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暴徒一塊兒朝自己這邊兒看,這個壓力是可想而知的。
一個混混冷汗都下來了,連忙解釋道:“這個……是我的電話……”
李峰冷笑了一下,說道:“你還真是夠可以的,躲事兒呢還敢開手機?
”
“我是等着雇主跟我們聯系呢……”這個人說道。
李峰朝小柯努努嘴,小柯直接過去,給這個混混繩子解開了,讓他把電話接了。
這個混混看了手機一眼,說道:“是當時去汽車站接我們的那個人……”
李峰點點頭,擺擺手,示意他把電話接了。
因為這兩個人身份很敏感,如果不接電話,那頭的人肯定會慌,一旦他們慌了,自己這邊兒就容易出事兒。
這個混混也是很懂事兒的按下了免提,接起了電話。
“喂,你們怎麼回事兒,這麼久才接電話?
!
”熊哥小舅子的聲音在那頭傳來。
混混吞了口口水,說道:“沒,剛剛在外面活動了一下,沒聽着。
”
“草,你們怎麼這麼不專業,這個時候了,還在外面活動。
”熊哥小舅子仿佛挺在行的說了一句。
混混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你找我們啥事兒?
老闆那邊兒有什麼吩咐了?
”
混混口中的老闆,說的自然是熊哥。
當初這兩個人到這邊兒來,人是熊哥找的,但是接他們的,卻是熊哥的小舅子。
當時熊哥的小舅子留了個心眼,給這兩個人聯系方式記住了,這時候,也是找了過來。
熊哥的小舅子想了想,說道:“再幹一單吧,幫我弄個人。
”
“為什麼?
!
”混混有點蒙,“老闆不是說,幹完一票,等風頭過了,我們就能走了嗎?
怎麼還要我們幹一票?
”
熊哥小舅子挺不講理地說道:“草,錢都給你們了,你們拿了就想走啊?
别這麼多廢話,讓你幹你就幹呗,就當是買一送一了,不耽誤事兒。
我告訴你們昂,你們别跟我多逼逼,你們藏哪兒我也知道,回頭給我整急眼了,我點了你們信不信?
”
“草……”混混忍不住罵出了一聲。
熊哥小舅子沒啥耐心地說道:“行了,你就說幹不幹吧,别整沒用的!
”
混混擡頭看了看李峰,李峰點點頭,示意他答應下來。
于是混混咬牙說道:“那行,你要我們幹什麼?
”
“這不結了?
!
”熊哥的小舅子呲牙說道,“非得我威脅威脅你們。
我跟你說,北城區有個萬發棋牌室你知道吧,裡面有兩個小子是看場子的,都是半大小子,一個叫卓君,一個叫張俊豪,就這兩個人,你們把他們給我幹了就行了。
”
“昂,回頭我查查。
”混混說道。
熊哥一聽說這群人能辦這事兒,也是一喜,說道:“行,我等着聽響,要是聽着了,那這事兒就算完了,回頭風頭過了,我親自開車把你們送出去。
”
“行,一言為定了!
”混混咬牙說了一句,然後挂了電話。
李峰聽完了這些,撓了撓鼻子,說道:“電話裡這人,怕是腦子有病吧?
要是他跟我這麼說話,我第一個就先幹死他。
”
混混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問李峰道:“哥,那我怎麼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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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峰想了想,說道:“出去動動吧,正好,我也有自己的事兒,順帶把這事兒一塊兒辦了。
”
……
在醫院裡的熊哥小舅子,撂下電話之後心情大好,壓根兒也沒想到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煩。
收拾張俊豪他們這事兒,肯定不是熊哥的意思。
那兩個混混身上背着的案子太大,熊哥甩開他們還來不及呢,哪兒能上趕着再跟他們有什麼接觸?
而熊哥的小舅子為了自己心中的一口氣,背着熊哥又聯系了這兩個混混。
一下子,整體的局勢就複雜了起來。
……
轉眼間,胡兵啤酒廣場七天的試營業就過去了。
到了第八天的時候,啤酒廣場所有商家恢複原價,而啤酒也并不是免費暢飲,而是二十塊錢一紮,說起來真的是不貴。
但是,什麼事兒就怕比較,這麼突然之前取消了一切福利措施,對于顧客來說就跟突然漲錢了一樣,自然是很多人不買單。
可能在他們眼中,不給自己優惠,那就跟奸商是一樣一樣的。
于是乎,第八天來啤酒廣場的客人不少人都心有不滿,直接離去,離開前嘴裡也是不幹不淨地,說這個啤酒廣場就是騙人的玩意兒,沒啥意思。
相比于前幾天的火爆,在試營業結束之後,啤酒廣場的客流量明顯驟減了很多。
不過,就算這些人離開了,依舊有一些明事理的顧客,知道就算恢複原價,價格也和别的地方相差無幾,而且憑借這裡出色的環境,依舊是不少人願意來這裡吃夜市。
胡兵做生意,講究的就是口碑。
有一些入駐他攤位的老闆本來還想用旺子提供的那種凍肉,全讓胡兵給攔下了。
他對于這裡的商戶沒有别的要求,那就是你必須得用好的原材料,别因為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胡兵這話說的挺重,讓不少人都心有不滿,畢竟用好肉的話,成本要高很多。
但是當真正所有人都用好肉做生意的時候,大家才發現,自己掙的錢反而是比以前更多。
因為所有人都在用誠信做生意,自然就有一個好的口碑,而好的口碑又是吸引客人來光顧的根本。
所以,像熊哥那樣,你用了凍肉而我不用,我就吃虧了的做生意方法,自然隻能越做,顧客流失越多。
而胡兵這個啤酒廣場,回頭客極多。
饒是如此,總有人是講不通道理的。
單單是因為恢複原價這件事兒,客人鬧得就挺厲害。
其實這也是正常事兒,胡兵以為,也就兩三天鬧騰的功夫,過了這段時間也就好了。
但是,這股浪潮始終不散,每天都有人在啤酒廣場大罵胡兵的攤子是奸商,把東西賣貴了。
而人這種動物,又是一種喜歡往人群裡紮的人,他們自己不知道事情的根本的時候,往往就喜歡附和别人的聲音,從而找到歸屬感。
所以,一來二去,這股浪潮沒有消退,反而有點越鬧越大的意思,甚至真的影響了胡兵啤酒廣場的一部分營業額。
胡兵也挺懵,最後查了一下才發現,這裡面是有人搞鬼呢。
因為晚上吵着胡兵啤酒廣場不地道的那些人,翻來覆去就這麼幾批。
他們也沒在這裡消費過,過來就是找茬,給客人吹耳邊風的。
毫無疑問,這肯定是熊哥的小伎倆。
熊哥怎麼也是在這一行幹過這麼多年了,自然知道胡兵的啤酒廣場什麼時候會有機可乘。
當這個啤酒廣場做完優惠的時候,恰恰是顧客最不滿意的時候。
所以,熊哥找了一幫龍套,每天都去胡兵這邊兒鬧一鬧,真的起到了一些效果。
熊哥這一手,雖然不算很疼,但是還是讓胡兵有點兒難受。
畢竟現在還是第一個月,要是有點兒什麼閃失,讓熊哥把人都折騰走了,那胡兵可就賠的皿本無歸了。
而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解決了這件事兒,這也是一個問題。
因為胡兵肯定是不能直接讓自己學徒把這群天天嚷嚷的人給幹跑,不然的話,胡兵這啤酒廣場肯定是沒法幹了。
打顧客,這可是大忌,切不能犯。
胡兵頭疼這件事兒,我、卓君、張俊豪也很頭疼。
畢竟攤子也算是我們的,要是賠了,那我們每個人都得欠七萬塊錢的饑荒,根本填不上這個窟窿。
第八天晚上,我和一直纏着我的墨墨一塊兒去啤酒廣場轉了一圈兒,然後和留在啤酒廣場看場子的卓君一并回去了。
我和墨墨在卓君的逸軒上,後面還跟着墨墨四個保镖的路虎,離得不算很遠,也不算很近,就這麼跟着我們,保護着墨墨的安全。
卓君本來是要把我直接送回家的,但是他路上想到自己鑰匙忘在了棋牌室裡,所以中途又折回去。
因為我和卓君正在讨論啤酒市場的事兒,所以也就和他一道過去了。
這個時候,在棋牌室看場子的是張俊豪,平時張俊豪和卓君基本上就是一個人在棋牌室,一個人在啤酒廣場,反正都挺忙的。
到了棋牌室,卓君下車就進去了。
我和墨墨也是下車透了口氣,在門口等着卓君。
沒幾分鐘,卓君就從棋牌室裡面出來,樂呵呵地說:“行了,咱們走吧。
”
我點點頭,又和墨墨回到了車上。
兩輛車一前一後就這麼離開了。
我們誰也沒有注意到,在離棋牌室不遠的地方,有一輛尼桑面包車一直停着,也沒點火,但是裡面隐隐有人影晃動。
坐在駕駛座上的李峰壓低了棒球帽的帽檐,臉上的表情很玩味,看着我們的車離開的方向,說道:“草,真是巧了,剛來北城區,就看見那小子了!
”
旁邊的五子一邊兒用手薅着自己臉上一個多星期沒刮的胡子,一邊兒說道:“你說誰啊?
”
“就是上次我差點兒折的時候,抓的那小子。
他知道我弟弟的事兒,但是上次我沒問出來。
這次回來,我就是來找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