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經曆過蘇州城内那次綁架事件後.徐子桢的跟蹤水平突飛猛進上了個新台階.他沿着牆根不緊不慢地溜達着.将身體隐在暗處.直到跟了三條街後那幾個潑皮也沒能發現他.
麻袋裡沒有動靜.看樣子是被迷翻了或是打暈了.徐子桢跟了會更能肯定裡邊裝着個女的.因為麻袋布清晰地勒出了一個圓鼓鼓的桃形.看大小和位置應該是個屁股.徐子桢沒把幾個潑皮放在眼裡.邊跟着邊想像着袋子裡的妞長什麼模樣.反正身材應該還不錯.
幾經轉折後潑皮們拐進了一個深巷中的小院子裡.巷子口的牆上釘着塊牌子.徐子桢瞄了一眼.上邊寫着青石胡同四個字.
這個院子不大.看着就是個普通人家.門上還貼着幅褪了色的年畫.徐子桢走到門外側耳聽了聽裡邊的動靜.跟着擡手敲起了門.
梆梆梆.
他手上用力很大.把門砸得山響.裡邊立刻有人罵道:“誰在外邊亂砸呢.”話音剛落沒多久.那人就跑來開了門.門一拉開見到門外的徐子桢.不由得一愣.上下打量了一眼滿臉警戒地道.“你他媽誰啊.”
徐子桢象是被吓了一跳.戰戰兢兢地問道:“勞駕.趙員外在麼.我家掌櫃的差我來結帳.”
“滾滾滾.這兒沒……”那潑皮剛罵了半句.忽然回過神來.“結帳.”
徐子桢老老實實地道:“啊.結帳.這兒是白石胡同趙員外家吧.”
那潑皮眼珠一轉.樂了:“沒錯.就在這兒.你該結多少錢給我吧.”
徐子桢道:“那不行.收條還在趙員外手裡.我得跟他交接才成.這幾萬兩銀子呢.”
那潑皮更樂了.隻遲疑了一下就說道:“行.你跟我來.趙員外在裡屋呢.”說完打開門放他進來.
徐子桢心裡暗笑.低眉順眼地跟了進去.眼睛卻在偷偷四下打量着.院子裡空蕩蕩的.正對大門的是幾間屋子.那潑皮帶着他進了中間的屋.等他腳剛踩進門就回手把門關了起來.
屋裡還有三個潑皮.正在那兒解着麻袋.一回頭見到徐子桢.全都愣了一下.
“這他媽誰啊.”
“嘿.不知道哪來的傻鳥.跟咱這找什麼趙員外呢.”帶路那潑皮笑吟吟地轉頭對徐子桢道.“咱們四兄弟都在這兒了.你瞅着哪個象趙員外就把帳結了吧.”
徐子桢使勁搖頭:“你們沒一個是趙員外.我要走了.”說完轉身就要開門.
那潑皮放着到手的銀子哪還能讓他走.一把揪住他:“回來吧你.”他剛要用力.就覺得眼前一陣旋轉.身體不由自主地飛了出去.摔在那另三個潑皮身前.
徐子桢回過身來笑眯眯地捏了捏拳頭:“聽說你們就四個.”
被他摔過去的潑皮腦袋着地.已經兩眼翻白暈了過去.另三個潑皮驚愕之後變得大怒.朝着徐子桢圍撲了過來.嘴裡罵着弄死他.
徐子桢本來就能打架.這半年下來更是身手高了不知多少.三個潑皮也就會些野路子.根本頂不住他一招兩式.很快就被放翻在地.徐子桢有了之前蘇州城的經驗.下手的時候直接就奔對方的腦袋而去.一下打懵.等三個全倒下後又把他們的褲帶抽下來.将手腳結結實實地捆住.這才拍了拍手走到那麻袋邊去察看.
麻袋裡果然是個姑娘.而且長得也好看.一張瓜子小臉蛋.肌膚吹彈可破.黛眉瓊鼻櫻桃嘴.眼睛緊閉着.睫毛微微翹着.徐子桢一下就心疼了.
“媽的.還好老子來得及時.要不然這棵好白菜就給拱了.”
他說着話把那姑娘從袋裡抱了出來.平放在地上.左右看了看找到個茶壺.裡邊還有小半壺涼水.他直接把蓋子揭了湊到那姑娘嘴邊.捏着她下巴喂了幾口.這也是經驗.凡是被迷翻的隻要灌點涼水就能醒.
沒多大工夫那姑娘的睫毛就動了動.接着眼睛一下子睜開.徐子桢面帶微笑說道:“姑娘.你……”
話沒說完.忽然一隻小巧粉嫩的拳頭飛了過來.徐子桢猝不及防之下左眼被打了個正着.頓時眼前一陣金星亂舞.左眼劇痛無比.
“哎喲我……”話音再次被掐斷.那姑娘一下子跳起身來.一手揪住他衣襟.腳下一别胳膊一甩.徐子桢隻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接着重重地摔在地上.直震得他一陣氣皿翻湧.
這還沒完.那姑娘已把茶壺拿在手裡.往桌上一摔砸了個四分五裂.捏着塊不大不小的碎片撲過來抵住了徐子桢的咽喉.
徐子桢一陣氣惱.好心救人卻被人放翻.這上哪兒講理去.現在倒好.眼睛生疼混身酸痛不說.還随時有生命危險.這丫頭看着漂亮.手卻真黑.他一點都不懷疑這塊茶壺碎片會真的紮下來.
不過那塊碎片卻停住了.鋒利的瓷片口紮得徐子桢脖子上起了一溜雞皮疙瘩.
“你不是他們一夥的.”姑娘開口了.聲音清脆好聽.就是聽着有點虛弱.
徐子桢氣不打一處來:“多新鮮.老子要跟他們一夥的還把你解出來.還把你弄醒.”
碎片挪開了.那姑娘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看着徐子桢.
徐子桢坐起身.摸了摸自己的左眼.又漲又疼.不出意外成了熊貓眼.他又好氣又好笑.站起身來說道:“走吧.以後小心些别再給人套住.”說完轉身就要出屋.
那姑娘忽然又開口了:“等等.”
“怎麼.”徐子桢扭過頭來.結果就見那姑娘一擡手往自己眼睛上砸了一拳.這一下不輕.她的左眼頓時就腫了起來.
“還你的.”
徐子桢瞠目結舌:“我去……”
那姑娘面無表情地說道:“還欠你一條命.”
徐子桢已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怔了半晌苦笑一聲拉開了門:“走吧.”
那姑娘點點頭.剛要走時腳下一軟險些摔倒.徐子桢知道這是藥性還沒過.搖頭道:“你這樣走不了多遠.還是先坐會兒.我陪着你就是了.”
徐子桢對這藥多少有些了解.隻要休息小半個時辰就能完全恢複.不過他很快又郁悶了起來.那妞在沒恢複的時候就把自己揍成這樣.要是正常情況下還不把自己揍殘廢了.
那姑娘沒多說.靠牆坐了下來.徐子桢沒話找話地問道:“妹子.怎麼稱呼.”
“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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