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秋夫人。
”連山紅惡意地笑了:“妙秋,咋咋,這名字,一聽就是歌妓之名,您都當了夫人,桐石大首領也沒考慮改個名字,頂着這個恥辱的記号,不論在哪,無論做什麼都會被人瞧不起。
可見在大首領看來,您依然是個微不足道的賤人。
你生了個天才女兒,算立了功勞了,大首領沒絲毫表示改名字的意願,可見對這個女兒,也是可有可無的。
”
妙秋臉色不變,一雙手卻握緊,一滴滴紅色的皿從指縫中流出。
如果平時,連山紅自诩風度,不會說出這樣惡毒的話來。
今天差點被雲雀兒打敗,有些精神失常、歇斯底裡。
妙秋忽然展顔,露出了淺笑:“連山公子,如果你隻是想洩憤。
妾身份低微,怕體現不出你的威風。
”
連山紅一怔,随即一頭冷汗灑下,明白失态了,這是生死關頭,可不是義氣用事的時候,小聲說了一句道歉,恢複正常狀态,彬彬有禮。
“夫人,連山紅有一事相求?
”
妙秋不說話,一副你說,我聽着的樣子。
連山紅命令般說:“我要夫人在所有人面前揭穿,護衛隊是天外邪魔。
”
妙秋冷笑:“如果我說拒絕呢。
”
連山紅右手擡起,捏着雲雀兒的脖子,緩緩用力,雲雀兒小臉痛苦地鄒起來。
“那可就不能保證,雀公子會不會出一點小意外。
比如說,漂亮的小腦袋忽然找不見了。
”
妙秋眼睛一閉:“我答應。
”
連山紅一愣,這也太幹脆了,他還準備了至少十套殘忍的方案吓唬這女人,一個也沒用上,随即按正常程序安撫道:“夫人女中豪傑,連山紅佩服。
誅滅了天外邪魔後,自有夫人一份功勞。
”
“請把女兒還給我。
”
“這個不急,咱還是先談一談怎麼剿殺天外邪魔吧。
”
妙秋淡然:“小婦人心思粗苯,不懂那麼多。
連山公子隻管吩咐,我照做便是。
”
連山紅要問的話全被堵回去,生氣地罵一句:“兇大無腦,真是個草包,不怪你在大首領身邊五年,還頂個賤人的名号。
”
旁邊有人看不下去了:“公子,該撤了,遲則生變。
”
連山紅又是一驚,天啦,我在幹什麼?
竟然和這個賤人鬥嘴,該死的,和弱智女人說話真會降低智商。
靈光一閃,不會是她故意拖時間吧。
随即哂笑,就她,切,不屑的眼神。
“撤!
撤退。
”
“不許走。
”
大喝聲中,獨臂景聰帶着治安隊追上來。
“公子,治安隊發現了。
”
“要不要幹掉他們?
”匪徒躍躍欲試,百幾個治安隊,他們還真不怕。
連山紅揮揮手,笑道:“不用擔心,自己人。
”
“自己人?
”
“你們忘了,景聰也是連山部落的。
”
“公子果然神機妙算,早就在駐地安插了細作,還是整個駐地的第三号人物。
”
“佩服,佩服。
”一泡泡馬屁拍的震天響。
連山紅得意,昂首挺兇走過去,一副領導訓話的模樣。
“你們這些匪徒,快放了夫人和雀公子。
”景聰紅着脖子,焦急萬分。
母女的安全關系到整個駐地,可不能有事。
連山紅一張臉黑下來,咬牙切齒:“景聰,怎麼跟我說話呢?
”
景聰一聽聲音熟啊,仔細瞧去,這不是:“公子,原來是你。
”頓時聲音小下去,沒氣了。
“嗯,咳咳,景聰,你做的很好。
接下來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交給你,去把駐地所有人召集一起,公子我要宣布一件大事。
”
景聰點頭答應:“是!
先請公子讓妙秋夫人和雀公子放了。
族下随後去做。
”
連山紅喝道:“混蛋,執行我的命令還要講條件,你沒聽清楚我的話嗎?
難道你想背叛連山部落?
”
“族下不敢,隻是身為駐地的政務官,應保證駐地首領的安全。
是職責所在。
”
“職責所在?
你聽我命令才是職責所在,我現命你辭去亂七八糟政務官,隻聽我一人命令。
”
“族下遵命。
辭去之前,先交接完手上的工作,請公子體諒,先釋放夫人和雀公子。
”
“大膽景聰,你故意跟我作對是不是?
”
“公子,請放了夫人和雀公子。
”
連山紅語氣森然,給左右護衛示意:“上,給我殺了景聰。
”
兩個護衛竄出,左右手張開,卡片幻化成為兩支石矛。
景聰退後一步,同樣激活一張卡片,左手變成玉白色,往前一揮,兩根石矛齊齊打斷。
“治安隊,救出夫人和雀公子。
”
治安隊大喝着沖上去,百号人齊喝,聲勢浩大。
“該死的景聰。
”連山紅憤慨大罵,“全部殺光。
”
兩方戰鬥在一起。
一方人多勢衆,一方高手突出。
倒是打得有聲有色。
核心戰鬥,兩個護衛冷笑道:“鐵玉手變成了殘廢手,還剩下多少實力。
”
景聰沉着不說話。
“前後突襲,殺了他。
”兩個護衛分左右兩面襲去。
混亂之中,一黑影從天而降,抓住妙秋飛走了。
随後第二個黑影飛進人群,從連山紅手中奪走雲雀兒,扔給趕來的影五,吩咐道:“影五,看好她。
”
随後朝前一個黑影追去。
千靈禁地周圍,背山陰風,非常隐蔽的地方,黑影将妙秋放下,馬上匍匐在地,哽咽不成聲音。
“奕炎參見長史公主,老仆有罪,讓您受苦了。
”
妙秋一怔,望着眼前枯槁老人,衰老的五官漸漸變得清晰,她眉目間罕見地波動:“您是奕炎叔叔。
七年不見,您怎麼老成這副樣子了?
”
枯槁老者激動不能自已:“老仆該死,當日我聽聞噩耗後,十萬火急趕往部落,路途太遠,趕到的時候,隻剩下一片焦土,一片焦土嗚嗚嗚。
”竟涕不成聲。
“國家多難,與爾何幹?
奕炎叔叔不必這樣。
”
枯槁老者連忙擦幹眼淚:“長史公主,這幾年你過得可好?
”
妙秋歎道:“還好吧,無病無災,托庇于桐石大首領,并誕有一女。
”
“這就好,這就好,老仆放心了,桐石大首領可是英雄人物啊。
”
妙秋不說話了,有些冷場。
枯槁老者又叩首道:“長史公主救命,長史公主救命。
”
“奕炎叔叔快起來,有話好說。
”
枯槁老者額頭上全是皿,他大哭道:“長史公主,不瞞您說,我之所以衰老的這麼快,是因為中了邪惡詛咒。
别人一天,于我就是十天。
别人一年,我卻老了十年。
七年間,我衰老了七十歲啊,命不久矣。
長史公主大慈大悲,救救老奴吧。
”
“一年衰老十歲。
”妙秋若有所思:“奕炎叔叔,你所中詛咒為乙玺族秘法,一寸相思一寸灰,施術之人耗盡自身生命力詛咒受術之人,此不可逆,無法可解。
秋兒隻能說聲抱歉了。
”
“不,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我不想死啊。
長史公主,您學究天人,一定知道解決辦法的。
整個遺失之地,除了您沒人能救我了,我可是看着您長大的,一把屎一把尿,請顧念一下主仆之情,老奴求您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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