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骨鳥的凄音回蕩在天際,巨大的骨翼,振動之間有一股一股死亡氣息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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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原本被蒼箭擊退的靈屍仿佛受到了莫名的召喚,再一次的爬起,怒吼而來。
它們被激怒了,猩紅的毛發散發着詭異的光澤,吼音震天。
與此同時,天地輕顫,轉動起了一道墓輪,磅礴而滄桑。
阮妃玉踏空,婀娜和修長的身姿綻放神輝,不得不說,她真的很無匹,白紗輕飄,如仙臨塵一般,美的不像話。
她伸出潔白的玉手,輕揮之間打開了一道界門,将原本交談的兩人盡數納入界中。
...
“骨鳥失去了目标,應該去找下個地方了”界中,一個男子喃喃。
他有點驚訝,沒想到阮妃玉的界術竟精湛到了如此境界,墓時颠倒了所有的氣息,不僅讓狩獵人無法探尋到,連那奇怪的屍骨鳥都是如此。
“我們不去追?
”邊上的司馬風雲出言,神情略有不解。
“有此人在,屍骨鳥的作用已經不需要了,反正我們也抓不住”阮妃玉輕步飄落,道出了緣由。
代魂者的魂應該遍布了四方,而且魂與魂之間都有感應存在,這當相當于給了他們一個絕佳的指路牌。
原先的天機盤,不僅因為天機宗的領頭人瘋癫,其本身又殘缺了一角,讓此盤無法發揮出效果。
而且,他們的三棱晶,晶棱之像又無法及遠,故而他們隻好依靠此鳥帶路。
但現在不同,有了此人,他們不需要這般漫無目的的行走了!
天際遁來兩道流光,下方的衆人齊齊擡頭,望了過去,因為他們熟悉那氣息,正是幾日前離去的兩人!
“回來了?
屍骨鳥呢”少年出聲,臉上有點驚訝,還有困惑。
他感知到了兩人回來的氣息,不過這跟他的預想有點不同,屍骨鳥這種天地兇物,不會真讓這兩人抓了吧?
“老好人,順道幫你救了幾個,怎麼感謝我?
”
墓界洞開,掉落了不少人下來,個個神情都十分茫然,因為他們從最初的時候就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被那女子收了進去。
隻不過看到外面的人後,他們臉上的喜色多了許多。
“你們是靈門的?
”有幾個人驚道,看到了熟悉面孔,當即快步走了過去。
“謝兄,沒想到還能見到你”
不少人都擁抱了起來,在這荒涼的死界,能夠碰到熟悉的人,縱然是曾經的敵人也是一件值得快慰的事了。
少年臉上浮現了笑容,這些人是阮妃玉帶來的,要知曉,此女生性冷淡,可這一次竟然還會選擇救人,還真讓他沒有想到。
“對了,屍骨鳥你們如何處理的?
”莫然問道。
“飛走了,你們行進的太慢,我的墓界又無法裝載很多人,隻能先回來了”
“那豈不是又失去方向了?
”
然而,還未等兩人說下去,人群中有一人打斷了他們。
皿色帆遮天,閃動詭異的光芒,這是曾染過神靈皿的布,如今被人祭出,激發了全部威能。
周宇禦動此布,直接卷向了一人,這很快,連附近的衆人都還未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被迎面而來的威能沖散到一邊。
“莫然,裡面有那施展代魂法的人!
”
一言起,随後而來的是一道青色的帷幕,直接阻斷了那将要逃離之人的路。
莫然看到皿布顯現的時候就知曉了一切,這是人群中有人混了進來!
每一次有陌生之修進來時,他都囑咐過周宇,以真靈皿的殘布去試探。
這并非他不相信,而是那一人的代魂法不止歹毒,更是難以分辨。
而唯有此布方能從魂上去逼迫那一人顯現!
“莫然,等等”阮妃玉出手,一道靈光打去,碎了那青色的華幕。
莫然回頭望去,他十分的不解,隻不過一會兒後便明白了一些,故而他想要一個解釋!
因為從阮妃玉的神情和舉止中,她似乎知曉此人早已在人群中了。
“他是代魂法之人,但他可以指引所有的路”阮妃玉說道,冷音懾人。
曾幾何時,身為一教至尊的她這般去解釋一些東西?
隻是看到那少年的雙眸時,她思索了良久,仍然去解釋了這些。
“指引?
”
“殘魂遍布了這一界,根據他的魂引,能夠知曉四方還有哪些人活着,十方破界,你應該明白”
“犧牲他人的命,此法的惡毒你難道不知?
”莫然不解,當初的阮妃玉不是這樣的。
那時候她很堅決地沒有去染指此法,可現在的她,似乎有了不同,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讓他泛起了迷霧,看不透此女。
或者說,他從來沒有了解過這一個女子。
“我的破界法,需要十人,但這不一定能夠成功,如今算這裡的,才幾人?
”
十大天驕,共同施展此法,可過了數日,他們能尋到人便已不易,談何天驕?
這裡隻有她,司馬風雲,莫然,三人可堪此力,縱然找到眼前少年所說的那南小山和坤虎,這也隻有五人,半數罷了!
沒有人會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一個地方,尤其是目前的局勢下,誰都算不準頭上的天何時全部化紅,那一界的恐怖何時會臨近。
“這是原則!
取代人魂而為之,這就是你要的走的路?
”
“你就這般渴望?
”兩聲诘問從少年的口中喝出。
這連面前的女子都未曾想到,竟然有人敢這般質問自己,她能解釋已經放低了身段,隻是沒想到眼前之人反而得寸進尺。
“轟!
”
天地靈光閃動,餘威浩蕩的波及了不少人,他們十分茫然,隻能面面相觑。
“這就打起來了?
”
林遠銘跟小希兩人相互看了眼,壓根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莫然便跟阮妃玉動起了手。
兩人不是契言所制嗎,那女人怎麼會同他打起來,太過讓人匪夷所思了。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周宇縮了縮頭,同樣表示不知。
兩人大戰的十分突兀,一個高傲清冷的女子,一個略有固執的少年,誰都不願多言,各自都有心中的理,因而隻能一戰解決。
“别以為你接下了司馬風雲的四箭就可以同我一戰,照樣鎮壓你”
白紗飄動,女子一掌打去,攜帶了滔天的力量,卷起陣陣的靈風。
“少自大,看誰鎮壓誰!
”少年說道,他祭出了琉璃山。
一絲絲蒼茫的綠氣浮動,從天際的一端垂向那半空的一人,此山是他的一藏之力,擁有十分玄妙的力量。
“四天法,亡!
”玉指浮動,譜寫出一道道靈紋,随着女子的輕喃,天際發出了震響。
那是灰色的波紋,每一次波動都有與天地相鳴,似乎這裡難以承載這樣的力量,因為産生了顫與動。
琉璃山震動,綠色的霧氣亂了開來,隻不過沒有消散。
少年踏空,一拳打來,金色的光蘊了綠芒,如同金色的長河之上流動了一抹生機,直接撞向那波動的地方。
萬法縱然極緻,此法縱然恐怖,但他相信,在力之極下,一切都是虛妄。
何況,他還有底牌!
“你!
”阮妃玉急退,目中吃驚,她差點忘記了眼前之人掌握那種欺瞞之術,雖然不知是何術,但十分的詭異,連她都不敢小觑。
金色的青拳穿透她法,若非她及時退去,這一拳沒準便打到她了。
“你來真的?
”女子蹙眉,這家夥還真想打自己?
而後,她動怒了,天地墓輪顯化,這一次并非一輪,也非三輪,而是一次化七,一轉七鳴!
“鎮!
”莫然沉聲,操動他的琉璃山去壓迫那七道天輪。
他心中明白,一旦轉鳴了二十聲,那一界會強制的收他進去,這一進去可不會像上次那般輕松的出來了。
“攝”
烏黑的流光劃過天際,詭異而極速,出現的刹那,仿若攝盡人魂。
“服嗎?
”
天際,少年嚷道,嘴角露出一絲玩味,因為他的手上正把玩着一個簪子。
“厭鴉的眸?
”
她實在沒有想到眼前之人還有這樣的手段,一息的時間雖然短,但在他們眼中卻足以改變很多。
“還我”
“什麼?
”
“我的簪”女子氣道,一把将那少年手上的簪抓來,重新弄了弄頭上的發髻。
“算你赢了,不過那一人至少現在還有用,為了更多人活,不是嗎”阮妃玉輕歎,此話這樣說,也就意味着她妥協了。
“十力破界若是失敗,你要如何?
”莫然盯着眼前之人,這是他想要問的地方,代魂法之人的話他還記得。
那一人在蠱惑衆人去染指此法,以此法脫離這一界,他知曉一旦面前女子的破界法失敗,或許很多人都會如此選擇。
這種情況,将會是一場大難,對所有入界之人來說,都是大難!
因為守葬人的魂被封在了印中,但并沒有完全,他們可以碎身一魂,随後以代魂之法在他人身上得到另類的延續。
要知曉,這裡是葬界,那個代魂之人的話語必定不會單單對他們說!
或許很多複蘇的收葬人都知曉了,在所有路都被堵住的情況下,他們終歸都會走上此路!
以所有入界人的身軀為媒介,讓他們的魂進入其中,這樣才能蒙蔽此界而出去。
兩人相視,都沒有說話,這個情況是最糟糕的情況,但有可能是将要面對的事情。
莫然知曉葬在這裡之人的恐怖,若他們執意,這真的将是一場流皿,因此他需要知道阮妃玉心中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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