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祭祀的愛情(三)
過了好半天,石洞才安靜下來,隻有堕落精靈低沉的喘息聲,拼命壓抑自己即将爆發的感情,半晌後,她幽幽轉過身來,瞥了一眼陰影中的那個屬下,淡淡的道:“這就是你給我帶來的禮物嗎?
損失了二百多個半人馬,卻沒有殺死對方一個人,還讓那個賤女人和那個男人相遇,你說我要給你什麼禮物來獎勵你,啊!
”
最後一句,幾乎是尖叫着喊出來的。
手中的酒杯化為碎片,美酒從她白玉般的手指間流下。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辦事不利,我沒有想到,他們會有方法對付歹毒的火蟻。
”黑影語無倫次的說着,面對對面堕落精靈質問的語氣,紅色的眼睛。
他簡直感到自己的生命已經命不久矣。
堕落精靈大力的兩次深呼吸,盡量心平氣和的望着他道:“三天之内,我要見到那個女人的人頭,否則就用你的人頭來替代,滾!
”
黑影如逢大赦,幾乎是連滾帶爬的狼狽逃出石洞,剛歎了口氣。
突然石洞中又傳來那可怕女人的聲音:“讓那些笨蛋獸人多去人族、矮人族和精靈族的村落多抓一些人來,主人的複活需要大量的鮮皿,三天之内如果沒有五百個活人,就把那些笨腦袋的家夥當作糧食貢獻給主人!
混蛋,你簡直沒有一點用處!
”
黑影佝偻着身軀恭敬的對着石洞,當堕落精靈說完,黑影再也不敢停留,飛也似的向遠處逃去。
黑影人稱影魔,乃是不死族的首領,他天生的魔法可令他隐藏在一個黑影中而不會被人發現他的真面目。
影魔悻悻的向遠處奔去,心中頗為不忿,好歹自己也是堂堂不死族的首領,在那個女人前卻連一條狗都不如。
在這片大陸,隻要提起不死族,誰不為之變色,可偏偏在那個善妒的女人面前如此窩囊。
影魔很清楚,隻怕那個該死的女人是難忘自己的舊情人,所以才會如此變色,命自己不惜代價将那個美麗的精靈女祭祀給殺死。
“哈!
”影魔心中諷刺的笑了一聲,誰不知道那個該死的瘋女人心中愛戀的隻不過是精靈族聖地中聖廟裡供奉的那個泥塑而已。
“真是個變态的女人!
”影魔最後得出結論。
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已經決定這次動用自己不死族的裡面,這一次,絕對不容失手,一定要把那個狗屁封魔勇士們給全部殺死,變為自己不死族中的一員。
在他眼中那個封魔隊伍中,隻有神使的力量才會令他有所顧忌,而其他人在他看來隻不過是待宰羔羊吧。
想到那個瘋女人竟然讓他在三天之内帶來五百個活人,供主人複活所用,她難道不知道從寒冷之源到最近的人族部落也得十幾天的路程嗎,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
影魔狠狠的向地上吐了一口吐沫,想要破口大罵,卻忽然想到了什麼,被黑暗所包圍的神色卻忽然由猥瑣變的恭敬起來。
影魔毫不懷疑那塊擁有極大魔力的藍水晶,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的一言一行。
一根細小如拇指粗的小棍被他從懷中拿出,棍子的一端散發着淡淡的魔力,這是他的随身兵器―死亡之杖,蘊藏極大魔力,堅硬如鐵,寒冷如冰。
他一邊舉着死亡之杖在兇前劃出幾種奇怪的魔法符号,配合着口中低吟的魔咒,一道與他絕不相配的藍色的光芒與死亡之杖上的魔力遙相呼應,空間忽然如水紋般波動起來。
幾次振蕩之後,影魔的身體也随之一起波動着,輕輕“啵”的一聲脆響,影魔的身體突然憑空消失。
堕落精靈望着在藍水晶中消失的影魔,眼中忽然射出淩厲的目光。
是夜,我和月夜回到精靈族的帳篷中。
暖意盎然,十個精靈二十隻美麗的眸子望着我們。
她們的神态好像在質問我,為什麼我身為神使怎麼會和精靈族中神聖不可侵犯的大祭祀如次親熱。
面對這些曾經關懷過我的眼睛,我心中不禁有一絲慌亂,她們作為精靈族中傑出的人物,深受族内各種族規的熏陶,是否可以承認我和月夜之間的關系,我一點把握也沒有。
我苦笑了一下,不知怎麼回答。
沒想到,月夜忽然淡淡的道:“獸族和惡魔對我們生命的威脅已經綿延了數百年之久,為了祈求偉大的希洛大神,降下神力,幫助我們度過眼下的難關,我已經将自己奉獻給希洛大神。
”
平淡的語氣,言簡意赅的說出了原因,卻令那些精靈們的眼睛由質疑轉化為驚訝和欽佩,為了族人而奉獻自己的無畏精神令她們佩服萬分,這才是令人尊重的神聖大祭祀。
我驚訝的望着月夜,沒想到她能編出這樣的謊話,月夜望着精靈們的誠懇眼神,在看向我時露出一絲狡黠,甜蜜的沖我一笑,随即恢複了祭祀的神聖威嚴。
我心中一動,道:“當我回神界時,你們的大祭祀将随我一起返回神界,她餘下的生命将會伴随在希洛大神左右。
”
“啊!
”精靈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羨慕的望着月夜,能夠見到偉大的自然之神希洛一面,那是無限的榮耀啊,而且神使大人還說,大祭祀以後會常伴在希洛左右。
今晚的對話将為明天月夜和我一同名正言順的破開時空離去打下了基礎,反正這個謊言是誰也不能證實的。
清晨,我慣性的按時醒來,忽然一個毛茸茸的小東西出現在我眼皮底下,我驚訝的發現我送給月夜的那個獅寵蛋已經被月夜孵化,小家夥正蜷縮我在腦袋前睡着,毛茸茸的白毛刺的我鼻癢癢的。
可愛的粉紅小鼻子不時的皺着,又誰能看出這麼個小家夥會是獸中之王呢。
極富韻律的“呼噜”聲伴随着肚皮的起伏傳出。
我饒有興趣的伸手在腦袋上摸了一把。
小家夥不滿意的伸出厚實的爪子跋在我的手上,小腦袋随即湊上來枕着我的手,不時的蹭兩下,伸出帶着倒勾刺的舌頭舔舔我的手背。
小家夥約有兩個手掌大,貪婪的睡相令我忍俊不禁。
我伸出另一隻手,整個将它抱在懷中,輕輕撓着它的脖子,小白獅舒服的直蹭,半睜半閉的眼睛瞥了我一眼,發出如小貓般的撒嬌聲。
月夜這時也醒過來,看我逗弄着小白獅,也了湊過來,沖我微微一笑,輕輕撫摩着小白獅柔順的皮毛,幽幽的道:“你不在的這些天裡,都是它陪着我。
”
帳篷中除了我和她已經沒有人了,我摟上她的纖細的腰肢,溫柔的在臉頰吻了一下,我知道她在追我們的路途上一定吃了不少苦。
我取出一粒黑獸丸放在小白獅的鼻子前,貪睡的小家夥一點反應也沒有,我撥開包住它鋒利乳牙的上唇,将黑獸丸塞到嘴中。
小家夥忽然驚醒,甩着腦袋打了個噴嚏,嘴中的黑獸丸也随着噴嚏一塊兒被噴出了出來。
我眼疾手快将黑獸丸給接到手中。
這些天,月夜都是用這些靈丹喂給它吃。
食髓知味,小家夥很清楚這個東西對它很有益處,伸着毛茸茸的小腦袋抓着我的手,舔食着我手心中的黑獸丸,像是貪吃的貓咪。
經過昨天的危險,今天我們走的格外小心,出乎意料的什麼事也沒發生,一切都仿佛風平浪靜。
漸漸的腳下已經有了積雪,踩着薄薄一層積雪,發着“嘎吱”的響聲,風聲呼嘯着從耳邊經過,天邊飄飄揚揚着的白色雪花,像是大片的羽毛,悠悠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