的是決然。
“你都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懷上他的孩子嗎?
”
謝昀走的很快,一句話都沒有說,仍舊是留給她一個冷漠的背影、。
“我是被他強、暴的,你知道他是怎麼叫我的,明知道我是誰,卻癡迷的叫着覃茜茜的名字,謝昀,我的悲慘都是拜你和覃茜茜所賜!
”
她幾乎是歇斯底裡的吼着,可是謝昀也沒有要回頭看她一眼的意思。
謝昀的背影一直消失在視線當中,沈薇然才慢慢地轉身離開,眼底盛滿的都是悲涼。
常春後來被謝昀叫去了公司,他獨自一個人在樓下喝許多的酒,為了保護茜茜,他沒有讓任何人靠近她,他自己照顧。
但是總是防不勝防,茜茜還是出事了,可是他也總不能把她關在家裡,他不能像關着凡人一樣關着她。
茜茜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醒的,謝昀有些醉意,以至于茜茜從樓上下來到自己身邊他都沒有任何察覺。
直到她細軟的手從他手裡拿走了酒杯:“怎麼好好地喝上酒了,我退燒了難道不是好事麼?
”
謝昀醉眼迷離的看着她,伸手握住了她拿着酒杯的手:“當然是好事,現在幾點了,怎麼不多睡一會?
”
“我又不是豬,還能成天的睡啊。
”茜茜看着他略顯憔悴的容顔,心裡有些酸澀。
謝昀将她拉入懷中:“那我們茜茜今天晚上想吃點什麼,為夫去做。
”
茜茜皺了皺眉頭:“你是不是也沒吃飯,光喝酒,對胃不好,你近來也長抽煙,我不喜歡抽煙的男人。
”
謝昀低聲笑了笑:“嗯,那我以後不抽就是了,我是沒吃飯,我現在就去做,想吃什麼就說,萬能的冰箱裡什麼都有。
”
茜茜按住了他:“我去吧,你想吃什麼。
”
“這才退燒呢,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後遺症,乖,說說,你想吃什麼?
”
“這件事一定比我想象中的要麻煩,你不打算跟我說說清楚嗎?
”茜茜還是按着他沒有動。
“是有一點麻煩,但是你知道了隻會自尋煩惱,在紐約這個地方,無權無勢,寸步難行。
”
“那你們卻還是在這個地方待了這麼多年,有沒有過厭倦?
”
要說厭倦,從前謝昀肯定是沒有的,但是如今想跟茜茜好好過日子的時候卻整日不得安甯,他才有了這種厭倦的感覺。
也厭倦了這個城市,人呐,總有一天是要落葉歸根的。
“當然有厭倦過,茜茜,可是人這一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你是個成年人,這些道理,你怎麼會不懂?
”
茜茜是個多聰明伶俐的人,很多事都能想得到猜得到。
“好了,真的扼要做飯了,現在起,你要好好的把肉長出來,女人太瘦就像白骨精,我不喜歡你太瘦。
”
謝昀起身将她從自己身上抱起來,自己起身身子有些踉跄的往廚房裡走去。
茜茜下意識的跟在他身後,這空下的酒瓶不少,他怎麼一下子喝了這麼多。
至少在相處的那麼多年的時間裡,她沒有見過謝昀這樣喝過酒。
若不是真的遇到麻煩事,他一定不會這樣借酒消愁。
“還是我來吧。
”茜茜從他手裡拿走了圍裙。
“茜茜,你隻會做面,美國隻有一面。
”
“不是有面粉嗎?
你去流理台那邊坐着,很快就好。
”
“我再去那瓶酒。
”
“謝昀,不準喝了!
”茜茜的手重重的派代大理石上,目光裡都是冷漠。
茜茜慢慢的回頭去看他無奈的低聲笑了笑:“好,夫人說不準喝,我就不喝,我等你。
”
謝昀臉頰其實酡紅的厲害,撐着牆面一步步的走過去流理台上坐着,學着她的樣子,眼睛一直盯着廚房裡的她。
他其實不應該妥協的,至少,還是要在這種情況下掙紮一下。
茜茜是好了,時間也過的很快,謝昀從沒有像這樣提心吊膽的過過。
前面的路走的越來越沉重,每一步都邁的沉重。
沈薇然跟覃茜茜碰面還是不可避免,茜茜不大想看到這個女人,所以見到她,茜茜自然而然的就繞道。
隻是沈薇然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怎麼會願意放過,覃茜茜還活着,簡直就是天理不容。
這種惡毒的女人到底是為什麼還會活在這個世上。
“沈小姐,你這麼攔着我有什麼意思,你是希望我後面的保镖把你架開是不是?
”
“阿昀經常去看我,覃茜茜,你不覺得難過嗎?
”
“去看一個精神病患者,我有什麼好難過的,他對你照顧,那是他重情重義,我對于他這樣應該感到難過嗎?
”
她對謝昀的信任就是這樣表現出來的,看的沈薇然心裡嫉妒惱怒的發狂。
“覃茜茜,林桑榆不也是精神病嗎?
我們之間有什麼差别。
”
覃茜茜擡眼正兒八經的瞧着沈薇然這一臉憤怒的樣子:“沈薇然,你可真會擡高你自己,居然還能跟桑榆比,桑榆至少能抓住男人的心,你呢?
”
毫不掩飾的諷刺更是激怒了她。
“覃茜茜,你赢不了我,他到最終還是會抛棄你,覃茜茜,你從來就不屬于這裡,你該回到你的渝城去。
”
茜茜笑着,明豔動人:“那我就等他抛棄我的那一天,我屬于哪裡,跟你也沒有什麼關系。
”
茜茜好像能明白為什麼保镖現在對沈薇然不是明顯的阻止了,應為謝昀又向沈薇然靠近的緣故。
“我走累了,想回去。
”茜茜轉身對身後的保镖溫淡的笑了笑道。
保镖欠了欠身,打了電話叫司機開車過來。
應為謝昀交代過,茜茜出門大多數要隐秘,但是這外面大膽不怕得罪謝昀的媒體仍舊是在對茜茜的事情說三道四。
這些有其他人在後面推波助瀾,謝昀也不是所有都壓得下去,但是說的是真是假,從來都沒有人考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