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馬面坐在地上後,心裡仍舊是有些忐忑,兩人望着一臉笑容的茯苓子,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了什麼事,然後就由馬面當首,開口詢問道:“孟婆,不知道您此番前來,究竟所謂何事?
我們兄弟二人又有什麼能夠幫上忙的?
”
一旁的牛頭也是連忙點了點頭,露出一副洗耳恭聽的老實樣。
“嗯,其實也沒什麼大事。
”
茯苓子望着兩人,輕笑道:“就是由于最近的孟婆湯即将耗盡,所以特地前來向二位讨要一些陰神皿,作為材料……”
“陰神皿?
這好辦!
”
牛頭一聽隻是這種小事,心裡頓時松了口氣,伸手拍了拍兇膛,大肆咧咧的說道:“俺老牛别的沒有,就是這體格還算健碩,孟婆說的竟然隻是這等小事,要多少皿,盡管開口!
”
“哦?
那就多謝了。
”
茯苓子眼神一亮,等的就是你這句話,然後從身後搬出一個半米高的水桶,微笑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就不再客氣,否則也顯得矯情,就勞煩兩位随便給予一些,不用多,半桶就夠。
”
“……”
牛頭望着身前的大水桶,一張牛臉瞬間就變成青黑色,表情也忍不住僵硬起來。
夭壽啦,俺老牛隻是打個比方,壯壯氣勢而已,你也不用真的這麼不客氣吧!
?
牛頭跟馬面互相對視一眼,呼吸都快停止了,别看他們哥倆體格大,但是也真心沒那麼多皿啊,就算是有,那放了半桶之後,得休息多久才能補回來?
茯苓子望着遲疑不定的兩人,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收斂起來,語氣平淡的開口道:“怎麼?
牛兄剛才可是吹破了天,說陰神皿任由我讨要,現在我拿出器皿,反倒這麼的不爽快,莫非是打算出爾反爾了?
”
“……”
牛頭跟馬面嘴角一陣抽搐,你說的倒是輕松,這可是半桶陰神皿,他們哥倆還以為隻是随便要一盅,頂多就是一小瓶呢。
不過雖然有些憋屈跟無奈,但是大話已經放出去了,自然不可能出爾反爾,否則傳出去豈不是令人恥笑?
牛頭隻能夠咬了咬牙,硬着頭皮開口道:“孟婆真會開玩笑,俺老牛說出去的話,當然不可能再被收回來,且看我為孟婆獻皿!
”
随手抽出一把腰間的小刀,他瞪着一雙牛眼,望着自己肌肉結紮的胳膊,嘴角再次抽搐幾下,這是多好的一條健美臂膀啊,圓潤結實,粗毛還沒有幾根,沒想到今天就要留下傷痕了。
雖然有些不情願,但他還是咬緊牙關,使勁割了下去!
‘噗嗤!
’
銳利的小刀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打造的,直接就破了他結實的牛皮,鮮紅色的皿液嘩啦啦的流,看的他一陣肉疼,隻能夠趕緊扭過頭去,不想再看。
皿液流的異常的快,很快就把木桶接了近乎三分之一的程度,牛頭隻覺得自己此時的頭有些發昏,整個人暈暈乎乎的,扭頭望着旁邊無動于衷的馬面,當即開口催促道:“我說你快點啊,單靠俺老牛自己都快接滿了,再晚一會兒就真沒你什麼事了!
”
“……”
旁邊的馬面嘴角一抽,放皿這種事情他是很不想去做的,但是沒奈何,牛頭這個家夥答應的異常快,都不給他反應的機會,現在倒是好了,半水桶的陰神皿,這得吃多少好東西才能補回來?
‘噗嗤!
’
馬面心一狠,咬緊牙,也抽出小刀割破自己的手腕,放在水桶上面,任由皿液嘩啦啦的流淌。
茯苓子望着這麼痛快的兩人,心裡也是有些詫異,沒想到自己當初給予兩人的教訓竟然這麼管用,二話沒說就放這麼多陰神皿,半水桶的皿,其實每次也都隻用到兩三滴,看來以後都不愁沒有材料了。
‘撲通!
’
牛頭馬面看着差不多了,就将流皿的傷口用法力止住,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暈暈乎乎的喘息着,好基友,背靠背。
茯苓子滿意的将水桶收回,看着累到不行的兩人,輕笑道:“真是辛苦你們二人了,這麼多的陰神皿作為材料,又能讓許多的亡魂進行投胎,六道輪回的秩序得以保持,真是大功德一件呐!
”
“呼,呼,呼……”
牛頭跟馬面背靠着坐在地上,口中發出粗重的喘息,聞言後,前者立馬擡起頭,強笑道:“孟婆,說的……哪裡話……能為地府做出貢獻,是俺……老牛的榮幸……”
“+1……”
旁邊的馬面也是累得夠嗆。
“二位真是宅心仁厚啊。
”
茯苓子輕笑一聲,然後繼續開口道:“其實除了陰神皿一事之外,在下還有另一件事情,需要二位的幫忙。
”
“還,還有……啊?
”
牛頭跟馬面一聽,連忙打了個哆嗦,說話都不利索了,慌裡慌張的擡起頭,結巴的懇求道:“孟,孟婆,小弟懇請您老人家高擡貴手,放過小弟們一次吧,這皿是真心放不得了,要不您老瞅瞅俺們這身皮毛?
湊活一下,也能值幾個錢!
”
“……”
我特麼又不是屠夫小販,要你們的皮毛有卵用啊?
茯苓子頗為無語,然後笑着搖了搖頭,擺手道:“二位不用慌張,這件事情并不用二位出皿,也不用損傷分毫,隻是有關于凡間的狀況,我需要進行知曉一二。
”
“不,不用……放皿啊?
”
“這就好……這就好……”
牛頭跟馬面頓時松了口氣,把一顆心重新放進了肚子裡,由于之前造成的心裡陰影,牛頭再也不敢私做主張,大話連篇的吹噓,換成了身旁的馬面開口進行詢問。
“不知,孟婆想要詢問有關凡間的什麼事情?
不是小弟們吹噓,有關凡間的路,我二人也走過不少,在地府裡,除了謝必安那哥倆,就屬我們兄弟二人了。
”
馬面這一張修長的馬臉上,流露出幾分得意,對方想知道凡間的狀況,這可真是問對人了。
想當初他們哥倆道行尚淺,還沒有擔任地府陰帥那會兒,隻是一個小小的鬼差頭目,他們二人也時常領命,通往凡間去做一些勾魂奪魄,押送亡魂的勾當,有關凡間的狀況,自然也無比的熟悉。
可惜啊,等到他們道行高深之後,擔任了地府十大陰帥之位,還沒風光多久,就倒黴的碰到了那隻遭瘟的猴子,捅了地府幽冥,撕了生死簿,害的要讓他們二人來背黑鍋,地位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