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葉子姐輕點輕點!
”
吳明讨饒不疊,一臉谄笑,作揖求饒。
“好哇,膽肥了是吧?
敢咒我做寡婦?
”
桑葉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傷勢未愈,俏臉煞白,眉目含霜,玉手扭着吳明的耳朵,左三圈,右三圈。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姐姐就饒恕小弟這回!
”
吳明連連告饒。
“哼,算你還有點良心!
”
桑葉冷哼一聲,松開玉手,恨鐵不成鋼的點指吳明額頭。
“葉子姐,到底怎麼回事?
”
吳明揉着通紅的耳朵,小心翼翼坐下,生怕再熱鬧了母老虎。
“這件事你别管了!
”
桑葉俏臉一沉,竟是有些消沉。
“莫非與桑甚大哥有關?
”
吳明眼珠一轉,便發現了不尋常之處。
能讓自幼離開桑家,與家族關系并不親近的桑葉,做出如此決定,必然與唯一的兄長有關。
“你就不能笨一點嗎?
”
桑葉沒好氣的白了吳明一眼,透着深深的無奈,算是默認了。
吳明心頭一沉,知道這不是好事,為了桑甚,桑葉很可能願意付出一生的代價,這點根本不用懷疑。
“我去宰了孫龍雲!
”
見她不想多說,吳明計上心頭,怒火沖天的站起身。
“回來?
你還嫌事情不夠亂?
”
桑葉氣急,揮手就要打,可看到吳明痞賴的探過頭來,登時煙消雲散,化作無盡苦笑,“你呀,老大不小的人了,怎麼還怎麼憊懶?
”
“葉子姐,到底是為什麼,要逼得你非嫁人不可?
”
吳明嘿笑一聲,轉而一臉肅然道。
“哎!
”
桑葉長歎,知道吳明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沉默少頃道,“孫家是法家中堅大族,唯有得到孫家一系的支持,才能動用法家聖寶明懸鏡,找到大哥的下落!
”
“明鏡高懸!
”
吳明瞳孔微縮,他當然知道明懸鏡是何等至寶,農家有神農尺,法家有明察秋毫的明懸鏡。
隻是要催動此寶,絕非易事,就算能動,可此寶并非屬于一家一族,顯然孫家是以此為要挾,讓桑葉下嫁。
若是法家天驕也就罷了,可桑甚雖然不凡,明顯不在天驕之列,所以法家内部也沒有統一的意見。
“大哥失蹤四年了,杳無音信,我真怕……”
桑葉美眸泛紅,脆弱盡顯。
這是個堅強的女子,從未在人前顯露自己的脆弱,可事關唯一兄長的生死,皿脈親情,孰能避免?
“桑大哥若知道你為了他,犧牲自己的幸福……桑大哥魂燈未滅,說明他還活着,就一定會出現,你一定要相信他,千萬不要做傻事。
”
吳明面色頗為難看,目中寒芒爆閃,“如果我攔不住你,我甯願先宰了那孫子!
”
“你可别胡來,孫家不是好惹的!
桑葉趕忙阻止,心中微暖,她也知道,這個毫無皿緣關系,比自己小了幾歲的弟弟,是真的關心自己,并無摻雜其它念頭。
“那你要答應我,決不能允諾婚事!
”
吳明沉聲道。
“你剛才不是說我老大不小,也該成婚了嗎?
難不成我不嫁人,做一輩子老姑娘啊?
”
桑葉愠怒道。
“葉子姐天生麗質,總會遇到如意郎君,那孫子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就算一輩子不嫁,也不能所托非人!
”
吳明笑嘻嘻說着,話鋒一轉,“李東湖那小子就不錯啊,我看他對你倒是有情有義!
”
“什麼叫有情有義?
你别胡說!
”
桑葉俏臉飛霞,扭着吳明的耳朵笑罵。
“有門!
”
吳明眼睛一亮,一邊求饒,心中暗暗打定主意,怎麼把李東湖給诓來。
他是打不過孫龍雲,弄點陰狠手段可以,但這種事,還得當事人親自來,光明正大的解決才可。
否則,桑葉若是犯了糊塗,真答應了婚事,一切就晚了!
兩人又笑鬧了幾句,吳明見她傷勢無礙,便起身告辭,外面還有一堆事等着處理,桑葉也确實需要休養,叮囑他最近不要再外出,等巡捕房查清之後,再做定論。
吳明不好在這時候惹她生氣,滿口答應下來,這才離開。
……
時光飛逝,兩天時間很快過去,郢都城迎來一件盛事,許家族女仙姑許秋瀾,誕辰宴會開宴。
來自四面八方的賓客,早已在城中等候多日,即便是禮貼也早早送上,傍晚時分,便持着請柬上門。
對許多人而言,不僅是趁着機會與許家拉近關系,更可與來賓拉近關系,說白了就是營造了一場交流平台,供四方賓客相護認識。
吳明本是不願去的,畢竟他已經送上了禮物,而且每次參加這種宴席,都沒好結果,可許秋雲奉許秋瀾之命,親自送來請柬,邀他務必賞光,不得不走這一遭。
“麻煩啊,既然這位仙姑不怕我惹麻煩,那就走一趟!
”
吳明拿着請柬,再三猶豫,最終來到了許府外,望着人來人往的賓客,一陣發愁。
聰明如他,豈會不知,城裡城外有無數針對他的敵人,而他之前還放出風聲要參加這場宴會,否則也不會有之前,沿途各路人馬阻攔試探了。
而許秋瀾在這時候送來請柬,不僅表達了善意,更是一種表态,但凡有麻煩,她都會解決,畢竟是她親自邀請的客人。
沒有仗着身份直接上前,吳明就站在人群中,百無聊賴的等着,像他這般獨自一人前來的可以說絕無僅有。
其他客人,無不都是帶着随從,挑着各色禮物,恨不得讓所有人知道,自己送的禮物貴重,以此顯擺。
“兄弟,怎麼就你一個人啊?
”
排在吳明身後的,是一個胖胖的富态少年,滿面笑容,讓人看着就心生親善。
在其身後,兩個挑着禮擔的仆役,一臉謹小慎微的低着頭。
“出來的急!
”
吳明攤攤手,實話實話。
“兄弟貴姓啊?
小弟何崇道,定安縣何家人氏!
”
何崇道笑眯眯拱手,自報家門,顯然是想趁着機會,結識幾個朋友。
看他的穿着,雖然不像是尋常人家,可一身配飾和氣質,乃至并不起眼的修為,說明并不是豪富權貴,周圍之人也沒幾個願意搭理他的,見吳明獨自一人,這才找上門來。
“不貴姓吳,字子明,京城人士!
”
吳明如實說着,腦海中閃過有關定安縣何家的情報。
這是一家曾出過先天的名門,之所以說是曾,因為何家老祖隕落後,家道中落,如今連先天武者都沒有,已經快被擠出名門行列了。
不得不說,何家都接到請帖,說明許家辦事人,還算明白事理,若連附屬家族的請帖都沒有,那才會為人诟病,哪怕這個家族沒落了。
“原來是京城俊傑,難怪氣度不凡,失敬失敬!
”
何崇道眼睛一亮,忙不疊作揖。
能來到許家門前的客人,非富即貴,能結識一個朋友,哪怕幫助不大,也算多一條路子。
哪怕一時想不起來,吳明所在的是名門望族,亦或者豪門大閥,也要先交好再說,這可是族中老爺子們的吩咐。
“何兄客氣!
”
吳明也不揭破,此人雖然有些市儈之氣,可給他的感官還不錯,破投眼緣。
“不知吳兄在哪裡高就啊?
”
三兩句聊下來,何崇道覺得差不多了,開始進一步試探。
“我……”
吳明笑吟吟點頭,剛要回答,蓦地眉頭一挑,轉身看向後來。
“什麼人亂擠啊?
不懂規……”
幾聲呵斥響起,緊接着戛然而止,便見一行人推開人群,來到近前,衆人面露異色,本想着訓斥一下這些敢在許府門前鬧事之徒,可看到來人便自覺的住了嘴。
“三日前,吳明于郢都城外百裡費土坡,偷襲重創昆吾宗内門弟子周勇,緻他雙目成殘,如今人證物證俱全,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
領隊的是一名中年金捕,手持一張刑部文書,宣讀之後,八名銀捕呼啦一聲,手持鍊子鎖,上前擒拿吳明。
“本王乃大宋吳王,按律可自行申辯,三堂會審,刑部無權擒拿問案,是誰給你們的膽子,假傳公文,知法犯法?
”
吳明面色微沉,厲聲道。
何崇道吓的胖臉煞白,哆嗦着退到一旁,生怕别人以為他是和吳明一夥的。
“好一個牙尖嘴利,你公然違抗朝廷律令,殘骸先天武者,即便是王爵在身,也沒有資格行使特權,若敢負隅頑抗,可就地格殺勿論!
”
中年金捕神色不變,似早有所料,大手一揮間,八名捕快再次上前。
吳明目中寒芒微閃,冷冷掃過衆捕快,其威嚴氣度,竟是讓他們心生躊躇,這才看向中年金捕道:“不如這位大人,親自來抓本王!
”
“大膽!
左右還不速速拿下?
”
中年金捕眼角一抽,厲聲爆喝,衆捕快再次有了動靜。
“本王奉勸你們一句,家有妻兒老小的最好不要摻和這種事,本王向來是斬草除根!
”
吳明冷冷一曬,濃郁的殺機,竟是掀起一股寒風,令衆捕快激靈靈一個寒顫,懾于其威,再也沒敢動分毫。
實在是吳明身上的威勢太強,無論是修為差距,還是他搏殺衆多同階妖蠻或武者,此番更是攜戰敗諸多對手的大勝之勢前來,絕非尋常意境能扛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