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利諾爾大教堂東邊的精舍内,拉紮魯斯大主教坐在長條沙發上。
主教大人的身邊斜靠着一位年輕美貌的女牧師。
兩人面前的茶幾上擺着一套珍奇絢麗的珠寶首飾。
“這對藍鑽耳環真漂亮,肯定很貴吧?
”女牧師倒在大主教的懷裡撒起了嬌。
“我的小心肝,你喜歡就收下好了。
這套首飾是卡格拉伯爵送的,不用我們花一個銅索爾。
”拉紮魯斯哈哈一笑,把手伸進女牧師的袍子裡,玩弄着那雙細嫩圓潤的大腿。
“你幫我戴上......用一隻手。
”女牧師媚眼如絲,桃腮凝暈,輕輕扭動身體将大主教的手夾在兩條修長有力的大腿之間。
“好。
好。
”拉紮魯斯猥瑣的笑了笑,僅用一隻手就把耳環挂在了女牧師的耳垂上,動作靈巧的全然不像一位年過六旬,身體癡肥的老者。
“笃”“笃”“笃”
一長兩短的敲門聲打擾了主教大人的興緻,他剛皺起秃掉的眉頭,門外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拉紮魯斯大人,蘭德爾子爵求見。
”
大主教戀戀不舍地從女牧師的衣襟裡抽出手,搖頭歎道:“我最不想見的就是蘭德爾子爵,現在又不得不見。
”
“老爺,我這就服侍你換衣服。
”女牧師淺笑着站起身,打開房間裡的衣櫥,從裡面取出紅衣主教的制服。
“等等......”拉紮魯斯想了想,說道:“瑞妮,給我準備那套最好的禮服。
”
女牧師瑞絲重新取出一套華貴的金邊蛛絲長袍,驚訝地問道:“是這套嗎?
”
見大主教點頭确認,女牧師溫柔乖巧地為他更換了衣服。
臨出門前,拉紮魯斯停下了腳步,對女牧師吩咐道:“瑞絲,過一會你也出來見見蘭德爾子爵。
”
“我......我也穿禮服嗎?
我可以戴這些首飾嗎?
”瑞絲眼睛一亮,驚喜地比劃着茶幾上的珠寶首飾。
這是拉紮魯斯第一次向貴族公開介紹她的身份,其中的意義非同凡響。
瑞絲當然願意夫唱婦随,讓所有人知道她現在是大主教夫人。
“不!
你就穿牧師常服。
”拉紮魯斯不去看女牧師垮下來的臉色,直接走出了房間。
維克多負手站在布利諾爾中心大教堂的主廳,他的面前是一座持劍天使像。
這座栩栩如生的雕像高4.7米,通體用白釉岩雕琢而成,上面鑲有12顆白水晶和24顆純淨剔透的紅寶石,光憑這些材料的價值就不會低于三萬金索爾。
至于它的藝術價值嘛,還不如紫金币對維克多吸引力大。
當然,在教堂侍從看來蘭德爾子爵大人正用藝術家的眼光欣賞這座精美絕倫的天使像。
所有人都相信精靈皿脈貴族是天生的藝術家。
輕微的腳步聲傳入維克多的耳中,他轉頭便看到一位老者在兩名聖武士的護衛下走進了祈禱大廳。
微微遲疑了一下,維克多半跪下來行禮道:“大主教閣下,日安。
”
人類國度的半跪禮是一種榮耀,貴族騎士面見主君的時候才有資格行跪禮。
維克多施禮的對象是代表光輝之主的大主教,而非拉紮魯斯本人,這象征着光輝之主的眷顧。
拉紮魯斯走上前把維克多扶了起來,親切地說道:“維克多,你長大了。
”
紅衣大主教給維克多的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
拉紮魯斯曾經是維克多與索菲娅的主婚人,在小男爵的記憶中,紅衣主教大人是個仁慈、聖潔、睿智、威嚴、自律、令人崇敬的牧師。
而維克多眼前的這位老者其貌不揚,身材矮胖,頭頂半秃,穿着奢華的絲織長袍,沒有把光輝之主挂在嘴上,反而像市儈的富商那樣和他拉起了近乎。
拉紮魯斯對不知所措的維克多笑了笑,自顧自地說道:“這座天使像是我親手雕刻的,你覺得怎麼樣?
”
“巧奪天工,您的技藝讓我歎為觀止。
”
不管這老頭給維克多什麼樣的印象,他都是岡比斯最具影響力、地位最高、實力最強的人物。
維克多不會忘記此行的目的,該拍的馬屁還得拍,何況這座天使像的雕工确實當得起這樣的贊美。
“維克多,你找了我好幾次,到底是為什麼事情?
”拉紮魯斯拍了拍天使像,和藹地問道。
“為了人馬丘陵教區的事情。
”
維克多定了定神,恭敬地說道:“大主教閣下,人馬丘陵的人口數量完全達到獨設一個教區的标準,約克總督大人曾經多次提出申請,可是一直沒有下文。
這次約克公爵委托我當面向您提出設立人馬丘陵教區的申請。
人馬丘陵的民衆需要一位主教!
”說着,維克多遞過去一個羊皮信箋。
拉紮魯斯接過信箋卻沒有展開,他緩緩地說道:“我出身東部聯盟,我的祖父是一名石匠,我的父親也是石匠,他們把石匠手藝傳給了我。
為了表達對吾主的虔誠,我花了三年的時間,親手雕刻了這座天使像。
每當看到這座雕像的時候,我都為自己的虔誠而自豪。
可現在,雕刻天使像成了一件讓我後悔的事情。
”
“這座天使像用整塊白釉岩制作,上面鑲嵌了昂貴的水晶和紅寶石,按照現在的物價,它應該不會低于20000金索爾。
”拉紮魯斯扯了扯身上的蛛絲的長袍,說道:“你再看看這件衣服,它是用黃昏森林中的紅頭蜘蛛的絲編織而成,做工精良,價值600金索爾。
是不是很奢侈?
”
“我也覺得很奢侈,這麼多錢能購買多少糧食?
制作多少皮甲?
養活多少孤兒?
當初我親手雕刻天使像的時候,其實是為了能給教會省下20個金索爾的工錢。
”不等維克多回答,大主教繼續說道:“我成了紅衣主教,執掌岡比斯王國的教務以後,我才懂得白釉岩隻是石頭而已,寶石隻是寶石,蛛絲隻是蛛絲,黃金就是黃金,不管它們有多漂亮,多值錢都不能變成糧食,皮襖,牛羊,铠甲和兵器。
我為教會省下了20個金索爾,卻奪走了石匠的工錢。
這筆工錢相當于石匠家庭一年的收入。
”
“以前,我不能理解貴族的奢靡生活。
現在,我自己也開始穿戴最昂貴的絲織品。
因為這件長袍養活了采絲人、紡織匠、馬車夫、商鋪的夥計,還有裁縫。
”拉紮魯斯笑着問道:“孩子,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
維克多既吃驚又奇怪,他沒想到拉紮魯斯大主教居然有這樣的見識,還用教導後輩的口吻和自己交流。
維克多可不記得自己與大主教有如此深厚的交情,但此時也隻能順着他的語氣回答。
“奢侈不是罪過,浪費才是罪過!
”
這下輪到拉紮魯斯吃驚了,維克多言簡意駭的一句話準确表述了他幾十年才領悟的道理。
這份聰慧已經超越了年齡的限制,難道他真的能成為第二個德拉文?
想到這裡,拉紮魯斯愈發和藹可親:“沒錯!
我想讓所有人都能吃飽飯,有暖和的衣服穿,居住在結實的房屋裡,可我們沒有那麼多的田地可以耕種,許多人必須另謀生路,他們通過伐木、采礦、捕獵、修路、做手藝活來糊口,為了有活幹,他們常常東奔西跑,飽受颠沛流離之苦......歸根結底這是因為獸人侵占了我們的土地。
”
維克多隐約知道大主教想要說什麼,他優雅地笑道:“人馬丘陵可以開墾出很多農田。
”
“人馬丘陵差不多有20萬平方公裡大小,我們對開拓那片土地也很重視。
”拉紮魯斯點點頭,話音一轉說道:“人馬丘陵的土地能養活多少人?
30萬?
還是40萬?
那你知道岡比斯有多少人口嗎?
我告訴你,岡比斯的流民和在冊的民衆加起來不少于170萬!
最多的時候超過200萬。
”
“人馬丘陵的土地再擴大一倍,能養活這麼多人嗎?
”大主教擡手制止維克多的辯解,繼續說道:“我知道,埃德文大師在人馬丘陵推廣深耕細作,養豬放牛的生産方式,成績斐然。
但南方的土地先天不足,莊稼一年一熟,小麥的種植周期長達12個月。
在青黃不接的時候,在冊的民衆依靠采集和捕獵為生。
可是那些流民怎麼辦?
領主會任由他們采集和捕獵嗎?
”
維克多搖了搖頭。
毀滅性的采集隻能讓大家一起完蛋,事實上,不用領主出面,領民就會對盜獵盜采的流民采取激烈手段。
“撒桑帝國就不同了,那裡的青麥一年兩熟,畝産600磅左右。
撒桑人生産的糧食可不僅僅養活了岡比斯的流民,其他王國也要仰仗撒桑的青麥。
”
拉紮魯斯自嘲道:“說實話,我在岡比斯征收了15年的十一稅,從沒有朝聖城運過一粒糧食。
反而年年向教廷讨要援助。
”
“當然,岡比斯的王室和領主們為了供養多餘的人口,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拉紮魯斯沒有忘記自己的屁股坐在那一邊,但他仍然要對維克多表明教會的難處:“北方的青麥對我們很重要,可是撒桑帝國的東部無險可守,直面荒野獸人的威脅。
如果撒桑帝國被獸人攻破,我們将失去了最大的糧食産區。
”
“可是撒桑帝國從不接收流民,還持續發動兼并三王國的戰争。
”維克多毫不客氣地說道:“獸人威脅撒桑帝國的安全,人馬丘陵也有被蟻人大軍攻陷的風險。
事實證明蟻人的戰争能力遠遠超過獸人。
”
三王國的領主常用流民的問題指責教會對撒桑帝國的偏袒,然而并非撒桑人拒絕容納流民,事實是孱弱的流民根本沒有辦法安然穿越多铎王國與撒桑帝國之間的大草原。
那些神出鬼沒的豺狼人可是非常喜歡品嘗旅人的皿肉。
至于,雙方的戰争根本不值一駁,撒桑人不發動兼并戰争,難道坐等三王國統一壯大,然後再揮軍北上,攻城略地?
拉紮魯斯并不準備反駁這樣的謬論,他對維克多顯得格外有耐心:“但蟻人并不會主動殺人,不是嗎?
”
“獸人、怪物和呆闆的蟻人不同,它們野蠻而富有智慧,能組建強大的半人馬汗國或者食人魔王國,也有頑強的豺狼人盜匪,怎麼殺也殺不光。
最重要的是獸人險些被瘋狂的巫師滅族,它們視我們人類為生死仇敵。
這些兇狠的畜生遠比蟻人要危險的多!
”
“維克多,教會的人手有限。
人馬丘陵教區的建設隻能先緩緩,至少目前是這樣。
”拉紮魯斯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我已經老了,很快就要回聖城述職,然後在修道院教導一下新晉的牧師。
岡比斯四位主教個個盯着我的位置,你認為他們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去人馬丘陵主持教務嗎?
”
維克多默然無語,除了他自己以外,沒有人知道源源不絕的蟻人有多可怕。
不過,維克多原本就不希望教會在人馬丘陵設立新教區,而約克家族對促成此事卻顯得極為熱衷。
教會需要收割信仰,駐守神父當然希望轄區的人口越多越好,他們不遺餘力的協助領主,穩定民心,提供醫療救助,申請救濟物資,必要的時候還能率領聖武士抵禦怪物的侵襲。
當然神父也會征收十一稅,阻礙領主驅逐多餘的流民,可人馬丘陵還算不上富饒,村民的勞役繁重,收入少的可憐,約克家族反而擔心人口外流。
盡管教會已經免除了約克家族三年的十一稅,但如果教會能加大支持力度,送來更多的物資,養活更多的村民豈不是更好?
雖然約克家族的各個附庸家族都有了駐守神父,可普通神父的能量哪能和主教相提并論?
反正教會總要在人馬丘陵開設新教區,那還不如主動提出申請,再利用新任主教的人脈撈取更多好處。
教會顯然沒不打算讓約克家族占太多的便宜,這也是西爾維娅意料之中的事情,而維克多隻是在玩欲擒故縱把戲而已。
“大主教閣下,我理解教會的為難之處。
可是人馬丘陵要建設三座巨型要塞,抵禦蟻人的進攻。
青壯勞力不足是阻礙工程進度的主要原因。
我們打算從其他領地引入流民,以彌補人力方面的缺口。
”維克多暗暗觀察拉紮魯斯的神情,繼續道:“我們可以自己解決糧食問題,但是,西爾維娅夫人希望您能出面說服其他領地的駐守神父,給予一定的方便。
”
同樣的道理,各地的神父都不願意轄區的人口外流。
維克多和西爾維娅制定引入流民的戰略,各地領主絕對會舉雙手贊同,但這也觸動了駐守神父們的利益。
而領主對流民的影響力遠遠比不上神父,隻要神父們歪歪嘴就會嚴重阻礙人口遷徙計劃。
西爾維娅給出的解決辦法就是請拉紮魯斯大主教出面促成此事,這才是維克多求見大主教的原因。
維克多的請求讓拉紮魯斯感到非常意外,他絮絮叨叨說了好半天可不僅僅是為了訴苦。
其實,拉紮魯斯早就料到維克多是為設立人馬丘陵教區而來,他也沒準備答應約克家族的請求。
昨天的一個消息讓拉紮魯斯改變了初衷,設立人馬丘陵教區是不可能的,他手下的四位主教根本不會放棄晉升大主教的機會。
拉紮魯斯準備多給人馬丘陵一些援助,這可不是為了西爾維娅,而是為了賣給維克多一個人情,和他拉上關系。
不要援助,自主安置流民?
!
這那裡是賣人情,分明是欠人情啊!
大主教苦惱不已的時候,女牧師瑞絲走了出來。
拉紮魯斯看到維克多驚訝的神色,心中有了決斷。
既然欠你的人情,那就多欠一點!
大主教朝瑞絲招了招手,笑道:“維克多,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妻子,瑞絲牧師。
”
女牧師二十多歲的樣子,身材高挑修長,杏眼桃腮,身穿牧師常服顯得既聖潔又漂亮。
當她小鳥依人般的靠在大主教的身邊時,大主教輕熱的拍了拍她的手。
這種青春嬌美與矮胖老朽的強烈反差讓維克多想起樸實的培羅主教,他的眼神中不由流露出了一絲不以為然。
“夫人,日安。
”維克多迅速收斂眼中的情緒,向女牧師行禮。
“蘭德爾子爵閣下,願光輝之主的榮光眷顧您。
”瑞絲喜滋滋地說道。
夫人的稱謂讓瑞絲喜不自禁,她緊緊挽住大主教的胳膊,全然沒有看到維克多眼神中的不屑,但拉紮魯斯看的很清楚,他笑眯眯地說道:“歲數大了,身邊總要有個人服侍。
幸好瑞絲願意跟着我這個老頭子。
”
“可惜,我的時日無多,每年隻有300金索爾的俸祿,也不知道以後能給瑞絲留下些什麼?
”拉紮魯斯大主教愁眉苦臉地說道。
公開索賄?
!
維克多眼角抽搐一下,從腰間掏出錢袋,擠出一絲笑容遞了上去:“怎麼能讓您為這點小事操心,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
拉紮魯斯接過錢袋,哈哈一笑,親熱的說道:“孩子,你的心意我就收下了。
你的事情我也知道了,放心吧!
我會安排妥當的。
”
“多謝閣下,那我就告退了。
”
維克多苦笑着行禮,打算離開,讓拉紮魯斯叫住了。
“維克多,索菲娅遇到了一點麻煩。
具體的我不方便透露,但問題不是很大。
”
維克多默默地點頭,鞠躬行禮後轉身離開,終究沒有繼續追問索菲娅的消息。
等維克多走出中心大教堂,瑞絲打開錢包,裡面有10枚紫金币。
她蹙着柳眉,說道:“老爺,這不太好吧?
”
拉紮魯斯身份顯赫,位高權重,吃穿用度向來優渥,一直都是貴族主動送禮。
瑞絲跟了拉紮魯斯有兩年了,這是她第一見到大主教向别人索賄,而且還是區區1000金索爾,房間裡的那套珠寶首飾也遠遠不止這個價錢,卡格拉伯爵送過來的時候,拉紮魯斯可是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
“你不懂,蘭德爾子爵和一般的騎士貴族不一樣!
”拉紮魯斯淡淡地說道。
“有什麼不一樣啊?
”
瑞絲輕輕搖晃拉紮魯斯的胳膊,嬌嗔不依。
拉紮魯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瑞絲猶如被一盆冷水當頭潑下,頓時記起身邊的這位老人是紅衣大主教,5級牧師,手下有4位主教,8名裁決武士,200多位牧師,3000名聖武士,就算國王見了他也要客客氣氣。
瑞絲立刻放開了拉紮魯斯的胳膊,戰戰兢兢地退到了一旁。
瑞絲駭得花容失色,纖手不安地絞在一起,像鹌鹑一樣縮在那裡簌簌發抖,看起特别可憐。
拉紮魯斯想起亡故的妻子和戰死的聖武士長子,心也軟了下來。
神職者也是有皿有肉的人,教會從不提倡禁欲,那些看不透教義精髓的神職者根本不可能跨越5級的天塹。
拉紮魯斯在晉升高階牧師的時候就已經洞悉:隻要大節不虧高階神職者完全可以像貴族那樣享受華服美色。
這是初代教皇賦予高階神職者的權柄。
自從妻子亡故後,拉紮魯斯先後有好幾位年輕貌美女牧師情人,她們或多或少都得到過他的幫助,可都沒有成為大主教夫人。
如果不是為了讓維克多了解教會的本質,拉紮魯斯也沒打算讓瑞絲成為自己的妻子。
現在,拉紮魯斯不介意指點一下自己的小妻子。
“瑞絲,你要明白。
騎士貴族沒有什麼虔誠的信仰,那些大領主可不願意和一本正經的神父打交道。
領主需要我們,我們需要民衆,而民衆不僅需要我們,也需要騎士。
所以,我們不要在大領主面前擺出聖徒的嘴臉,這隻會把他們越推越遠。
”
拉紮魯斯和緩的語氣讓瑞絲放松了下來,她問道:“蘭德爾子爵也是大領主嗎?
”
“他......目前還不是。
”拉紮魯斯沉吟着搖了搖頭,歎道:“但他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
“您很看重他?
”瑞絲小心翼翼地問道。
“看重?!隻能說看重他的潛力。
”拉紮魯斯搖搖頭又點點頭,說道:“萬一那天他成長到傳說中程度,再想起我曾在他面前裝模作樣,說不定會對教會産生誤解。
以其那樣,還不如讓他早點明白,我們不僅和民衆一體,和貴族也是一體的。
反正,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
拉紮魯斯看着瑞絲的眼睛,勸誡道:“瑞絲,你當了我的妻子未必是件好事。
你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才能晉升自己的神術等級。
僅靠鑽營是沒有辦法靠近吾主的!
”
“對了,給培羅寫封信,告訴他,米勒的報告我要第一時間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