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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當面對質

邪門兒 苗棋淼丶 2957 2024-01-31 01:00

  長鞭?

  我不由得愣了一下。
練武的人用刀用劍的多,用長鞭的人卻少之又少。
長鞭這種冷門兵器,不容易操縱,而且需要一定的施展空間,距離太近就會失去威力。
很多人都不會選擇修煉這種費時費力的兵器。

  對方能用長鞭,如果不是故作潇灑,就是功底紮實。

  我腳下僅僅慢了半步,對方的長鞭就快如閃電似的往我身上招呼了過來,出手之間猶如電耀霆擊,快速兇狠,極為可怕。

  我不怕以快制快,但是必須拉近我跟對手之間的距離。
我眼看對方的長鞭到了眼前,身形一閃,揚手放出一把飛刀,趁着對方躲閃的機會,飛身而起,淩空下撲,雙爪齊張,從天而降,有如怒鷹搏兔,直接往對方肩頭上抓了過去。

  對方似乎早就料到我會忽然出手,右手長鞭動都沒動,拖在身邊,人卻忽然橫挪了一個方位,左手翻掌疾推,拍向我掌心時,如山内勁轟然湧發。
雙掌相接時,一聲氣爆轟然而起,我們兩人同時向後倒退了兩步。

  等我站穩身形,對方卻一刻沒停地借勢退到了兩米開外,再一次翻動長鞭向我狂擊而至。
這一次,我卻沒再接招,一笑中飛退兩米,撒腿就跑。

  對方明知道我是想把他引進廢樓,利用空間限制他的行動,卻毫不猶豫地追了上來。

  我不由心裡一動,他還有别的功夫?

  土匪能跟訓練有素的官兵周旋,就是因為他們善于利用地形、利用空間,把不利變成有利。
老核桃就是這麼教我的,但是他也跟我說過:對手要是想都不想就跟着你跑,要不,是個傻子;要不,就是有對付你的辦法。

  追我那人明顯不是傻子。
我反倒不敢把他往深處領了,一進廢樓大廳,立刻瞅準機會飛身反退、貼近對方,反手一爪直奔他兇前抓了過去。

  對方顯然看出了我這一爪難以硬接。
但是在護體功夫沒達到沾衣觸體的時候,決不能大意閃避。
因為這一爪隻是起式,還有殺招蘊藏在起式之後。
後面幾招才是真正追魂奪命的玩意兒!

  就在我的手掌快要碰到對方身軀時,對手忽然從鞭子後面抽出了一把兩指寬窄、一尺多長的短劍,反向我掌心迎擊而來。

  對方的短劍僅僅顫動了兩下,兩劍中間就連成了一道無懈可擊的刃帶。
不見光華、不見寒芒,卻将我四周的退路完全封死!

  短劍上爆出的尖銳勁力,頃刻之間就刮得我發飛衣揚。
在這電光石火的一刻,我卻照樣能在須臾間分辨細微。

  對方的劍影雖然急密并出,看似不差先後,但因為發力的慣性使然,右側劍稍稍往前了半分,那也正是他的破綻所在。

  電光火石之間,我忽然出手,鷹爪在對方足以讓人眼花缭亂的劍影之間長驅直入,手掌邊緣幾乎貼在對方短劍的鋒刃上,推進了半尺之後,翻爪刁向了對方手腕。

  我雖然是倉促出招,但是隻要這一爪抓實,就足以捏碎對方的手腕。

  我的鷹爪搶進對方劍網時,對方雖然微微一愣,出手卻沒有絲毫遲疑,右手劍雖然來勢沒變,左手同樣化掌為爪向我手腕上拍了過來。

  我們兩個都沒想到對方兇悍如斯,全都拼着一隻手掌筋斷骨折也要把對方重創。
但是真要如此,我們兩個卻誰都占不到絲毫便宜。

  那一瞬之間,我們兩個人竟然像是心意相通一樣,同時撤回了勁力,腳下更是不約而同的,一齊飛身而退。

  我們兩個雖然都有意撤招,但是招式早已覆水難收,四隻手掌還是不可避免地碰撞在了一起。
幾聲手掌相撞的爆響之後,我和對方才分開了距離。

  我擡手輕輕活動手腕時,對方也微微皺起了眉頭,看來他也疼得不輕。

  “好功夫!
”對方開口道:“這麼好的身手,可惜不走正道。

  “放屁!
”我火氣也上來了:“他欠我工錢不給,我去要錢就是不走正道?
他是我兒子啊?
讓老子幹活不用給錢?

  “嗯?
”對方一愣道:“他欠了你多少錢?

  “兩萬!
”我飛快地把事情說了一遍:“咱兩個究竟是誰不走正道?
你給他當走狗,還有理啦?

  對方面陳似水地道:“你說的都是真話?

  看對方的表情,好像是真不知道真相,我的口氣也軟了下來:“要不咱們找他當面對質?

  “好!
”對方點頭道:“我們現在就去找王仲成。
要是你說的是真話,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等等!

  對方眼神一冷:“怎麼?
你心虛了?

  “誰心虛?
”我說道:“咱們這麼去,我怕他不承認。
這樣,我把自己綁了,你押着我去。

  對方一愣之後才點頭道:“好,你自己動手吧。

  我随便找了條繩子,在自己身上繞了兩。
我綁自己的手法,确實也是土匪用來騙人的把戲,看上去像是被捆了個結實,其實身上的繩子隻要一抖就開。
為了以防萬一,有趁着對方不注意,又把飛刀給藏在了手心裡。

  對方好像也看出了我在戒備,幹脆連看都不再看我一眼,把我讓到車後座上,自己開着車去了王仲成指定的廢倉庫。

  等我下車時,王仲成就帶着人興沖沖地迎了上來:“小子,你再他麼狂啊!
還敢打我!
過去打死他!

  “住手!
”那人冷聲道:“你們想怎麼樣,那是你們的事兒,我隻負責帶人。
把工錢給我結了吧。

  “好好……馬上,馬上……”王仲成從手下人那裡拿過來一個牛皮紙口袋:“你點點數。

  那人往口袋裡掃了一眼:“差不多。
我很好奇,你到底跟他有什麼仇,他非要放鬼吓唬你?

  “他貪财,作死呗!
”王仲成不以為然地道:“到我哥家随随便便說了兩句話,就敢要兩萬!
這不是作死嗎?

  那人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據我所知,換成别的術士去了,起價就是五萬,有名氣的人,至少開價十萬。
他要兩萬不多吧?

  “怎麼不多?
”王仲成說道:“他要是挂了牌兒、開了門臉的大師,兩萬塊錢确實不多。
但是,他是誰啊?
一個跑力工市場的臭木匠,給他五百,那是給他臉,他他麼還蹬鼻子上臉了!
我不收拾他,收拾誰?

  那人揚了揚手裡的口袋:“你給他結賬,也就兩萬;雇我出手,卻給了十萬。
你不覺得虧了?

  “那不一樣!
”王仲成一本正經地說道:“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對,叫‘此風斷不可長’。
要是叫個人跑我公司去罵上一通、打上一頓,都能要出錢來,我還幹不幹公司了?
你不知道他們這幫人,要了五百,就想要一千。
要是不給他們點兒顔色看看,以後我就不用幹了。

  王仲成笑呵呵地道:“還有一句不中聽的話,把錢給能人,還能買個關系;把錢給他,也就是結個賬。
他能有什麼大用?
給他錢,不就等于把錢扔水裡,還聽不着響兒麼嗎”

  我耐着性子等他說完之後,才冷聲開口道:“朋友,你怎麼說?

  我這邊話音沒落,那人直接擡腿一腳往王仲成兇口上踹了過去,當時就把人踹飛了兩米。

  我跟着一抖身上的繩子,往人堆裡撲了過去,跟那人聯手,三下五除二地把保镖打得倒了一地。

  王仲成這才反應過來,捂着兇口喊道:“姓檀的,你他媽要幹什麼?

  “揍你!
”那人甩開鞭子,劈頭蓋臉地往王仲成身上抽了下去,隻抽了三五下,那小子就受不了了,滿地亂滾着大聲求饒:“别打了!
我服了,服了!
祖宗别打了!

  我伸手攔了那人一下:“等會兒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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