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藏焱畢竟是昔日三傑之一,片刻心中便是已經有了定策,他今天來此已經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要從陳旭身上給自己徒弟找回一些臉面來。
“陳師弟,我聽我徒兒說,你為了我藏劍峰多有辛苦,不僅僅助他擺脫牢獄之災,更是擊潰了我峰潛藏的魔族叛徒石子龍,實在是讓我感到無比震驚和欣喜,我敬你一杯。
”
以茶代酒,藏焱舉杯一彈,隻見杯中茶水凝成劍氣,一根根細弱牛毛,卻是鋒利無比,目光一閃,無數劍氣刺向陳旭。
此以茶水凝成劍氣,自然沒有什麼殺傷力可言,但若是真被打在了身上,怕是少不了要衣衫濕盡,丢上幾分臉皮。
見此陳旭輕舉手中茶杯,同是一彈小指,杯中之水凝化點點晶霧,看似散亂無章的晶霧卻是将眼前茶水所凝劍氣瞬間包裹其中。
“哈哈,師兄如此,我也受之不恭了。
”陳旭張口一吸,将眼前被晶霧所包裹的茶水一口吸盡。
看到陳旭輕易化解,藏焱眉頭一挑,心中暗暗驚訝:“果然了得!
難怪能夠逆天坑殺真武,看起來我倒是小瞧了他。
”
眉頭一挑,藏焱手指輕彈桌面,四周湧出無形劍意,向着陳旭籠罩而下,藏焱畢竟是昔日古域三傑之一,而且被尊為三傑之首。
雖然被後來陳旭這匹黑馬給擠了下去,但實力确實是不容小視,眼下彈指間劍意縱橫,雖是無形卻是有影,雖是能夠感觸卻是肉眼不可見,若是落在身上,哪怕無皿卻是已傷。
憑此劍意,陳旭心中都不禁驚歎一聲奇才,憑此劍意難怪藏焱能夠面對孫祖安這樣天生霸體的強者下,坐穩古域三傑之首。
不過劍意雖然強大,但在陳旭眼中遠遠不夠成熟,如果真的要比意境了話,陳旭就如同一顆亘古大樹,樹高沖雲霄,樹冠遮天穹。
而藏焱的劍意雖然強大,但充其量隻能作為一顆有幾率成就至高存在的樹苗而已,也許有幾率會成為和陳旭一般高大的蒼穹古木,但此時他僅僅不過隻是一顆幼嫩的樹苗罷了。
面對眼前劍意襲來,換做常人早已經吓的魂不附體,祭出護身至寶來防守周身不可,但若是真的如此,不僅僅要丢了臉皮,隻怕倉促間更是難以防禦這等至純劍意,非受反傷不可。
哪怕是輕微之傷,也足以讓藏焱仰着頭挺着兇,大步走出藥園回去告訴自己弟子歐陽無忌等人,自己已經為他們出了口氣。
可惜,藏焱算盤打得幫幫響,但陳旭卻和他所預料的完全不同,面對眼前劍意,陳旭識海元胎震動,一波狂霸元神之力從陳旭眉心傾瀉而出。
為了不暴露自己太多底牌,陳旭所用的方法很簡單,以力破巧,任你劍意如何純熟如何玄妙,陳旭以強你十倍的元神之力強勢橫掃下,怕你就是再怎麼巧妙也無可奈何。
狂霸元神之力橫掃而出,眼前那些劍意頓時間被這股元神之力強行碾壓,一路摧枯拉朽下,簡直無可匹敵的強大。
“嗯!
”
藏焱臉色一變,一聲沉悶輕聲從兇中沖出,目光猛然看向陳旭,眼中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一個區區脫胎八重天的小子,不僅僅實力強大足以秒殺的化靈,更是元神之力強悍到了極緻,這究竟是什麼怪物,難道真的如傳言一般他必然是某種上古皿脈不成?
?
藏焱心中震驚,陳旭的元神之力實在太過強大,這也難怪,别忘了陳旭體内被陳天鳴所留下的魔殺令,對别人來說此物乃是大兇之物。
但對陳旭來說,此物簡直就是超級大補的寶物,甚至比一顆靈級神丹太精丹都要強大許多。
有混元天功的強大吞噬力下,陳旭一點一點的從魔殺令中的精華強行給磨出來,這些精華可都是陳天鳴這位魔族大帥,堂堂真武強者的元神之力。
這些力量經過混元天功的轉化後,一部分會增強自己的修為,另一部分則是在增長自己的元神之力。
這讓原本自己元神之力已經強大無比的陳旭,無疑變得更加強大起來,甚至陳旭最近已經感受到自己元胎已經隐隐有所觸動,似乎已經有了脫胎而出化身元嬰的征兆。
若是真的如此,隻怕陳旭便是萬年以來,第一個以脫胎之境凝成元嬰的存在,怕說出去就算是嶽長崎這樣的老狐狸都要吓掉下巴不可。
如此磅礴元神之力,哪怕是如何玄妙的劍意此刻也是以卵擊石一般不堪一擊,強大元神之力彰顯陳旭霸道天資,讓藏焱臉色驚變,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看到陳旭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藏焱便是已經知道自己輸了,而且是輸的徹底,眼前這位後起之秀确實如衆人所說,當之無愧為古域三傑之首。
“佩服!
陳師弟的元神之力果然強橫,藏某日後若是再有機會必然前來請教,告辭。
”
藏焱說罷站起身而離去,不久後,藏焱重掌藏劍峰的消息一經傳遍整個聖宗,但聖宗内卻有不少弟子讨論着藏焱和陳旭的恩怨。
特别是許多人從側面證實,當日藏焱前往陳旭那裡正是想要為自己徒弟歐陽無忌出上一口惡氣,不過最後似乎是灰溜溜的回來了。
回來後對陳旭之事隻字不提,顯然是沒有讨到便宜,這讓衆人更是對陳旭的實力感到驚訝,也是感到理所應當。
在他們心裡,無論比後台,還是比實力,陳旭都該是三傑之首才對,畢竟陳旭越級殺真武強者,簡直是轟動天下,連中州都被驚動,故此特地點名要陳旭不日前往中州。
而論後台,一位真武境的師父,更是有着古域丹王的稱号,如今看來陳旭無論如何都能夠坐穩古域三傑之首的位置。
衆人議論久久不息,但這些時日陳旭的蹤迹卻開始變得低調起來,幾乎很少邁出自己所居藥園之外。
反倒是丹聖峰上,隻見鄧雲每日被李玉薄罵的狗皿淋頭,四處抱頭逃竄倒是成了丹聖峰上另一道風景線。
時間匆匆如梭,轉眼便是已經到了三月十五之期,陳旭在李玉薄以及嶽長崎二人的看護下,登上古域狼蛛峰上。
這座高入雲霄,乃是古域第七高峰,雖然稱不上最高,但卻是古域中軸所在,衆人在此地等候中州飛舟前來接應,而非是讓陳旭等人自己飛遁到中州。
這時天地光芒一暗,一艘長達三百米,寬百餘米的巨大飛舟破空而降,符箓閃爍,奇異光芒媲美天空烈日,富麗磅礴,令人心驚。
不過陳旭僅僅掃上一眼便是沒了興趣,這等飛舟看似一副了不得的摸樣,但實際上卻是外強中幹不堪一擊。
此飛舟為求速度,既沒有防禦之力,也沒有攻殺之力,完全不能和自己昔日所見的那些強大戰艦相比,唯一一點拿得出手的,怕就是速度快了。
“呵呵,看來我還沒來晚麼。
”
一聲高喝,遠遠便見紫光一閃,便見兩道身影落在峰頂之上,來者正是紫霄宮的孫祖安以及紫霄宮如今的代宮主張昊。
不過衆人明顯注意到張昊身上的衣袍已經不再是昔日代宮主所傳的淡紫色,而是象征紫霄宮宮主的重紫色來。
這讓嶽長崎不禁眼睛一眯,目光看向張昊沉聲道:“不知道紫薇真人最近如何?
”
張昊神色頓時黯然下來,向嶽長崎和李玉薄二人拱手一拜沉聲悲歎一口氣道:“我家上任宮主紫薇真人已經再前日羽化而去。
”
嶽長崎和李玉薄二人相視一眼,兩人眼中說不出是該高興還是該無奈,真武也不過是千餘壽元,往往坐鎮一宗之内,十年日一日,歲月流逝下轉瞬便是歲月催人老。
千年的修為也未能夠再往上踏出一步,其中悲哀隻怕隻有嶽長崎這種老狐狸所清楚,若是踏不出哪一步,縱然多活千載,最後還是難逃一死。
“阿彌陀佛,生又何哀,死亦何苦,紫薇真人既然羽化而去,便是脫離大千苦海,我等為他高興才是。
”
隻見一聲佛号,無量禅師帶着慧能漫步而來,目光一掃,最終将眼神放在陳旭身上,眼中溢出一道精芒,不禁向陳旭點頭一笑道:
“聽我師弟慧通說,小友與我佛有緣,今日一見果然不錯,倒是昔日貧僧看錯了眼,失敬失敬。
”
無量禅師說着便要拱手一拜,但就在這時李玉薄臉上浮現一抹怒色,當着他的面挖牆腳這也太過分了吧。
當即便見李玉薄一步踏出,橫擋在無量禅師和陳旭中間,一臉不悅道:“時間不早速速起航吧。
”
被李玉薄這麼一搭腔,無量禅師也不禁語塞片刻,這時候陳旭也看出自己師父怕是自己被無量禅師給挖了牆角,連忙上前向李玉薄和嶽長崎兩人拱手一拜:
“掌教、師父此去多則數載,還望兩位多多保重,弟子陳旭告辭。
”此話對李玉薄自然是真心實意,至于嶽長崎麼這老狐狸陳旭巴不得他早點上西天見佛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