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蛾,自然是上次照顧她的那個女孩子,原來是叫這個名字,一個地位卑賤的凡人女子,在起名這方面多半很随意。
她隻有一個姓氏,是粱,進了宮,當了宮女之後便起名為粱娥,本來是美好的寓意,卻在成了殷明珠的随身女官之後,被主子改成了“娥”,也不知是什麼意思。
李恣本來是打算立刻回去的,卻在聽到了這樣的話之後,笑着點頭同意了。
夜晚還是被粱蛾服侍,李恣這次沒有推脫,任着她服侍自己洗了澡,然後換了一身新的錦緞宮紋華服,就坐在床上盤腿調息。
一塊中品靈石的靈氣緩緩被吸收,在經脈裡循環了三十六個小周天之後,就慢慢凝聚出一縷真元,儲存進入丹田之中,速度雖然很慢,但是李恣很有耐心,一步一步循規蹈矩的完成。
她現在的修為,有一多半都是用積分兌換而來的,而李恣也嘗到了積分兌換的由頭,和其他任何快速提高修為的法子不同,積分兌換來的修為,是沒有任何後遺症的,但是現在李恣有了這些積分,卻依舊能夠保持初心,一步一步的修煉。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不會選擇用積分兌換修為,更何況消分兌換的修為,隻能夠在某個大階段内使用,如果要跨階級的話,是需要有天地感悟的,這樣積分就無能為力了。
李恣喜歡那種一步一步前進的感覺。
粱蛾屏住呼吸站在李恣身邊,大氣也不敢出,這可是傳說當中的仙人,她何德何能才能夠站在這裡侍奉對方,當然,此刻的她再也沒有當初的想法。
她雖然沉心于修煉,但是并沒有達到忘我的境界,反而時刻注意着周圍的環境,等到了後半夜的時候,隻聽得“噗”“噗”兩聲輕響傳來,李恣幾乎聞聲的同時,就睜開了眼睛。
說時遲那時快,那是兩道紅光直直的朝着她的眼睛而來,李恣居然沒有任何反應。
實際上那紅光的速度太快了,就算此刻再做抵擋,恐怕已是來不及了,然後就在那紅光快要抵達她眼睛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陣白蒙蒙的光亮,然後将那紅光給阻擋住了。
這是李恣曾經從餘衍仙那裡兌換而來的護身法陣,這法陣當然是厲害的,除了仙人以下都無法打破,可以保證絕對的安全。
另外一方面是,這法陣隻能夠被動防禦,如果身處在其中的人出手,那法陣就會自動失去效果,而李恣當初兌換此法陣,也是怕自己哪天閉關修煉,卻被敵人鑽了空子。
粱蛾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李恣便用一種肉眼難以看清的速度,朝着外面而去,那個使用紅光偷襲她的人,一看事情不對,立刻便要遁走,但是李恣怎麼會放他離開?
地行術運轉,李恣将速度提到最高,追趕那人存在。
那人的修為在凝脈期巅峰了,速度不可為不快,但是李恣全力之下,居然也能夠追上。
他把李恣引到皇宮外面的一片小樹林裡,接着臉上便露出一絲得意之色。
剛才前行的時候,他沒有用盡全力,否則的話,以他的修為又修行了身法,怎麼可能甩不掉一個凝脈期初期的毛頭小子。
此人的修為雖然比李恣高上很多,但是不可為不謹慎,還将李恣引到這片樹林裡。
他修行了一種秘術,此刻正好施展出來,
正好可以将這周圍一片都煉化。
“你自入死地,這可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那人忽然停下腳步,回頭陰森森的道,他兩手眼花缭亂的一陣彈動後,就結好了手印要催動秘法。
就在此刻,黑暗裡一個白白的如蟲子一般的東西,飛速而來,在那黑衣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鑽入了對方的耳膜裡面!
那人手上的動作不停,依舊在結印,接着一隻素白的手伸了過來,按住了黑衣人的手,那人便立刻呆滞不動了。
後來跟過來的這個女子便是殷明珠,她的修為比李恣還要高上許多,當然發現了在李恣附近,居然有人跟蹤,
所以在那時才出口挽留李恣,讓她多住一晚,為的就是此刻的出手。
此人的耐性也是絕佳,以他的實力,完全可以半路阻擊李恣,但是卻沒有動手,偏偏要等到李恣進入皇宮之後才出手,怕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想将李恣的死,栽贓在殷明珠的頭上,可惜的是沒有得逞。
李恣對着殷明珠一笑,“又要再謝你一次救命之恩了。
”
她用了一個“再”,當然是包括之前的事情,
雖然在那之後顧青衫仍然找到了她,而且看起來好像還沒有惡意的樣子。
很可惜,李恣不信。
她因為顧青衫的一番話而開始懷疑餘衍仙,但是也沒有那麼容易全心全意的信任對方,實際上,她隻能相信自己。
殷明珠也沒有問她究竟是怎麼知道的,隻是笑了笑,“你和我現在既然是合作關系,便不能夠有事,否則的話剛才立下來的契約,我要找誰去說?
”
彼此已經形成了默契,便也沒有再說客氣的話,還是看向那個已經被殷明珠控制的黑衣人。
晚上已經換了一身粉紅色的便服,但是顯得更加年輕嬌美的殷明珠開口道:“我已經用蠱控制了他,你想要問什麼的話,可以盡管問。
”
說着便遠遠的離開了,因為她知道,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會牽扯到大衍宗的一些事情,她不便在場。
這是一個很聰明的女子,和她相處不會有任何的尴尬感,因為她懂得揣摩人心。
李恣看着那黑衣人,是一個中規中矩的中年男人,隻是此刻眼神渙散,一隻白色的蠱兒已經鑽進了他的大腦裡。
殷明珠這能力太可怕了。
“說,是誰派你來殺的我?
”首先要問的,當然就是這個問題。
高辇?
高桦?
還是某位長老?
就在這一瞬間,李恣的腦海中,已經将可能的人全部都回憶了一遍。
“徐文建……”那人開口說話,聲音有點沙啞。
原來是他。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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