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關系,總裁先生好無賴 122你是我心間的朱砂(大結局)
陳希不知道他吻了多久,隻覺得快要窒息了他才放過了她。
一睜眼,就看到顧寶貝疑惑的樣子。
“爸爸你幹嘛咬媽媽啊?
”
陳希俏臉瞬間爆紅,看着顧寶貝清澈的瞳仁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倒是顧如初,非常一本正經地屈起大長腿跟顧寶貝解釋。
“爸爸不是在咬媽媽,爸爸這是在疼愛媽媽!
”
“那爸爸今天她疼那個阿姨嗎?
”
童言無忌,陳希卻忽然聽得一僵。
顧如初笑容不改,“爸爸是在幫那個阿姨做急救。
”
顧寶貝想了想,忽然明白過來似的。
“對哦,那個阿姨還叫來着,一定是疼的!
每一次貝貝感冒去醫院,一聲都要給我紮針,好疼的!
”
她說完拉着顧如初的手往回走,“爸爸,你還能做醫生啊?
”
迎着小孩崇拜的目光,顧如初做謙虛狀。
眼角不住地撇着陳希。
果然,陳希的臉色又恢複了平靜。
那冷漠無波的眼神,比從前她粘着他的時候更讓他煩躁。
他張張嘴想要解釋,可是,今天的事情似乎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顧如初吐出一口濁氣,忽然很郁悶。
他什麼時候跟比人解釋過什麼?
陳希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麼特别的存在!
他想着,牽着顧寶貝的手往回走。
顧寶貝走了半天,也該睡了。
他低得趁這機會,留下來!
陳希對于他近乎無賴的行為很是無奈。
開了門,看着一起跑進去的父女,忽然想到一個動物。
哈士奇。
撒手沒麽!
她随手将鑰匙放在鞋櫃上,換了鞋跟進去。
給顧寶貝洗澡,換好睡衣,哄着她睡着了。
陳希再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顧如初已經收拾好自己坐在床上。
他穿着一件浴袍,敞開的衣襟露出精壯的鎖骨,在燈光下看上去很是誘人。
陳希低咳一聲,意在提醒他不應該睡在這裡。
他從前那也不是沒有在這裡留過夜,他有自己的房間。
若是他有欲望要解決,也會直接拖着她進了他的房間,事後再“請出來”。
顧如初聽着陳希的低咳,也假裝沒聽到。
知道她認床,去别的房間也睡不着。
他也不擔心她走了,大喇喇地坐在床上,反正她總不能給他攆出去吧?
反正她攆也攆不走!
陳希見他沒有反應,無奈地搖搖頭。
拿起睡衣洩憤一般撣了一下,快步走進了浴室。
顧如初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放下手裡的相冊。
這相冊都是她們母女的照片,别人看了,還以為顧寶貝沒有爸爸。
陳希……沒有老公呢!
顧如初很小心眼地想,是不是給夏至深留着位置呢?
他也不懂自己現在到底在幹嘛,隻是今天跟夏至深打了一架,他就想賴着她。
夏至深給他打了,她就得負責!
誰讓你們不清不楚的!
?
顧大師是怎麼都不會承認自己在乎陳希的。
陳希在浴室裡心裡十分不安。
顧如初就在外面,這一夜要怎麼過啊?
難道真的跟他睡一張床?
想想都可怕!
真要是睡在一起……
其實她還真的想象不出來他們睡在一起會是什麼樣子。
結婚三年了,好像還真的沒有在同一張床上醒來過。
除了新婚第一天,他起床,就給了她一個耳光。
後來他也知道了,洞房之前,他喝的酒裡,是他的爺爺給加的料。
隻是那時候,他把所有的不堪,所有的罪過,都推給她。
陳希靠着牆壁滑下去,眼前越來越模糊,眼皮越來越重。
這種感覺就像是忽然從懸崖上墜落。
她想要喊,可是喊不出聲音。
嗓子被人捉住了,她怎麼都掙紮不掉。
那雙手那麼用力,似乎要将她的脖頸扭斷。
他那麼恨,那麼狠,指着床單上的落紅說她不要臉。
是她不折手段逼走了他心愛的女人,逼着他娶了她。
他的眼睛像是冒火一樣,那架勢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
“不是我,不是我……”
陳希喃喃的想要為自己辯解,文犀姐不是她逼走的,不是她啊!
可是,他一旦都聽不進去,一巴掌閃過來,她當即就沒有了意識。
黑暗,全是黑暗。
陳希反倒覺得安穩了,包成了一團。
可是沒有安靜多久,她感覺好冷。
時間好像回到了那個被他趕出别墅外的雪夜。
S市很少下那麼大的雪。
她感覺那冰晶都快要嵌進了骨子裡。
她攏緊了身上的衣服,可是怎麼都擋不住那寒風的侵襲。
那覺得好冷,真的好冷,快要凍僵了。
誰能來救救她,誰能來救救她啊?
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孩子。
“救救我……救我的孩子!
”
忽然肚子一痛,她有種不祥的預感,也顧不得什麼尊嚴,跪在門前哀求着門裡的人放她進去。
可是,除了肆虐的冰雪,無人回應。
“顧如初,你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
我以後再也……”
陳希發高燒,說了一夜的胡話。
顧如初聽着她模糊的呢喃,俊臉上一片沉重。
他從來不知道,她心裡有這麼多的苦楚。
或許知道,隻是不去關注,不關心罷了。
他們和文犀都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
文犀比他們打了一歲,人如其名,很文靜,也很犀利。
他們一起從幼稚園玩到小學,再玩兒到中學。
情窦初開的年紀,他喜歡上了那個沉靜銳利的文犀,而陳希卻對他的潇灑不羁醉心。
那時候,愛情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可是,現實是很沉重的。
他和陳希是門當戶對的少爺小姐,文犀是陳希家園丁的女兒。
自小,他們為了保護文犀,就對外宣稱文犀是陳希家的遠房親戚。
跟貴族學校裡任何一個人一樣,都是出身豪門望族。
可是,忽然有一天,這個消息走露了,全校都知道文犀的身世。
他找了很多地方,最後在天台找到了文犀。
她哭倒在他懷裡,說是陳希故意散布的消息。
就是那一天,他和文犀确定了關系,也發生了關系。
顧家的大人對于他和文犀在一起一直都沒有什麼反應。
可是,他其實知道,想要最後跟文犀在一起,他要自己強大起來,不受家族的管束。
于是他開始做投資,開始投身商海。
可是他到底是一個新人,雖然很有添天賦,最後還輸的皿本無歸。
就是這時候,陳希找上他,跟他說,她爸爸給她劃了一個公司,請他去當CEO。
這個公司就是現在顧文集團的前身。
顧如初看着床上,多可笑,她的公司,現在用着他和文犀的名字。
但是她在董事會也沒有什麼話語權,況且說了,他也不會聽吧?
那時候文犀忽然失蹤了,他把所有的心皿都投放在公司上。
将她的權力架空,最後趕出董事會。
“希希,你恨我嗎?
”
他握住了她的手。
她卻忽然一抖,嘴裡一直念叨着。
“不要傷害我,求求你!
”
是啊,是他一直在傷害她。
這麼多年了,或許,他該對她好一點!
“我保證以後……我不幹涉你……顧如初,你救救我們的孩子……不是,是我的孩子……求求你……”
她忽然哭喊起來,大滴的眼淚從眼角流出來,沾濕了她如墨頭發和枕頭。
顧如初覺得心裡好像被一記重錘擊中了,握着陳希的手不敢用力,也不敢放松。
“希希?
希希?
”
她越哭越厲害,顧如初輕輕地推着她的肩膀,試圖将她喚醒。
陳希聽着耳邊那熟悉的聲音,吓得顫抖起來。
忽然睜大了眼睛坐起來,下意識就捂着自己的臉戒備地看着他。
那一連串的動作刺痛了顧如初的眼睛,也傷了夏至深的心。
夏至深有别墅的鑰匙,一進來看到門口的男式皮鞋,心裡就是一沉。
他輕輕地上樓,先去顧寶貝的房間看看,孩子還在睡。
他又走到了主卧,剛進來,就看到陳希捂着臉驚恐的看着顧如初。
“顧如初,你對她做了什麼?
”
夏至深走上前去一把推開顧如初,坐在陳希旁邊雙手搭在她肩膀上,輕聲地喊着她。
“希希?
希希?
你看看我?
我是夏至深啊!
”
“至深?
”陳希緩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這裡不是夢境,現在也不是初夜的那天早晨。
她放下了手,看了夏至深一眼,點點頭。
“感冒了?
”
夏至深伸手撫上她的額頭,“有點高燒,嗓子疼不疼?
我給你煮一些糖水好不好?
”
他故意放輕了聲音,生怕驚吓到了她。
陳希點點頭,他鼓勵似得對她一笑,揉了揉她的臉蛋,像對着一個小孩子。
顧如初看着們親昵的互動。
他應該要走開的,聘夫都過來了,他幹嘛要在這裡礙眼?
不對,是幹嘛看着他們,礙眼?
!
可是他邁不動步子,他沒有辦法扔下她不管。
她那麼虛弱,就隻是那麼坐着也搖搖欲墜的樣子。
他怎麼能在這時候離開?
夏至深哄着陳希躺下吃了藥繼續睡。
站起來轉過身,深深地看了顧如初一眼,意思出去說。
顧如初回頭看了陳希一眼,輕輕的關上了門,跟着夏至深一起下樓。
夏至深熟稔地從冰箱拿出了雪梨和冰糖,開火煮糖水。
他的動作很熟練,對東西的放置也很熟悉,,大約經常在這兒下廚。
顧如初一想到,夏至深跟陳希母女相談甚歡一起吃飯的場景,他就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你也看出,希希有點不正常吧?
”
夏至深将材料都放在了鍋裡,開火煮着。
他擦擦手,轉過身看着顧如初認真地說道。
兩個人臉上都很精彩,可是氣勢依然霸氣。
顧如初想着,陳希不正常?
她哪裡不正常?
情緒波動太大?
夏至深看他的樣子,嗤笑一聲,将擦手的毛巾放在琉璃台上。
“也是,你對她從來都不上心,怎麼會注意到?
”
顧如初聽着他輕蔑的語氣,最重要的是,好像他就知道的很多一樣。
“希希得了抑郁症!
”
夏至深的話讓顧如初一愣。
陳希有抑郁症?
怎麼可能?
夏至深看着他的樣子就知道他不相信。
走到沙發旁,拿起公文包掏出一份文件遞給顧如初。
那是一份手術同意書。
因為風險過大,所以需要本人簽字。
而本人簽字那一欄,陳希已經簽好了名字。
那娟秀的筆記看上去有些淩亂,大約是寫得時候,很慌張。
顧如初看着文件,心整個扭成一個麻花。
“消除記憶,你當我是小孩子嗎?
這種手術哪個醫院敢做?
”
他語氣強硬,可是其實心裡是沒有底的。
陳希竟然選擇消除所有的記憶。
她要忘了過去,忘了他嗎?
顧如初無法想象,一個陌生的陳希站在他面前,會是什麼樣子。
她會看着他,跟其他人沒有兩樣,會生疏而冷淡地叫他,“顧先生。
”
顧如初無法想象也無法接受那樣的畫面。
捏着文件的手背青筋凸起。
夏至深又是一聲嗤笑。
“顧如初,如果希希做這個手術,我就會是主刀醫生。
”
他堵上醫生生涯,也不會讓陳希出事。
“你敢!
”
顧如初臉色一變,面露兇光。
夏至深隻是淡淡地一笑。
“顧如初,你知道希希為什麼會得抑郁症嗎?
你真的以為希希早産隻是因為被你關在門外凍了三個小時嗎?
”
他的聲音好像帶着刺的皮鞭,一下一下抽在顧如初的心上。
顧如初忽然很不想聽,腳下動了一下,卻被夏至深的話深深地震撼。
“她是因為文犀才變成今天這樣的!
”
夏至深走到他面前,注視着他的眼睛。
“你不相信?
”
不相信,顧如初當然不相信!
文犀已經走了那麼多年,陳希懷孕的時候,她怎麼會對陳希做什麼呢?
“希希三個月的時候,就差一點流産。
要不是她冒着危險非要留下這個孩子,貝貝早就存在了!
”
夏至深仿佛陷入了回憶裡。
“那時候,希希每天都盼望着你能去看看她,可惜……”
他忽然移開了目光,看着顧如初手上的文件。
“可惜,她等來的是文犀生下兒子消息。
”
“那時候我就在希希的病房裡,聽着文犀請她離開你,聽着文犀辱罵着希希……”
夏至深臉色忽然猙獰起來。
“你知道我當時多想要殺了你!
?
不我讓希希繼續跟文犀視頻,可是,她非要聽文犀說完了先關了視頻。
”
“從那天開始,她的情緒就開始低落,不管我想想了什麼辦法,都沒辦法有一些起色。
”
“八月的時候,她被确診為産前抑郁證。
”
“我本來打算将她接到我的醫院,時刻看護着。
”
“可是,沒想到……”
他沒有接着說,顧如初也知道了。
可是,他将她關在門外,導緻了她早産。
甚至,他知道她早産,救護車将她接走的時候,他都沒有出去看一眼。
生孩子的時候,她難産,在手術台上固執的想要聽一聽他的聲音。
他聽着聽筒那邊傳來她虛弱的聲音,他還以為那是她的苦肉計。
他還嗤笑着。
明知她難産,醫生也建議剖腹産,可是他就是要求她必須順産,不然以後看到她肚子上的傷疤會沒有“興趣”。
他的話那麼荒誕,可是她認準了死理,非要順産。
到最後也沒有生出來,還是做了剖腹産。
“顧如初,其實我也不希望希希做這個手術,風險很大,我沒有辦法承擔失去她的後果。
”
他認真地看着顧如初,“放過希希吧!
”
顧如初捏着手上的文件,捏出了褶皺,也不肯放手。
就像他沒有辦法忍受陳希從他生命裡拔出。
原來有的人相遇了,就是一輩子。
不管他有沒有注意到,都已經深深地種在心裡。
“照顧好她!
”顧如初冷着聲音說道,一轉頭,正好看到揉着眼睛下樓的顧寶貝。
“爸爸!
”
顧寶貝喃喃地喊了一聲,看到他要走,小短腿蹦了兩下跑出去一把抱住他的長腿。
“爸爸,你去哪啊?
”
從沒有一次,顧寶貝就這麼從夏至深眼前跑過去。
沒有看到他!
“爸爸有事要走,寶貝先跟夏叔叔在一起玩兒,好不好?
”
“可是……”顧寶貝為難的看看顧如初。
“可是媽媽生病了,爸爸得照顧媽媽啊!
”
“别的小朋友媽媽生病了,都是爸爸照顧的!
我同桌的都說了!
”
生怕顧如初走了似的,她還特意加了一句。
夏至深笑着張開手臂。
“寶貝乖,媽媽生病了夏叔叔會照顧她。
讓爸爸走吧!
?
”
“不要!
”顧寶貝執拗地抱着顧如初,“可是夏叔叔也不是我爸爸啊!
”
夏至深明顯地很受傷,但還是隐者情緒。
“我們從前都是這樣的,對不對?
”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了,顧寶貝更有話說了。
“可是從前爸爸又不在。
”
那意思很明顯,爸爸現在在這兒了,就不用你了啊!
顧如初幾乎想要揚天長笑了。
剛被夏至深打擊地快要體無完膚,女兒幾句話就讓他翻身了。
就算他和陳希的事情裡,他做的有多麼的不對,可是,女兒還是他的女兒。
過去的傷害已經造成了,就算他此時退出,又能怎麼樣?
倒不如,好好地去補償。
陳希決定做手術,也是因為放不了他們的感情。
陳希還是愛他的。
顧如初如此想着,一把将顧寶貝抱起來舉在頭頂。
“寶貝說得對啊!
爸爸照顧媽媽,理所應當!
”
他說着,意味深長地看了夏至深一眼。
夏至深收回了手臂,對着顧寶貝微微一笑。
“叔叔給媽媽做了冰糖水,等一下寶貝喂媽媽喝!
好不好?
”
“好,我和爸爸一起看着媽媽喝!
”
顧寶貝騎在顧如初脖頸,沖着夏至深喜滋滋地笑。
夏至深壓抑着心裡的不甘,拿着公文包就出去了。
顧如初抱着顧寶貝上樓,陳希還在睡。
沉靜的睡眼看起來像個不谙世事的孩子。
顧如初撫着她的眉眼,他應該感謝夏至深,感謝他對她的照顧。
陳希一覺醒來,覺得好像過了幾個世紀。
迷蒙的睜開眼睛,就看到小陽台上顧寶貝和顧如初膩味在一起,不知道說什麼。
父女倆說的那叫一個高興,連她走過去都不知道。
她探頭看着,原來是在翻相冊。
顧如初握着顧寶貝的手,在那些相片上畫着什麼。
陳希湊近了去看,吓了一跳。
顧如初你怎麼這麼幼稚?
竟然在照片上花他自己!
每一張她和寶貝的合照,他都在旁邊畫上一個“人形”。
還讓顧寶貝寫上“爸爸”兩個字!
“爸爸,我都寫了好久了!
手都寫酸了!
”
顧寶貝看着依然畫得不亦樂乎的顧如初,嘟着小嘴很是無奈。
“馬上就寫完了,乖,在堅持一會兒!
”
顧如初說着,放開了顧寶貝的手,自己畫人,這一次畫得還算像個人。
他畫完了就遞給顧寶貝,讓她在旁邊寫“爸爸萬歲”!
陳希很是無語,顧如初你智商被寶貝傳染了?
真是!
她在背後白了父女倆一眼,轉身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椅子。
父女倆聽到聲音,都轉過來。
看到她醒了,都是一笑。
陳希看着那相似的動作,也勾起嘴角。
顧寶貝一把扔了手裡的筆,撲到陳希身上。
“媽媽睡了好久!
”
“是啊!
貝貝有沒有餓?
媽媽給你做飯?
”
陳希将她的碎發别到耳後,笑着說道。
顧如初很明顯又被無視了,非常不滿意。
“咳,希希,你感冒還沒好,回去躺着去!
”
陳希挑眉看着他,他這是什麼語氣?
要不是他昨天賴着她的床,她會泡澡泡久了着涼?
話說這人怎麼還不走?
“我沒事了……你……”
“我叫了外賣,既然你醒了,一起吃啊!
”
顧如初先她一步,抱起顧寶貝,單手抱着,另一隻手牽着她的手。
他的手很暖,卻讓她心驚膽戰。
他這是要幹嘛啊?
“媽媽,爸爸說以後都不用出差了,一直陪着我們!
”
出差?
對啊,每一次他走了,她都跟顧寶貝說他是要出差了,所以不能在家陪着她們。
顧寶貝小臉喜滋滋的,抱着顧如初的脖頸,恨不得長在他身上。
陳希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感覺,隻覺得很不真實。
她想,這是她感冒太嚴重了,出現了幻覺吧!
“你真的……”
趁着顧寶貝去衛生間的時候,她低着頭,湊到了顧如初身邊。
輕輕的聲音,他差點沒有聽清。
“是啊!
我昨天就說了!
”
顧如初很會找時間,看着顧寶貝還沒出來,長臂一伸,拉着陳希抱在懷裡。
“希希,我是認真的。
給我一把鑰匙,我以後都回這裡住,好不好?
”
他難得語氣這麼溫和,一副商量的樣子。
若是從前,就算他要來,也是搶了她的鑰匙就得了。
灼熱的氣息盆栽她臉側,讓她半邊臉都燒了起來。
“你,你放開我……”
陳希很不習慣這樣的親昵。
即使床笫之間,他們也都是掠奪和給于,也沒有這樣的溫存過。
她很不習慣。
顧如初知道什麼事都要一步一步來,怕她反彈。
微微放開了她,可還是在自己可控範圍之内。
“希希……”
“好好好!
”
聽着他一遍又一遍地叫她的名字,她耳根都發麻。
習慣了他的強勢霸道,實在受不了他的溫柔攻勢。
陳希點點頭,“明天就去給你配鑰匙,你離我遠點!
”
“好!
”
顧如初可聽話了,幾步邁到陳希最遠的桌子那邊。
于是,有趣的一幕出現了。
顧寶貝一出來,就奔着顧如初跑過去。
長方形的餐桌上就變成了兩邊。
陳希自己坐在一邊。
顧如初和顧寶貝坐在另一邊。
陳希看着顧寶貝笑嘻嘻的小胖臉,很是憤憤不平。
這個小白眼狼,顧如初一召喚就過去了!
她養她這麼多年,一點都不記着!
顧如初還故意似的,她夾什麼菜,他就把那菜拉倒他們那邊。
還美其名曰,“貝貝愛吃!
”
貝貝愛吃?
那青菜她一口都不碰的,好嗎?
陳希咬着筷子,一臉的郁悶。
菜都被他拉走了,她端着碗,幹嚼米飯嗎?
顧如初你也太過分了啊?
在我家還欺負我!
顧如初心情很好地喂着顧寶貝。
過了一會兒,才發現似的看着陳希。
“希希啊,怎麼不吃飯啊?
”
吃吃吃,吃你妹啊!
陳希心裡罵着,咬着筷子白了他一眼。
那嬌憨的模樣看得顧如初心裡一蕩。
他把顧寶貝放在椅子上讓她自己坐着。
挺拔的身體湊近了陳希,低聲說道:“希希啊,喜歡咬筷子,說明……”
“嗯?
”陳希哼唧一聲,很明顯的敷衍。
顧如初也不在意,繼續說着。
“說明你那方面需求很旺盛!
”
陳希吃飯的動作一下子就停住了。
确切的說,她是被噎住了。
顧如初還繼續刺激她。
“沒關系,希希,以後我就過來了!
”
那意思說他不在,她就閨中寂寞了?
顧如初你也太不要臉了?
!
陳希苦着臉,恨不得咬他一口。
顧如初話說完了,非常迅速地縮了回去,端着飯碗繼續吃飯。
還施舍一般,把一盤蒜蓉娃娃菜推給陳希。
“希希,吃菜!
”
陳希氣的臉都要綠了。
她最讨厭蒜的味道了!
泥煤顧如初,你故意的吧?
顧如初看着她有氣撒不出的樣子,心底暗笑。
哼,讓你招惹夏至深,當我是死人嗎?
顧如初很幼稚地想着。
早就忘了他想的,什麼要補償陳希的話。
一頓飯吃得一點都不愉快,顧寶貝先吃完了,去玩兒她的玩具了。
陳希也不想吃,放下筷子卻被顧如初一下子拉住。
“不吃飽了,感冒哪能好?
”
顧如初哄着小孩兒似的,将她拉到了剛剛顧寶貝坐的位置。
顧如初将她的碗也拿過來,夾了很多菜,堆得像個小山。
“你以前最能吃了,每次到我家吃飯都要盛兩碗,現在怎麼瘦的跟個幹兒似的!
抱着不舒服!
”
他說從前的時候,陳希還有點動容,到後面,就五感了。
陳奕翊,你能不能思想健康一點啊?
什麼話都能扯到……
“這個是你之前最喜歡吃的!
嘗一嘗?
還是靖遠鎮的大廚推薦。
”
他抛給陳希個媚眼,似乎在贊賞她的品味。
看看,你小時候喜歡吃的菜,到現在還是大廚推薦!
看看,你喜歡的男人,到現在也是帥哥一枚!
陳希已經徹底無語了,搶過自己的筷子吃了幾口,就放下了。
她感冒也吃不了什麼東西。
何況一頓吃兩碗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那時候文犀姐還沒到她家呢!
陳希忽然想到了文犀,臉上的表情也黯淡了下來。
“顧如初,你還會想到文犀姐嗎?
”
她發着呆,明知道不該在這個時候提到文犀。
可是她也不想就這麼糊裡糊塗地過了。
文犀始終是他們心裡的一根刺。
現在他不提,不代表将來也不會提。
“希希,我們現在不要談這個……”
“為什麼不談?
”
陳希凝視着顧如初的眼睛,似乎要從他眼睛裡看出什麼。
可是她什麼都沒有看到。
“如初,其實我一直都知道文犀姐在哪。
”
她看着他的眼睛忽然一亮,她的心卻忽然一沉。
“你要去找她嗎?
”
顧如初下意識地要問文犀到底在哪。
可是陳希的下一個問題卻讓他疑惑了。
他要去找她嗎?
去找文犀?
若是之前,他一定毫不猶豫就走了。
若是陳希不願說文犀的所在,他還會逼問着她。
可是,現在,他猶豫了。
真的很猶豫。
很矛盾。
他要去找文犀的嗎?
那希希和寶貝怎麼辦呢?
陳希看着他的目光從驚喜到迷茫,看得出他的掙紮與猶豫。
她不加點破,隻是靜靜地等着他的答案。
“文犀姐在B市西南部的一個小村子裡。
”
她看着顧如初張了張嘴,心裡忽然一疼,下意識地說出了文犀的地址。
這是她懷着顧寶貝的時候,文犀跟她視頻說的。
她一直都沒有告訴股如初。
顧如初說她是破壞了他和文犀的罪魁禍首。
在這件事上,她的确是。
說完了,不忍心看顧如初的反應,也不敢看,陳希擡腿就走。
顧如初看着她掠顯倉皇的背影,皺着眉。
她對他,還是沒有信心。
陳希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隐約感覺到身邊的床陷進去一些,她忐忑的心才漸漸放松了。
她多害怕,顧如初聽說了文犀的消息,就直接丢下她和顧寶貝離開了?
黑暗裡,顧如初輕輕地将陳希攬在懷裡。
“希希,我不會丢下你和寶貝的!
”
陳希聽着他低沉的嗓音,嘴角挂着笑,漸漸睡熟了。
文犀的事情就像是一張紙,從顧如初和陳希之間翻了過去。
可是文犀是一個人,畢竟不是一張紙。
一張紙可以扔了,但是這個人,你不找她,她也有可能會找你。
某天,陳希正領着顧寶貝在庭院裡玩兒疊房子。
隻有兩個人,母女兩個也玩兒得很高興。
顧寶貝一蹦一跳的,“媽媽,爸爸什麼時候回來啊?
”
“剛不是說了,還有半個小時到家嗎?
”
陳希無奈地捏捏她的臉臉蛋,真是一會兒都離不了顧如初啊?
!
她真吃醋!
顧如初去臨市出差,這丫頭就千叮咛萬囑咐,要給她帶禮物,要早點回家!
顧如初每天都跟她視頻,小顧寶貝才三歲,能說什麼?
可是父女兩個就是聊得熱火朝天。
陳希有時候真的很佩服顧如初。
他能跟三歲小朋友聊天聊得這麼好,智商很提神啊!
剛剛顧如初下了飛機就給顧寶貝來了個視頻,說半個小時就到家!
顧寶貝這酒在屋子裡待不住了,非要出來等着。
陳希無奈,陪着她在外面蹦哒。
母女倆玩兒地正歡,就看到庭院外一道清麗的身影,身邊帶着一個四歲大的男童。
陳希今年才二十五歲,養尊處優的生活,讓她看上去跟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差不多。
而那個女人,也不過二十六歲,看上去卻好像已經是一個中年人。
她穿着一身酒紅色的棉紡長裙,頭燙成了方便面,紮在腦後。
從前,她是從來不化妝的,可是現在,濃重的煙熏妝也遮不住她眼角的皺紋。
顧寶貝白白嫩嫩的,一看就是蜜罐裡養大的孩子。
而那個男孩兒,穿着一身不合身的T恤衫,底邊的地方還有一些破洞。
陳希看着女人靜默了很久,才低低地喊了一聲。
“文犀姐!
”
“希希!
”
文犀看着陳希依舊光鮮亮麗,自己卻灰頭土臉,有些羞赧。
一想到她的來意,她又鼓起勇氣,拉着孩兒走了進去。
曾經,她們是最好的朋友,可是,因為一個男人反目成仇。
陳希從沒有想過她們還能再見。
看着文犀被歲月蒼老的容顔,她心裡也不是滋味。
“希希,我剛剛聽到孩子說,如初很快就回來了,是吧?
那我就長話短說。
”
文犀看着陳希,忽然拉着男孩兒一起給她跪下了。
……
“寶貝,有沒有想爸爸啊?
”
顧如初一進門,就看到坐在沙發吃手指甲的小公主。
顧寶貝聽到爸爸的聲音,沒有以往的歡欣,低低地喊了一聲。
“爸爸,你回來了!
?
”
“怎麼了?
誰欺負我們顧寶貝了?
”顧如初抱着她坐在他腿上,瘙着癢逗她笑。
顧寶貝笑着躲開,精緻的小臉笑成了一朵花兒。
“爸爸,我們家新來了一個人!
”
新來了一個人?
顧如初第一感覺就是,夏至深又來了!
可是,看顧寶貝的樣子,應該不是夏至深啊!
他疑惑地看着她,“媽媽呢?
”
“在裡面給他換衣服!
”
顧寶貝越說越氣憤,“媽媽不讓我看,說他是男的,不方便!
”
“媽媽是不是不要我了?
”
顧如初一聽男的,臉色都變了,抱着顧寶貝就走。
走了兩步,又倒回來将顧寶貝放在沙發上。
“貝貝,你在這兒坐着,爸爸去看看!
”
“爸爸,你也不要我了!
?
”
顧寶貝那教一個委屈哦!
看得顧如初心頭疼化了。
二話沒說,抱着顧寶貝就往樓上走。
文犀廚房裡走出來,看着二樓拐角。
曾經他跟她說過,隻要她在他身邊,即使她不說,他也能發現。
可是剛剛她就站在廚房裡,隔着一個紗簾,他也沒有注意。
他還是跟以前一樣,聲音都沒有變。
低沉醇厚。
文犀低頭看到自己的一身,苦笑着想。
其實他沒有看到她,更好!
否則,那才是真的給她難看!
她握着剛剛從廚具櫃找到的水果刀,留戀的看了一眼樓上。
雖然根本就看不到顧如初的背影。
可是,看着那樓梯,她也覺得一絲安慰。
顧如初沒有想到上樓之後,會看到一個黑瘦的小孩子。
那孩子長得挺高,可是瘦的隻剩皮包骨,看上去很是可憐。
顧如初将顧寶貝送到她自己的房間。
叮囑她不準出去,他才走進了客房。
男孩兒剛剛洗完頭,披着他的浴袍,精短的頭發上還滴着水。
陳希正将他換下來的衣服都收起來。
一擡頭,看到他疑惑的目光,柔柔地一笑。
“回來了?
”
“嗯!
”
顧如初點點頭,看着男孩兒隻覺得他有些眼熟。
“那個,這是我的家的一個親戚,現在我們這兒住幾天!
”
陳家的人非富即貴,哪有遮掩高大親戚?
顧如初點點頭,也不揭穿她。
看着她忙上忙下地給男孩兒收拾房間,他心疼她太累。
“挑一個保姆過來吧?
!
”
她照顧顧寶貝本就很累了。
他早就想要給她挑一個保姆過來,可是她死活不讓。
估計是從前在他家裡,惡毒保姆的印象讓她後怕了。
“不用,他就住幾天而已!
”
陳希不出所料的拒絕。
顧如初再次點點頭,“好吧,你别太累就好!
”
陳希收拾衣服的動作一頓,輕輕地點了點頭。
“嗯!
”
他們之間的相處已經越來越融洽,越來越像一對真正的夫妻,不用顧忌。
陳希收拾好了客房,讓男孩兒先自己待着,等一會兒會有人給他送衣服。
等她走出去了,直接被顧如初拉進了主卧。
大手搶下她手裡的髒衣服扔遠了,他低着頭,暧昧地抵着她的額頭。
“有沒有想我?
”
他說的意味深長他同時,還用動作加以描述。
陳希臉色绯紅,推着他結實的兇膛。
“說幹什麼呢?
注意點啊!
”
“注意什麼?
”顧如初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哦,動作幅度小一點,聲音小一點是不是?
”
他邪魅地一笑,抱着陳希坐在床邊。
“那你要叫得小聲一點了!
”
他說着,低着頭吻上那觊觎已久的唇。
柔軟的唇瓣帶着甘甜,是他想念了幾天的美味。
一周的行程,他各種壓縮,硬是在三天之内完成了。
同行的員工沒有一個不叫苦。
可是他一想到能夠早點見到她,就不覺得累。
這樣抱着她,是他想了幾天的事情了!
“顧如初,你能不能控制點?
那孩子還餓着呢!
”
“你就不考慮我還餓着呢?
”
顧如初幽怨地看着她。
陳希無奈,隻想着,若是你知道這個是誰的孩子,還會是這個态度嗎?
“好了,那你也不能跟孩子争吧?
晚上……随你!
”
她猶豫着說出這句話,看着某男眼睛瞬間亮了,她很後悔。
“你說了,晚上随我!
”
顧如初生怕她反悔,規規矩矩地給她整理好了剛剛弄亂的衣服。
還順帶着抱她下床。
反正,多抱一會兒是一會兒麽!
陳希貼着他結實的兇膛,心裡像是灌了蜜一樣。
顧如初,你要是永遠都對我這麼好,該有多好啊!
自從他說回家住之後,就再也沒有過花邊新聞。
現在陳希偶爾也會帶着顧寶貝出去參加一些上流社會的聚會。
每一次都是他親自接送。
從前那些流言蜚語也随着時間消失了。
陳希非常感恩。
那個男孩兒名叫“盛天”。
陳希給他起了個小名,叫天天。
天天跟顧寶貝差不多大,陳希平時就把他們兩個放在一起。
隻是天天不愛說話,大多數都是顧寶貝一個人自言自語。
顧寶貝那張嘴的,連陳孟鑫都受不了。
難得有一個肯聽她講話的人,她高興地不得。
對待天天的态度,也從敵對變成了友好。
“天天啊,你看這個娃娃,我最喜歡了!
你覺得好看不?
”
“天天,你幫我擺一下這個積木!
”
“天天……”
平時這些話都是陳希聽的,現在盛天代她聽了,她也輕松不少。
“希希,這是誰家的孩子?
”
都呆了半個月了,也沒有說來接走。
顧如初很疑惑。
主要是,這孩子看着實在是眼熟。
陳希也在疑惑,文犀姐說一個星期就接走的,可是都半個月了,也沒有消息啊!
她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彼時她正靠在顧如初懷裡,兩個人悠閑地看着電視劇。
她換了一個台子,正好在演新聞。
說是從江邊打撈起一具女屍。
看樣子是割腕自盡的,身上還帶着遺書。
那遺書被水泡過,已經看不出文字原來是什麼樣。
陳希一開始也沒有注意,可看到那個酒紅色長裙,忽然一僵。
“怎麼了?
”
這丫頭看到什麼了?
臉色都變了?
電視上的女屍都被蒙着白單子,看不到臉。
陳伊伊也是剛剛看到了衣服一腳。
不會這麼巧吧?
她放下遙控器站起來就想要往外走,可是走了兩步,又停下來。
她要上哪去啊?
警察局嗎?
對,警局啊!
她慌張地就要換鞋出去,被顧如初一把拉住。
“希希,看着我,怎麼了?
你要去哪兒?
”
“我……”
陳希嗫嚅着,眨眨眼,不知道怎麼跟顧如初說。
“文犀姐,可能出事了!
她……”
文犀?
顧如初更疑惑的,文犀出事,她怎麼知道?
陳希心一橫,把文犀來找她的事情,全盤托出。
他臉色一變,拉着陳希的手也用了些力。
“那個孩子是文犀的孩子?
”
他低着頭,止不住地感慨。
“怪不得,怪不得!
”
他就說覺得眼熟!
那個孩子跟他表哥顧格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什麼?
”陳希疑惑了,什麼怪不得?
“希希,我以後再跟你解釋,我們先去警局看看!
好不好?
”
他握着她的手,感覺到她的顫抖,低着頭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的眼角。
“相信我,好不好?
”
我不會離開你!
陳希看着他的眼睛,定定地點點頭。
兩個人慌裡慌張地進警局,尴尬地又出來了。
他們新聞沒看完,那個不是一個女屍。
而是一個男人,專門搞行為藝術,故意搞了一出鬧劇。
陳希和顧如初從警局一出來,相視一笑。
他們進了警局那股沖勁兒,真的很吓人啊!
想到警察磕磕巴巴地說着事情的原委,他們也覺得自己太二了!
加起來就是個井,橫豎都是二!
這是他們出來的時候,映月聽到一個警察說的。
陳希羞紅了臉,握着顧如初的手搖啊搖。
“你說,怎麼辦?
”
“交給我吧!
”顧如初拉着她的手放在嘴邊呵了一口氣。
陳希臉色又紅了。
陳希從沒有想過,有一天,跟文犀沾邊的事情,顧如初還能站在她這裡。
此時,一次回到别墅,她才有種安心的感覺。
這一路她不光擔心文犀,還要擔心顧如初的反應。
顧如初看着她疲累的小臉,強制性地讓她去睡了,他去哄兩個小孩子睡覺。
看着盛天睡夢裡還帶着防備,皺着眉給他蓋好了被子。
衆人都以為他和文犀很相愛,實際上,文犀根本就不愛他。
文犀喜歡的,一直是他的表格。
她隻見過他一次,她說,那就是一見鐘情。
那時候,顧家跟陳家常常有聚會,顧格對陳希總是格外照顧。
都是年紀差不多的孩子,大人看着,總會做一些亂點鴛鴦譜的事情。
比如要給顧格和陳希訂婚。
其實不過是大人的一句玩笑,可是文犀不知道,卻當了真。
那時候她又被人挖出了園丁女兒的身份,在學校備受嘲笑。
他在陽台找到她的時候,她喝的酩酊大醉。
其實顧如初不确定那一天,文犀知不知道那個人是他。
或者,她又把他當成了誰。
總之他們兩個就糊裡糊塗地在一起了。
後來,陳希逼婚,文犀忽然離開。
他把一切都歸咎于陳希的逼迫。
其實,在顧寶貝出生之後,他就從顧格那裡知道了當年文犀出走的真相。
顧格說文犀是因為他而走,如今看來,是因為孩子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她看到了陳希和顧如初的婚姻,深知自己是進不了這樣的家庭的。
為了保全孩子,她選擇了離家出走。
顧如初将盛天的模樣照下來,發給顧格。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在他範圍之内了。
他回到主卧,看着床上翻來覆去烙餅的某女,微微一笑。
這才是他應該負責的人啊!
兜兜轉轉,到最後,還是他們在一起。
忽然想起那年家族聚會。
陳希踩到了餐桌的一角,身子一歪就滑了下去。
顧格離她最近,一把将她扶起來。
卻撇着嘴走到他面前,“你為什麼不管我?
”
那嚣張的氣焰,仿佛他管她,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
那時候他想的就是,管你?
管你什麼事啊?
到最後,還真的是什麼事都管了!
顧如初輕輕地爬上床,将陳希抱在懷裡。
“希希,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吧?
”
“嗯……嗯?
”
陳希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顧如初笑着湊近了,溫柔地吻在她的鼻翼。
“我們再要一個孩子,我一定不會讓你再受到一點的苦楚!
”
陳希又是一愣,忽然一笑。
原來他是在意那件事啊!
她故意闆着臉,思考的樣子。
“可是女人生孩子,本來就很痛苦啊!”
“那是最後一步了,我們不到最後一步不就得了?
”
“什麼?
”
陳希還沒理解,他的唇已經吻過來。
後來陳希才知道,什麼叫不到最後一步。
某天被壓迫着擺出各種姿勢的時候,陳希示弱了。
“老公,我們要個孩子吧!
”
要個孩子,休息十個月!
顧如初想了想,“好啊!
”
陳希松了口氣,卻被男人抱着直接壓倒在床上。
“幹嘛啊你?
”
“你不是想要懷孕嗎?
我得更努力啊!
”
陳希怒,你努力能不能把安全措施撤了?
……
四月之後,大着肚子的陳希靠着顧如初耍賴地不肯走路。
什麼飯後要運動多久多久,她懷顧寶貝的時候,哪注意過這些啊?
“你生寶貝的時候就是沒注意這些,才會難産!
”
“哦,你是怪我喽?
”
陳伊伊臉色馬上就變了,似笑非笑地看着顧如初。
顧如初哪敢頂着火氣上去啊,讨好地笑着。
“希希,再走一圈,我們就回去休息!
”
陳希哼了一聲,擺出老佛爺的架勢,“起駕吧!
”
“……”
不遠處,顧寶貝一邊吃着冰淇淋,一邊表示不屑。
剛剛爸爸不在,媽媽走得她都追不上了。
爸爸一來,就柔弱地走不了路了!
一邊的盛天很是同意。
“女人啊,就是這麼矯情!
”
“對!
”
……
“喂,你說誰呢?
”
盛天話一說完,就撒開腿跑了。
顧寶貝放下手裡的冰淇淋就追上去!
别看我們小公舉才四歲,捍衛女性權威,可是一點不馬虎呢!
陳希和顧如初看着自家風風火火的女兒,很是感慨。
不知道以後什麼樣的人物,能治得住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