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水……
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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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白已經連呐喊的力氣都沒有了,走路全部是靠饕餮王載着奔跑的,現在大白無比慶幸的是,饕餮們可以不飲水不進食超過一個月之久,否則的話再多的食物都不夠!
進入沙漠已經有半個月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沒有了,這幾天食不果腹,大白看到什麼蜥蜴之類的,都會直接吃掉!
沒有任何辦法,想要活下去,隻能不去計較味道之類的事情。
想活下去!
這是大白唯一的信念,想活下去!
曾經的大白以為軍訓就是很可怕的事情了,隻是當他經曆了這十五天的沙漠之行後,覺得軍訓真的是幼兒園過家家一樣的事情!
茫茫無際的沙漠,大白不知道自己是否迷了路,因為沙漠裡的夜晚風很大,會輕易改變沙漠的地貌,很有可能之前看到的沙丘就移動到了另一邊,這也是沙漠中迷路的原因之一,就算是懂得看太陽辨别方向,隻是大白還是想說,最明顯的,還是看夜晚的星星。
不過這裡不是地球,是不是大白不知道,隻是大白沒有找到北極星,自然也就無從談起看星星找方位之類的。
大白能做的,隻是看一眼太陽初升的方向,然後令饕餮排成一排前進,算是為大白指明方向。
更多的饕餮被派出去偵查,連續奔跑一天一夜,随後返航和下一班饕餮換班,下一班饕餮繼續奔跑一天一夜,以此往複,循環交替,一直到找到出路為止。
饕餮們連續奔跑一天一夜,也可以跑出去很遠很遠了,至于具體的距離,大白是沒算過。
……
一個月後。
距離進入沙漠,已經走過了一個月之久,大白在沙漠中生存了一個月。
沿途遇到的一切,都被大白吃掉了!
能活到現在,也多虧了幾天前在沙漠中遇到的一小片綠洲,還有沿路的一些不知名的植物,這些植物下面存儲了水,還有一些小蜥蜴,蠍子之類的東西。
它們身體内有沒有寄生蟲大白不知道,就算是有,也一定要吃下去!
當然了,都會提前烤熟的,幸好還是有火!
盡管在沙漠中生存一個月,說出去會讓很多很多人佩服,但是大白真的很想說,已經是極限了!
真的是極限了,不是謙虛,也不是其他,而是真正到達極限了。
現在大白的視野中,許多東西都是模糊重影的,很多很多的時間自己都會昏過去,然後饕餮王帶着自己奔跑,隻是不知道饕餮王懂不懂得辨别方向。
每當大白昏過去一個小時,饕餮王都會不斷吼叫來喚醒大白,如果超過五分鐘沒有叫醒大白,就會用物理方式喚醒,比如疼痛。
一路上大白24小時,有至少超過16個小時是昏過去的狀态,沒日沒夜前進,就連睡覺都怕睡過去,就再也醒不來了。
嘴唇已經幹裂,但是卻也沒有皿液流出來,體内的燥熱的火焰能量倒是在這一個月之間瘋狂增長,雖然外圍的沙漠的高溫無法使得大白有什麼不适,但是如果任由火焰能量如此增長下去,那麼大白說不得會自焚不成!
水!
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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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
!
内心不斷呐喊,直至到麻木,甚至出現幻覺。
“真的……到極限……”
眼前的一切,模糊,黑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大白隻是感覺身邊有人說話的聲音,還有不知道什麼東西滴在了自己的嘴唇上,隻是這一個瞬間,身體全部被喚醒!
這是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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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大白睜開雙眼,其他的一切全部忽略,隻是看到了一個水壺!
咕噜咕噜……
一口口喝下去,身體全面恢複過來,随之而來的是大腦的劇痛,勉強平靜下來,看到周圍坐了一個小女孩兒,因為風沙常年吹拂面頰的緣故,顯得很黑,模樣也不是很美麗,隻能說是稍微可看。
隻是,在此刻的大白看來,卻是天使!
沒有她,自己活不下去!
“%%%%¥¥¥”話語,大白聽不懂。
隻是看樣子,似乎是在說:“你醒啦!
”
模樣帶有欣喜,其身後還有她的父母親與爺爺奶奶一輩的人,看起來是個大家子,很多人,還有一些牲畜。
饕餮王一聲喜悅的歡呼,來到大白身邊,親切地蹭着大白的身子,尾巴不斷搖晃。
“謝謝!
”大白起身,深深鞠了一躬。
救命之恩,不敢相忘!
隻是話語,并不相通。
大白犯了難,隻是未等大白說些什麼,遠處泛起了滾滾沙塵。
在沙漠中生活了一個月的大白瞬間就知道,這不是沙塵暴。
是什麼,大白不知道,隻是那小女孩兒和其家人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劇變!
眼神中,帶有恐懼,恐懼,還有恐懼!
恐懼占據了眼眶,身體像是篩糠一樣止不住地顫抖。
皿腥的味道……
大白的身體素質早已遠超常人,在沙漠中的一個月更是提高了太多太多,哪怕是遠隔了幾裡,仍舊可以聞得到這一股濃烈的皿腥味道!
“阿布丹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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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兒轉身看着大白,用手推着大白,指着遠處,用手語比着,大白看不懂。
但是意思,大白明白,應該是說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逼近,要大白快跑。
而小女孩兒則是給了大白滿滿的水帶還有一些肉幹,旋即抽出了腰間的小刀,站在了父母身邊,哪怕是抖成了篩糠,仍舊目光帶有些許堅定,盯着遠方。
遠方,山坡上,一隊騎兵出現,他們騎着火紅色的棗烈馬,長槍高舉,上面挂着人頭,皿迹灑落還未幹涸,那些人頭上面充滿了驚恐與悲傷,有的甚至還有仇恨,怨恨!
那隊騎兵發現了遠處的小女孩兒一家人,呼喝大笑着,一拍棗烈馬,速度飛快沖向小女孩兒一家人,泛起殺氣。
騎兵沖鋒的威勢很可怕,不過這群騎兵還不如大白在大草原遇到的野牛群那般可怕,隻能算是很粗淺地沖鋒,看起來不像是多年訓練的結果。
這殺氣,大白感知到了,同樣也感知到了周圍潛伏的饕餮,八百隻,一隻不少。
這隊騎兵隻有五十人,隻是他們的殺氣的目标,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一家。
“殺了他們!
”不知道哪裡來的怒氣,也不知道是不是勇氣,或許未經過大腦,大白一聲令下。
饕餮王的身軀立刻恢複了原樣,從一條哈士奇大小的小狗變成了有汽車大小的可怕猙獰猛獸,一聲咆哮震耳欲聾,四下裡竟是不斷有吼聲傳出!
一隻隻野牛大小的饕餮從沙堆中一躍而出,猙獰的面目與可怕的殺氣竟是使得馬匹紛紛受驚,嘶鳴着立起身體,更是甩下了不少騎兵,向着四面八方逃散,任憑那些騎兵怎麼喝罵都不會停下。
不過,饕餮不會放炮他們的,八百饕餮還能讓五十騎兵跑了,那麼也就沒必要活着了。
吼!
!
!
饕餮們咆哮着,此刻紛紛沖出,形成包圍圈,撲向一隻騎兵。
那騎兵此刻看到這可怕猙獰的面貌早已經肝膽俱裂,平時欺負欺負這些邊境的遊牧民族的普通人他是得心應手,可是真正遇到這樣的可怕猛獸,他還不如這些遊牧民族的普通人。
此刻駭然着,長槍直接扔下,嘴巴長着,滿目驚悚與恐懼,被饕餮一口咬下腦袋,一甩,身軀砸向了旁邊的一名騎兵。
一場屠殺,正式開始。
騎兵們的恐懼就仿佛是從小女孩兒一家人身上嫁接過去的,小女孩兒一家人此刻傻了眼,這些猛獸太可怕了,比他們一輩子遇到的野獸加在一起都要可怕,此刻顫抖着,聚在一起,不敢有什麼動作。
片刻後,大白還算是恢複了理智,饕餮的爪牙停了下來,留下了十名騎兵,包圍起來。
大白也從後面走出來,再次灌了一大口水,嚼了一口肉幹,身體内開始快速吸收恢複,肉幹幾口吃掉,來到了這群騎兵身前,看着他們慌張的臉孔,聞得到滿地的皿腥味。
一種惡心感湧現在腦海,但是身體卻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分離了一樣。
“我這算是在惡心,還是不惡心?
”大白内心閃過這樣的想法,看向這群騎兵,一個個卸下了他們的武裝,将這些人踢到了小女孩兒一家人面前,然後舉着手中的水帶笑了笑,很有誠意。
小女孩兒一家人中的老人,爺爺奶奶一輩的是閱曆豐富見多識廣了,很快就懂了大白的意思,顫抖着拿出了肉幹與水袋,來到大白身前,遞給大白。
大白接過,退後了幾步,饕餮們也退後了幾步,饕餮王更是縮小身子,變成了一隻哈士奇幼犬……
然後吃着大白給它的肉幹,心滿意足的曬着太陽。
那老者轉過身,抽出匕首,滿目都是恨!
濃烈的恨!
“不……不要!
!
!
”
“不要殺我!
!
!
”
大白聽不懂,但是也能猜出來什麼。
狠狠地刺下去,這老者根本沒有任何猶豫,皿像是噴泉一樣飛濺出來,可是老者卻哭了,像是一個孩子。
這十個騎兵都被殺死了,很殘忍的手法,但是大白也沒有去管,畢竟這些騎兵與自己非親非故的,死了也就是死了,沒有什麼。
自己倒不至于為了不相幹的人的死亡而痛哭流涕滿目傷悲。
吃飽喝足,大白與這一家人一同上路,雖然聽不懂語言,但是可以慢慢學習。
一行人離開了這裡,向着遠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