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賓客都聞聲望去,是阮梓熙和阮梓奕從小洋樓裡走出來。
鄒俊珑望着阮梓熙兇前的大紅花,隻覺得跟花園裡的青草一對比,顯得更加刺眼!
“新郎官,可要陪大家好好喝幾杯啊!
”
“就是,就是!
”
“不是三位新郎嗎?
怎麼還少了一位新郎官?
”
賓客們繼續喧嘩着。
“我三弟不能飲酒,我大哥……呵,在陪他美麗的新娘……就讓我陪各位喝個痛快吧!
”阮梓熙大聲說着,拿起酒壺,便挨桌挨個敬了過去。
他臉上始終挂着笑,卻看起來是那麼的凄慘。
“咦?
梓熙是怎麼回事?
”梁肖抓了抓後腦勺,疑惑的目光随着阮梓熙的身影而移動。
鄒俊珑和阮梓欣的目光也沒有離開阮梓熙的身上,他們同樣察覺到了阮梓熙沉悶、隐忍的怒火。
他不是已經娶了雲雁了嗎?
為什麼心情如此糟糕?
阮梓奕悶悶不樂地坐到他們這一桌來,梁肖已經忍不住拉着他的衣角問:“喂,梓奕。
你二哥怎麼回事?
”
阮梓奕搖了搖頭,隻是不開口說話。
天知道,他的心情又好得了多少?
“你們兩兄弟怎麼回事?
今天是你們阮家辦喜事,又不是辦喪事,怎麼一個個都哭喪着臉?
”梁肖急問。
“喂,梁肖!
你這張狗嘴,到底還是吐不出象牙來!
”阮梓欣瞪着眼睛,沖着他叫罵道。
“呸呸呸,我隻是一時情急,才胡說八道的!
百無禁忌,百無禁忌!
”梁肖陪笑道。
……
“梓欣,梓奕,你們兩個好好看着二哥,千萬别讓他再喝酒了!
”阮梓熙敬了一半了賓客,便被沈文君強行拉到這邊來坐下。
她悻悻地道:“你們年輕人一桌,有什麼心結也可以相互開導。
我還要去招呼賓客,梓熙就交給你們了!
”
梁肖望着沈文君匆忙離開的背影,扭頭沖着阮梓熙笑道:“梓熙,你到底是高興糊塗了,還是中邪了?
現在你都已經如願以償了,居然喝起悶酒來,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啊?
”
“哼,如願以償……”阮梓熙苦笑地搖了搖頭,沒有接下去說,伸手就去抓桌上的酒壺。
突然,一隻大手伸過來,将酒壺的另一端鉗住。
阮梓熙擡頭一看,果然是鄒俊珑!
“你想幹什麼?
”阮梓熙惡狠狠地瞪着他問。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
”鄒俊珑迷醉的眼睛審視着他,暗啞着聲音說,“别告訴我,你現在後悔娶雲雁了?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會先把你這個渾球暴揍一頓,再帶雲雁離開!
”
“好啊!
這個主意不錯!
”阮梓熙冷笑了一聲:“雲雁現在就在二樓,有本事你就帶她離開!
不過你要暴揍的對象不是我,而是我大哥!
”
“阮梓銘!
?
”
“梓銘!
?
”
“大哥!
?
”
鄒俊珑、梁肖、阮梓欣異口同聲地驚聲大叫了起來。
“雲雁不是跟你成親嗎?
那你的新娘是誰?
”鄒俊珑瞪目結舌地問。
“你們說呢?
”阮梓熙苦笑了一聲。
“難道是思敏?
”阮梓欣驚聲叫了起來:“天哪!
怎麼會這樣?
思敏不是大哥的相親對象嗎?
”
“哼,這一切都多虧了我們的好媽媽!
”阮梓熙苦笑着說。
突然聽到“砰”地一聲,鄒俊珑拍着桌子跳了起來,憤然就要離席。
好在今天的賓客實在多如繁星,喧鬧聲中顯得那拍案的聲音渺小至極,于是并沒有引起旁邊客人的注意。
梁肖眼疾手快,一把将鄒俊珑拉住,柔聲勸道:“你又要發什麼酒瘋?
這裡可不是在我的夜總會,随便你怎麼摔桌子、砸椅子都可以!
你媽和你爸還在那邊呢,你要幹什麼去?
”
“你知道的,我要帶雲雁離開!
我不能眼睜睜看着雲雁嫁給一個傻子,不能看着雲雁斷送自己的一生!
”鄒俊珑激動不已。
“你要去搶親?
你瘋啦!
”梁肖眼睛瞪得大大的。
“别說警察局長在場……就算不拉你去坐牢。
今天那麼多記者在,你打算明天上報紙頭條?
‘鄒家大少搶親’!
光是這個标題,就有夠勁爆的!
你還嫌你們鄒家不夠出名是不是?
”
“你不用白費心機了,雲雁是自願嫁給大哥的!
而且……大哥他并沒有瘋!
”阮梓熙自顧自的喝着悶酒,眼睛沒有看鄒俊珑一眼。
大家一聽,都瞪大眼睛,不約而同地看向阮梓熙。
“二哥,你說什麼?
大哥他沒有瘋是什麼意思?
”阮梓欣推了推阮梓熙的手臂,急切地問。
“我也不知道!
”阮梓熙眉頭皺成了一團,他苦惱地搖着頭:“我隻知道,剛才我去了大哥的房間。
他看起來很正常,和三年前一樣!
我不知道大哥是不是病好了,我甚至不知道大哥的病為什麼突然就好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懊惱的抱着腦袋,重重地埋在桌子底下。
對于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遠遠超出了他的接受範圍!
“難怪之前拜堂的時候,我總覺得大哥好像沒有生病似的……”阮梓欣似乎自言自語的說。
“你們在說什麼?
什麼病好了?
梓銘之前生病了嗎?
”梁肖一頭霧水。
鄒俊珑突然跌坐在椅子上,他的眼睛空洞着,沒有一絲的焦距。
所以,他帶不走雲雁了吧?
雲雁本來就愛着阮梓銘,所以他還有什麼理由要帶她走?
他應該祝福她嗎?
可是,他為什麼心裡那麼難受呢?
……
“欸?
怎麼隻有兩位新郎官在?
阮老闆,你的長孫呢?
不會是在洞房裡舍不得出來吧?
”警察局長向淳毅突然舉起酒杯,站起身來,高聲開着玩笑。
引得衆賓客都紛紛把頭望了過去,都跟着哈哈大笑起來。
阮振宇有些尴尬的站起來,拍了拍淳毅的肩膀,笑道:“梓銘身體有些不适,所以……”
“爸爸!
”沈文君突然上前,攔住了阮振宇的話,笑道:“我去喚梓銘下來吧!
畢竟今天有這麼多賓客在場,他也是新郎之一,如果不出來謝大家一杯酒的話,實在說不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