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沁寶掙紮激烈:你寵我?
就像寵一隻小狗……
【145】沁寶掙紮激烈:你寵我?
就像寵一隻小狗……
沁寶萬般震驚地擡眸,一時間驚愕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她順着台上沈卿卿的目光望下去,這才見到了坐在另一側的謝景言。
适才她并沒有見到他,否則至少還能有些許的心理準備。
然而此時此刻,她什麼都沒有。
沁寶坐在富麗堂皇的宴會廳裡,身側坐着全場最尊貴的男人。
她好像值得許多女人豔羨,可隻有她自己知道,此時此刻她的心是多麼慌亂。
心亂如麻,不過如此。
身側的男人分明是她的丈夫,可沁寶卻感覺他距離自己好遠好遠。
沁寶怔怔地側着臉望了他一眼,他卻是悠然自在的神情,并未流露出任何異常。
沁寶茫然極了,她就像個被大人們愚弄的傻孩子。
……
遠處的謝景言亦是十分驚愕。
他望向薄悅生和蘇沁寶的方向,眸色狠狠地沉了下去。
今晚的沁寶那麼漂亮,活脫脫像隻人魚公主,叫人生生挪不開目光。
可她身側的男人……陰沉,冷漠,倨傲,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令他打從心底裡厭惡。
他無從想象,沁寶跟着他……究竟會不會幸福。
……
台上的沈卿卿笑得花枝亂顫,“請六位貴賓上場。
”
另外兩對獻舞的賓客大約是一早内定好的,也許排練過許多次,本就是準備在這場名流彙聚的夜宴上出盡風頭。
可沁寶從來沒想過要出什麼風頭。
她甚至是害怕出風頭的。
第三對獻舞貴賓遲遲沒有上場的意思,沈卿卿便笑着打趣道,“謝公子和蘇女士這是害羞了麼?
隻是一支舞而已,請諸位給他們掌聲鼓勵吧。
”
方才嘩然的幾乎是所有人。
因為誰也料不到薄先生頭一回帶出來見人的小太太竟然會被抽中獻舞。
而知情的人更是咋舌,謝景言可是這位薄小太太的前任男友。
這種局面堪稱大寫的尴尬,人人都不禁抱有看好戲的念頭。
沁寶僵直着身子坐着,一動不動。
謝景言那邊卻在暗中關注她的一舉一動。
他能夠料到大約是某些人有意如此安排,借此想令沁寶出醜。
被迫上台與曾經抛棄自己的前任男友共舞固然尴尬,可如果在衆目睽睽之下拒絕登台,卻是更加無地自容的選擇。
他不确定沁寶會做出怎樣的選擇,隻是很清楚無論她如何選擇,他一定毫不猶豫地配合。
沁寶咬着唇,貝齒将嬌嫩的唇瓣生生咬出了印子。
薄悅生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甚至在衆目睽睽之下捏了捏她的小軟手。
沁寶趁此狠狠捏住了他,不肯撒手,她用了很大力氣。
那雙焦灼的大眼睛水光淋漓,她在向他求助。
她不願意上台,更不願意和謝景言共舞。
晉城畢竟隻是一個城市,縱然今天的夜宴上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可圈子的大小終究是有限的,沁寶知道,大多數的人一定知道她和謝景言曾經的關系。
她那麼焦急地望着他,小手狠狠捏着他堅硬的大手。
薄悅生并沒有因為吃痛而将手抽出,隻是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沁寶的心越來越慌。
他竟然不打算幫她,他不打算幫她解圍嗎?
她是他的太太,那些女人終究也是因為薄太太這個身份而嫉恨她,從而想令她在大庭廣衆之下醜态百出。
他才是事情的根源所在,可是他竟然不打算幫他。
沈卿卿叮咚悅耳的聲音飽含笑意,“不會是因為……薄先生舍不得愛妻抛頭露面吧,哎呀,薄先生竟然這樣愛吃醋,隻是一支華爾茲而已呢,薄先生,請您給太太一點鼓勵吧。
”
場上所有目光自然都落在薄氏夫婦的身上。
沁寶的小臉漸漸灼燒起來,她的臉頰越來越燙,前所未有的難堪。
她幾乎是在狠狠剜着他,可他依然笑得那麼溫柔邪肆。
半晌,他用很低的聲線淡淡地詢問道,“沁寶不願意同你那位前任小男友共舞一曲?
”
小女孩忽然便抿了唇,狠狠地松開了他的手。
薄先生對沁寶發怒的模樣似乎很是滿意。
他似笑非笑,用不高不低的聲音平淡地開口,“不好意思,薄某的太太年紀尚輕,性子内向,登台獻舞有些為難她了,這樣吧,請主持人重新抽簽,薄某便以太太的名義捐贈一百萬善款。
”
此時此刻的畫面不算太過出乎沈卿卿意料,她笑容得體,“薄先生果真是愛妻入骨,這算不算是一擲千金,以一百萬高價買下薄太太這支舞?
”
她算是打趣,賓客們便紛紛低笑出聲。
……
沁寶最終不用勉強自己登台與謝景言共舞,不用在晉城最有權有勢的人們面前出醜。
可她并沒有因此欣慰。
相反,她覺得自己的心越來越涼。
她發了許久的呆,最終端起來桌上的香槟,一飲而盡。
身量嬌小的小美人魚驟然起身,在衆目睽睽之下快步走出了宴會廳。
薄先生微蹙了下眉,似乎始料不及。
半分鐘後,薄先生起身追了出去。
……
沁寶踩着細細的高跟鞋走在并不算平坦的路邊。
這間酒店建在海邊,海風習習,竟然涼得入骨。
她的禮服隻是裹兇,暴露在空氣中的手臂越來越冷。
男人從身後擰住她冰涼的胳膊。
沁寶被迫止住腳步,卻沒有擡起臉看他。
薄悅生臉色不善,沉聲問,“為什麼一聲不吭跑出來,你準備去哪兒?
”
沁寶咬着唇,一字不發。
男人最恨她這副一聲不吭的悶葫蘆作态,手上略微施力,“出聲!
你不是很愛面子麼,跳個舞都不肯,怎麼會在那種場合這麼跑出來,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受了委屈?
”
沁寶忽然擡眸,眸中竟是熱淚打轉。
她猛得甩開他的鉗制自己的大手,力道猛得令自己一個趔趄險些絆倒。
她有些艱難地站住,冷冷質問,“薄先生,你也知道我受了委屈麼?
”
沒有等到他的回應,沁寶轉身便走。
薄先生追上前去,順手褪下自己的禮服外套,猛得捏住她肩膀,以不容置喙的力道将外套披在她冰涼的肩上。
沁寶竭盡全力地掙紮,絲毫不留情面,甚至在撕扯中狠狠推了他一把,将他披在自己身上的禮服外套狠狠掼在水泥地上――
“你别碰我!
薄先生,我求你不要碰我!
今晚我一直在想,我們究竟是什麼關系,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
我是你的妻子嗎,為什麼我感覺不到你對我有半點尊重?
”
這句話她很早就想問了。
如果他當她是妻子,又怎麼會像牽着一隻寵物狗似的,毫無預兆地把她牽出來在衆人面前亮相。
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就成為被人們圍觀的怪物。
被主人用繩子套住,随意牽着逛蕩,被主人監控,被主人寵愛,以上種種――全都是寵物狗的待遇。
沁寶沒想過自己會發作出來。
她以為自己能忍。
打從下定決心同薄悅生好好過日子的那天起,沁寶就覺得自己應該長大了,盡量成熟冷靜,努力做個合格的薄太太。
可是無論她怎麼忍,無論她多麼害怕惹他生氣,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勞無功。
薄悅生的禮服外套被眼前這個發脾氣的小女人掼在地上。
他的臉色陰沉,許久才壓制着脾氣道,“别鬧了行不行,你不想回宴會廳可以,咱們回家,有什麼事回家再說。
”
沁寶被他擰住手臂,卻像是被燙到一般激烈地掙紮反抗。
“你别碰我,薄悅生你松手!
”她從來沒有這麼兇的喊過他的名字,這是第一次。
“我不要跟你回去,我要一個人靜靜,你别理我,讓我一個人走走……”
嬌小的少女顯得那麼脆弱,那麼無助。
男人眸中的溫度更冷了幾分,他沉聲,“蘇沁寶,你不想跟我回家?
愈發來勁了,蘇沁寶,誰慣的你這臭脾氣,跟我鬧?
我是不是太寵你了,一點都不怕我,嗯?
”
沁寶像隻小寵物似的被他強勢的力道摁進懷裡,她忍不住,終于啪嗒啪嗒落下淚來。
“你寵我?
就像寵一隻小狗那樣……是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