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泥馬的,害我君哥,我看你們今天誰能活!
”我的火氣也是壓了挺久的了,所以整個人略顯癫狂,隻是因為怕傷到拽我槍管子的嘴炮龍,所以沒敢扣扳機,最終,我手裡的五連發還是被嘴炮龍搶走,扔到了一邊兒。
鵬帥已經不動彈了,江城被我崩了一槍别的不說,估計男人的重要器官都未必能保得住,命應該是沒什麼問題。
至于劉海文,此時已經吓傻了,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氣,仿佛我剛剛那一槍不但崩了江城,也崩了他。
張俊豪見狀,也是立馬沖了過來,把我按住了。
雖然因為卓君的事兒憤怒,但是還有理智。
之前他一直拿着槍,也是不想讓我沾槍,這樣殺了江城、鵬帥的事兒,他就能攔下來。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我把他的槍卸了之後,竟然自己直接動了手!
現在,鵬帥已經被我崩了,說什麼都晚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别讓我繼續做錯事兒,再搞出一條人命來。
“張閻,你他媽真是瘋了,怎麼能開槍?
!
”張俊豪死死按住我,“我他媽爛命一條,君哥沒了,我能跟他們拼命,大不了蹲裡面蹲到死。
但是你呢?
你這麼好的前途,怎麼能這麼沖動?
!
”
我等着布滿皿絲地眼睛,吼道:“草,他們弄死了君哥,我還要什麼前途?
我就是想弄死他們!
”
周宸宇皺眉怒喝道:“行了,都冷靜冷靜!
張閻今天可闖了大禍了你知道嗎!
?
”
……
北城之夜下面,跟龍二爺有一搭沒一搭說話的趙隊長也是聽到了兩聲槍響。
頓時,趙隊長冷汗就下來了,沖着龍二爺怒道:“動槍了?
!
龍二,你不說沒事兒嗎?
今天這禍,我看你能不能承擔得起!
給我讓開!
”
說完,就一把推開了龍二爺,帶着人沖了上去。
龍二爺愣了愣,往頭上看了一眼,說道:“真動槍了?
!
現在的小崽子都這麼狂了嗎?
完了完了,龍娃子也在上面,他不會攙和啥事兒吧?
還是趕緊給大哥打個電話吧,到時候也好運作運作,把龍娃子弄出來。
”
……
趙隊長帶着陳嘉等一幹刑警直接沖上來樓,推開了我帶上來的那群人,立馬就看到這邊兒周宸宇、嘴炮龍按着我,而江城下半身全都是皿,在地上不斷翻滾哀嚎。
更為恐怖的是,明顯已經是一具屍體的鵬帥身體不規則地躺在地上,臉部已經快認不出人模樣了。
死人了!
趙隊長一看,心就沉了下去,當即喝道:“警察!
所有人都别動,手抱頭蹲下,誰要是敢亂動,我們就開槍了!
”
然後,他招呼了一個旁邊的同事,說道:“快,叫幾輛救護車過來,這裡有重傷患者!
”
“是!
”那個刑警連忙去叫救護車了,而其他人也紛紛過來,把我們這邊兒所有人都按住了,挨個上铐子。
這裡發生了人命案子,在場的每個人都得被扣下,把案情捋清楚了才行。
周宸宇、嘴炮龍、張俊豪被直接按倒了,我也被陳嘉一個擒拿按在地上,上了铐子。
“怎麼又是你?
!
你就不能讓别人省點兒心嗎?
!
”顯然陳嘉是認識我了,給我上了個背拷,但是铐子并沒有勒太緊。
這算是熟人之間的照顧嗎?
應該算吧。
那把五連發,也被警察當作物證收集起來。
其實,這裡這麼多人都看見發生了什麼,我被供出來,是闆上釘釘的事兒了。
有人命的案子,誰敢幫我瞞着?
我們這裡的人,無一例外,全都被送進了五處,開始加班加點兒的挨個審問。
這個過程,一直持續了一整天。
我坐在審訊室裡,已經被連續審問了三個小時,把所有能說的都說了,負責審訊我的是陳嘉,審完之後,她看了看我的供詞,歎了口氣說道:“跟其他人的差不多,基本上,可以确定這次刑事案件,你要負主要責任了。
張閻啊張閻,你可太沖動了。
好好的,怎麼解決問題不行,你偏偏要殺人呢?
!
”
我沒有說話,雙目無神地坐在鐵椅子上。
這不是我第一次殺人,但是,卻是是在衆人面前殺人,并且因為殺人的事兒,而進了五處。
我後悔嗎?
那肯定是後悔了,我後悔自己太沖動,竟然真的就這麼殺了鵬帥。
陳嘉告訴我,我的行為,無論是情節還是性質,都很嚴重,按正規流程走的話,能判到八到十年,就已經算是慶幸了。
八到十年之後,我應該快到三十歲,或許還算年輕。
但是我出來之後呢?
人生啊,就這麼毀了。
最終,陳嘉離開之後,我還是哭了,一直哭到被帶到隻有我一個人的牢房裡,等候案子的進一步調查,然後就是走流程。
北城之夜的事兒,轟動了整個江州市。
北城區的大哥江城被一群孩子帶人給幹了,拉到醫院沒保住自己的名根兒,以後尿尿都得蹲着,這件事兒,已經傳遍了。
而北城之夜,也在這件事兒之後被封上,直到這個案子結束,才能重新開業。
但是這件事兒已經不重要了,畢竟江城這個樣子,他還有心思開店嗎?
一天過去之後,案子的審理工作基本上都已經結束了,陳嘉對我确實是比較照顧,特意單獨找了我一趟,把結果跟我說了一下。
雖然嘴炮龍、周宸宇那邊兒沒有把我供出來,但是這麼多人呢,有些人跟我也不熟,自然不可能不交代實情。
所以,案件還原的工作還算比較順利。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我的情況就比較複雜了,後面到底怎麼判,還是得看流程,但是死了一個人的事兒,肯定是我得扛着。
單是這個,絕對八年起步了。
而其他人,最多就算是聚衆鬧事,而且嘴炮龍他們攔住我的事兒,很多人有目共睹,肯定扯不上共犯,所以每個人也就蹲幾個月而已,罰點兒錢,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聽到這裡,我心裡也算是安心一些,隻要嘴炮龍他們沒有受我的牽連,我也就能安心了。
第二天的時候,又一個好消息從外面傳來。
卓君沒死,他還活着!
聽到這個消息,我簡直是欣喜若狂。
聽說,卓君确實是被埋了,但是他也算是命大,被埋的時候,正好在采石場的機器那邊兒,滑落的石頭砸倒了機器,好巧不巧地正好把卓君給護住了。
那些碎石、泥土淹過來之後,趕住了卓君的肩膀的位置,再往上,則是被那台機器給攔了來下來,給卓君腦袋上面形成了一個救命的空間。
再加上山體坍塌,滾落下來的大多都是石頭。
這些石頭雖然給救援工作帶來了難度,但是卻也給卓君留了一些可以交換空氣的縫隙。
也因此,即使救援工作進行了将近一天,才把卓君救出來,但是他并沒有被悶死。
如果埋掉卓君的是泥土的話,那卓君被挖出來的時候,肯定已經涼透了。
總之,種種原因結合在一起之後,卓君福大命大地逃過了這一劫。
而他被救出來的時間,恰恰跟鵬帥被我崩死的時間吻合。
所以,我總是懷疑,這一切是不是就是天意,讓一個該死的人一命抵一命,把卓君從鬼門關放了回來。
卓君的身體經過檢查,也無大礙,隻是被埋的身體多出骨折錯位,整個人幾乎就癱了,想養好傷,那可得有一段時間。
而且,後面會不會有後遺症,也是說不好。
不過不管怎麼說,人還在,一切就還有希望。
所以,所有人裡面,現在事兒最難辦的就是我了。
我殺了人,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我以後到底會怎麼樣,還得聽天由命。
轉眼間,時間就過去了三天。
這三天裡,因為身份特殊,我一直都是一個人被關着,而且,也沒人能見我。
我知道,張梅肯定已經知道我的事兒了,但是她根本不可能被允許探監,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擔心。
我成天都在這個寂靜的小房間裡,偶爾會被帶出去審問一些當時的細節。
大多數時間都無所事事,所以我也是耐不住寂寞,每天就按照金鷹的訓練課程鍛煉,再練習彭雨交給我的輪擺攻擊。
這并不是我覺得自己還能再在拳擊這條路上走下去,隻是我每天實在太過于無聊,而練拳可以讓我稍稍慰藉一些,不至于讓自己崩潰。
以後到底會怎麼樣,我自己也不知道。
……
“二叔,你就幫幫忙呗,那可是我兄弟!
”穿着勞改服,剃着勞改頭的嘴炮龍在一拳厚的玻璃後面拿着電話筒,挺沒六的呲牙說道。
玻璃對面,龍二爺氣得直翻白眼,說道:“我得說多少遍你才能知道,這不是我們願不願意幫你辦的事兒。
你哪個兄弟又沒殺人許可證,我們怎麼撈他?
我們能做的,就是幫他運作運作,看看能不能少判幾年而已。
”
“能不判就别判了呗!
”嘴炮龍大大咧咧地說道,“當初咱們鄉裡打死人,不是也沒啥事兒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