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剛滿12歲,距離16歲及鬓還有幾年,所以這張氏過來,一家人萬萬想不到她竟是來說媒!
要說那個李小少爺,我還是知道的。
是啊,誰能不知道呢?
那小少爺的病反反複複多年,最近一次生病距今已有半年,一直沒好,近日更是聽聞要夠嗆了,家家都說着晦氣,這時候過來說媒?
莫非是童養媳?
沖喜?
聽張氏說,這李小少爺前一陣子那可真是要夠嗆。
他家大嬸無法,便總去廟上拜一拜,求福求康健,恰巧有次碰到了一位路過的得道高僧,求得一解便是沖喜來救他家小少爺一命。
所以沒過幾天便尋了張氏過來說媒,張氏後來說了什麼,我已經聽不下去了,隻看到最後放在桌子上一個金元寶,說是聘禮……
這一晚注定是難眠的,因為李小少爺的病等不得,所以希望能盡快給答複。
王柱兩口子很糾結,但看着桌子上的金元寶确是眼睛放光的。
是啊,這地方的農民,勞作上一年也不過就是幾兩銀子,這金元寶還從未見過,有了這個,不僅能保住王柱媳婦肚裡的孩子,日子也能好過不少,可以說是天上掉下來的大好事。
但想到那個病怏怏的李小少爺,夫妻倆又犯了嘀咕,自家閨女嫁過去,雖說是童養媳,也說了及鬓再同房,且說這日子也能比在自家好上很多,可那小少爺萬一撒手人寰,自家閨女隻有守寡的份了,可是不好再嫁,怕誤了終身大事。
所以一晚上家裡的氣氛都很壓抑,誰也說不出個結果來。
跟李小少爺在4年前的那個雨天的接觸,是唯一一次,那孩子像深閨的小姐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身子弱的很,總是疾病纏身。
這李家誰都不知道是什麼來曆,平日雖不愁吃穿,但日子過得也很拮據,沒看出來一出手這麼大方。
其實,這個問題在我看來很簡單,隻有同意的份,或者說同意是最明智的選擇。
王柱家也好,王家村也好,注定了一輩子的清貧,以後也隻能同外姓門當戶對的人家結親,不會有太大改變,那麼,又有什麼好猶豫的呢?
這種選擇,最壞的結果就是一輩子守寡,可這對我來說又未嘗不是件好事?
9年了,我一直在冷眼旁觀着這個世界,可能是我更多的情感還留在上一輩子吧。
面對王柱兩口子的養育之恩我銘記在心,如果說我的一點小小的犧牲能換來這個家短暫的安逸,我願意去做。
在現代社會大家所重視的婚姻,對這個世界而言,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沒有什麼原則,沒想過在這裡碰到什麼真命天子,偉大男主,與其苦苦掙紮不如坦然接受。
重生的每一天都是上天的賞賜,要活好自己,更要活的有價值有責任,或許這種安排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未來可能會有無法預期的事情發生呢。
冬日的寒風透過不保暖的窗子帶走屋内的熱氣,越來越冷,越想越睡不着,雖然已經決定,可想到那孩子,想到那雙迷茫絕望的眼神,想到那個即将是自己老公的小孩,呵呵,還真是出鬧劇的情節,該怎麼處理這種關系呢,似乎有點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