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河城不愧是建在大江之上的城池,随着畫船進入城池之中,那水道交錯,周圍屋舍鱗次栉比看上去别有一番風味。
白風隻是随意打量了幾眼,心思并不在這裡,他問道:“使船的大娘你可知道這古河城有一個叫潘家的麼。
”
他要找的那個朋友就是潘家的弟子。
“潘家可是古河城第一大家族,隻要是城内的人哪有不知道潘家的。
”使船的大娘說道:“公子風塵仆仆的樣子想來也是從外地來了,不知打聽潘家的事情作何?
”
白風說道:“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以前聽他說是古河城潘家的弟子,所以這次路過此地特來與他一聚,大娘既然是本地人那想來也多少知道一些潘家的事情,能否為我打聽一番,若是能尋到人我是不會吝啬手中丹藥的。
”
“實不相瞞我就是潘家的人,不知道公子要尋的是什麼人,若是知道名字的話我很快就能提公子找到。
”使船的大娘說道。
白風說道:“我要尋的人名叫潘無雙,年紀的話約莫十七八歲的樣子,此人的額頭之上有一處龍形胎記,甚是好認,相信大娘如果見過的話絕對一眼就認得出來。
”
說起這潘無雙他以前還聽他說起過一些故事,據說他出生之日古河之中有蛟龍作亂,古河城衆武者聯手将其逼退,而就在當晚他便出世了,而且一出世便額有龍紋,于是他的父親認定此子天賦異禀取名無雙,喻為天下無雙之意。
但是當初白風聽他說起和故事的時候潘無雙總是帶着自嘲的苦笑,似乎有這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白風追問他也不說,于是便不了了之了。
“無雙,你要找無雙?
”使船的大娘頗為詫異道。
白風詢問道:“看來大娘你認識我這位朋友。
”
使船的大娘猶豫了一下又道:“我看公子也不像是心懷叵測之人,實話和公子說了吧,我就是無雙的母親,潘無雙是我的兒子,是不是無雙在外又招惹了什麼禍事讓公子不遠千裡登門造訪?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在這裡給公子賠不是,希望公子莫要和無雙他一般見識。
”
“什麼,大娘是潘無雙的母親?
”白風驚訝道。
潘母有些尴尬的點了點頭:“沒錯,我的确是無雙的母親,讓公子你見笑了。
”
白風随後又想起來了,以前這個潘無雙說過自己在潘家的地位不高,是一個庶子,若非出生的時候有些奇異隻怕都會被趕出潘家,如此看來當初他的話卻是一點都沒錯,此刻潘無雙的母親居然替人使船為生。
怎麼說潘家都是大家族,而且古河城是一座極其繁華的城池,能在這裡稱之為第一大家族的其權勢财富可想而知,哪怕是一個下人估計都不用去抛投露臉的賺取資源。
由此可見,這潘無雙一家不但是沒有地位,而且還受人排擠,無法享受到家族的資源。
“難怪以後潘無雙崛起之後會絲毫不念家族之情将這個諾大的潘家給滅了,這樣的情況莫說是潘無雙就算是我也不會将一丁點的同族之情。
”白風心中暗道。
這就是家族式的悲劇,有時候看的不是你的潛力資質,而是看你的背景,身份,如果你的父母長輩是家族之中掌權之人,哪怕你是一個廢物也能享受到很好的待遇,這最明顯的例子就是白風他自己了,身為白家大少爺平時無所事事,架鷹鬥犬的卻沒有一個人敢制止他,生活不知道又多惬意。
而潘無雙就是一個最反面的例子,身為卑微的庶子,要地位沒地位,要身份沒身份,這個潘家對他而言更像是一個囚籠,而不像是一個庇護所。
“潘無雙的母親既然還安然無恙這就說明他的慘劇還沒有發生。
”
所謂的慘劇白風知道的非常清楚,也許再過不久潘家就有一個大少爺搶奪這個潘無雙身邊那相依為伴的丫鬟,結果那個丫鬟甯死不從自殺殉情了,而潘無雙則在幾日之後将那個大少爺給斬殺了,報了多妻之仇,而因此潘無雙将開始亡命天涯的生活,在這亡命期間他又收到了自己母親被殘害緻死的消息,可以想象那時候潘無雙心中的悲憤又多麼的強烈。
而就在那段時間,潘無雙爆發出了難以想象的潛力,當初白風還是神力境的時候這個和自己一般歲數的潘無雙就已經成為了搬山境的武道強者。
一達到搬山境,潘無雙便返回了這潘家,目的很簡單,報仇。
隻是那時候白風沒有來到古河城,所以不知道這裡的情況。
但是聽人說起,潘無雙返回之後見到潘家的人就殺,接連暗殺了足足三個月,弄的潘家無人敢踏出府門一步。
沒錯,他靠着自己的武道修為蟄伏在古河城暗殺了潘家弟子三個月,幾乎直接将這諾大的潘家幾乎皿洗了一遍。
不過潘家也不是沒有搬山境的高手,在最後一天的時候潘無雙公然露面了與潘家的搬山境高手皿戰。
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潘無雙寡不敵衆落敗身死。
但是潘家那時候也好不到哪裡去,因為折損的實力太多了,以至于不久之後便分崩離析,偌大的一個家族就這樣消亡了。
可以說,潘家的滅亡是來至于潘無雙的那強烈的恨。
若非當日的那番慘劇,潘無雙日後肯定會成為和李乘風那樣的絕代強者,可惜強者的路并沒有那麼好走,最後李乘風死了,潘無雙也死了,甚至最後白風自己也重傷而死......他們的死不是敗于對手,而是敗于勢力。
李乘風戰死在神武宗,潘無雙戰死在潘家,白風也是戰死在江小鶴以及一群搬山境的武道高手手中。
若是對手沒有權勢他們幾人豈會英年早逝。
正是因為感受到了權勢的強大,所以這一世白風才會組建自己的勢力。
回想往事,還曆曆在目,而看到眼前這個面容憔悴的潘母時白風又回過了神來,他知道自己還有時間改變這一切,至少還能拯救一番這個未來的患難摯友。
“沒想到伯母居然是無雙的母親,在下白風,見過伯母。
”白風彎腰施禮道。
潘母有些受從若驚道:“白公子用不着這麼客氣,我一個尋常婦人哪當得白公子如此大禮。
”
“我和無雙是朋友,伯母是無雙的母親那自然也是在下的長輩,此禮理當受下。
”白風說是這麼說心中卻有些忐忑,這時候潘無雙還不認識自己呢,要是到時候一點破的話還不知道應該如何去說,總不能直接就告訴潘無雙,自己是他以後認識的朋友吧。
潘母見此便不好多說什麼隻是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真沒想到無雙還能認識白公子這樣的朋友,看來無雙還真有福氣。
”
“伯母說笑了,在下也不過是區區一介散修而已。
”白風說道:“對了,不知道此時潘無雙在哪,我想見見他。
”
“這,這個,我也不太清楚,無雙平時都晃蕩慣了,這時候指不定有在什麼地方鬼混,白公子若是不急的話容我去詢問詢問。
”潘母說道。
白風點頭道:“我此番來古河城也并無要事,那就麻煩伯母了。
”
潘母聽這麼一說便調轉船頭向着古河城的另外一個方向駛去。
很快,一條異常繁華的水道便出現在了眼前,水道之上盡是一艘艘精美别緻的畫船,大大小小的排列一排,一眼看去竟看不到邊,這些畫船有的是酒樓,有的是茶社,有的是賭坊,不過更多的是卻花船,也就是所謂的青樓。
潘母似乎對這裡很熟悉,而還認識不少的船家,此刻駛船過來一路之上詢問了不少熟人。
“哦,原來是找無雙啊,今天早上我看見他和幾個朋友去了富貴賭坊,你可以去那裡看看。
”一個船家說道。
“謝謝了。
”潘母随後又有些無奈的說道:“白公子我這個兒子一向不懂事,平時流連賭坊,春樓,遊手好閑,這都十七歲了還沒個正經,看白公子年紀也不大,相比之下我那無雙卻像是一個不成器的敗家兒。
”
“有這事兒?
”白風略顯詫異,這個潘無雙年輕時候居然如此放浪不堪。
額.....不過自己似乎也沒有資格去說别人,因為他以前也好不到哪裡去。
很快,潘母駛着畫船來到了另外一艘巨舟旁,這巨舟高過十丈,幾乎橫跨整條水道,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龐然大物,而巨舟之上張燈結彩,人聲鼎沸,莺歌燕舞顯得熱鬧非凡。
“富貴賭坊!
”白風看着巨船上那挂着的旗幟:“潘無雙喜歡賭錢?
”
潘母有些不好意思道:“倒也不是喜歡,隻是貪玩而已。
”
而就在這時候,巨船之上傳來了一陣騷動,緊接着兩個人影迅速的從甲闆之上一躍而下。
“公子我們分頭跑,他們追過來了。
”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
“你先走,我在這裡和他們鄒旋一二。
”
白風擡頭一看,果然,其中一人約莫十七八歲的樣子,臉龐稚嫩,額頭上的那一處龍形胎記分外顯眼,很明顯,此人就是年輕時候的潘無雙。
“快攔住這個潘無雙,輸了錢還想走,今日不教訓教訓你一頓還真當我富貴賭坊好欺負?
”一群賭坊之上的打手從巨船之上沖了下來向着這兩人追去。
不過這時候的潘無雙武道境界并不高,隻有通脈境中期的武道修為,而那群賭坊的打手卻個個都是通脈境後期的武者,其中為首的那一位更是擁有神力境中期的修為。
隻見那人大怒之下勁氣一運,擊水而出,江水好事變成了一塊塊沉重無比的巨石飛向了潘無雙和他身邊的那個丫鬟。
兩人還未跑多遠,便被這飛來的河水擊中,甚至一個踉跄跌到了水中。
“媽的,跑啊,繼續跑啊,這點修為也敢在富貴賭坊耍橫,如果不是看你是潘家的人剛才我就打斷你的腿了。
”那頭目吩咐道:“去把他們兩個人帶過來,按老規矩辦,輸了多少前就在賭坊做多少工,直到把錢還清了為之。
”
不一會兒那幾位打手就領着受傷的潘無雙和他的丫鬟返回了賭坊。
“慢着。
”潘母見到這種情況忍不住将船靠了過去,趕到了這賭船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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