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初夏的大雨來的迅猛,走的也快,幹燥的土地因為雨來得及,沒能滲入土地中,于是雨水裹着泥沙向低窪處流去,流入河流中,最後彙集到谌江,使得江水暴漲且渾濁不堪。
微黃的植物被暴雨拍倒,看上去凄慘可憐。
這是入春以來谌江兩岸較大的一場雨,卻沒能給土地帶來真正的滋潤,卻帶走了很多肥沃的土質。
耕農看着奄奄一息的禾苗欲哭無淚。
大戰的陰雲籠罩在谌江兩岸,這又遭受突如其來的天災,大多民衆能走的了,都開始準備避難去了。
戰争受害者就是弱勢的民衆。
秦國的舉動着實引起了民怨。
毫無正當理由的戰争,實不可取。
因為夏國水軍和黑旗軍的出現,延遲了秦國大軍南侵的步伐。
蘇裡國境内孤木難支的秦軍隻好退回昆山和牛虻山區,但是卻牽扯了蘇裡國太多的經曆和軍力。
蘇傑把鮑奉等趕回山裡,卻不敢再大意,想着一鼓作氣進山将秦軍剿滅,卻是有心無力。
鮑奉和牛虻山區的秦軍經營了這麼多年,防護措施堅如磐石,在大型攻城器具不能搬入山裡的前提下,這兩處秦軍據點真就像兩隻烏龜殼一般,根本就啃不動。
為了防備他們出來,蘇傑很無奈的在這兩處部署了所掌握絕大部分兵力,谌江防線不是有夏國軍隊協助,他還真就調不出人馬來防禦。
這種處境讓蘇傑惱火又無奈。
蘇堪也想将這兩處毒瘤鏟除,準備調東部的邊防軍過來,但是黎國的暧昧舉動,讓他猶豫不定。
黎國同蘇裡國是世仇,先不說他們是不是跟秦國腳步走,但就一個仇字,就不能忽視黎國。
這就是所處地理位置的不利。
最後沒辦法,就得向夏國求援。
夏國就有理由出兵了。
黎宗遜在得到秦皇聖旨時,卻偏巧趕上一場大雨,雖然時間不長可是太急了,谌江漲水了。
這說明谌江上遊,也就是黎家源頭巴蜀國那裡肯定是下了更大更長的雨。
這就給黎宗遜出兵帶來了極大的困難。
秦皇聖旨沒有改變遠有計劃,馬上出兵**夏國。
打夏國那就要先拿下武威國或者蘇裡國西部,隻有這裡才能順達夏國,當然也有其他路徑,比如走蒼月國到黎國過黎江。
但同樣的問題擺在那,就是先滅掉蒼月國,可這可比滅掉武威國難度大多了。
取道蘇裡國也可以,但就當前來講,滅掉蘇裡國或者讓蘇裡國歸降難度更不小。
最起碼黎宗遜是沒信心在短時間内拿下蘇裡國。
還有一條路,那就是在巴蜀國那裡組織龐大的艦隊順江而下,從縱掖國東部登陸,橫穿武威國全境從西南南蠻國和原南蘇裡國的石塘郡交接處,直奔落雁峽,北上可奪取夏國占領的原南蘇裡國全境,東進直逼落雁峽要塞,将蘇裡國出口堵住,慢慢消磨夏國國力。
然而比較起來,當屬走尚城國取武威國最為便捷,最為通順,可問題來了,數年前,秦國數位著名的侯爺折戟在這裡。
而他們所擁有的兵力可比黎宗遜多的太多了。
黎宗遜現在自己能指揮的人馬滿打滿算不到五十萬,他不明白聖上怎麼想的,可接了聖旨,那就得無條件執行。
“現在最大的困難就是如何将大軍運送過谌江和黎江。
”
黎宗遜愁苦的對晉陽侯和監軍史秦嵩道。
“這還真是個問題。
”
晉陽侯點頭回應。
秦嵩不滿的瞪了一眼晉陽侯。
晉陽侯現在是副指揮,可他可能是幾年前失敗被俘留下了陰影,也或是學的奸滑了,能不開口就不開口,實在是不得不開口,就淨說沒實際意義的話,說白了就是廢話,順應的話。
“曆朝陽那裡不是有三四百條船嗎,他是你的屬将,調來不就解決了了輪渡問題了。
”
都是皇室人,秦嵩說話也不忌諱什麼。
“哎呀老哥,你也知道,曆将軍現在可不是我的屬将了,人家也是侯爺了,與我平起平坐,再說了,調動兵馬物質的事,是必須經過聖上審批才能調度的。
”
曆朝陽現在是新晉颍川侯,外姓侯,要說與晉陽侯平起平坐那是誇張,因為曆朝陽隻是秦國新設的颍川郡,也就是他占領的巴陵國那一多半地盤,被秦帝國設為颍川郡,他是郡侯,與晉陽侯差的太多了,但有一點要比晉陽侯強,那就是曆朝陽有四十萬兵馬,其中新建不久兩萬水軍。
要說晉陽侯所說也是半真半假。
想要調動颍川侯的兵馬等,真的需要太尉府審閱報秦皇禦批。
挺麻煩的。
沒辦法,體制問題。
曆朝陽現在是軍中紅人,畢竟是為秦國開疆拓土的功臣。
黎宗遜調不動。
晉陽侯也掉不動。
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黎宗遜沒那麼大的權利,也就是說,秦皇沒賦予他那麼大的權利。
“也不知道聖上怎麼想的?
”
黎宗遜不敢明目議論皇帝,心中卻有諸多不解。
“自己想辦法吧。
”
第二天,天陰沉沉的,既然接到了聖旨催促出兵,沒辦法,黎宗遜隻好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