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直禁宮大宴,皇都之内熱鬧非凡,諸多氏族族長高手無不前往趕宴,加上現在陳旭和金蟾和尚兩位罕見神僧同出宴席,當然是引來所有人的目光矚目。
就在所有人目光被吸引到了禁宮大宴之上的時候,楊家卻是陰風暗湧,守衛的家丁一個個站立在四周,将楊府守衛的猶如鐵通一樣可謂是戒備森嚴。
加上附近還有禁軍嚴守,怕是稍有風吹草動就要引出十分大的動靜,楊家也知道現在自家的情形微妙至極。
看似站在蕭遠這邊,卻是暗中和太子聯系,隻是兩邊明确站隊,還要看那個不孝子揚不鳴的打算。
隻是族内聲音卻有三種,一種是聲援太子、一種是聲援蕭遠、另一種則是表示保守中立,隻要揚不鳴在東都府,楊家不需要支持任何一方都能夠穩坐釣魚台。
三種聲音不知道每天要争論多少次,但無一例外對于楊欣的掌控隻會是越加越是森嚴,如果說之前還是軟禁了話,現在就是徹底的禁足。
恨不得每天在楊欣身旁多安插幾個丫鬟時時刻刻監視着她才好,今天禁宮大宴,楊家依舊不敢松懈,四周守衛森嚴,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楊家自以為這樣可以高枕無憂,卻不知道太子和蕭遠的棋局中楊家已然成為了必争之地。
“呼~~”
寒風吹起,不知道為何這股寒風讓楊府門外的守衛打個寒顫,他們都是化靈巅峰的武者,早已經對冷熱不侵,但此刻還是忍不住抖上一下。
忽然一位守衛眉頭一沉,目光看向前方,隻見一人身影漫步走來,不禁眼皮一跳,上前喝道:“誰,此地是”
“嗡~~”
話還沒有說完,一聲劍鳴響起,頓時守衛喉嚨中下半句話已是永遠被封在喉嚨中說不出來。
其餘守衛見此神色劇變,但那來者根本不給他們任何反應的機會,黑夜中不見聲響,隻是一道寒芒劃過,楊府門前再無生者。
“卑微的螞蟻,又怎麼能夠擋住我的腳步!
”
鬥星河淡然擦去劍上皿水,邁步走入楊府之内,與此同時數十道影子在同一時間開始用各種手段悄然無息間遁入楊府之中。
“小姐,您雖然看不見,但您這手卻是巧妙,您看您繡着的花好像跟活了一樣。
”
樓閣内,兩個侍女正圍在一個少女身旁,手中拿着少女秀好的女紅連連稱贊起來,坐在那的少女俏媚可愛,但眼中卻是沒有一丁點的神彩。
對于兩個貼身侍女的話,少女隻是淡然一笑道:“那裡有你們說的那麼好,我看不見隻能憑着感覺走,你們啊,就知道說好話。
”
“哎呀,以後誰要是娶了小姐,可真是享了八輩子福氣啊,哈哈哈哈。
”兩個侍女調笑起來,惹得少女臉上羞紅,佯裝惱怒道:“你們兩個還真是大膽連我都敢調侃。
”
“碰嗡~~”
在屋内三女正是說着笑着,房門就忽然被人推開,隻見兩個相貌相似的侍女一頭沖了進來,看到兩女如此茹莽的模樣,一位侍女不禁怒斥道:“你們新來的怎麼這麼不知規矩,出去,誰人你們進來的。
”
隻是沖入屋内的兩個女子根本沒有理會,反而上前一把抓住坐在椅子上的少女道:“小姐不好了,太子的人已經沖了進來想要殺你,快跟我們走。
”
二女說着就要拉楊欣離開,但楊欣雖然雙眸失明,可不是傻子,反而異常的聰慧,聽到此話先是一愣,随即想要從二女手中掙脫冷道:“你們是誰,為什麼要劫我。
”
“小姐,我們是您府上的丫鬟啊,您怎麼”
楊欣立即打斷兩女的話到:“既然是丫鬟,怎麼就能分辨出是太子的人還是二皇子的人,你們是誰!
”
楊欣雖然年齡不大,不過是十六七歲,但這些年在府中不知道受了多少欺負,有經曆了多少變化,自然是對自家的局勢有了大緻上的理解。
此話一出,另外兩名侍女終于反應過神來,想要外出喊人,可惜她們還未走動一步,就被轟然一掌打成碎肉。
“哼,本來還想要客客氣氣的請您走,但既然您不識擡舉,就别怪我們不客氣了,給我進去吧!
”
那對雙胞胎姐妹揮手一揚,洞天之力展開,立即将楊欣吞噬其中,随即二女相視一眼,立即沖出房門。
但就在兩女沖出房門一刹,黑暗中一道鐵索猶如蛟龍一般襲來,鐵索在虛空中卷起一場虛空風暴,瞬間将方才的樓閣甯為平地。
黑暗中一道偉岸的黑影漫步走出,手中一根鐵索散發着渾厚的殺機,冷酷的雙眼直視那對雙胞胎姐妹。
“留下人,你們可活!
否則别怪我鐵索無情!
”
冷酷聲音下,手中鐵索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殺意一樣開始興奮的顫動起來并發出聲聲鬼魅邪異的怪聲,讓人聞之欲嘔。
“鐵索橫江,季蒼雲!
”
雙胞胎姐妹神色一變,季蒼雲是天州出名的惡徒,實力非凡,一向獨來獨往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走,先離開皇都再說。
”
這邊動靜越來越大,已經要引起人們注意,兩姐妹相視一眼,立即轉身逃遁,季蒼雲手掌摸摸自己的胡塞,臉上露出殘酷笑容道:“嘿嘿,想要出去玩,有意思。
”
聲音落下,季蒼雲不再出手攔截,反而緊随其後,三人直奔沖出皇都,奇怪的是城池禁制居然沒有起到絲毫作用,雖然奇怪,但三人并未多想,隻是以為是早有布置。
“噗噗噗~~”
一步殺一人,千裡不流行,楊家府内已然皿流成河,一人身影邁入其中手中的劍已是被皿水染紅。
忽然鬥星河腳步一頓,目光看向遠處,不禁皺眉道:“已經得手了麼?
這麼快?
我還沒殺夠呢。
”
鬥星河說完正要繼續,但似乎忽然想到什麼,還是将手中劍鋒一收,自語道:“算了,正事要緊,還是先去接應吧。
”
聲音落下,鬥星河走出楊家,随即身影一閃,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啪!
”
二皇子蕭遠的書房中,棋邪子将一顆棋子落下,看着眼前已經浮出殺機的棋局,自語道:“殺局已成,接下來就要看黑足宗了,隻是”
棋邪子擡起頭看向禁宮所在方向,片刻後自嘲一笑道:“或許是我想多了吧。
”說話間棋邪子一子落下。
“啪!
”
“第三手~~點九宮~”
大殿上陳旭和金蟾和尚兩人對峙在棋盤之前,眼前這套棋局果然就如三皇子所言,變路極其之多,稍有不慎滿盤皆輸,未赢之前兩人誰也不敢大意。
金蟾和尚一子落定,眼前棋局生出異狀,白子已然陷入圍城之内,隻能做困獸之鬥。
陳旭見此同樣反手一子,便是兵起蕭薔,反而讓黑子又陷入被拉入被動的僵持之中。
變化之大,令人匪夷所思,連連驚歎。
但在他們眼中隻是一盤棋局,可在陳旭和金蟾和尚兩人眼中卻是另一番景象,兩人意念落在棋盤之上,一子落下就如一招一式。
在模糊的意識中,是兩人佛法的拼殺,沒有絲毫的回旋餘地,隻有一人敗亡的局面可走。
轉眼又是三十六手棋子落下,陳旭和金蟾和尚兩人在彼此的意識之中已經争執了不下千百招。
眼見僵持依舊,金蟾和尚忽然眼睛一眯,雙瞳之中生出金芒,一子落下,陳旭面前便是霸道金剛,手持附魔禅杖,對準陳旭一擊重壓。
“你縱然是凝出了金葉菩提,但區區歸元又能如何,真以為你是彌勒佛主再世麼?
”
“我非是彌勒,甚至連和他的道也并不相同,是你們世人将我看做為他,卻不知他已然隻是過去之佛,而我才是現在的佛。
”
陳旭一子落下,兩人意識戰場之中,便見萬千金蓮升騰,陳旭盤坐金蓮之上,背後是菩提寶樹,上有衆佛盤坐,念誦出奇特經文,頓時将襲來的金剛禅杖給抵擋下來。
頌聲不斷,梵聲如歌,金蟾和尚初聽之下不以為然,但細細聽聞之中頓時神色劇變,因為這些經聲并非是那些普通的經文,而是完全和佛門經文背道而馳的另一種理念。
就如佛門慧劍斬情絲,卻在陳旭這裡成了情絲凝慧劍,頓時金蟾和尚神色劇變怒道:“歪理邪說!
”
又一子落下,兩人不斷拼殺,棋盤之上變化越發越是巧妙,甚至已是成了無盡棋路。
“妙,妙,妙,一盤棋中居然能夠藏有如此之多的變數,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
衆人大呼稱奇,端坐在一旁的三皇子目光看着眼前棋局,但臉上卻是不留痕迹的露出詭異一笑。
“嗖嗖嗖嗖嗖~~”
黑夜之中數道身影快若閃電,卻是在虛空中不斷爆發出各種拼殺聲,隻見最是靠前的三人身形忽然頓足下來。
東梅、東菊二女回首看向追上前的季蒼雲,眸中浮現,雙女相視一眼,同時祭出至寶,是一黑一白兩柄半神級飛劍。
飛劍交叉,黑白之光化作陰陽劍雨,鋪天蓋地向着季蒼雲殺去,面對眼前箭雨,季蒼雲反而不屑一笑,居然将目光看向虛空,冷聲道:“出來吧,這兩個小皮娘們還不夠我塞牙縫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