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府看着謝暖衣等着她的解答。
謝暖衣搖搖頭:“我原以為我也是一直在努力,但是最近才發現自己錯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一步步地跟着跟着母親的節奏,跟着胡書慧的想法,走進了一個誤區。
我一開始根本沒有把她們算在我的人生規劃之内,可是生活中的小事情、小矛盾慢慢地影響着我,讓我一點點地在意别人的看法,所以一步步地偏離了我自己的人生道路……”
李明府有些不理解:“怎麼會偏了?
你不是一直在努力嗎?
”
謝暖衣扭過頭來看着他:“是在努力,可是方向變了。
之前我隻是想要好好的生活。
可是慢慢地我開始在意别人的看法,雖然剛開始我的目标是比較空,但是絕沒有和别人勾心鬥角這個的,人生那麼廣闊,外面天地那麼大,我怎麼會局限于此?
”
李明府看着謝暖衣嚴肅的小臉,微微皺起了眉:“暖衣,你是不是給自己壓力太大了?
我說過,你年紀還小……”
謝暖衣忽地笑了起來:“有壓力才有動力啊,明府。
你也不想我東一頭西一頭的吧。
我也說過,我不小了。
我不想又活一回還為那些不相幹的人糾纏不清。
你也不想十年、二十年後看到我的時候,我是一副斤斤計較的鄉野村婦吧?
”
村婦?
想到這個詞用到眼前的人身上,李明府從心裡就湧起一股不舒服。
謝暖衣看李明府皺起了眉看着她,以為他還是不明白,于是就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和李明府說了,包括甯老師開導她啟發她的話。
“我想我明白了,”謝暖衣眼睛亮亮地說道,“我一直的感覺都是模糊不清的,就連自己的目标也是一個大緻的,現在我要具體定一下,先具體,然後時時提醒自己不要受外物影響,一步步實現。
也就是說,我要先把自己的心理建設強大起來,我生來不是為了和她們逞兇鬥狠的,她們想怎麼樣是她們的事情,我不會再讓她們影響到我。
”
“那如果她們再來找碴呢?
”李明府感覺自己好像也有所觸動。
謝暖衣握了握拳頭:“我就告訴我爸,告訴我哥哥,告訴我姐,要不告訴我奶奶,讓他們把她打走!
哈哈,簡單直接有效!
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
李明府看着她得意地揮舞着自己的小拳頭,不由得跟着笑了起來。
他好像也陷入了某種誤區。
從出事以來他的人生忽變,情緒大起大落,然後發現了空間,又有了一個不一樣的人,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人生,他是不是也有些自得,感覺自己是上天的寵兒?
他是不是也迷失了自我?
他看着謝暖衣煥然一新的樣子,整個人發出一種不一樣的光彩。
他覺得自己也受到了感染。
她常說自己多活了一世,可是她的想法什麼的還是很單純,遇事反應有時還不如他。
他想,她就算是真的活了一世,經曆也是很少的,環境也是簡單的。
“那如果是你的那個老師呢?
那兩個不是對你有莫名的敵意?
一心想要給你點顔色看看的?
你怎麼辦?
你對上她們可是天然的弱勢。
”李明府輕輕地笑着說道。
那還真有些麻煩。
不過……
謝暖衣笑了起來:“就上次的事情,當時可是有很多上面的人來考評的,就她那表現,現在肯定努力地跑關系的。
就算是将來跑過了又怎麼樣,她敢來我就也打回去。
别小看我哦。
”
“老師打學生天經地義,學生打老師?
”李明府看着她搖了搖頭,“你還是陰她們吧。
”
謝暖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嘿嘿,我就是打個比喻。
說不定過了這次,她們就不知道去哪裡了呢,我們學校向來人員流動大。
”
李明府感覺有一道光閃過,很快,他沒有捕捉到是什麼,隻是愣了一下神。
“接下來你幹什麼?
”李明府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謝暖衣眼睛亮亮地回答:“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哈哈,當然,口号是空了點,但是就是那樣一個意思。
我還要提醒一下我爸,讓他發現我們村子裡的那個土山,還有那個小河,這些都是可以做些什麼的。
”
李明府上下打量了下謝暖衣:“你這小身闆,怕是不容易吧?
你爸爸再怎麼沒主見,也不會聽一個五六歲的孩子的吧?
再說,你爸爸也不是一個沒主見的人吧?
”
謝暖衣笑着捧着小臉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潛移默化懂不懂?
我讓我爸種一點草莓,我爸竟然就能想到各種好栽種的都種了一點,等到天冷時,我再讓他去縣裡賣……嘿嘿,到時候他就會想到了。
”
“不搞你的農家樂了?
”李明府記得好像在她的筆記上看到過,當時看了後也覺得是很有前景的。
“不搞了,那個投入太大,不好操作。
”謝暖衣握着小拳頭支着下巴來回晃了晃頭,引得李明府又是手癢的一陣揉搓。
“這個可能說幾句,我爸就會有點想法,那個估計要鼓動一個村子的人,到時候我爸真幹點什麼成績了,自有村子的人去找他的。
”
李明府點點頭:“你倒想得開!
”
謝暖衣一揚下巴:“那是!
”說完又被李明府掐了一記小臉蛋。
謝暖衣忽然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不再排斥李明府的碰觸了。
她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她對男的有一種天然的恐懼,可能是因為小時候看到過不好的事情,長大後又見到了一些,她對異性總是有一種心理的抵觸。
這個現象并不嚴重,誰都沒有發現,包括最親近的家人。
他們隻是恨她一直不找對象,從來沒有覺得她有這個毛病。
謝暖衣自己清楚,她并不排斥所有的男的,那些她覺得安全的她從來不抵觸,但是别人給介紹的,沒有一個讓她有如此感覺的。
現在,她對李明府的肢體動作已經完全習以為常,是不是說明,她從心裡接受這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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