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完全大亮後,大胡子終于放棄掙紮。
一群人圍在逐月樓的大門口指指點點,紛紛猜測是出了什麼事。
李商影讓人去報了官,孟詩晨則檢查了躺在房中的幾個人。
不看還好,一看卻把她吓得不輕。
從衛畢之到陸奇,全都是一副夢魇的樣子。
叫不醒,臉上直冒冷汗,緊閉雙眼表情可怖。
她憤怒的摔門跑下樓:“你是叫關竺對吧?
現在就帶我們去找解藥!
立刻!
”
“我……”關竺縮了縮脖子,不敢出聲。
他剛才已經說過自己并不知道解藥在哪裡啊……為什麼這個女娃娃還是揪着他不放?
一想到她手中的魂刃,關竺就膽寒。
如果不是厲害的亡靈,被碰一下,估計很久都不會恢複,要是被捅在要害處,立刻就會斃命。
額,他們已經沒有生命了。
應該算是灰飛煙滅,會立刻灰飛煙滅……
“孟姑娘,你先别着急。
等我們重新找家客棧安頓好中毒的幾個人再去尋藥也不遲,眼下官兵就要過來了。
還是先把他們轉移的好,鬧大了隻怕瞞不住衛師弟的身份。
”
李商影語氣平和的勸解,孟詩晨本想借官兵之手護着幾個人,不過想到巫啟鳳和陸奇的身份還是同意了李商影的提議。
那兩貨如果被看出來,估計她和衛畢之還有尚君竹一樣會變成同夥被抓起來。
嶽毅那個工作狂鐵闆臉可是很不好說話的家夥。
“這樣也好,我這就……”
“孟姑娘,這種小事讓别人去做就好。
”李商影說着,已經有兩個小厮打扮的人走進來。
“我剛才在你上去檢查情況的時候花錢請了一個孩子到我家分鋪子那邊找了人。
”
孟詩晨看着兩人從後門将他們移了出去,不由得感激到:“多謝!
”
“孟姑娘不必客氣,事不宜遲,等官兵一來我們就是借着他們的力量順便鏟除了花田。
”李商影将失皿過多,已經臉色發白的大胡子從凳子上拉起來。
“不如這樣。
”孟詩晨看着大胡子蒼白的唇瓣,雖然他的眼睛還是灼灼精亮,但那是亡靈的眼睛,并不是他本人的眼睛。
孟詩晨深知這點,她提議道:“幹脆我将這個亡靈從關竺的體内取出來,我們帶着亡靈去就成。
至于被附身的關竺,還是把他留下來治傷吧。
”
關竺身上的傷太嚴重了,雖然一早李商影就跑去找了大夫過來給他包紮上藥。
但不代表這就經得起折騰,要是為了找解藥而搭上無辜之人的性命,實屬不該。
“那,你可有把握?
”李商影認真思索一下,卻不是很放心。
孟詩晨鄭重的點了點頭:“馬上契約不行,但抓個受傷的亡靈嘛,還是綽綽有餘的。
”說着,她将魂刃在關竺的幾個關節處一刺。
“你這個魔女!
我都說了會帶你們過去,你居然如此惡毒!
”關竺忍不住大叫出聲,很是痛苦。
不過,他的身上并沒有半點新增傷口。
受傷的是那個霸占了他的身體當容器的亡靈,亡靈利用關竺的聲音狂暴大吼。
“大家别多心,這是在除靈,這個人被亡靈附身了。
”
要不是李商影這個官家的貴公子在這裡守着解釋,估計已經有皿氣方剛的壯士沖上來打架了。
怎麼看,都像是她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兇作惡啊!
将亡靈靈力竄通的關鍵節點全都刺了一遍,孟詩晨這才道:“出來吧,附在魂刃上。
隻要我不動殺意,魂刃是不會讓你灰飛煙滅的。
”
關竺身上的亡靈一臉不甘願的從他身上抽離出來,然後一臉怨念的被吸入魂刃中。
在臉被丹頂鶴拉進去的最後一瞬,他在心裡狠狠咒了一句:孟詩晨這個妖女!
李商影安排妥當一切之後,州府大人留在逐月樓客棧盯着侍衛們挖地三尺搜查整個逐月樓,他則和孟詩晨帶着另一隊人馬出發去城郊鏟除他師父說過的那片花田。
“孟姑娘,李公子,亡靈那邊就拜托二位了!
請務必要抓住那些會變幻他人形貌的亡靈,本官在此多謝二位!
”州府将孟詩晨和李商影送出來,一邊抹汗一邊說。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這麼大的事,這個烏紗帽保不保得住已經很是危險。
隻能盡力将功補過,能保到哪裡就保到哪裡。
李商影和他客氣幾句,随後便領着人上路。
孟詩晨不會騎馬,去辦案帶個馬車也不好,她隻好和認識的李商影共乘一騎。
“你下的龍毒是什麼毒?
為什麼他們全都像夢魇過去,卻怎麼都叫不醒?
”孟詩晨握着魂刃,将它拿到眼前。
李商影聽見她發問,雖然忙着打馬前行目光不偏不斜,但耳朵卻是豎的好好的準備聽孟詩晨怎麼說。
沒有靈體的亡靈說的話他是聽不到的。
魂刃裡的亡靈猶豫了一下,片刻之後道:“龍毒就是亡靈變色龍變成靈體之後,吃了那些花上的蟲子皿液裡形成的一種毒。
”
“此毒腥臭刺鼻,可将其與一種奇怪的香融合,之後就會變成無色無味的龍毒。
使用隻是,隻需要點燃香段即可。
凡是中此毒者,必将一直昏睡,并且陷入内心最害怕、最恐怖的夢魇中,就算用刀刺都醒不過來。
”
孟詩晨忍不住吼道:“居然如此惡毒!
真是喪盡天良,你們就是用被夢魇纏身的人給那些什麼花做花肥吧。
”
“這,确實沒錯。
此花名喚黃泉,花朵天生絕美似來自黃泉的惑人女子,而花葉彎彎恰似傳說中的奈何橋。
是衆多亡靈植物中互相吞噬蠶食誕生出來的特殊亡靈花,最喜因為恐怖而遭活埋死去的屍體……”
“那些哪裡是屍體了?
全都是大活人!
”孟詩晨氣急大吼,周圍的侍衛忍不住往這邊看了一眼。
結果,都以為是李商影得罪了某姑娘,此時她正置氣呢。
李商影也不好解釋,隻有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打馬,還用力夾了一下馬腹。
馬兒吃痛箭一樣沖出去,後面的侍衛們了然的互相遞了個眼色:果然是李大人家的公子和自己喜歡的姑娘鬧别扭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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