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按照和洛莘的約定,葉楓已經收拾妥當,準備随她前往王家堡。
他撥通了洛莘的電話,詢問去哪裡找她。
洛莘說道:“小壞蛋,我已經出發了,兵皇山山腳的四方客棧見。
”
握草!
葉楓頓時無語道:“不是說好一起的嗎,你怎麼提前出發了,兵皇山是什麼地方,老子不知道,不去了!
”
“不去也行,幫你策反聖門副門主的計劃,姐姐可就不做了。
柳開河那個老色鬼,整天想吃姐姐的豆腐,懶得搭理他。
”洛莘絲毫不慌。
葉楓更是無語了,洛莘這麼一說,他還真是沒脾氣。
這個洛莘拿柳開河說事,真是把他吃的死死的。
“行,洛姐,你把兵皇山的地址發過來,我們就在四方客棧見。
”葉楓服軟。
對于客棧這個名字他也不覺得詫異,古武修煉者跟俗世不一般,他們一般都是避世修煉,衣着穿戴以及各種稱謂,跟俗世都是大不一樣。
比如說酒店這玩意,古武界就叫做客棧,頗具古風。
這時,洛莘嬌滴滴的說道:“嘻嘻,小壞蛋,這樣才對嘛,你不陪着姐姐,人家好寂寞的,萬一在荒郊野嶺碰到色狼怎麼辦,人家怕怕……”
葉楓起一身的雞皮疙瘩,這個女人是個美女蛇,吃人不吐骨頭,自己在她手裡不知道吃了多少虧,更别提别人了。
她不找别人的麻煩,别人就燒高香了。
“行了行了,趕緊把地址告訴我。
”葉楓說了一句,疑惑道:“不對啊,你說是去王家堡為王老爺子祝壽,你讓我去兵皇山山腳的四方客棧幹什麼?
”
“嘿嘿,王家堡就在兵皇山之中。
至于壽辰還早着呢,半個月後才是。
姐姐讓你去四方客棧,可是有件美事啊。
”洛莘咯咯嬌笑道。
“什麼美事?
”
“天機不可洩露,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洛莘故作神秘道。
……
三天後。
葉楓和跟班狂風翻身越嶺,來到了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他也不知道這是哪裡,隻知道是在北域一個荒山野嶺之中,地址是洛莘給的。
古武界避世修行,一般都是把山門選在人迹罕至之地。
王家堡既然是古武勢力,處于這種偏僻的地方,是很正常的現象。
至于有多偏僻,從這裡的氣候就可以看出來了,這時候江城那邊還是深秋,這裡已是白雪皚皚,天氣十分的寒冷。
好在他們出發的時候,在洛莘的提醒下帶了厚衣服,不至于被凍成煞筆。
這一點,洛莘還是挺良心的。
葉楓站在一塊石頭上,舉目向前看去,有一條蛇一樣的偏道,這裡來往的行人并不多,顯得有些冷清。
這條路上有一處孤零零的小客棧,算是個休息的地方。
三棟成舊的木質屋子連在一起,雖然說不上華麗,倒也結實,在這兒休息,也好過睡在荒郊野外。
這家客棧孤零零地立在這條小道邊,門前有一顆高大的大槐樹,又高又大。
現在天氣寒冷,大雪紛飛,看不到它那茂盛的枝葉,光秃秃的樹杈子上也沾滿了白皚皚的積雪。
葉楓和狂風來到這家客棧時,天色已經昏暗下來。
“四方客棧。
”
葉楓擡頭看了看客棧的名字,就是洛莘說的那個客棧。
他立刻拿出手機,準備聯系洛莘,可是低頭一看,整個人都傻了。
沒信号!
“門主,這裡位于大山深處的無人區,沒有信号塔,而且四周被大山籠罩,外界的信号也過不來。
”狂風苦笑着說道。
“感情這手機隻能當個表用了?
”葉楓龇牙咧嘴。
“如果沒電了,隻能當塊闆磚了。
”狂風嘿嘿一笑。
“難搞。
”
葉楓撓撓頭,沒有手機怎麼聯系洛莘?
“走吧,進客棧裡,看看能不能找到洛莘。
”葉楓指了指前面的客棧,說道。
狂風卻遲疑了一下,道:“楓哥,洛莘說的是讓我們去王家堡,為王老爺子祝壽。
怎麼約咱們來到了這什麼客棧,她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
“鬼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說是這客棧裡有美事等着我,我總覺得她在坑我。
”葉楓一臉惡寒的說道。
“楓哥,這……”
“沒事,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你不是有槍嗎,怕啥?
”葉楓嘿嘿一笑。
狂風頓時一臉無語:“楓哥,這裡可都是古武界的人啊,有時候槍也不好使。
”
“古武界的人咋了,也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誰敢找麻煩揍他丫的!
”葉楓牛氣哄哄道。
“好吧。
”
狂風無奈的點點頭,真不知道門主隻帶自己一個人,底氣從何來?
随後,兩人就朝着客棧走去。
他們穿着很普通的大棉衣,将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葉楓來到門口,撇頭看着孤零零的客棧,客棧内冷清得很,似乎沒有麼客人,也沒有電燈。
這個荒山野嶺的,估計電網也沒有本事把電線拉過來。
但是,屋裡黑漆漆的,連油燈也沒有點上,顯得頗為詭異。
“楓哥,我怎麼覺着這家客棧有點黑店的味道?
”狂風擔憂道:“你看這店裡似乎沒什麼客人啊?
”
葉楓不以為意道:“狂風,一家小客棧,他們就算是黑店,還敢将咱倆怎麼樣?
要是規矩還好,要是不規矩,我一把火燒了它。
”
狂風呵呵笑道:“在這兵皇山腳下,荒郊野外,敢經營客棧,要麼這老闆有膽子有魄力,要麼就是别有用心了。
”
他話聲剛落,一個極為妖媚的讓人渾身酥的聲音嗲嗲地道:“喲,小哥哥,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你看人家像别有用心的人嗎?
”
這聲音魅的很,葉楓聽到聲音,忍不住心頭一蕩,朝聲音望去,隻見在客棧旁邊,一個穿着紫色小襖的豔麗女人正斜倚在門旁嗑着瓜子,下身是紫色百褶裙,上身更是套了白色的毛裘。
這豔麗女人皮膚白皙,臉蛋美麗,身材苗條,雖然穿的厚,但是依舊将她美妙的身材勾勒出來。
她的眼睛水汪汪的,櫻唇紅潤,花容帶着妩媚的笑容,那股笑,竟讓人心神悸動,媚到了骨子裡。
如果說吳媚外表看起來很妩媚的話,那麼這個女人的妩媚風騷卻是從骨子裡散出來,她身上的每一處似乎都蘊藏着陷阱一般。
這麼魅惑的女人,倒是跟洛莘有的一拼。
“怎麼?
人家就那麼好看,竟讓兩位小哥哥移不開眼睛?
”女人吃吃地笑着,白生生的小手兒掩着紅唇,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直朝葉楓抛媚眼。
若非葉楓知道這是客棧,還真以為是某個古武勢力開的青樓。
葉楓淡淡笑道:“你是老闆娘?
”
“不是。
”女人媚笑道:“人家是這裡的老闆,你叫我花老闆就是。
”
“花老闆?
”葉楓微笑道:“花老闆,你這裡的生意似乎很不好啊?
不知道有沒有人肉包子賣?
”他看到這個風騷魅惑的老闆娘,忽然想到看過的一部電影,那《新龍門客棧》中的金香玉,和這個花老闆倒有異曲同工之妙。
“兩位小哥真會開玩笑。
”花老闆妩媚笑着:“你以為這是黑店嗎?
還人肉包子,虧你想得出來。
”她轉過身,媚聲叫道:“二柱,有客人到了,怎麼還不出來招呼客人。
”
話聲剛落,從旁竄出一人,手裡拿着擀面杖,笑嘻嘻地道:“兩位爺,來,進屋裡暖和暖和,外面風大!
”他抄着一口北方話,但聽起來有些别扭。
花老闆對着葉楓抛了個媚眼,媚笑着,轉身扭着細腰向左邊的屋子走去,再也沒回過頭來。
狂風吞了吞口水,湊近過來,低聲道:“楓哥,這娘們真夠搔的……!
”
葉楓沒有說話,隻是望着那女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随後,他打量那拿着擀面杖的二柱,見他身材矮小,長相猥瑣,臉上的笑容很是詭異,衣服穿的也不厚實,但是在這大冷天裡竟沒有一絲怕冷的感覺,看來也不是一個弱雞。
見二柱恭敬的很,葉楓淡淡一笑,道:“這位小哥,請問你們店裡有沒有一個叫做洛莘的女客人?
”
“洛莘?
”二柱抓着頭發想了半天,說道:“沒有!
”
啊噗――
聽到二柱的回答,葉楓差點吐皿,洛莘這娘們早就出發了,竟然還沒到!
還是,她根本沒來?
葉楓真的搞不懂洛莘究竟玩的哪一出,不過既來之則安之,現在肚子也餓了,他對着二柱說道:“小哥,先安排一個房間吧,再準備一些飯菜,越快越好!
”
“好嘞!
”二柱笑嘻嘻的應聲道。
葉楓再去看花老闆,早已經沒有了她的身影。
兩人都存了個小心,走進屋内,隻見屋中已經點起燈,五六張桌子擺在大堂中,倒也整齊幹淨,隻是沒有一個客人,冷清無比。
屋内也有兩名夥計,一個四十餘歲的粗壯大漢趴在櫃台裡直打呼噜,而一個瘦弱如麻杆一樣的家夥手裡拿着抹布,見到葉楓二人進來,陰陽怪氣地道:“要住店?
”
“是!
”葉楓點頭道。
這客棧的每一個人都是古裡古怪的,氣氛更是壓抑的讓人有些透不過起來,葉楓攥着拳頭,看似很随意,但是卻是全神戒備,隻待對方稍有異動,便要先下手為強。
狂風也是機靈無比,和葉楓一左一右站着,成犄角之勢,他完全相信,對方稍有異動,憑借自己和楓哥的身手,完全能夠在眨眼間控制住對方。
瘦麻杆似乎根本沒有看出二人的心思,伸出手道:“上等房五百一夜,中等房三百一夜,沒有下等房。
吃喝另算錢,熱水可以免費。
”
葉楓一努嘴,狂風取出五張百元大鈔遞過去:“來一間上等房。
”
瘦麻杆收起鈔票,這才道:“跟我來!
”也不多說,轉身将兩人帶到二樓,打開一間門,一股黴氣撲鼻而來,葉楓和狂風禁不住皺起眉頭。
瘦麻杆進屋點上燈,才回過頭道:“天冷潮氣重,你們如果要取暖,我可以給你們送進來火爐子,不過要另算錢。
”
“大哥,你開什麼玩笑?
”狂風掃視屋中,一桌兩椅和一張床,簡陋的讓人都要窒息:“這間房子要五百塊?
這就是你說的上等房?
那我倒要問問,你們這裡的中等房是什麼樣子?
”
瘦麻杆斜了狂風一眼,陰陽怪氣道:“中等房?
沒有桌椅,就一張床,而且被子沒這裡厚。
”
“你這還叫客棧?
”狂風怒道:“屋子裡都有股臭味,怎麼住人?
把錢退給我,我們不住了。
”
瘦麻杆一翻眼睛,道:“這個地兒有這樣的地方住,那已經不錯了,你還想找什麼樣的地方?
退錢?
本店童叟無欺,生意做成,就不會更改,也不會退錢。
”
狂風算不得沖動的人,但是瞧見這家夥陰陽怪氣,心中很是憤怒,攥起拳頭,恨不得一拳便将這瘦麻杆打趴下。
葉楓咳嗽一聲,淡淡道:“就這裡了。
這位兄弟,麻煩你待會兒把飯菜送上來。
”
瘦麻杆搖頭道:“下去吃吧。
樓上樓下跑,隻怕飯菜很快就涼了。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兩位先請休息吧。
”
随後,他再不多說,轉身便走,隻走出三四步,忽然停住腳步回頭問道:“你們帶的錢多嗎?
”
葉楓和狂風對視一眼,皺起眉頭來,淡淡問道:“足夠住店的錢。
”
“那你們可喜歡賭博?
”瘦麻杆又莫名其妙地問道。
“你們這裡還有賭場?
”葉楓反問道。
瘦麻杆想了想,沒有說什麼,快步離去。
狂風看到那人消失後,才輕聲道:“楓哥,這家夥為什麼問我們有沒有帶錢?
他是不是想搶我們的錢?
真要輕舉妄動,咱們最好先下手為強。
”
葉楓皺着眉頭,沉吟着。
孤零零的客棧,風騷媚人的花老闆,拿着擀面杖的矮個子二柱,睡覺時鼾聲如雷的大漢,還有這麻杆似的瘦高個,這些元素組合起來,詭異而神秘。
特别是瘦麻杆臨去時問的兩句話,究竟夾含着其他什麼意思?
而把自己約過來的洛莘,又在什麼地方,打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