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衆的生産線,直接全部崩了,後面的貨根本沒法繼續往外拉,十餘台開采機隻能停工,等着第二天想辦法把貨車都挪走。
這一晚上的損失,大概在二十萬左右,因為這天晚上本來單子就多,聯衆幾乎都忙不過來了,現在在這裡給聯衆一刀,那不是要聯衆的命嗎?
晚上兩點多的時候,鵬帥都沒睡覺,手機都快被那些工地包工頭給打爆了。
如果不是趕工程,誰會大晚上的加班?
人家都趕成這樣了,要的山石料都沒運過來,這不拖人家工程的後腿嗎?
所以,那些憤怒的包工頭不停地給鵬帥打電話,鵬帥雖然腦袋都快炸了,也隻能坐在辦公室裡,一遍遍道歉,解釋情況。
即使如此,那些客戶的不滿也是可想而知的,有一些人甚至當時就罵,說以後再也不可能在聯衆拿東西了。
一直到淩晨三點多,鵬帥這算把事兒都處理完了。
他坐在辦公室的座椅上,眼睛紅得跟兔子一樣,一邊揉着自己的太陽穴,一邊琢磨這事兒的來龍去脈。
“汪明陽啊,汪明陽,你可真是有一手呢!
”鵬帥自然知道,這一切,肯定是北城那邊兒的人搞出來的,“草泥馬的,不跟你來點兒真格的,你真以為我鵬帥是好惹的呢?
!
”
“砰!
”鵬帥一拳捶在了實木桌椅上,實木桌椅震顫了一下,在靜谧的夜色下久久回響。
……
三中正式開學,彭雨跟我約好了開學第一天,他去給我辦手續,至于金鷹那邊兒開的證明,也在他手裡。
一大清早,我一出門就看見一輛嶄新的雅閣停在我家門口,彭雨看見我之後按了下喇叭,示意我上車。
我微微一愣,因為這車似乎也不是租的,租來的車沒有這麼新。
上車之後,我問彭雨車哪兒來的,彭雨直接說,新提的,托黃老闆幫他辦的手續,一天就下來了。
而他提車的目的,一來是方便自己,二來就是專門負責我去金鷹的接送。
畢竟從這裡到金鷹,将近一個小時的路程,如果沒有車的話,就太不方便了。
能為了接送我,而專門提了一輛車出來,彭雨的做法讓我有些受寵若驚的意思。
似乎,對于我去打拳,彭雨是極力支持。
彭雨為什麼這麼支持我呢?
真的是看我是這塊苗子?
可是我自己也沒看出來,自己到底是有什麼天賦。
一上午的時間,彭雨給我辦好的手續,班主任也找我談了話,确認了我以後每天就在三中一上午的事實。
對于我竟然跑去了武校,她老人家也是頭一遭碰見這種情況,但是對于我以後不常在三中呆着,我能看出來她似乎還挺高興。
想來也是,之前我在三中混的時候,确實是惹了太多事兒了,她根本也管不了,現在我走了,對她來說也是好事兒。
中午,我和彭雨離開三中,随便吃了頓飯,然後就一起去了金鷹。
在金鷹門口,彭雨跟我一塊兒下了車,但是并沒有一塊兒進去。
“一會兒你直接去找紀老師就行,他會安排你,我還有點兒事兒,得先回去一趟。
”彭雨看着金鷹的大門,“在裡面好好的,武校這個地方,講究尊師重道。
除了老師之外,每個人都是你的師兄,對人家尊重着點兒,有什麼欺負人的地方,就盡量忍着。
武校嘛,就是這樣。
”
我點點頭,說道:“嗯,我知道了,彭雨哥。
”
彭雨點點頭,說:“行,你先進去吧,晚上八點半我會到這裡來接你。
”
我點點頭,就背着一個包往裡面走,而彭雨沒有動,看我進了金鷹的門,這才上車離開。
可能現在是休息的時間,所以空地那邊兒也沒跟之前我來的時候一樣,有一大群跑步的人,就零星幾個人在這塊兒溜達。
我本來是想直接找紀老師的辦公室的,但是還沒走幾步呢,就讓人叫住了。
“那邊兒背包的,你等會的!
”
我停住了腳步,一回頭,就看見金鷹門口不遠處有一些健身器材,四五個青年光着膀子,正在單杠上拉引體向上,而此時,有一個人從單杠上跳了下來,拿起一旁挂着的跨欄背心就朝我這邊兒走。
而其他人也紛紛跟着,他們似乎是金鷹的老生了,一個個肌肉都刀劈斧剁一般,線條很硬朗。
而剛剛叫住我的那個人,我也認識,就是之前那個周雲昊。
周雲昊樂呵呵地沖我走過來了,肩膀上扛着衣服,說道:“你是上次彭雨哥帶過來的那個小子是吧?
怎麼,現在是來金鷹學習了?
”
我想起了彭雨的話,然後挺規矩地點頭說道:“師兄好,我今天來金鷹報道,以後就在這裡了。
”
“呵,還真是,不過你别叫我師兄,嚴格來說,你來了這裡,咱們都是同一級的。
不過話說回來,你怎麼也到金鷹來了,我看剛剛送你過來的,是彭老師吧?
你不是彭老師的徒弟嗎,還用得着來金鷹?
”
我把之前彭雨送我來金鷹的原因說了,周雲昊點點頭,然後笑道:“原來如此啊,你跟着彭老師入了門,來這裡打基礎的。
喂,你小子叫什麼,是不是現在拳擊技術挺好的,畢竟是彭老師帶你入的門。
”
我撓撓頭,說道:“我叫張閻,拳擊……基本上什麼都不會呢,彭雨哥什麼都沒教……”
“呵呵,你這可就謙虛了!
”周雲昊笑了笑,“彭老師的高徒,哪兒能什麼都不會呢?
!
要不然,彭老師為什麼會收你當徒弟?
”
“可是彭雨哥真的什麼都沒教……”
“得得得,你老這麼謙虛,這磕沒法唠!
”周雲昊擺擺手,臉上表情讓我也鬧不明白他什麼想法,“反正以後都在一塊兒學習了,我也能看看彭老師到底交給你啥了。
行了,你是不是得找紀老師報道呢?
你先去吧,咱們下午見!
”
我愣了愣,點點頭,說道:“行,周師兄,那下午見。
”說完,我背着包,扭頭就往辦公樓那邊兒去了。
雖然這個周雲昊看起來挺客氣,但是我能明顯感覺到對于我跟彭雨的關系,似乎讓他挺在意的。
我總是感覺,這個人情緒有點兒讓人摸不透,可能也是因為之前我總是和嘴炮龍、周宸宇他們這些普通學校的學生一塊兒交流,而武校的這群人什麼脾氣秉性,我就摸不透了。
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這個周雲昊,看我恐怕不是這麼順眼。
不過,既然彭雨也說了,師兄欺負師弟這事兒,似乎在武校挺正常的,所以能忍還是忍一下,不能壞了規矩。
我離開之後,周雲昊等人又回到了單杠那邊兒,周雲昊上了單杠,一個一個往上拉,臉上表情卻不怎麼好看。
“咋了,昊哥,那小子得罪過你啊,在這兒生悶氣?
”一個朋友問了一聲。
就像是我能懂周宸宇他們在想什麼一樣,雖然我摸不透周雲昊的脾氣秉性,但是他們自己人對于對方在想什麼,他們可是一清二楚。
“呵呵,沒得罪!
”周雲昊拉地脖子上青筋都起來了,但是還是沒停下,每一下都有一種沖勁兒,因為周雲昊需要的不單單是力量,還有爆發力,所以拉引體向上時的速度也是有要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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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那個朋友上了單杠,倒挂在上面,一邊做卷腹,一邊說道:“沒得罪,我咋看你一見着他,身上就有氣呢?
還有,你們說的彭雨是誰?
”
彭雨離開金鷹也有年頭了,有人不知道也正常。
周雲昊從單杠上下來,微微喘氣,說道:“彭雨是當年金鷹的風雲人物,是金鷹培養出來的最輝煌的一個人。
不過最後,沒在拳擊這一行上走下去。
我小時候見過他的比賽,就是因為看他的比賽,才來金鷹學的拳擊。
”
“我這輩子的夢想,就是彭雨能教我拳擊,不過雖然我後來找了彭雨當年的領路人,也就是咱們的紀老師,也沒能讓彭雨收我當徒弟。
”
這時候,一個朋友說道:“但是那小子,卻是彭雨的徒弟,是吧?
”
周雲昊點點頭,皺眉道:“對,我他媽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我這麼努力了,彭雨看不上,那小子偏偏能讓彭雨收為徒弟。
”
這時,一個朋友說道:“沒準人家天賦好呢?
”
“呵呵,我可沒看出來!
”周雲昊不屑一笑,“不管怎麼說,我還真想看看,他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既然他來了,那咱們好好招呼一下子,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本事。
”
這個朋友微微皺眉,說道:“又要玩啊?
昊哥,你這次可别玩過了!
”
周雲昊擺擺手,說道:“沒事兒,金鷹的規矩嘛,咱們按規矩來,那小子受不了就走,紀老師也說不出來什麼。
”
“那行……”旁邊幾個人笑笑,一拍即合。
……
我直接去找了紀老師,讓他帶着我,把流程走了一遍,手續也辦好。
學費,已經讓彭雨繳清了,一個月一千六,作為代價,以後我打了比賽的獎金要還給彭雨。
所以,我想還上彭雨的人情,還得努力提升自己,今早能夠讓金鷹給我安排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