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魁梧老者沉聲道:“動手吧!
”
四人蓦的撲向何霧,沒有理會李慕禅,身法奇快,四道劍光化為白虹直貫而下,殺氣森森。
李慕禅如今看起來修為不俗,但與周圍的天一派弟囘子差不多,不高不下,這樣反而極不惹人注意。
四個老者沒見過李慕禅,隻把他當成了平常的弟囘子,懶得理會,覺得隻要動一動小指頭,便能滅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何霧身上,何霧的修為越發精深,不遜于他們了,想要解決,隻能全力以赴,免得驚動了整座玄天峰,甚至整個天一派,以至于驚動了隐峰。
何霧身形飄忽,閃過了四道劍光,嬌囘哼道:“好大的膽子,這裡是玄天峰,不是你們魔門,妄自闖入,還以為咱們奈何你們不得?
!
”
“小姑娘,聽說你們有一門奇術,能夠起死回生,你們多管閑事,與閻囘王做對,咱們隻能替天行道了!
”圓臉老者呵呵笑道。
李慕禅笑了起來,搖搖頭:“師叔,我出手罷?
”
“嗯,你來吧!
”何霧點頭。
李慕禅左手一指圓臉老者,一道指力無聲無息而去,圓臉老者極為警覺,身形蓦的一蕩,避開了無聲無息的這一指,随即“呃”的悶囘哼一聲,身形滞了滞,躲不開李慕禅另一指,最終飛了出去,一抹寒光一閃即逝,被他的身形擋住,幾乎沒人發覺。
李慕禅點頭微笑,指力與飛刀同時出動,果然威力無窮,藏于虛空中的飛刀令人防不勝防。
飛刀并非真的能夠隐身,不過因為蘊着破空劍意,能夠瞬間抵達遠處,看不清蹤影,而且,他并非用飛刀去射人,隻把飛刀瞬間送于某處,圓臉老者要退開的某處,提前一點兒,等着他經過自己撞上。
圓臉老者能夠警覺到射囘向他的飛刀,卻警覺不到無聲無息中埋伏于暗處不動的飛刀,毫無遲疑的撞上。
飛刀入體,瞬間破開他的護體真氣,然後鑽入其心脈,李慕禅能夠控囘制自如,直接刺死了老者,随後破體而出。
李慕禅依法施為,又一個方臉老者中了飛刀,直接斃命,剩下兩老者臉色大變,身形一閃,如兩縷輕煙般往外奔逃,毫不遲疑。
看李慕禅一招一個,毫無預兆的擊殺了兩人,他們頓時想到了一個人,臉色頓變,毫不遲疑的退走。
李慕禅淡淡一笑,雙手分别甩出,兩點寒芒在他手上閃了一下,随即出現在兩老者背後,然後從他們兇前射囘出。
兩老者直接仆倒,身囘體在地上滑囘出一丈遠,重重撞上囘門檻。
何霧明眸圓睜,看看四個老者,他們一點兒氣息沒有,定是斃命了,又看看微笑而立的李慕禅,訝然道:“臭小子,你成精了?
”
李慕禅笑道:“師叔,如何?
”
“怎麼弄的?
”何霧忙問。
李慕禅一伸手,掌心出現一柄飛刀,靜靜貼伏囘在掌心,小巧精緻,絲毫不像是噬人的利器。
“飛刀?
”何霧問。
李慕禅點頭笑道:“我這飛刀的絕技,可是從小就練着的,現在終于派上用場了!
”
“飛刀能射着他們?
”何霧搖頭。
到了他們這般境界,個個都是成精了的,一旦有危險,頓時會察覺,襲囘擊暗算對他們無效。
飛刀想射中他們實在有些妄想,暗器幾乎對他們無用。
李慕禅笑了笑,一甩手,飛刀一閃消失,下一刻出現在門旁的柱子上,随後一招手,它倏的一閃,出現在了他手心,仿佛從沒動過。
“厲害!
”何霧脫口贊歎。
李慕禅得意的笑道:“有此絕技,殺一殺魔門的威風,足夠了吧?
”
“你這小子,還真是讓人頭疼!
”何霧笑靥如花,搖頭道:“這些厲害的老妖怪你都收拾得了,其餘人更不在話下!
”
李慕禅道:“師叔,我一人足矣,大夥還是别出來了!
”
“嗯,好吧,先讓你試試看!
”何霧笑眯眯的答應。
李慕禅大喜過望:“多謝師叔!
”
“謝我做甚,這下可要辛苦你啦,千萬别逞強,你若有個三長兩短,明月與如雪可怎麼活!
”何霧白他一眼。
李慕禅撓撓頭,呵呵傻笑,裝作不明白她的惱怒,知道她是惱自己花囘心,這可是她深惡痛絕的。
每次想到她們兩個,何霧總要發一頓脾氣。
何霧擺擺玉手,嗔道:“算啦,我也不跟你這臭小子多說,去吧,一切有我呢,不要鬧得太過份就成!
”
李慕禅忙謝過之後告辭,免得留下又挨訓。
何霧被剛才四個老者的突襲惹怒了,竟然闖進玄天峰來刺殺自己,委實可惡之極,已經是過了線,若再不強囘硬的反擊,魔門真是什麼都幹得出來,沒有了顧忌。
李慕禅是一柄利刃,威力驚人,而且他輕功極妙,讓他出去劈斬開一條路,驚退魔門衆人,最好不過,也減少弟囘子們的折損。
李慕禅又看過了蕭如雪,安慰了一番,然後縱身下了玄天峰,徑直往南而去,不到百裡遠,便縱聲長嘯。
嘯聲蘊着強烈的挑釁之意,他此時毫無顧忌,可謂下了殺心,整個人變得殺氣騰騰,如出了鞘的寶劍。
他如今的虛空之眼能夠看到十五裡,再遠的話便無法擴展,像是到了瓶頸一般,需要下一個境界才成。
虛空之眼所籠罩的範圍,任何風吹草動都能逃他眼睛,不過通囘過闖魔門老巢那一趟,他知道虛空之眼并非萬能,也有其局限。
但在藍湖之外,他還是信心十足,魔門的人想要對付自己可不容易,他如今下了殺心,無所顧忌。
他停在原地等别人上囘門,不過一盞茶時間,虛空之眼便發現有人來,是十個中年人。
他們宛如十支利刃般破空朝他飛過來,臉色冰冷,轉眼到了他近前,輕飄飄落地,将他圍在當中。
他們十個皆着黑袍,臉上冷冰冰的,沒有一絲表情,像是看一個死人。
“你是哪一峰弟囘子?
”一個削瘦清癯的中年人喝問道。
李慕禅微眯着眼睛打量他們,淡淡道:“炎天峰!
”
“好,找的便是你,活捉了他!
”清癯中年人哼了一聲,轉身吩咐道:“小心點兒别弄死了,還靠着他釣李無忌呢!
”
“張師囘兄放心吧,咱們會小心!
”一個矮胖中年人沉聲道,斜睨一眼李慕禅道:“小子,束手就縛吧,咱們不會要你小命,投降了,咱們也省了麻煩,也不給你受皮肉之苦!
”
李慕禅淡淡一笑:“釣李無忌?
……有趣,我便是李無忌!
”
“你就是李無忌?
!
”清瘦中年人訝然問,上下打量一眼李慕禅,慢慢點頭:“差不多,怪不得這般狂傲呢,……大夥别托大,這小子棘手,一塊兒上,盡快殺了他!
”
衆人應了一聲,紛紛拔劍,腳下疾走,又是一套劍陣,李慕禅微眯眼睛打量他們,看他們劍陣的運轉。
論劍陣之厲害,當屬玄天峰,他上一次在藍湖邊上遇到十個魔門長老組成的劍陣,威力之強橫,真是驚世駭俗,他甚至沒有機會施展大挪移術。
他們也是十人,他想看一看他們施展的是不是魔門長老的劍陣,想要一窺奧妙,想辦法破了他們。
如今他再遇到那十個魔門長老,想要破陣怕也不容易,飛刀雖好,不一定能破開他們劍陣,需要窺得其弱點,再一擊緻命。
劍光閃爍,他腳下遊走,踏着學自趙緻遠的步法,遊刃有餘,十人形成的壓力對他而言不算威脅。
身在局中,隻能見到漫天的劍光,很難真開看清變化奧妙,不過他有虛空之眼,加上境界不同,俯看之下,他們的劍陣變化既緩慢,又清晰,每一處弱點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想破去輕而易舉。
約過了盞茶時間,李慕禅仍是遊刃有餘的踏着步伐,十人的劍陣越發淩厲,潛力盡展,漫天劍光形成了一片光團,看不清人影隻能見到劍光,寒氣森森宛如實質,不知不覺中已經過了百招。
李慕禅看清了他們的劍勢變化,來來去去,每個人不過是使了十八劍,這些劍勢組合在一起,形成千變萬化的大式,令人眼花缭亂,目不暇接。
李慕禅看破種種迷霧,洞徹了這十八道基本劍勢,再參看他們組合的方式,算是差不多參透了他們的劍陣。
不過,參透是一回事,内裡的心法運轉又是一回事,想要偷學是不大可能的,隻能找到破囘解之法。
他忽然笑了一下,腰間沉雷劍出鞘,輕輕一點。
“叮……”脆響聲中,漫天的寒光忽然一滞,随即斂去,接着是“叮叮叮叮……”一片連綿不絕的清鳴。
這一片清鳴聲中,十人的劍陣頓時告破,他們身形疾退,想要再次結陣,李慕禅卻不給他們機會了,左手一甩,頓時一道晶芒閃過,随即一個中年男人飛了出去,像是被巨木擂中,重重撞到旁邊的樹上,如破布袋般落地,蹬了蹬腿後寂然不動,已然斃命。
這道晶芒透過這人之後,又是一閃,再次穿過另一人,像是有了生命,瞬間貫通了這人之後,飛向第三個中年男子。
此時,他們都看到了兩人的異狀,察覺到了這柄飛刀,忙揮動長劍形成一片劍幕,把自己籠罩住。
李慕禅搖頭,左手再次一甩,“叮……”一聲脆響,一枚飛刀撞上一個中年男子的長劍,劍光頓時一滞,随後又一道晶芒閃過,貫穿了他的心口。
心口被貫穿,飛刀上又蘊着強橫的力量,直接将心炸成一團,除非練了李慕禅的紫囘陽大囘法,才有可能掙着一口氣再恢複過來。
但這世間雖大,像紫囘陽大囘法這般詭異奇妙的心法卻是罕之又罕,甚至唯有這獨一門,心被炸碎了,甭想活命。
其餘七人見狀,沒有縮身後退,反而朝他沖過來,個個悍不畏死,揮舞着長劍,殺氣森然淩厲。
李慕禅搖搖頭,這幫家夥還真是悍勇,這般情形之下不但不怕,反而激發了皿性,想要來個同歸于盡。
不過他雖贊歎他們的勇氣,卻絕不會因此而留情,他們越是悍勇,對付起天一派的弟囘子越是殘酷,這樣的人最好不留,殺個幹淨最妙。
他淡淡看着他們沖上來,将沉雷劍歸入鞘中,雙手十指遙指,漫天的指力湧了過去,“嗤嗤”的破空聲攝人心魄。
這般密集的指力之下,他們隻有揮舞着長劍,頂着壓力向前沖。
不過,李慕禅的指力精純之極,他們想要沖上來,卻是千難萬難,每一道指力都蘊着龐大的力量,不僅是堅銳,更是強橫,像是幾頭牛沖來,縱使能擋得住指力的堅銳,想要擋住龐大的力量卻難。
李慕禅的指力之下,他們不但沒有沖上來,反而不停的後退,被李慕禅的指力壓得喘不過氣來。
他們先前有劍陣,李慕禅沒用指力,因為劍陣一旦運轉,形成奇異的力量,指力根本靠近不了他們,徒費力氣罷了。
而如今他們不結劍陣,修為比不過李慕禅,李慕禅的指力完全可以壓得他們透不過氣來,根本難越雷池一步。
李慕禅搖頭,一邊施展着指力,一邊以神禦刀,兩柄飛刀在虛空中閃爍,每一次閃爍,便貫穿一人。
李慕禅的指力強橫,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勉強抵擋指力已經吃力,想要再抵擋飛刀卻是力不從心。
眼睜睜看着四個人毫無反囘抗的被擊殺,其餘的指力漸漸集中于剩下的三人身上,他們處境更是艱難,毫無希望。
李慕禅神色淡淡的,憐憫的看着他們,他殺囘人絕不手軟,但總難免生出幾分憐憫之意。
這憐憫之意并非對于他們,而是對于人的脆弱,天地不仁以萬物為刍狗,人之一物,雖是靈性十足,身囘體卻極脆弱,縱使自己這般,仍難逃生死大限。
“老囘子拼啦!
”一個中等身材,臉上布滿疤痕的中年人囘大喝一聲,猛的點了自己幾指,随即身形暴囘漲,像是被充了氣。
“叮叮叮叮……”他的劍光陡的明亮幾分,身形化為一縷輕煙,倏的到了李慕禅跟前,迅如鬼魅。
李慕禅斜踩一步,輕輕一下蕩開了,随後又是踩出一步,再次蕩開,堪堪避開了劍光。
他眉頭一挑,知道這是刺囘激潛力的法囘門,先前幾人沒來得及用,這人卻終于用出來了,确實武功陡增數倍。
不過這般刺囘激潛力,應該很難持久,李慕禅想要先看看虛實再做決定,不想直接硬拼。
他雖修為越來越深,但越來越小心了,絕不會恃功而傲,以為自己天下無敵而肆無忌憚。
另有一中年人咬着牙,惡狠狠的道:“老馮,我也拼了!
”
他疾點自己幾指,随即身形暴囘漲,與先前的中年人一般無二,劍光陡的明亮,身形如鬼魅一般,朝李慕禅撲過來,最後一人也咬咬牙,疾點自己幾指之後,也變成先前兩人一樣,三道輕煙繞着李慕禅旋轉。
李慕禅不急着動手,看看他們的刺囘激潛力的法囘門威力究竟如何,能堅持多久,腳下踩着步法,遊刃有餘的閃避着三人的進攻。
他們身形奇快無倫,劍光也淩厲,卻偏偏摸不到李慕禅的衣角,隻能徒勞無功的揮劍。
在李慕禅眼中,他們的身法仍不夠快,劍法也破囘綻囘百囘出,功囘力暴囘漲之後,他們對力量的控囘制也有失囘精準與圓融,一招一式的力量強大許多,卻太過僵硬,弱點更多了。
但并非這套心法不厲害,對于一般人而言,一力降十會,功囘力暴囘漲三四倍,縱使有弱點,想要攻其弱點也不容易,而且沒等攻到,對方的劍已經到了,功囘力暴囘漲不僅是力量大增,而且速度也快許多。
李慕禅身形飄蕩,宛如一團輕煙,在三人的圍囘攻之下,靜靜的觀看他們的劍法,不過盞茶時間劍勢漸微。
“走!
”三人同時喝了一聲,身形陡的射囘向樹林深處。
李慕禅搖頭:“想走?
晚了!
”
他漫天的指力激囘射囘出去,布下一道網,三人揮劍形成光幕把自己籠罩住,強行往前闖。
“叮叮叮叮……”漫天的指力與他們的劍光相撞,發出金鐵交鳴聲,他們身形陡的加快。
李慕禅的指力奇異,直接鑽進他們的劍,沿着劍身往裡,進入他們體囘内,這一次,他們不但沒有運功抵擋指力侵襲,反而借助指力,加快身形。
李慕禅搖搖頭,他們還真是異想天開,自己豈能不防備這個?
一旦指力進入身囘體,他們不抵擋的話,那可由自己做主了。
三人剛沖出十幾丈遠,身形忽然一滞,忽然直囘挺囘挺的倒下了,李慕禅蓦的一閃出現在三人身後,手掌按上一人背心,微阖眼簾片刻,又轉向另一人,片刻後是第三人。
很快他按過三人的背心,将他們的心法探明,雖然不能完全窺得,卻也差不多清楚了,這刺囘激潛力的心法果然霸道,他揣摩了一下,施展過後縱使不死,也是元氣大傷,想要恢複過來可不容易,一年半載是甭想再動武了。
他蓦的一閃消失,地上的三人五竅汩囘汩流囘出囘皿來,内力在他們體囘内爆發,将五囘髒囘六囘腑攪碎,取了他們性命。
李慕禅又往前百裡,又發出一聲長嘯,随後又有人過來圍囘攻,這一次僅有五人,很快被李慕禅殺得幹淨。
這五人死後,又有五人過來,再次被殺,最終一枚訊号升空,卻是最後一人臨死前所發。
李慕禅看着上空的黑色花朵,淡淡冷笑。
這朵黑色的花兒樣式奇異,李慕禅從沒見過,在天空中袅袅不散,像是一朵烏雲飄浮着。
但這次黑花之後,再也沒人過來殺他,李慕禅一下悠閑了,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甯靜,想着他們到底會派多少過來對付自己。
他索性不走了,躍上一棵劍樹,坐于枝叉上,兩枚飛刀在身邊盤旋,像是兩隻小鳥,靈動而輕囘盈,看不出一點兒緻命。
半個時辰一轉眼過去了,李慕禅忽然一飄,站到了樹梢頂端,嘴角微撇,露囘出淡淡的冷笑。
還真是看得起自己,竟然一下來了十位長老!
他想了想,站在樹梢上靜靜等着,沒有直接閃人。
十幾裡路對他們而言不值一提,須臾功夫,他們到了李慕禅所在的樹下,以這棵樹為中心,形成一個圓圈。
李慕禅微微一笑:“原來是十位前輩來此,咱們又見面了,幸會!
”
“李無忌,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出來!
”一個圓臉老者冷笑。
李慕禅搖搖頭:“我原本不想兩派起幹戈,大夥過點兒安靜的日子,可惜諸位前輩欺人太甚,太小瞧我天一派了!
”
“若非是你,咱們不會大動幹戈!
”圓臉老者冷冷道。
李慕禅笑了起來:“這話實在可笑,若說藍湖之秘,天下人都知道了,你們現在殺我也沒用。
”
“你該死!
”圓臉老者沉下臉來,冷冷道:“你還是将這個消息傳出去了?
”
李慕禅淡淡笑了笑,點頭道:“我不傳出去,你們要殺我,我傳出去,你們出要殺,與其如此,我何必替你們保密?
”
“好好,李無忌,你死定了!
”圓臉老者臉色漲紅,氣得青筋贲起。
李慕禅微笑道:“我倒要瞧瞧,你們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
”
他說罷不等十人動作,十指齊揮,漫天的指力洶湧而出,“嗤嗤嗤嗤”聲中射囘向諸老者。
他們揮劍迎擊,并不懼李慕禅的指力,“叮叮叮叮……”清鳴聲不絕于耳,像是雨打芭蕉,甚至更為密集。
李慕禅的兩柄飛刀發威,夾雜在指力當中,兩個老者猝不及防,危險的直覺剛一生起,飛刀已經貫穿了他們心口。
“小心暗器!
”兩老者捂着心口倒了下去,臨死之前,嘶聲發出警告。
其餘八個老者頓時警惕,揮劍更疾,一邊朝着李慕禅沖去,“叮……”一聲脆響,飛刀撞上長劍,長劍随之滞了一下,飛刀上蘊着的力量太過沛然浩大,縱使老者修為高深,擋這一下仍難免吃力,晶芒一閃,另一柄飛刀趁機鑽進去,穿過他的心,直接擊斃。
李慕禅站在樹梢上,紫衫飄飄,宛如神仙中人,看着有老者倒下,不喜不悲,隻是淡淡看着,兩柄飛刀卻毫不遲疑。
轉眼功夫折了三人,十人囘大陣未結先破,衆老者心中憤慨,恨不得把李慕禅撕碎了。
李慕禅雙手齊揮,十指遙點,而兩柄飛刀神出鬼沒,往往出現在莫測之處,令他們心弦緊緊繃着,須臾不敢分神。
李慕禅忽然笑了一下,搖搖頭,蓦的一閃消失無蹤,周圍一下安靜下來,七個老者也停下劍。
“呃……”忽然刀芒一閃,兩個老者捂着心口倒了下去。
“你——!
”其餘五人勃然大怒,揮着劍沖出去,想要追李慕禅。
樹林深處傳來李慕禅一聲長笑,随即消失,這一次沒再有刀光出現,但五人卻心下發寒。
他們沒想到,上一次還沒有還手之力的李慕禅,如今竟然變得如此厲害,原本以為十人齊上,十拿九穩,卻不曾想,竟然折了五人。
他們都是百歲之年,十人在一起也有百年,平時一直湊在一起,交情深厚之極,如今卻是死别。
“……”他們心中憤怒之極,冰冷的殺機攫住身囘體,他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唯有冰冷的殺氣,周圍的溫度降了幾分。
“老胡?
”樹林中忽然鑽出兩個老者,須眉皆白,身着黑袍,原本興高采烈的臉上頓時凝住,目光被地上的五個老者吸引。
他們緩緩擡頭,望向其餘五人,最終落在一個瘦小老者身上:“老胡,怎麼回事?
”
“嘿!
”瘦小老者搖搖頭:“八十老囘娘倒繃孩兒,咱們栽了!
”
五個老者望向李慕禅,目光冷冽,似乎在看一個死人。
“他便是李無忌?
”
李慕禅淡淡道:“在下李無忌見過魔門諸位前輩,咱們本想和平相處,諸位前輩咄咄逼人,方才落到今日田地!
”
“動手,宰了他!
”瘦小老者從牙縫裡吐出這幾個字,陰森森的道:“誰能殺得了他,我那枚雲霞丹歸他!
”
“一言既出,絕不反悔!
”後來的五人忙道。
先前四人卻默然以對,沒有什麼異樣,他們見識了李慕禅的飛刀,憤怒之餘心有餘悸,後來五人卻沒見過李慕禅的厲害。
雲霞丹乃是淨化身囘體,提升資質的逆天神丹,整個魔門唯有一枚而已,乃是得自仙界之寶,比起伐毛洗髓來更勝一籌。
此丹可褪去身囘體的雜質,更加清虛,一旦修囘煉,進境也遠勝常人,縱使在仙界中,也唯有名門大派的精英弟囘子才有這般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