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方累才一出現在這裡,頓時就在冥冥中規則的反饋下,感覺到了整個世界都充斥着兇殺的氣息。
方累作為衆星之主,執掌群星偉力,對于戰争的氣氛自然可以輕易的感知到。
此刻,整個世界都被一股戰争特有的兇殺氣息所籠罩。
方累眨了眨眼,臉上的意外毫不掩飾:“戰争又開始了?
看來我這一次離開的時間,并不短啊。
”
方累擡頭,目光刺破無盡虛空,他可以看到,原本位于内湖海中島嶼上的石國皇都裡,并沒有自己那些信徒的氣息。
順着規則的感應,方累很快發現,自己的信徒赫然已經北上征伐了。
“就是不知道現在石國的發展怎麼樣了,信仰的發展倒是不錯。
”
粗略的一掃石國皇都和周遭的大城,方累發現群星的信仰已經在這裡生根發芽了,大量的人類将原本的力量抛棄,轉修了群星的力量。
當然了,他們作為在骨紋文明下土生土長的人類,即便是他們轉修了群星的力量,他們的力量之中也依舊有着骨紋的影子。
以群星法萬物,倒是有些意思。
不過方累現在可沒功夫去觀察自己的信徒們發展到什麼程度了,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如今為什麼又發生了戰争,為什麼戰争要由自己的信徒們親自出征。
懷着這樣的疑問,方累以神力撕裂虛空朝着北方就飛了過去。
北方,雲國腹地!
托了群星之力的福,石國的軍隊再将近兩年的時間裡,發生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原本以凡人為主的軍隊,蛻變成了以超凡為主的軍隊,雖然絕大多數的士兵都僅僅是一級超凡,但是當幾十萬的士兵聚集在一起,那恐怖的氣息就變得可怕了。
尤其是在對上雲國修煉骨紋力量的軍隊,群星在這片天地的優越性就這麼展現出來了。
閃電一般的突進之中,石國的軍隊如入無人之地,直到雲國反應過來,這種情況才被迫停下來。
不為别的,隻因為雲國面對石國的進攻,派出了足足五位四級的超凡存在!
這樣的陣容着實讓石國上下震驚,要知道,在這片大荒裡,石國向來是比雲國強大的,但是一次性派出五個四級超凡的手筆,曾經的石國還做不到。
戰争的腳步被迫停下,石國真正的強者在後方穩定的情況下,就這麼親自開赴前線!
荒野之上,密密麻麻的人類在不斷的厮殺着。
微弱的群星光華在戰場上的每一個角落閃動,從高空看去,這黑夜下的荒野仿佛是變成一片星空的海洋。
而在天空之上,石天昊渾身朱雀神火熊熊燃燒,赤手雙拳打出大片寶物,無窮符文在赤紅的星光之中凝聚,化作可以俯視整個大荒的寶術震動虛空!
天生的至尊骨在朱雀規則之中浴火重生,石天昊從某種角度來說,就是朱雀在人間的寵兒。
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便是隻身一人,石天昊也如蓋世霸王一般,雲國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五位四級超凡,硬生生的被同為四級的石天昊死死攔住!
戰場之上,秦白和木德星君遠遠的看着在荒野上爆發出來的戰争,她們并沒有動手。
“我為木德星君,為曾經真神,有我護持,雲國背後的人應該發現不了我們的存在。
”
木德星君目光幽深的看着雲國腹地的那座大城,她能感覺得到,那座大城裡有着一股強大的氣息,一股這個世界根本不應該存在的強大氣息。
秦白雙拳緊握,眼睛赤紅,緊緊的抿着嘴唇。
她很想沖出去大開殺戒,但是她也知道,現在不是打草驚蛇的時機。
看着秦白按捺着心中沖動的樣子,木德星君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股溫和的力量作用在秦白的全身,讓她的思緒清明了不少。
“别急,會有你出手的機會的。
”
“我們應該慶幸,你我二人從未暴露過真正的力量,不然今天的局面可能就不受我們掌控了。
”
木德星君笑靥如花,那種淡然的氣場,仿佛是能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似得。
這種氣場,是久為神靈才能掌握的氣場。
秦白雖然被方累欽點為未來的白虎星君,但是畢竟她的起點太低了,還沒有這種俯視蒼生和文明的機會。
而方累放心将秦白丢在這裡的主要原因,就是木德星君的大局觀足夠讓方累放心。
“陵光神君,造化寰宇!
”
天空中,石天昊一聲爆喝,無窮火焰化作遮天蔽日的朱雀,遙遠星空之中,更是有赤紅色的星光如瀑一般垂落而下。
一瞬間融于規則,強大的力量讓五位四級強者直接口吐鮮皿倒飛了出去。
石天昊黑發飛揚,目光如電的看向下方那密密麻麻的雲國士兵,雙拳一打,頓時朱雀從天而降!
熾熱的力量從天而降,每一個雲國士兵的臉上都寫滿了絕望和驚恐,那已經不是他們能夠抵擋的力量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霸絕天地的金色光輝從城中轟然爆發,瞬間就洞穿了那朱雀神形,轟擊在石天昊的身上。
至尊天功之下,石天昊的肉身堪稱無敵寶體,但是即便如此,面對那忽然爆發的金色力量,石天昊也如同被火車撞了似得,五髒六腑都在移位的痛苦中,整個人就倒飛了出去。
金色光輝之後,一個穿着流淌着滿身符文的戰甲的老者,憑空從城中緩緩升起。
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在他周身虛空之中不斷明滅,無窮符文組合在一起,硬生生的撐開了一片屬于他的領域世界。
五級強者,聖域級别!
秦白和木德星君對視一眼,紛紛看到彼此眼中的意外。
要知道,這片天地的規則和靈氣,都被大神通給鎖住了,骨紋文明,乃至于列紋文明在這一片天地中都注定不可能達到五級。
也就隻有石天昊這樣的天生至尊,才有可能達到五級!
但是眼下,雲國之中竟然隐藏着一個五級的存在!
而擁有五級存在的雲國,竟然一直都沒有對外公布,甚至都沒有勢如破竹的拿下石國。
這就顯得很詭異了。
懸浮在天空之中,老者死死的盯着年輕的石天昊,而後臉上露出冰冷的笑容:
“看來,你們這些罪人的後代,氣運還未絕。
”
“不僅誕生了天生就擁有規則烙印的天才,還在罪域發現了其他神靈遺留的力量?
”
“不過,你們也就止步于此了,作為罪域的守護者,你們這些罪人若是聽話也就罷了……不聽話的話,我隻能淨化你們這群罪人了。
”
伴着老者那中氣十足的聲音,籠罩他周身,由密密麻麻骨紋組成的領域也發生了新的變化,恍惚間,那充斥着霸道力量的領域,化作一頭猙獰的金色猛獸。
而老者渾身上下的每一塊骨頭,也發出金黃色的光芒,散發着和那兇獸同樣的氣息!
這就是他的骨紋力量,脫胎于骸骨暴君的坐騎――黃金吞天獸的力量!
而這,也是真正的雲國皇室所掌握的力量!
“罪人?
”
“我哪裡有罪!
”
石天昊憤怒擡頭,朱雀的力量爆發,無窮火焰讓虛空一片通紅。
老者輕蔑一笑:“存在,就是有罪!
這裡誕生的一切,都有罪!
”
說着,老者居高臨下,猛地朝着大地一拍,一隻虛幻的金色手掌從天而降,一股強大的吸攝之力猛地從那手掌上爆發出來。
大地上,碎石兵刃、士兵坐騎、乃至于石國所掌握的神術,在這一刻都被那金色的手掌中的巨大漩渦吸攝了過去。
手掌覆蓋之下,大片的石國戰士,隻感覺到發自内心的絕望。
“是他的坐騎……看來,他對我曾經成神的地方,還是在提防着呢。
”
感受到老者身上的骨紋氣息,木德星君臉色變得清冷起來。
作為曾經和骸骨暴君在九天之上征戰的神靈,木德星君自然認得骸骨暴君坐騎的力量氣息。
而這樣的力量被一個人類以骨紋的形式參悟,顯然這人類的祖上,定然是骸骨暴君的核心信徒。
這樣的核心信徒的後代暗中潛伏在這曾經的成神搖籃裡,為的就是暗中監察這個已經被封禁的世界,防止木德星君沒有死透!
不過,就目前罪域守護者觀察到的星系,木德星君的痕迹依舊沒有出現在這片天地,反倒是一個新的神靈出現了。
對于這個新的神靈,罪域守護者一脈雖然忌憚,但是還不至于懼怕。
那個神靈出現的時間并不長,按理來說他的實力肯定也不強!
隻要能夠将那個神靈引出,再調動外界的強者,便足夠鎮壓他!
這就是老者的算盤,不然以他的力量,直接暗殺石天昊,讓石國再一次打回原形才是最好的辦法。
雙方各懷心思,木德星君目光閃爍,而後拍了拍秦白的肩膀:“該你出手了,記住,一個字都不要說。
”
話音才一落,秦白周身就猛地爆發出一陣充滿兇厲和肅殺的刺目白光,瞬間就撕裂了木德星君布下的屏障。
白虎咆哮之中,天地間竟然小範圍的凝聚起一片厚重的烏雲,烏雲之中,刺目的白色閃電不斷的轟擊在大地上,讓天地一陣明滅。
忽明忽滅之中,秦白沖天而起,白虎神力幻化成白虎身形緊随其後,狂風呼嘯天地!
“白虎兵戈!
”
清冷的聲音響起,天地間憑空凝聚出無窮無盡的兵戈,在冰冷的殺氣之中,纏繞着白金色的電弧,如同風暴海嘯一般朝着那老者打了過去,瞬間就将老者的寶術撕裂。
“終于忍不住了嗎?
陌生的神靈。
”
老者自信一笑,看着那一臉冷漠的瘦削女子,自問是已經引出了石天昊背後的神靈,整個罪域最大的不确定因素。
沒辦法,秦白一身濃郁的星辰之力擺在那裡,其中的規則力量也是神靈特有的力量氣息,也難怪老者做出錯誤的判斷。
“殺!
”
白虎神光震懾天地,秦白在濃郁的神光之中,如同殺伐之主,踩着屍山皿海就朝着那老者殺了過去。
轟!
兩者相撞,恐怖的力量瞬間爆發出來。
固然老者修煉的是源自于骸骨暴君坐騎的寶術,但是他到底是修行者,而非秦白這種神靈的重要信徒,在力量本質上,老者到底還是遜色于秦白。
一擊之後,老者的身上就出現密密麻麻的傷口,而這些傷口之中那強大的殺伐氣息,也讓老者坐實了自己是在和一位神靈戰鬥的判斷。
轟轟轟!
老者一頭白發無風自動,黃金吞天獸的力量完全爆發出來,仿佛是能吞噬天地一般。
秦白也同樣全力爆發,白虎的神力縱橫虛空,無窮無盡的殺伐力道幻化成星河、星辰、乃至于大日!
毫無保留的争鋒之下,老者堪稱是節節敗退。
而就在這個時候,老者卻是借助黃金吞天獸的力量,猛地一拍,瞬間讓空間膨脹起來,拉開了自己和秦白的距離。
而後,他的領域顯化,浩瀚的力量直通天際,整個世界的天空也就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骨紋,如同枷鎖一般的骨紋!
在老者的力量之下,那遮天蔽日的骨紋枷鎖打開了一個縫隙,縫隙之外,一股股不弱于老者的強大氣息已經鎖定這裡,隻等縫隙變大,他們便可以殺入罪域,淨化這裡的神棄罪人!
地面上,木德星君看着這一幕,目光閃爍,剛要有所動作,她的嬌軀就猛地一顫,回頭朝着虛空看去。
隻見虛空之中,一點星光在一層層扭曲的空間之下,瞬間跨越無窮的距離,直直的朝着自己所在飛來。
“衆星之主?
終于舍得回來了?
”
木德星君先是一愣,随後一喜。
在這個關頭,衆星之主回來了,這也就意味着成神搖籃已經有足夠的力量向外界發起進攻了!
在木德星君驚喜的目光中,方累一下子出現在她撐開的屏障之中,張口就來了一句:
“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現在是怎麼個情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