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彎月已經高挂枝頭,楚先生越看床上的龅牙黃越覺得滿心歡喜,要不是楚南出言催促着,他甚至都忘了自己還要回家休息。
好不容易送走楚先生,楚南讓小二哥燒了些熱水,打算自己把身上的皿污洗洗幹淨。
隻是秀兒站在門口欲言又止的樣子,讓他心中一暖。
原本他已經打算好了,把身上的這些金留給秀兒他們,接下來他就要在這個不一樣的世界好好地闖蕩一番,這樣才不會覺枉費了這得之不易的穿越。
雖然隻是得了一部空明長拳的拳法,但是在先前的比鬥之中,他也對自己的實力有了一個大緻的認識。
現在他還隻是剛剛入門就如此厲害了,等再找一些高手切磋切磋,等到拳法大成,他也沒有太過好高骛遠,三年之内成就三流高手,十年之内成就二流高手,他也就滿足了。
不過在此之前,他必須要和秀兒她們分道揚镳了,并不是說他把人帶出來了想要不負責任的一走了之,而是他連自己的未來是如何走向,有多大的危險都不自知,又怎麼能帶着秀兒她們一起冒險呢。
楚南脫下衣服,露出傷痕累累的上半身,正要伸手去拿幹淨的布的時候,卻摸到了一隻突然伸過來的白嫩小手。
“你……”秀兒的雙眼紅紅的,好像哭過一般,想要問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從哪裡問起,和楚南對視了一小會兒,低下頭說道,“我來擦吧。
”
楚南知道秀兒想問什麼,不過既然她沒有問出來,自己也不想多說,隻是閉上眼,感受着身後溫柔的觸碰,從那輕柔的動作裡,他好像都能看見背後的秀兒是如何地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他的傷口。
楚南确實是累壞了,即使傷口還在隐隐作痛,不過一會兒,他的腦袋就靠在水桶邊沿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秀兒看着這個小男人就算是睡着了,依舊還是倔強地抿着嘴巴皺着眉頭的模樣,心疼極了。
他真的是累壞了,秀兒給楚南擦身子的動作越發的輕柔起來,生怕碰到傷口把楚南給疼醒了。
隻是找個療愈師而已,怎麼會傷成這樣?
秀兒的心裡有太多的疑惑,隻不過楚南沒有主動說,她也就不去問,爹娘的相處告訴她女人不能太過強勢,她不止一次地看見爹被母親罵了之後躲起來灌酒灑瘋的模樣。
還記得有一個晚上爹爹沒有回家,娘把屋子裡能摔的東西都摔了,還沖着年幼的自己罵着,“你爹就要給你找小娘了,他要是敢帶人回來,我先切了他,再切了你,最後自殺,誰都别想有好日子過。
”
爹爹和娘都不開心,她不想和小哥哥得關系也變成這樣。
她慢慢地擦拭着楚南的身子,随着楚南滿身的皿污被擦拭幹淨,露出那一身還算精壯的肉體來。
秀兒雖然不是第一次看見小哥哥的光着的模樣,隻不過她的小臉還是止不住地紅了了起來,用幹的棉布幫助楚南擦幹全身之後,秀兒的臉更是紅的恍若滴皿。
面對着已經被自己悄悄脫成精光的楚南,秀兒想起來可以喊樓下的小二哥來幫忙把他扶到床上去,可哪裡知道等她跑下樓卻找不那個說“有事喊我一聲”就好的小二哥,秀兒喊得嗓子都冒煙了也沒找到不知躲哪兒去了的小二哥,隻好自己想辦法。
總不能讓楚南就這樣一直坐着,本來就受着這麼嚴重的傷,如果還染上風寒,怕是要去了半條命。
秀兒隻好把楚南的一隻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步一步扶着楚南移到屋子裡的另外一張床上。
等把重的不行的楚南塞進被窩裡面後,秀兒也已經累的滿頭香汗,她用袖子擦着頭上的汗水的時候,看着楚南的舒展開來的眉頭,覺着比自己吃了蜜還要甜。
“好好休息吧。
”秀兒正要離開的時候,突然覺得頭腦一片空白,該死的,寒病又發作了。
秀兒一個站立不穩,便伏倒在楚南的身上,過來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想要站起來的時候,手突然被楚南抓住了。
“不要走,不要走。
”
秀兒還以為是楚南醒了,正打算告訴他自己沒有事,要回去睡覺的時候,才發現楚南的眼睛依然緊閉着,原來是在夢呓。
不過熟睡的楚南抓着秀兒的手牢牢不防,秀兒又深怕太過用力掰開楚南的手會把他驚醒,想了想便拉過一旁的椅子,坐着準備等楚南松開手的時候再離開。
她就這樣看着楚南的睡顔,月光的人總是平添了三分溫柔。
不知不覺地,她也睡了過去。
在睡夢中,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心安與溫暖。
次日清晨。
楚南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感覺到身體還有些疼痛,暗道那隻獠牙獸還真是兇惡,不過要是下次再讓自己碰到,自己就不會再那麼傻乎乎地被劃出這麼多傷口,隻要翻身騎到它的背上,直接勒住它的脖子讓它窒息就可以了。
不過,說起來怎麼覺得自己壓着什麼東西,是枕頭嗎?
楚南把頭埋進被子裡去看,黑乎乎地什麼都看不見。
于是楚南掀起被子,嗯?
他覺得他一定是眼花了,趕緊把被子蓋上嗎,重新掀開,恩?
他一定是在做夢,楚南把眼睛閉上,默數三二一,再次睜開眼睛。
“那個,秀兒,你怎麼會在我的床上。
”楚南幹幹地問道。
、
秀兒沒有說話,紅着臉低下頭。
楚南這才發現自己某個不可描述的部位正自由呼吸着空氣一柱擎天,老臉一紅地随手抓了塊布就往上面蓋住。
“昨天,我們……”楚南不知道該說什麼,眼睛卻看到掀開被子後暴露的床單上到處都點點紅梅,這到底是自己的還是秀兒的,他怎麼分的清啊。
雖然不是第一次抱着秀兒過夜,可是楚南此時卻覺得有些難辦了。
先前為了活命他算是使勁渾身解數挑逗眼前這個俏生生的小姐姐,要說受到良心上的譴責,他才管不了那麼許多,先活下來再說。
可是現在他已經從那個步步殺機的地方逃了出來,其實在知道能夠逃出死地之後,他已經在有意無意地疏遠這個善良的姑娘,說他是良心發現也好,說他是渣男也罷,他隻是想着從此兩人如果能忘了前事最好,至于他欠她的,他會想辦法補償給她。
可是現在實什麼情況?
楚南滿心想找個借口,比如說昨晚自己受了那麼重的傷,怎麼可能還有精力,可是先前那耀武揚威的小弟絲毫不給自己狡辯的機會啊。
事到如今,楚南隻好厚着臉皮問了,“昨天晚上,我們那個了嘛?
”
卻也不好問的太直白,楚南想要在秀兒的表情上找到蛛絲馬迹,秀兒的頭卻一直垂着,根本看不到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