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148.她什麼都不如我,憑什麼比我好命?
顧言清一句話出來,趙丹彤的眼淚就像是打開的水龍頭,嘩啦啦的就掉了下來。
然後越哭越是控制不住自己一般,捂着自己的臉,崩潰一般的說道:“對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我沒想到這種事情會發生在我的身上,我記得我進的明明是女湯,最後怎麼會變成男湯的牌子,我一點都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不是誰想陷害我,雖然那時候隻有我和宋貝貝兩個人,甚至他們都說可能是宋貝貝換了牌子,但是我一點也不相信,貝貝的為人我最了解,她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可是我又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到底是誰換了牌子,誰将那些男人引過來,要将我……害的……身敗名裂,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和誰有深仇大恨,要這樣害我……”
趙丹彤越哭越是傷心死的,最後幾乎已經說不出話來,隻剩下哽咽撄。
她捂着臉身體一直在發抖,像是一個受傷的貓償。
任憑誰看了都會生出一份同情和憐愛出來。
隻是,顧言清看着對面的她,不過是蹙了蹙眉。
顧言清并不打算打啞謎,便開門見山:“牌子不是趙同學你自己換的嗎?
”
趙丹彤原本還捂着臉,瑟瑟發抖的抽噎着。
一聽到這句話,趙丹彤的身體徹底的僵硬。
顧言清的聲音依舊是清清淡淡的:“趙同學的演技不錯,隻是騙騙貝貝這樣單純的人就算了,在我面前就不必裝了。
”
趙丹彤擡起臉來,不可置信的說:“總裁,你說什麼?
”
顧言清沉默的看着她。
趙丹彤委屈至極的表情,哽咽的說:“總裁你是懷疑我嗎?
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又不是傻瓜,我怎麼會用這種方式毀掉自己的貞潔?
我又沒說是宋貝貝換的牌子,您要維護她也不能誣陷我呀,我今年才十八歲,我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用這樣羞辱人的方式……毀掉自己……”
趙丹彤終于再也說不下去了,捂着臉痛哭起來。
平日的要強和冷傲也都收了起來,此時此刻在顧言清面前,就是一個哭的梨花帶雨的小女孩一般。
顧言清起身,轉身給她倒了一杯水。
放在她前面的桌幾上。
趙丹彤微微擡起頭,淚眼朦胧的看着顧言清:“總裁,你真的不能這樣懷疑我,我的心好痛。
”
顧言清重新做回自己的位置,淡淡的說道:“你自然是不可能用自己的方式毀自己的名聲,因為,你是想用這樣的方式毀掉宋貝貝。
”
趙丹彤原本還想伸手去拿顧言清給她倒得那杯水。
聽到這個手指忽然抖了一下,差點将水杯滑倒。
顧言清依舊是平淡無波的語氣:“牌子是你和貝貝在進入溫泉池之前就被你調換了,後來你和宋貝貝去的早,宋貝貝跟着牌子其實走錯了地方,進入了男湯,在宋貝貝進去之後,你又将牌子調換過來,你自己進入了女湯,如此,就可以說,是宋貝貝自己走錯了地方,也不會有人懷疑是有人動過牌子,隻是,你不曾想到,後來牌子又被人調換過來,趙同學其實是想不動聲色的陷害貝貝,隻是最後自食惡果,并且賊喊捉賊。
”
顧言清歎了一口氣:“小小年紀,心思竟是這般惡毒,貝貝若是有你十分之一的心機,便也不會這樣被你欺負了。
”
趙丹彤的眸子裡面風起雲湧,千變萬化,最後全部彙聚成眼淚,砸了下來。
她哭訴着:“總裁,你怎麼能這樣冤枉我,我沒有換牌子,我也沒有想陷害宋貝貝,貝貝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絕對不會陷害她,肯定是有人想要陷害我,到底是誰?
你讓他出來同我對峙,請您讓那個誣陷我的人出來跟我對峙,您不能這樣沒有證據的誣陷我……”
她也是笃定當時那邊沒有人,并且,溫泉池那樣的地方不可能有攝像頭。
所以,隻要一口咬死自己是被陷害的,即便顧言清心裡懷疑,也是抓不到絲毫的把柄。
不過,趙丹彤此時此刻心底也是心虛的厲害,隻能用眼淚來掩飾。
顧言清這樣的男人真是太可怕了,在他銳利的目光下就仿佛無所遁形似得。
趙丹彤聲淚俱下:“總裁,我知道您對宋貝貝很好,我也知道您十分偏袒維護她,隻是,這次的換牌事件,我才是真正的受害人,我不知道是不是貝貝在您的面前說了什麼,但是,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情可能是她做的,我沒有懷疑過她,她也不能懷疑我啊?
我是真的将她當做最好的朋友……”
趙丹彤一邊哭,一邊不動聲色的注視着顧言清的表情。
顧言清的臉上非但沒有出現一絲同情憐憫,倒是生出了一絲不耐出來。
他的聲音也突然冷厲了許多,似乎帶着些許嘲弄:“是嗎?
最好的朋友,如果貝貝最好的朋友是趙同學這樣要置她于死地的人,那麼,我倒是希望,貝貝一輩子沒有朋友也比這樣讓我寬心許多。
”
趙丹彤再次啞然噤聲。
顧言清說道:“昨天,你們兩個在山中迷路,貝貝在那樣的氣溫下,差點凍死,如果我猜的沒錯,這也是趙同學的傑作。
”
趙丹彤的瞳孔猛然放大。
顧言清冷笑着說:“普華山另一條山道正在整修開發,連接旁邊好幾座側峰,目前為止是禁止攀爬,後來我問過你們帶隊的領導,你們兩個因為遲到沒有趕得上集合,所以沒有同大部隊一起。
”
趙丹彤立刻說:“我是建議爬主道的,是宋貝貝為了走捷徑非要爬那條道,難道現在連迷路的責任也要怪到我的頭上嗎?
”
顧言清依舊不緊不慢的說:“你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走錯道路情有可原,但是後來,你們領隊告訴我,提早一天她就給你發過信息,當時宋貝貝和你一起,所以關于爬山的事宜便隻發給了你一個人,宋貝貝不知道,但是我想,這件事情,你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
趙丹彤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我當天晚上是有收到什麼信息,但是那天晚上我太累了,根本沒有仔細看,沒有注意到這點也不奇怪啊。
”
顧言清瞥了她一眼,嘴角冷冷的揚起一個弧度:“那天晚上,我去你們迷路的山道上探查過,發現,指路的路标都有人為的移動過方向,那天,攀爬那條山道的隻有你和宋貝貝兩個人,是你動了指示牌,故意将宋貝貝引入側峰的深林之中。
”
趙丹彤連忙否認:“我沒有,總裁,你為什麼要這樣冤枉我,我根本沒有動什麼指示牌,那天風大,可能是風吹的,而且那些指示牌本身就是剛剛***,根基不穩,很容易就移動方向,怎麼能将這個怪到我的身上,何況,我和宋貝貝是一起的,我們兩個是在山裡一起迷路的,我若是陷害她,不是也将自己陷入絕境,我會傻的拿自己的生命去開玩笑嗎?
而且宋貝貝那天根本沒有事,我為了給她找幹柴還扭傷了腳,掉入了山壑之中,若不是被發現及時,我可能早就被凍死了,隻有傻瓜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吧,總裁,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你也不能這樣誣陷我……”
顧言清并沒有因為她聲淚俱下的控訴有一絲一毫的動容。
而是緩緩道:“這大約就是你最高明的地方,隻要你和貝貝一起身陷困境,将來貝貝若真是出了什麼事情,你也可以逃脫責任,你所謂的去撿幹柴,不過是想甩開宋貝貝,将她一個人丢在溫度最低的地方,當地人都知道,這山雖然晝夜溫差極大,但是山裡有一些禦寒的山洞,你之所以摔傷了腳昏迷在溝壑之中,便是因為你發現了宋貝貝被我帶走了,你的目的沒有達成,再呆在那裡,恐怕便要自己挨餓受凍了,但是當時若是你貿然出現,反倒會引起懷疑,于是你想了一招苦肉計,扭傷了腳,滑入溝壑,我想當時的昏迷恐怕是你裝出來的。
”
趙丹彤咬着牙,一時倒是不知道該怎麼去反駁。
顧言清就好像一個高高在上的旁觀者,趙丹彤根本不知道這些他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僅僅是憑着猜測。
他就像是造物主的一雙手,扼住她的脖子,叫她無處前行。
趙丹彤一時間竟也有些慌了手腳,但是還是一副委屈至極無辜受害的表情:“你冤枉我了,你怎麼能為了宋貝貝這樣冤枉我?
這些都是你無憑無據的猜測。
”
顧言清繼續:“我也并非無憑無據,鐘駿傑将你送入醫院之後,你便醒了,我後來問過給你治腳的醫生,你腳踝扭傷的時間不超過一個小時,從山裡到醫院大約就要一個小時,也就是,你也被發現之前剛剛扭傷,當然,如果這個證明還不夠的話,我這邊有你的檔案背景資料,資料上顯示你六歲的時候随母親在安城定居過五年,就在普陀山附近的村莊,那裡的人當時均是采山裡的松茸為生,别說這一個側峰,想必你對這整座群峰都是了如指掌,趙丹彤,要我把那些資料都放在你的面前,你才肯承認嗎?
”
顧言清的聲音依舊是平淡的,那種清淡中仿佛帶着一種輕視。
盡管今天他同她說了那麼多話,但是卻還是叫趙丹彤覺得,他是根本不屑同她說話的。
趙丹彤流着淚看着對面冰冷的一張面孔,突然說道:“說到底,你不就是為了宋貝貝,宋貝貝在你們眼裡就是天真單純,而我就是心機沉厚,如果宋貝貝真的一點心機都沒有的話,怎麼會爬上……”
趙丹彤微微頓了頓:“你們根本不了解她而已,你們也不了解我。
”
顧言清的眼中明顯産生了一種厭惡的情緒:“宋貝貝是怎樣的人,我比你清楚的多,事到如今你真是一點悔改的意思都沒有,一心想的還是挑撥離間,貝貝交了你這樣的朋友真是遇人不淑!
”
“貝貝!
又是宋貝貝!
!
”
趙丹彤終于控制不住的站起來:“我被她害的還不夠慘嗎?
宋貝貝到底哪裡好,值得你們一個個的為她鞍前馬後,對,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将她引入深山老林,是我調換了牌子,我就是見不得她這樣一無是處的人被你們這樣寵着,她憑什麼?
她什麼都不如我,憑什麼比我好命?
憑什麼能夠站在你的身邊?
”
嘶吼過後,趙丹彤忽然換了一副容顔,有些癡癡的看着顧言清:“顧大哥,其實我比宋貝貝更加愛你,我什麼都可以不要,也不計較,隻要你讓我留在你的身邊,我也不會和任何人争什麼,我會跟宋貝貝道歉,我會求她原諒我,隻要你給我一點回應,我是真的真的很愛你……”
顧言清也站起來,厭惡道:“這個我想我已經給過你答案了,我不想再說一遍,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自己離開公司,主動退學,我保全你的面子,第二種,那就全部走司法程序好了,你也滿十八歲了,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
趙丹彤的瞳孔放大:“什麼,你讓我退學?
”
顧言清的聲音淡淡的:“我隻是希望你這種人永遠不要出現在貝貝的面前。
”
趙丹彤覺得自己的一顆心被踩碎了。
顧言清的聲音很好聽,天生被一種溫潤的聲調包裹。
他叫宋貝貝名字的時候,總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寵愛。
可是自己在他的嘴裡就變成了“你這種人”。
她哭着:“又是為了宋貝貝?
你如此護着她,如果我猜的沒錯,後來牌子又被調換過來和你有關吧,為了宋貝貝,讓我被那麼多男人看?
你那樣做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會毀掉我的名譽,我才十八歲,為什麼對我這麼狠?
”
顧言清冷笑:“那你一開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宋貝貝也是十八歲,這樣會不會毀掉她一輩子,會不會給她造成心理創傷?
你惡毒的陷害别人的時候不擇手段,卻想着别人給你留一條後路,抱歉,你這種人不值得老天憐惜,昨天迷路的事情我給過你機會了,你不悔改,卻變本加厲,牌子是我讓人換的,這是對你的懲罰。
”
當天晚上宋貝貝離開之後,顧言清起先也沒有注意。
後來鐘駿傑過來,無意間卻提起了趙丹彤腳受傷時間的事情。
他心裡便起了疑惑。
立刻找人調查了一下趙丹彤的背景,才曉得貝貝山裡迷路的事情也是她搞的鬼。
通過手機定位APP觀察到宋貝貝竟然進入了男湯溫泉池。
心裡立刻就摸清楚這個趙丹彤到底想要做什麼
即可就派了住處距離溫泉池最近的鐘駿傑過去。
好在還算及時,當時溫泉池那邊還沒有開放。
在趙丹彤進入女湯之後,讓人又将牌子調換過來,叫趙丹彤自作自受。
當時鐘駿傑還問,這樣對一個女孩兒是不是太狠了。
顧言清生活中倒也不算鐵石心腸之人,尤其還是一個十八歲的小丫頭。
但是一想到這惡毒的丫頭所作所為,便就沒有心軟!
有些事情可以原諒,但有些不能!
趙丹彤的眼淚嘩啦啦的留着,後來牌子被換了,其實她就猜到了結果。
能夠不動聲色的将她整的這麼慘,她就猜到顧言清已經知道了一些端倪。
但是也沒想到他竟然一夜之間就将所有的事情調查的清清楚楚,也沒有想到這樣的人對自己下手絲毫沒有手軟。
說起來,都是因為宋貝貝。
恨!
她好恨!
!
竟然就這樣毀掉她的清譽,他怎麼能這樣做?
她這樣愛他?
成天成天的想的都是他!
她那樣努力的往上爬,不過是為了離他更近一點,
可是他不僅視她為蒼蠅,竟然還這樣毀掉她!
趙丹彤跌坐在沙發裡,捂着臉撕心裂肺的哭着:“我恨你,我恨你們,你等着,總有一天,我也會叫宋貝貝身敗名裂,叫你身敗名裂。
"
畢竟隻有十八歲,此刻的情緒再也壓制不住,像是火山一樣噴薄而出。
她咬着牙,撕心裂肺的哭着,詛咒着。
顧言清卻是絲毫沒有變化,卻是淡淡的蔑然的語氣:“随你。
”
顧言清轉身,已經走到門口,似是要離開。
手剛剛已經碰到門把的時候,趙丹彤突然撲了過來,一下子抱住了顧言清的一隻腿:“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不要逼我退學好不好,我給宋貝貝道歉,我可以磕頭求她原諒我,但是不要逼着我退學,我家境不好,必須靠着A大的全額獎學金才能上學,我是多麼努力才從山溝裡面走出去,讀書是我唯一的出路,不要對我這樣殘忍,求你,不要對我這樣殘忍!
我真的知道錯了!
”
而此時此刻顧言清已經不動聲色的将腿移開,然後打開了門。
趙丹彤一擡頭,發現宋貝貝就站在門口。
低着頭,也是淚流滿面。
趙丹彤徹底愣在的原處,原來宋貝貝一直在門外。
顧言清伸手揉了揉宋貝貝的腦袋,聲音一下子溫和了許多:“笨蛋,你哭什麼?
”
宋貝貝從一開始就站在門口。
剛剛鐘駿傑說顧言清找他,要給她看一樣東西。
回來之後,顧言清就讓她站在這扇側門之後,微微虛掩着,留着一條縫。
但是裡面說的話,她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趙丹彤愣了幾秒,然後端端正正的跪在宋貝貝的面前:“貝貝,你原諒我,是我鬼迷心竅,是我一時糊塗,對不起,對不起,貝貝,你原諒我,我是為情所困,我知道我不是人,你對我那麼好,我還這樣害你,我保證,隻有這一次,以後不會了,再也不會了,你原諒我這一次,以後,我給你當牛做馬,貝貝,你原諒我好不好?
”
宋貝貝看了趙丹彤幾秒鐘,然後上前一步,将她扶起來。
轉身又對顧言清說:“我想單獨和她說會兒話。
”
顧言清點了點頭,倒:“我就在外面。
”
說罷,便走了出去。
趙丹彤依舊坐在沙發裡面,緊緊的扣着手指。
宋貝貝剛剛顯然狠狠的哭過,眼睛紅紅的。
但是此時此刻,她看上去卻特别的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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