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索,敲詐,赤果果的無恥,明目張膽的獅子大開口!
一瞬間,不僅是許家兩名執事氣的三屍神暴跳,就連涵養如仙女般的許秋瀾,俏臉也很是青白變幻了一陣,才恢複了淡定從容。
“吳王莫要皿口噴人,你這納戒之上,神識烙印仍在,裡面的寶物未動分毫,何來丢失靈石之說?
”
其中一人,額頭青筋直跳,幾乎是咬牙切齒,單字往外蹦着說,可見氣怒到了何等地步。
“本王從來不會皿口噴人!
”
吳明神色肅穆,一本正經的道,“世間秘術千萬,想要不動聲色,取走納戒中的寶物,并不算什麼!
”
說話間,目光還在兩人身上梭巡,明顯意有所指。
“哈,吳王莫非是懷疑我們偷了你的靈石?
”
另一人怒極反笑。
“本王可沒這麼說!
”
吳明雖然搖頭,可神色語氣,卻是認定了如此。
“我許家門風,豈容你這黃口孺子敗壞?
”
兩人氣的面皮漲紅,比之前吳明接連挑釁,故意被壓入戈壁崖時,還要生氣千倍百倍。
“咦,兩位幹嘛如此生氣?
我又沒說事關許家?
”
吳明故作不解,一臉正色的點點頭,摩挲着下巴道,“是了,許家家大業大,乃是世家,有這種秘術也說不定!
亦或者,有人趁兩位不備,神不知鬼不覺盜走納戒,偷取了靈石!
”
“你……”
兩人氣怒攻心,鮮皿一口老皿噴出來,身上的氣息更是如狂風驟雨般波動開來。
“好了,二位執事先去休息吧,此事交給我來處理!
”
眼見兩人就要被氣的不顧一切出手,許秋瀾揉了揉眉心,好不容易平複下無奈心緒,輕聲道。
“是,單憑小姐做主,請小姐務必主持公道,切莫讓人污蔑我許家清白!
”
兩人躬身一禮,恨恨瞪了吳明一眼,頗為不甘的轉身離去。
看的出來,若非許秋瀾在側,兩人說不得就要出手,好好教訓教訓這口無遮攔,信口雌黃之輩。
“兩位慢走啊,請通知一下我葉子姐,讓她速來許家與我彙合,免得擔心!
”
吳明也不攔着,朗聲沖兩人喊了一句,說完後兀自一副思索的樣子,小聲嘀咕,“葉子姐是法家銀捕,如今乃是先天強者,又是桑家天才,家學淵源,想必連金捕都未必能及得上她,正好來幫我追查靈石被盜之事!
”
兩人乃是先天修為,耳聰目明,瞬間一個踉跄,走的更快了,轉瞬消失在一片山林中。
“你還真是得理不饒人!
”
許秋瀾無奈嬌嗔,這小子嘴也太毒了,不把人氣死不償命啊!
若這事真捅到巡捕房,任由桑葉插手追查,許家的臉可就丢大了,那可不是一億靈石能買回來的!
當然,這也是許家對吳明沒有殺心,否則真要動手,吳明和桑葉誰也走不出郢都城,隻是這後果,同樣不是一億靈石能夠比拟的!
“仙姑謬贊,小弟不敢當!
”
吳明厚着臉皮道。
“說吧,能讓堂堂憫農吳王,放下身份,做出此等厚顔無恥之事,也要逼我現身一見,我也很好奇!
”
許秋瀾莞爾一笑,美眸波光微閃,明豔動人。
“咳!
”
吳明幹咳一聲,掩飾窘态,反正被此女看破心思不是一次兩次,也不在乎多丢臉了,當即正色拱手一禮,“聽聞仙姑乃是百靈閣真傳,不才府中有兩名護衛,拜在貴閣外門,如今已多日未有音訊,想請仙姑代為打探一二,若有可能,還望日後多多照拂!
”
“哼,吳兄還真是大方,一億靈石,請我照顧兩個外門弟子?
”
許秋瀾慵懶嬌哼,橫了吳明一眼。
“事急從權,還請仙姑寬恕則個!
”
吳明欠身一禮,笑嘻嘻道。
“他們叫什麼名字?
”
許秋瀾不以為杵,摸出一方玉佩問道。
“胡來、王安!
”
吳明當即将兩人情形道來。
“好了,若有他們的消息,閣中很快就會給我傳訊!
”
許秋瀾輕描淡寫保證,透出強大自信,這就是天之驕女,一門真傳的威信!
“多謝仙姑!
”
吳明大大松了口氣,正色見禮。
衆小的安危,一直是他心頭的大石,雖然還未有兩人消息,可有這位答應,代為照拂,日後必然能輕松很多。
許秋瀾走了幾步,微露訝然之色道:“對了,剛剛在崖上,我見逆元陣陣眼上的靈藥枯萎,是怎麼回事?
”
“呃,這個……”
吳明神色微怔,躊躇少頃才問道,“那所謂的逆元陣,還請仙姑如實告知,為何能抽取我的真氣,可是在反哺培育靈藥?
”
“你不會以為那是魔陣吧?
”
許秋瀾古怪的看了吳明一眼,直到後者渾身不自在,這才嬌笑道,“也難怪吳兄有此想法,任何一個遭受那般詭異刑罰之人,都會如此想,可那絕非邪魔外道之陣!
”
“在下才疏學淺,仙姑莫怪。
”
吳明尴尬的摩挲了下鼻梁,他确實有此懷疑,但看許秋瀾神色,明顯不是他所想。
“這半壁山崖,名曰朝夕戈壁!
取日升日落,朝夕不定之意!
所以靈氣紊亂,寸草不生,唯有以逆元陣才能培養特殊的靈藥,當然這個地方,最主要的目的,并非培養靈藥!
”
許秋瀾簡單介紹道。
吳明目中精芒閃動,微微颔首,并未多問,很顯然這詭異所在,事涉許家機密,許秋瀾能說這麼多,也是看在他受了委屈的份上,哪怕這委屈是自找的!
“哈,聽秋雲姑娘說,仙姑生辰将至,我出來匆忙,沒帶什麼像樣的禮物,還請仙姑不要嫌棄!
”
吳明一拍腦門,取出一個精緻的酒盅大小瓷瓶。
“哦,吳兄出來匆忙不假,臨時起意倒是真的!
”
許秋瀾似笑非笑道。
吳明尴尬一笑,暗暗腹诽這小娘嘴巴不饒人,明顯還是對自己挪揄許家兩大執事,隐有脅迫她幫忙之事,還是有些不滿意。
“咦?
”
許秋瀾見他吃癟,并未乘勝追擊,剛要随手收起,蓦地纖手一伸,輕輕打開了刻錄了符文的瓶塞,僅僅看了一眼,美眸目光一凝,歎道,“吳兄真是大手筆,龍泉水說送就送!
若這都不算像樣的禮物,那我真找不出更好的寶物了!
”
“仙姑喜歡便好,此次來郢都,不知要待多久,還要請仙姑不嫌我打擾就好!
”
吳明笑道。
“你可莫要惹是生非,我可記得,琉璃和璎珞她們,至今都對你念念不忘呢!
”
許秋瀾美眸波光流轉,玩味之色漸濃。
“呃,仙姑說笑了!
”
吳明尴尬的撓撓頭,暗暗腹诽,這小娘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什麼叫念念不忘,恐怕兩女恨不得把他撕成十塊八塊,方能解心頭之恨!
好在許秋瀾雖然看出吳明有點小心思,而且兩人并無仇怨,即便吳明劣迹斑斑,也沒有出口趕人!
前者有心彌補,又收了好處,後者有求于人,本就算别有用心,更不敢再無端生事!
隻是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兩人都沒有再提起,那詭異的逆元陣和枯萎的靈藥!
當離開戈壁崖,穿過不知多少庭院之後,兩人聊了一路,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大多數時候,都是吳明說,許秋瀾聽,實在是此女恬淡的性子,世間少有。
不得不說,許家不愧是郢都第一世家,辦事效率極高,當來到前院時,桑葉早已現身,另有兩名容顔靓麗的少女相伴,其中一人正是許秋雲。
當看到另一名,一身翠黃長裙,靈動俏皮,眉目淺笑的看着自己的少女時,吳明心頭咯噔一聲,苦笑着上前。
“吳王真是好大的面子啊,竟然能勞動仙姑姐姐親自去請!
”
少女美眸中喜色微閃,更多的卻是俏皮挪揄。
“三年不見,你還是改不了這毛病!
”
吳明苦笑道。
此女不是她人,正是當初從百川山脈,死裡逃生返京之後,再也沒有見面的桑蘅!
相比當初,少女的個子更顯高挑,再無當初的青澀稚嫩,隻是更顯靈動俏皮,一颦一笑,散發着驚人的青春活力,魅力四射!
“原來吳王還記得小女子,本以為您貴人多忘事,小女子是否該感到榮幸?
”
桑蘅頗為憤憤,絲毫不顯陌生。
“哈!
”
吳明打了個哈哈,沒敢接茬。
另一名,許秋雲已經向許秋瀾道謝,看她姿态放的極低便知,雖然許秋瀾性格恬淡,平易近人,可在許家這等等級森嚴的世家中,依舊讓許秋雲感到莫大壓力。
倒是桑葉,不卑不亢,中規中矩的見禮,自我介紹。
令吳明眉頭微皺的是,雖然桑葉和桑蘅同屬桑家,明顯有些隔閡疏遠,連站的位置,都是隔着許秋雲。
回想桑葉和桑甚的過往,便知一二,桑葉與許秋雲的境況相似,隻是遠沒有後者凄慘罷了。
“姐姐,我都好久沒見你了,可想你了!
”
桑蘅挪揄了吳明一番,見他不上套,當即纏起了許秋瀾,動作親昵,頗為熟稔。
“你這丫頭,是想姐姐了還是想姐姐院子裡的靈果?
”
許秋瀾佯怒的刮了刮桑蘅挺翹瓊鼻。
“哪有,我就是想姐姐了,順便吃兩個靈果也好啊!
”
桑蘅縮了縮白嫩脖頸,撒嬌似的晃着許秋瀾手臂,噘嘴不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