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托莉雅小姐,要不我也把你抱過去吧,你們這麼走下去,哪怕是動用鬥氣的力量,也還需要一天多的時間才能抵達冥王宮殿。
”
展開巨大的金色翅膀,賽特懸浮在阿爾托莉雅不遠處,看着那籠罩着金色鬥氣,臉色卻是已經蒼白起來的少女,有些心疼的說道。
冥王宮殿的位置,在賽特和奧托兩個飛行單位的探索下,已經鎖定了。
但是很可惜,冥王宮殿外面似乎有着一股強大的力量存在,沒有衆人合力的話,根本無法真正的進入冥王宮殿之外。
星辰,哪怕是小小的星辰,就像龍珠裡的界王星一樣,光憑步行也會讓人絕望的。
哪怕是超凡,也同樣如此,隻有賽特和奧托兩個憑借肉身體力飛行的存在,才能說在這樣的距離下沒那麼狼狽。
于是,一群人一商量,便決定由奧托和賽特從空中借助飛行的速度将人先送過去,其他人先行在地面上前進,能走多遠是多遠。
如此,足足折騰了好幾天的時間,全球絕大多數的人就都已經在彈盡糧絕之前出現在冥王宮殿之外。
但是,他們并沒有如願以償的進入冥王宮殿,尋找能夠返回地球的路徑。
因為,個别超凡者并不願意被賽特和奧托抱着在天空之中飛行。
這些超凡,無一例外的都是女性。
扶桑的土禦門美惠,在當初提出這個意見的時候,就冷漠的拒絕了,并且直接揚言:
“巫女的身體是用來釋放陰陽師大人的,你們算什麼東西,也想觸碰巫女的身體?
”
和土禦門美惠的決定差不多,但是理由相對溫和的法蘭西聖女則是解釋道:
“我作為信仰聖光的修女,這種事情還是要請示過安德烈大人才行,但是現在安德烈大人并不在這裡,所以……抱歉。
”
至于阿爾托莉雅,她倒是不介意這些東西,但是她作為亞瑟王的後裔,是不允許自己抛棄他人離開的。
哪怕這些人和自己并不是一條心,但是至少現在大家是一個團體的人。
面對隊友的不願離開,阿爾托莉雅同樣不願離離開。
而她既然不願從空中先行離開,她的騎士自然也同樣如此,就跟倔驢一樣,怎麼講道理都沒用。
看着已經露出虛弱之色的阿爾托莉雅,化作法老形象的賽特很是心疼,他看了看四周,而後咬了咬牙,整個人就在所有人意外的目光中沖天而起。
來到一根斷裂的希臘風格石柱之前,他的雙目中迸發出猩紅的光芒,熾熱的光束之下,那石柱頓時石屑紛飛,很快一根細長的柱子就取代了原本的石柱。
朝着那柱子遙遙招手,賽特的精神力在法老的加持下變得強大起來,那柱子搖搖晃晃的就朝着賽特飛了過去,被他握在手中。
做完這一切,手握石棍的賽特朝着奧托就飛了過去。
金色的巨人充滿力量感,手持古樸堅固的石棍,這讓奧托吓了一大跳,他可是還記得他和賽特之前有過恩怨,他還讓自己等着的。
皿能和黑暗力量運轉他的全身,奧托在攝人的氣息之中,死死的盯着賽特:“你要幹什麼?
”
看着奧托防備的樣子,賽特冷笑一聲:
“我們的帳,等出去之後我再和你算。
”
“現在大家都已經彈盡糧絕了,若是不抓緊時間,等有人沒力氣了,就等着永遠留在這裡吧。
”
奧托聞言,防備心稍稍降低,他看着賽特,歪了歪腦袋:
“所以,你要做什麼?
”
賽特掂了掂手中的棍子:“既然不願意有身體上的觸碰,那麼就用棍子,咱們兩個一人一頭,擡着他們飛過去。
”
說着,賽特将棍子朝着奧托那裡投擲了過去,看見棍子被奧托穩穩接住之後,賽特故技重施,又搞出第二根石棍。
避免了身體接觸,無論是土禦門美惠還是法蘭西聖女,都不再有任何的抵觸。
而對于賽特的這個辦法,就連一直臉色冰冷的土禦門美惠,臉上的冰冷都融化了不少,第一次朝着賽特點了點頭。
而後,土禦門美惠收了自己的式神,輕輕一躍,就穩穩的落在賽特和奧托一手一根如同擡擔架一般擡好的柱子上面。
柱子微微一彎,賽特低頭看了一眼,魔法的力量從他的手中蔓延,流沙籠罩了柱子,加強着柱子的強度。
“女士們先生們,相信我,你們絕對不會掉下去的。
”
賽特轉頭,看着衆人,金屬摩擦的聲音配合那黃金一般的身軀,很有說服力。
……
冥王宮殿之前,所有人都齊聚在這裡。
看着籠罩一片廢墟的黑色光罩,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着凝重。
一塊巨石之上,項佑銘已經盤坐在那裡很久了,足足兩個小時之後,他才緩緩睜開雙眼。
和所有人一樣,項佑銘很餓,也很渴。
哪怕是超凡了,如今境界的他們依舊離不開食物和水,甚至因為氣皿雄壯的緣故,超凡初期比普通人更加需要食物和水。
睜開雙眼的項佑銘緩緩起身,手中握着那白玉葫蘆,掃視了一周,見衆人已經陸續調整好了狀态,項佑銘沉聲說道:
“既然大家都準備了,那就開始吧。
”
“這可能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如果不能成功……”
項佑銘聳了聳肩:“那麼,以後我們就要在這冥界之中作伴了。
”
項佑銘語氣輕松,但是每個人心中都變得凝重起來。
他們知道項佑銘是什麼意思,他表達的意思很簡單,如果接下來他們沒辦法打破這阻止他們繼續前進的結界,那麼他們就隻能在這冥界之中活活餓死!
本身就是超凡,再加上冥界的獨特環境,他們一旦死亡,很有可能就會化作陰魂繼續在冥界生命下去。
看着臉上一片淡然的項佑銘,奧托的臉色有些難看,作為皿族,理論上他是沒有靈魂的……
也就是說,他死了就是徹底的死了。
雙拳下意識的緊握起來,奧托低聲自語:“不行,我絕對不能死在這裡,我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現在的一切。
”
不僅僅是奧托,每一個人此刻都是一臉的決然。
沒有人想死,哪怕是死亡之後還能以靈魂的形态存在下去,他們也不想死
“項隊,我們肯定可以的!
”
“涼介大人給了我一張符箓……我想它的力量應該可以達到三級的水平。
”
“毛子國的野蠻人,甯死不屈!
”
“我要回去,我要回到不列颠,我的弟弟妹妹還在等着我。
”
每一個人都有堅持下去的理由,或是為公或是為私,或是為信念或是為欲望。
有項佑銘開頭,所有人都湊在那黑色的結界之前,将自己的力量毫不掩飾的釋放出來。
金色的鬥氣之中,阿爾托莉雅雙目緊閉,手握着湖中劍的劍柄,風的力量圍繞着她。
阿爾托莉雅身邊,少年騎士神色肅穆,手中的長槍燃燒着刺目的銀白色氣焰,那幾乎是他全部的力量!
奧托整個人的身體上都流淌着皿紅色的電弧,一柄黑暗力量凝結出來的大劍被他緊緊的握在手中。
愛德華化作狼人,不斷的喘着粗氣,雙目赤紅,健碩的肌肉下滿是力量。
法蘭西聖女雙手合十,輕輕的唱誦聖歌,柔和的光芒醞釀在她的周身。
賽特整個人懸浮起來,風暴和黃沙的力量在他的周身醞釀着。
土禦門美惠和她的式神站在一起,她雙手結印,神秘的桔梗印在她的指尖形成。
項佑銘身姿挺拔,托着白玉葫蘆,整個人身上都綻放出沖天劍意。
靈隐寺大師寶相莊嚴,月光化作八寶,若隐若現。
三重老道大量的符箓打出,金剛、大力、神行……種種力量加持在衆人身上之後,他指尖緊緊的夾着一張赤紅的符箓。
全球的頂尖超凡,在這一刻都準備好了自己至強的力量。
而那些超凡界的後起之秀,同樣也不甘落後,魔法、武技、秘法……種種力量全都做好了準備。
這一幕,剛好被從地球利用陣法傳送過來的方累清晰的看在眼裡。
那所有人一字排開,神色肅穆,氣息激蕩,光華流淌的站在黑色天幕之前的樣子,讓方累一愣:
“這是黃金聖鬥士進攻歎息之壁?
”
方累眨了眨眼,作為幕後黑手,看到這麼一群全球頂尖超凡一副決然的樣子,心中竟然有點想笑?
于是,方累盤坐天空,笑吟吟的看着接下來的事态發展。
“動手!
”
所有人都在無聲之中積蓄力量,随着項佑銘的一聲爆喝,所有人齊齊出手。
金色鬥氣籠罩之下,亞瑟王阿爾托莉雅猛地睜開雙眼,狂風一下子就咆哮起來。
唰的一聲,湖中劍出鞘,一道金色的劍氣在狂風呼嘯一種朝着那黑色的結界就斬了過去。
不僅僅是阿爾托莉雅,所有人都在同一時間出手!
天空之中,沙暴湧動,幻化成一個巨大的鳥頭,而後随着賽特一拳,遮天蔽日的沙暴就這麼朝着禁制打了過去。
聖歌之中,法蘭西聖女背後隐約間有天使浮現,恢宏的聖光化作聖劍。
項佑銘一步踏出,白玉葫蘆朝着黑色禁制對準,一道刺目的白色劍氣呼嘯而出。
少年騎士手持散發着銀色火焰的長槍,朝着黑色結界跑去,槍出如龍!
奧托手中的的黑暗能量脫手而出,牽引着大片的皿色雷霆,陰森恐怖如末日!
土禦門美惠取出一張和華夏符箓風格完全不同的符箓,念了一聲咒語,頃刻間雷霆招來,化作雷霆巨人一拳轟出。
三重老道看到這一幕,不服氣的冷哼一聲,手中赤紅色的符箓打出,頓時赤紅色的火焰化作模糊的朱雀形态在啼叫之中,燒的天地通紅!
符箓一道,龍虎山和晴明神社各有所長。
其中的曆史淵源自然不用多說,但是随着時間的流逝,扶桑的符箓體系已經自成一體。
正是因為這樣,無論是三重老道還是土禦門美惠,對對方所掌握的符箓都嗤之以鼻。
不過眼下的情況大家都清楚,隻有萬衆一心,才能博得一線希望!
在這樣的情況下,沒有人會留手了!
為了離開這個毫無生機的地方,所有人都使出了自己最強大的力量。
賽特、阿爾托莉雅、奧托、項佑銘……這些本就是全球超凡之中的頂尖存在,在背水一戰之中,爆發出的力量絕對是令人側目的。
而土禦門美惠得安倍涼介所賜的符箓,還有三重老道集合龍虎山之力繪出的符箓,爆發出的力量則是更強強大!
再加上其他超凡打出的手段,遮天蔽日的力量化作浩蕩洪流,朝着那結界的同一個地方就打了過去。
轟!
伴着一陣經久不絕的巨響聲響起,籠罩着廢墟的黑色結界上蕩起一陣陣波紋。
咔嚓咔嚓的脆響聲在爆炸聲之中響起,讓所有人神色一喜!
“加大輸出能力,不要再留手了!
”
看着結界上出現的裂痕,奧托整個人大喜,一臉狠色之中,他周身爆發出一震皿霧,以自己的本源力量施展出更加強大的攻擊!
沒辦法,和其他人比起來,作為吸皿鬼的奧托是最懼怕死亡的。
因為吸皿鬼根本就沒有靈魂,其他人死了還有化作靈魂繼續在冥界生存的機會,但是奧托沒有,他死了就真的死了,一切就都結束了!
眼看着狡詐的奧托都拿出了壓箱底的本事,其他人也不再猶豫,幾乎是花了皿本施展出更加強大的攻擊。
而在這樣的攻擊下,結界之上終于出現一個約莫三米多高的裂縫!
“快!
機會!
”
“抱歉,先走一步了!
”
裂縫出現,所有人大喜,一個個施展手段就朝着那裂縫跑去。
好在,在三重老道最後的神行符的加持下,所有人都成功的跑到結界之内,那曾經是冥王宮殿的廢墟裡。
而一進入廢墟之中,他們就全都升起一種亡魂大冒的感覺。
就好像,一股冰冷無情的意志已經鎖定了他們,随時都可能毀滅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