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再遇
李慕禅笑道:“九姑娘認得?
”
獨孤景華苦笑道:“她可不是一般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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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禅點點頭:“非富即貴,身懷絕學,确實不是一般人物。
”
獨孤景華看看李慕禅,道:“先生沒得罪她吧?
”
李慕禅笑道:“開始争這幅書法,後來一塊兒喝了酒,算是結jiāo了,九姑娘快說說吧!
”
獨孤景華搖頭道:“不是冤家不聚頭啊,我猜得不錯的話,她本名柴曉月,是九公主殿下。
”
李慕禅眉頭一挑,恍然點頭:“怪不得她身懷聖器,我還以為聖器這般不值錢呢,随便什麼人都帶一個。
”
獨孤景華道:“這位九公主殿下乃是皇室第一高手,驚才絕yàn,天份之高乃數百年未見!
”
李慕禅搖頭失笑:“真沒想到,會是遇到她!
……她雖有幾分蠻橫,本xing不壞,難得難得!
”
無情最是帝王家,這絕非一朝一代,曆朝曆代皆如此,皇座的youhuo是世間最強大的youhuo,無人抗拒得了。
獨孤景華明白他的意思,笑道:“九公主一向特立獨行,又深得聖上寵愛,無人可及,所以那些luàn七八糟的事碰不上她。
”
李慕禅若有所思:“難得,皇帝最寵愛的……”
馮明雪一看他模樣便知道在想歪點子,道:“跟她jiāo過手?
”
李慕禅搖頭:“沒jiāo手,但能感覺得到她的厲害。
”
“她發覺你的身份了?
”馮明雪道。
李慕禅笑道:“沒呢,她一直以為我不會武功,所以跟我喝酒沒用内力,是個有趣的小家夥。
”
獨孤景華道:“這位九公主可不是一般人,雖然本xing善良,并非蠢笨,反而聰明過人,先生你小心lu馬腳。
”
李慕禅道:“估計還會來找我,不過不要緊。
”
“師弟你是不是打皇室的主意?
”馮明雪蹙眉道:“咽不下這口氣,想跟皇帝對着幹?
”
李慕禅搖頭笑道:“師姐放心吧,我不會連累了宗mén。
”
他直接跟皇帝對上純粹是找死,他是大宗師,皇家奈何不了他,卻能收拾了雲霄宗。
而且皇家有聖器在手,也不怕他這個大宗師,想要天下無敵,隻有破解了聖器的壓制才成。
他忽然有了想法,想要破解聖器,下手處還在佛家,武功練得再強也沒用,需要nong通佛mén秘法,才有可能。
至于當今的皇帝,曾派天龍衛刺殺自己,這筆帳他不會忘,卻不急着算,免得反噬自身。
皇帝的命金貴,自己更勝,沒必要同歸于盡。
傍晚時分,夕陽西下,獨孤府後huā園被染成玫瑰sè,李慕禅靜靜坐在小亭裡,買來的卷軸正懸挂在小亭檐下,他一動不動的觀瞧。
一陣風吹來,畫軸輕晃,李慕禅的眼直勾勾不動,目光驟然一亮,撫掌而起哈哈大笑,歡暢之極。
馮明雪翩翩而來,一襲白衣如雪:“師弟,笑什麼呢?
”
李慕禅笑道:“師姐,我給你演練一套劍法!
”
他飄身掠過湖面,到了對面的水榭裡,很快從水榭裡出來,手上多了一柄長劍,回到馮明雪跟前:“這是我新悟得的一套劍法,請師姐指教!
”
他說罷身形一晃,劍尖劃出一片弧光,似乎形成一個字,卻似是而非,随即又一閃,又是一個字。
馮明雪盯着他的劍尖瞧,似是而非,是字非字,看着很古怪,但劍尖忽快忽慢,飄忽莫測,配合他的腳步,确實威力不俗。
“我來試試!
”馮明雪輕笑一聲,飄到劍光中。
“嗤嗤嗤嗤……”李慕禅動作陡快,劍尖輕嘯着劃過她身影,她身法奇妙,翩翩如蝶,總在間不容發之際避開劍尖。
李慕禅劍速忽然一緩,輕飄飄一劍,劍尖劃破了她肩頭,然後收劍,笑眯眯的道:“師姐,如何?
”
“好劍法!
”馮明雪低頭看自己肩頭,僅破了外面雪衫,内衣未破,這需要極jing妙的控制才能做到。
她擡頭問:“這是什麼劍法?
”
李慕禅搖頭笑道:“沒名字,是從這幅草書所悟。
”
馮明雪沉yin道:“散luàn如麻,蓬luàn如草,就叫luàn披風劍法吧。
”
李慕禅笑道:“好,就叫luàn披風劍法。
”
馮明雪道:“這套劍法取一個luàn字,能措手不及,但真正威力還在身法上。
”
李慕禅點點頭,笑道:“訣竅關鍵是轉折,取了草書的随xing與潇灑,往往出人意料。
”
“确實是好劍法,但心法呢?
”馮明雪問。
李慕禅道:“還未悟透心法,但這一套草書下來,一氣呵成,看着神清氣爽,一定蘊着心法的。
”
“但願能悟透心法,否則徒有其表。
”馮明雪道。
李慕禅笑道:“師姐幫我一把,咱們一塊兒參悟如何?
”
馮明雪道:“我還要練刀法,不能分心二用。
”
李慕禅笑道:“暫且放一放刀法,一直苦修反而效果不顯,放一放,參悟一下劍法,他山之石可以攻yu嘛。
”
“唔……”馮明雪心思了,慢慢沉yin:“那好吧,暫且參悟一下這劍法,不過我不懂書法。
”
李慕禅道:“那便看這字畫的轉折,不必認字,隻認筆畫。
”
“好吧。
”馮明雪點點頭,盯着草字看。
清晨時分,李慕禅練完功,吃過早膳,然後慢悠悠往外走,來到大街上閑逛,體會着周圍人們的生活。
濃郁的生活氣息籠罩着天京城,李慕禅陶醉其中,他喜歡這種奇妙的氣息,隻有沉浸于這種氣息裡,他才能感覺到自己真正活在這個世界,他偶爾有錯覺,自己當下是不是做夢,是不是一夢醒來,再次回到原本世界,成為一個研究哲學的現代人。
他正閑逛之際,忽然前面傳來一聲清朗之聲:“李先生!
”
李慕禅擡頭一瞧,卻是柴曉月,她一襲月白長衫,手拿折扇輕搖,一幅翩翩佳公子模樣。
李慕禅抱拳笑道:“柴小哥,咱們又見面了!
”
“這就是緣份啦,沒想到這麼快再見。
”柴曉月爽朗的笑道:“走,咱們一起吧!
”
李慕禅笑道:“不打擾柴小哥吧?
”
“不打擾不打擾!
”柴曉月擺擺手,笑道:“李先生有想去的地方沒?
”
李慕禅搖搖頭:“閑逛而已。
”
“那好吧,就随我去天王寺吧!
”柴曉月道。
李慕禅眉頭挑一下,柴曉月道:“我今天想去拜會昙明大師,李先生要不要一塊兒去?
……先生想來也是通曉佛法的,說不定有收益呢。
”
李慕禅笑道:“再好不過!
”
他掃一眼那灰衣仆人,跟在柴曉月身後,毫不顯眼,卻是個深藏不lu的絕頂高手,不愧是九公主,如此高手做護衛。
李慕禅思忖比較,這灰衣仆人怕是不遜于師姐的修為,真打起來,師姐未必能勝得過他。
師姐有飛劍,此人也定有殺手锏,不容小觑。
三人慢慢沿着大街閑逛,走走停停,柴曉月對什麼都好奇,在每一個攤子前都要停一下,拿起東西來比劃打量。
李慕禅悠然自得,不顯焦急與不耐煩,興緻勃勃的看她的動作,看來她不常出來玩,被憋得狠了,所以對什麼都覺得新奇。
從早晨一直逛到半上午,李慕禅一直氣定神閑,柴曉月似乎收了心,加快腳步出了城外,出南城mén時,柴曉月漫不經心的問:“李先生,那幅字真的很好嗎?
”
李慕禅笑道:“柴小哥不覺得好?
”
“說實話吧,我其實是看不太明白,所以想nong來看個仔細。
”柴曉月抿嘴笑道:“李先生看出什麼了?
”
李慕禅道:“這幅字不必看清楚寫的什麼,我也不認得寫了什麼字,但轉折之間透着逸氣與灑脫,難得一見,看着很舒服。
”
“原來李先生也不認得!
”柴曉月恍然,輕笑道:“我還以為是自己見識淺薄,所以不識呢!
”
李慕禅笑道:“怪不得柴小哥如此大方?
”
“咯咯!
”柴曉月嬌笑一聲,忙省覺笑得不對,收斂笑聲,道:“先生你倒也坦誠,……先生真的通佛法嗎?
”
李慕禅點頭笑道:“這倒不假,我當初的啟méng恩師就是個僧人,我的禅定功夫頗有火候,對佛法也有幾分領悟。
”
柴曉月道:“那好得很,見着昙明大師,你也有接上話啦,我跟他可說不到一塊兒去!
”
李慕禅笑道:“那柴小哥為何去見這位昙明大師?
”
“唉……,我也不想見,可是父……父親有命,不能有違!
”柴曉月搖頭歎氣,頗為無奈。
李慕禅笑着點頭:“父命不可違,我正好想找高僧請益佛法,倒是成全了我,多謝柴小哥了!
”
“不謝不謝,你能幫我應付,我該謝你才是!
”柴曉月擺擺手,笑道:“你有什麼想要的沒?
”
李慕禅笑道:“我衣食無憂,最想要的是書,……我嘛讀書不求甚解,讀起來極快,獨孤家的書我都讀遍了,現在沒什麼可讀的,實在心癢難耐,柴小哥家裡可有書讀?
”
“這樣呀……”柴曉月想想,道:“這好辦,我會捎一些書過來,你都喜歡什麼書呀?
”
李慕禅笑道:“我喜讀雜書,不喜經史子集,最好是一些奇聞秩事,遊記閑談。
”
他們說着話功夫,腳下飄飄,到了半途時,柴曉月忽然訝然道:“李先生,你會武功?
”
李慕禅笑道:“武功麼?
粗通一二,強身健體而已。
”
“是麼?
看起來你可不像練武的呀。
”柴曉月甭頭打量着他,怎麼看怎麼不像練過武功的。
雙眼不亮,太陽xue不鼓不凹,雙手白皙修長,看不出拿刀拿劍,或者練拳的痕迹,jing氣神清朗,卻沒有橫溢之感,不像練有内力的。
李慕禅笑道:“我練的心法不是武技,而是修養身體的法mén,是佛家的修養之法,不算武功的。
”
“那這輕功呢?
”柴曉月問。
李慕禅笑眯眯的道:“走山路練出來的,不知不覺就會了。
”
柴曉月笑道:“還真是有趣呢。
”
她沒有懷疑李慕禅的身份,身為文士,練一點兒武功防身強體無可厚非,很多人都這麼幹。
不過難得他練了功夫,卻不顯出來,這心法不俗,而且他隻練内功不練外功,所以如此。
對于武學方面,她見識豐厚,絕非一般人可及。
她沒再加快速度,三人頗為輕快的來到一座山下,此山巍巍,如一條巨龍橫卧,山脈一直朝着遠處綿延開去。
李慕禅沒來過南邊,不知道這邊如此地勢,山脈橫亘綿延,若是藏身于此山脈中,很難找得到。
“先生來過天王寺嗎?
”柴曉月問。
李慕禅好奇的打量着四周,搖搖頭:“我來到天京城進了獨孤府之後,一直埋頭讀書,這幾天才讀完了書,無聊所以出來閑逛,真沒來過這裡。
”
“天王寺聽說過吧?
”柴曉月問。
李慕禅笑道:“皇家寺院,自然知道。
”
“走吧。
”柴曉月笑道:“要在晌午之前見昙明大師。
”
她加緊了步伐,踏進了山裡,有青石階從山腳下一直通往山上,他們沿着青石階向上,一直到了半山腰,眼前是一座巍峨寺院,宛如随時要飛起來的蒼鷹,氣勢驚人。
這天王寺絲毫沒有佛家的慈和,反而氣勢淩厲,好像像一隻随時會撲出去殺人的巨獸。
寺口的台階上站着兩個小沙彌,看到柴曉月,忙行一禮,然後轉身便走,轉眼消失不見。
“哼,見了我躲什麼!
”柴曉月頗為不忿的哼一聲。
李慕禅笑道:“柴小哥得罪過他們?
”
“我哪敢得罪他們!
”柴曉月不屑的哼一聲。
李慕禅呵呵笑道:“那倒怪了,看他們受驚的模樣,顯然是怕柴小哥你啦。
”
“我不過捉nong他們幾回罷了。
”柴曉月搖頭道:“男子漢大丈夫,心眼忒小了,修煉不出什麼出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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