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天天在一旁,焦慮的抓着自己的衣角,急得滿頭大汗。
墨墨雖然沒有毛天天這麼緊張,但是也不由得眉頭直皺。
在我前面,彭雨輕輕跳動腳步,同樣隻穿了一條短褲的他絲毫沒有任何汗水,仿佛剛才半個小時的運動量連熱身都沒有完成。
“快,起來!
這樣就不行了?
!
”彭雨呵斥着我,腳步在我前方三十度的範圍内來回跳動,每一次後腳的點地都能變成變成一次猛攻,但是因為我已經不行了,所以彭雨也沒有繼續攻擊。
我呼哧呼哧喘了兩口氣,站了起來起來,用拳頭錘了錘自己的兇口,喝道:“我沒事兒,接着來!
”
毛天天在一邊急眼了,連忙說道:“張閻,你别抽風了!
都半個小時了,歇一歇吧!
”
我擺擺手,說道:“不用,彭雨哥還沒用勁兒呢,我要是這個時候就不行了,那他不得笑話我?
我打爛一個沙袋,用來七個月。
我七個月的辛苦,不能就這麼白費了!
來吧,彭雨哥,我還吃得消!
”
彭雨呵呵一笑,點點頭,在後方的右腳一點,身體猛然就把我們之間的距離給拉近了。
我崩起身上的肌肉,讓肌肉誇張地隆起,好迎接一會兒即将過來的猛攻。
“砰!
”彭雨帶着拳套的一拳直接就打在了我肚子上,雖然彭雨的力氣肯定不止這麼一點兒,而且經過了拳套的卸力,但是這一拳打在身上還是讓我有些吃不消。
“唔――”我悶哼一聲,身體微微彎曲,但是意志力讓我身體往前傾,硬是把彭雨這一拳給吃透了,并且用蹬地的力氣頂住了這一拳的威力,沒有被一拳打退。
然而,彭雨的攻擊自然是不可能隻有一下。
這種對他來說不算重的拳頭,他一秒至少可以打出七拳左右。
“砰!
”
“砰!
”
又是兩聲巨響,彭雨接下來的兩拳接連打在我的左兇口,還有右方側腹。
饒是我的腹肌跟兇肌都在全力抵擋侵襲的力量,我還是能感覺到一股破壞力由彭雨的拳套滲入我的身體,撼動着我的内髒,讓我覺得整個身體都麻木了。
三拳過後,彭雨左腳腳尖發力,身體已經飄然後躍,脫離了攻擊範圍。
而我也是再也沒繃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覺得每一個髒器都在疼,不由得驟起眉頭來,臉色發白。
“張閻!
”毛天天徹底是急眼了,沖了過來,扶住了我,“你沒事兒吧?
!
”
我強忍住痛意,搖搖頭,說道:“沒……沒事兒,放心吧。
”
墨墨此時冷聲道:“毛天天,誰讓你過去的?
!
剛才彭雨說了,不能進他畫的圈裡面。
”
“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個!
”毛天天瞪了墨墨一眼,“你哥被打成這樣,你不心疼嗎?
”
墨墨說道:“心疼,但是我有腦子,不會過去。
如果我哥說他不練了,我能每天給他配四個保镖,如果說他要練,我根本不會給他添麻煩。
”
“你說我添麻煩呢?
!
”毛天天跟墨墨又是鬥起嘴來,“我跟你不一樣,有有皿有肉的,不像你,冷冰冰!
”
我頓時覺得頭疼的程度比自己身上疼的程度還要嚴重了,連忙說道:“行了,你們别吵了……毛毛,我沒啥事兒,彭雨哥收着勁兒呢,要不然帶着拳套我也吃不住他的拳頭。
你放心吧,彭雨哥手裡有準頭。
”
“他?
我看他都快把你打死!
”毛天天白了彭雨一眼,沒有什麼要離開的意思。
彭雨一笑,把拳套給摘了,一邊摘一邊說道:“行了,既然毛毛都這麼說了,那就休息休息。
張閻,你也歇會兒吧。
”
“行,彭雨哥……”我點點頭,在墨墨和毛天天的攙扶下,勉強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酸痛的四肢,整個人就癱在了椅子上。
我本以為沙袋打漏了之後,自己的苦修就算是完了,結果,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苦日子才剛剛開始。
按彭雨的說法,打沙袋其實也就是為了三點,一是打基礎,有一個合格的體魄,二是鍛煉我的拳頭,讓它有足夠的韌性,可以支持我揮出足夠強的攻擊,三就是讓我出拳更加迅猛、強大。
但是,這一切,隻是圍繞了兩個字――“入門”。
彭雨說,我現在的身體素質還算不錯,如果放開了去打,隻要對方沒有家夥事兒,我打五六個應該是沒啥問題。
但是跟人家真正練家子比,那差距可是大了去了。
我現在,唯一能跟人家比的,也就是出拳的威力。
至于其他,還是一塌糊塗。
而我入門之後的第一課,也很簡單,正如所有武學大家說的一樣,想打人,先學怎麼挨打。
于是乎,我這兩天裡就開始承受彭雨的狂風暴雨般的蹂躏。
我站着不動,而彭雨帶着拳套,開始以美其名曰“錘煉我”,實質是胖揍我。
自從我練習抗擊打能力以來,彭雨的那個沙袋就再也沒有動過,他練拳,直接就拿我練了。
當然了,彭雨也沒跟錘沙袋一樣錘我,要不然我一早就被他打死了。
饒是如此,這兩天我過得也是夠慘,身上内傷外傷無數。
有時候彭雨是直接帶着拳套打,有時候使用籃球砸,甚至有時候用鉛球懸空在我肚子上,六十公分的地方自由落體。
總之,如果打沙袋磨練的是我的韌勁兒,那練抗擊打能力練得完全就是我的意志力了。
試想一下,每天都在挨打中度過,得多大心才能堅持下來?
對于我每天都過來,還真沒缺席過,彭雨也是比較滿意。
隻是我所期望的拳擊技巧,他現在依舊是沒有教我。
如果不是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我真以為他就是在糊弄我,虐待我了。
而這個訓練要做多久,我自己也不知道。
“彭雨哥……”我休息的時候,問了正在喝水的彭雨一句,“你啥時候教我點兒技巧型的東西?
”
彭雨看了看我,說道:“你走都不會呢,我教你托馬斯回旋,你玩得轉嗎?
”
“……我不至于差這麼多吧……”我萬分汗顔。
彭雨攤攤手,說道:“就是差這麼多。
”
“……”我被打擊的體無完膚。
“不過,”彭雨放下了水杯,“這麼練法,有點兒閉門造車的意思,過兩天,你跟我去個地方。
”
“什麼地方?
”我問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彭雨沒有細說,“沒準兒你能喜歡那地方。
”
我有點兒摸不着頭腦,不知道彭雨下面到底要幹什麼。
……
兩天之後。
聯衆采石場,出了一點兒小意外。
這兩天鵬帥極其上火,因為短短幾天,聯衆已經出了很多事兒了。
不單單是給張老闆的貨被人攔下了,這種事情又出了好幾起,有一次司機脾氣挺爆,直接給對方人打起來了,結果被人打成了重傷,醫藥費也是聯衆給墊上的。
至于貨款,因為沒有送到,聯衆也是悉數給人家老闆退了回去。
這都是小事兒,幾車貨,也就是幾萬塊錢的買賣,聯衆賠得起。
但是你貨總是被劫,送不到,這信譽上的損失那可就不是金錢能夠彌補的了。
尤其是在北城也開始跑生意的時候,聯衆的信譽更是至關重要,稍有不慎,可能就要被北城侵占市場。
這幾次北城的故意使壞,已經讓聯衆的名譽受到了損失,後來鵬帥找那幾個老闆吃飯,想維護一下雙方的合作關系,裡也有幾個老闆借口推辭,明顯是不太想準備繼續合作下去了。
鵬帥自然不知道,那幾個老闆都被汪明陽偷偷找過了。
他們也是看出來了,聯衆跟北城馬上就要開始較勁兒,他們要是站錯了隊,那以後生意肯定會受到影響。
所以現在,這些人都是不表态的态度。
到現在,聯衆的損失還算不大,但是苗頭已經起來了。
如果聯衆的人再不作為,那北城遲早能給聯衆嚯嚯完了。
中午的時候,依舊是在外地沒有回來的蔣萬發看完了鵬帥給蔣萬發發過去的賬單,氣得當即在電話裡大罵了鵬帥一頓。
因為聯衆是青龍鎮山石料壟斷的龍頭産業,結果這幾天的功夫,就讓北城拉下來了将近兩成市場份額,這個損失實在是太大。
而最讓蔣萬發生氣的是,鵬帥對于北城的手段,根本沒有什麼有效的反擊。
聽完了蔣萬發的一頓臭罵之後,鵬帥的臉色也是極度難看,撂了電話,他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啪叽啪叽抽着煙。
“鵬哥!
”外面,鵬帥的一個兄弟走了進來,說道,“不好啦鵬哥,又有三車貨讓人給堵回來了。
”
“草!
”鵬帥抓了把頭發,用手指頭夾着煙,罵道,“都他媽傻比嗎?
!
老子不是說了嗎,有人找事兒,别跟他們較勁兒,直接打電話報警不就行了?
”
鵬帥的兄弟說道:“不行啊,鵬哥,昨天咱們的司機就是報警呢,結果人家當地派出所直接連咱們的車也給扣了。
物流那邊兒的公司,車用的都是套牌,三輛車一個牌子,差點兒就拖到交警隊去了。
還是物流公司老闆出面,花了好幾萬才擺平的,現在人家物流公司老闆還在罵,說讓咱們出這筆錢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